第7章 成了老爹和師尊之間的

成了老爹和師尊之間的

蕭寧瀾在黑夜裏挨了不知多久,他眼睜睜看着窗外從漆黑到漸亮,忽然感覺身上忽地一陣清涼,像有一縷清涼的水輕柔地撫過他的全身,一遍遍地滌蕩着他燥熱的身體,他身上蒸騰的熱火終于一點點消了下去,倦意襲來,他在這種溫柔中安然睡去。

江深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吃了早飯拿着裝有寶貝和羽毛的兩個盒子去找蕭寧瀾,到了門口卻被清月告知蕭寧瀾還未醒,心道蕭寧瀾從來不賴床的,今兒是怎麽了?他忍不住地想,難道是昨晚太過頭了?

他這個師尊,表面清心寡欲不食人間煙火,內裏原來那麽……

他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口幹舌燥。

直覺上他并不想用那個字來形容蕭寧瀾,蕭寧瀾更像一束枝頭冷梅,清風雅致如君子,淡泊清冷似仙人,那樣的人為什麽晚上會如此?

他強迫自己打住不要再想了。

他對蕭寧瀾沒興趣!

那是他爹那種土老帽才喜歡的人!

既然蕭寧瀾沒醒,他私心地沒把兩個盒子交給清月,又捧着回房了。

他在房裏坐了一會兒,無聊得打開修行的書翻看起來,既然跟蕭寧瀾說了要好好修行,那就不能食言。

他強迫自己背了幾個心法口訣,嘆了口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忍不住想,要是他背得好,蕭寧瀾獎勵他點什麽就好了,他好有點動力。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桌上裝着蕭寧瀾羽毛的盒子,他把盒子拿過來打開,這羽毛很白,白得沒有一絲雜質,還很軟,他記得早上他撫上去的時候,還會感覺到羽毛飄啊飄的,在他手下顫栗。

他想,他真是有病,他竟然覺得一個羽毛會顫栗。

他把盒子啪的關上。

他一定是太久沒碰男人了,改日他去找湘兒爽爽去。

想着想着,面前突然出現一塊跳動着的小黑石頭的虛影。

這是他們魔門特有的聯系方式,會用這種方式聯系他的,十有八九應該是他的小厮江七,他念出口訣,小石頭忽然化為實體躍到他的手上,響起江七焦急的聲音:“少主你快回來!尊主知道是你偷了他的寶貝還知道你拜了仙門尊主蕭寧瀾為師正大發雷霆呢!說如果你今天不把寶貝還回去,他就要發兵太華派了!”

江深心裏咯噔一下,還是被發現了。

被他爹發現,他就不能留在太華派了。

蕭寧瀾……我不能再跟着你修行了……

沒想到這麽突然,我就要走了……

沒來由的,一股濃重的酸澀感湧上心頭。

他閉上眼睛,腦海裏都是那個清雅淡然的身影,半晌後,他拿了一張紙,提筆開始給蕭寧瀾寫信:“蕭寧瀾我走了,我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回來了。”

寫着寫着,眼眶就濕了。

他抹了把眼淚,繼續寫:“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別總生病,謝謝你,你是個好師尊,可我不是一個好徒弟,說好要跟你修行的,可是我卻食言了,我希望我們以後能再見。”

他寫完之後,想了想,在下面署名:不孝徒弟江深。

又看到桌上裝着寶貝的盒子,想道:他好不容易幫蕭寧瀾偷來的,他寧可被他爹打死也不還回去!

于是把裝着寶貝和羽毛的兩個盒子放在一起,拿了兩張紙分別寫了“寶貝”和“羽毛”分別放在了兩個盒子上,最後把給蕭寧瀾的信壓在下面。

做完這一切,他環顧了一下屋子裏的陳設,發現并沒有什麽要帶走的。

他出來也就是帶了話本和銀票,話本被蕭寧瀾沒收了,荷包裏就剩下幾十文,他想了想,将桌上蕭寧瀾給他的修行的書裝進了懷裏。

心想:蕭寧瀾,我答應過你的,要好好修行,我可沒食言!

最後,他的視線凝在桌子上裝着蕭寧瀾羽毛的盒子上。

鬼使神差地,他打開盒子,低頭輕輕吻了一下那片雪白柔軟的羽毛。

像幹了壞事一樣,他蓋上盒子轉身出門就走,最後望了一眼清瀾殿,懷着壯士斷腕的心情踏上了回魔門的路。

屋裏正在熟睡的蕭寧瀾忽然感覺到一股溫柔且霸道的氣息吻過他的身體,他一個顫栗,睜開了眼睛,渾身像被置于柔軟的棉花裏,舒服得令他不想去思考,再次合上眼眸陷入了沉睡。

江深戰戰兢兢地回到了魔門他家奚淵宮,江七跟他說他老爹在書房等他,他懷着一副上刑場的心情敲開了他老爹的書房門。

他爹江少白那個大尾巴狼站在中央,面容深沉地看着他,一雙桃花眼森冷駭人,身上的威壓逼得人直冒冷汗,他撲通一聲跪下去,連連求饒:“爹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了!”

