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到了師尊的尾巴

看到了師尊的尾巴

蕭寧瀾站起來,踱到他面前,眸光裏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冷:“不知為師有沒有告訴過你,為師最擅長的是搜魂術,正是這一手搜魂術令為師坐上了仙門尊主的位置,這段時間為師病了,所以并沒有去親自處理那些仙門的叛徒。也不知你有沒有聽過,無論怎樣頑固的犯人,只要中了本尊的搜魂術,生死不能,不出半個時辰,就把他知道的痛痛快快地招了,為師想,你一定是不願意體驗為師的搜魂術吧?”

蕭寧瀾并沒有做什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可是他卻駭得直發抖,比他爹打他的時候還要令他害怕。

他這點小聰明,自然知道蕭寧瀾話裏的意思,低着頭跪了下去:“師尊,你都知道了……”

他聽見蕭寧瀾問他:“你為何要拜本尊為師?”

江深竟然有空想,連為師都不自稱了,蕭寧瀾一定對他很失望吧?

他擡頭,目光真誠:“我爹經常在外面不管我,一開始拜你為師,我就是玩玩,但是現在,我是真心想跟着你修行的,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地上的少年仿佛失去了剛來時那身尖銳的棱角,看着蕭寧瀾的目光幾乎帶着乞求。

蕭寧瀾看着徒弟,眸光微動,“魔門尊主知道你在這裏嗎?”

江深道:“他知道,他想讓我幫他得到你,但是我不想,所以我陽奉陰違,偷出來的珠子是真的,還回去的是假的……師尊,我是真心想跟你修行的,你不要趕我走……”說着,又用那種乞求的目光看着蕭寧瀾。

蕭寧瀾道:“如果仙門和魔門打起來,你會幫哪邊?”

江深搖頭,目光堅定又誠懇:“不會的,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我會勸我爹!”

蕭寧瀾看着他,清冷的眸光裏仿佛無悲無喜:“只要你保證不會做出對仙門有害的事情來,為師可以留下你,但如果出了什麽大事,為師會毫不猶豫地将你逐出師門,你可接受?”

江深掩下心中失落,點頭道:“我能接受。”

自從那天以後,江深感覺蕭寧瀾對他不一樣了,很冷漠,無論他背書背得好與不好,都很冷漠。

他不喜歡這樣,蕭寧瀾明明可以對他笑逐顏開,對他溫柔似水,可是就因為知道他是魔門尊主的兒子,對他愛答不理,冷漠無情,他不喜歡這樣的蕭寧瀾!

他好想沖到蕭寧瀾面前,央求蕭寧瀾像從前那樣對他,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做,而且蕭寧瀾也不可能答應。

江少白以為自己得逞了一次但是沒品出味道來,又暗戳戳地給兒子傳音,讓兒子找機會把蕭寧瀾騙出來,江深如實說了自己的處境,告訴江少白說自己的身份被蕭寧瀾識破了,蕭寧瀾雖然沒趕他走,卻也不信任他了,所以暫時還幫不了。

江少白覺得有些失落,看來他只能靠自己了啊!

江深被蕭寧瀾冷落的日子一連持續了将近半個月,直到這日,一個紅衣似火的女子拎着幾包藥來到了清瀾殿,江深正背書背得無聊,看到窗外的洛陵師叔,洛陵師叔是藥癡,平素都呆在自己靈羽殿的藥屋裏,怎麽今日有空來清瀾殿了?于是江深抱着一種好奇的心理走出去跟洛陵師叔打了個招呼,看到她手裏的藥,心想,能讓洛陵師叔親自來送藥的,也就只有蕭寧瀾了,蕭寧瀾又生病了?

而魔門那邊的江少白本來想計劃着去和他的瀾美人再共度良宵一次,但是兒子暴露不能幫他了,他準備自己琢磨琢磨,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就被魔門裏那些不安分的魔修搞得焦頭爛額,如今好不容易閑下來,他細細回味着和瀾美人上次相約時的情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好像