江少白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少廢話!寶貝呢?”

江深一閉眼,梗着脖子十分硬氣地道:“給蕭寧瀾了!”

“好啊你!有了師父忘了爹!我看你是皮癢了!”江少白怒喝一聲,揚起了巴掌,江深閉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那巴掌揚起時帶來的呼呼風聲,吓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他等了半晌,卻沒感覺到巴掌拍下來,忍不住睜眼,看見他爹放大版的臉就在他眼前,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爹你幹嘛!”

江少白咧開嘴,一雙桃花眼笑出了花:“深兒啊,你拜瀾美人為師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呢!早知道你要拜他為師我就替你登門去求他收你為徒了!”

江深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爹你說真的?你要是上門去找蕭寧瀾,我覺得他這輩子也不可能收我為徒了……”

“你這孩子!”江少白斥他一句,又笑眯眯地湊近兒子,“告訴我,你拜了瀾美人為師,是不是能時常與瀾美人親近啊?”

江深屁股磨着地往後蹭了蹭,警惕地問:“爹你想幹什麽?”

江少白突然站起來背對他抱着手臂,聲音低沉道:“你答應為父一件事,為父非但不會追究你偷為父的寶貝,還會繼續讓你待在瀾美人那裏。”

江深怎麽感覺他爹這是讓他在蕭寧瀾那裏做卧底的節奏啊?忍不住問:“什麽事?”

江少白轉過來,看着兒子,眸光深沉道:“為父心儀蕭寧瀾,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你繼續待在蕭寧瀾那裏,助為父得到蕭寧瀾,為父從今往後不罰你不逼你銀子随你花,如何?”

江深知道他爹不得到蕭寧瀾絕對不會對蕭寧瀾善罷甘休,與其他費老大功夫打聽他爹要怎麽對蕭寧瀾下手,還不如直接當他爹的卧底,至于幫他爹得到蕭寧瀾?那是不可能的!他才不要蕭寧瀾做他的後……姑且是後娘吧!

先答應着,然後再想辦法,于是江深對他爹鄭重道:“好!我答應你!”

江少白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看着兒子道:“很好,不愧是我兒子,明天我約了瀾美人談仙魔兩門交好之事,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寶貝在明天之前給我偷回來,我要在明天得到瀾美人!”

江深心裏哀嚎,這兩天為了這寶貝他來回跑了多少趟了!這是要累死他的節奏吧!

江少白看着兒子遲遲不答話,臉色又沉了下來:“怎麽?你不樂意?”

“樂意樂意!我這就去偷!”江深說完,站起來轉身就走,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

蕭寧瀾一覺醒來,感覺通身舒暢,他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舒服了,身體也感覺好了很多,他看了看窗外的天氣,竟是已經日上三竿。

他穿衣下床,喚清月來伺候洗漱,忽然想到徒弟昨夜給他的傳音,便詢問清月徒弟早上有沒有來過,清月說早上徒弟捧着兩個盒子來過,但聽她說自己還睡着就又捧着兩個盒子回去了。

蕭寧瀾聽得蹙了蹙眉,看來他還是不能貪睡,匆匆吃了飯喝了藥,便去了江深的房間,發現徒弟并不在房裏,又注意到徒弟書案上的兩個盒子,上面放着兩張紙寫着龍飛鳳舞的兩組字,“寶貝”和“羽毛“,盒子底下還夾了一張紙。

他拿起來看完,眉心深深蹙起,又一一打開兩個盒子,執起那片雪白的羽毛,嘴裏念着什麽,指尖金光閃過,那片羽毛立刻變長變大,與此同時,他的尾椎處長出大片白色的尾羽,尾羽們因為久不出來,此刻歡快地搖曳着,他将手中那片尾羽放置在尾椎處,那片尾羽尋找到了自己的朋友,自然地融入其中,随它的朋友們一起搖曳着。

蕭寧瀾念動口訣,而後喝了一聲:“收!”那些雪白的羽毛瞬間融入了身體,消失不見。

蕭寧瀾阖上眼眸緩了一會兒,又拿起另外一個盒子裏的珠子放在手中摩擦着。

江深緊趕慢趕回到了清瀾殿,想到他還給蕭寧瀾留了信,蕭寧瀾不會看到了吧?他該怎麽解釋啊!

顧不得太多,他氣喘籲籲地走到自己房間前,推門而入,看到那個清冷絕塵的身影站在那裏,一只手拿着他的信,另一只手拿着他偷來的寶貝,他心裏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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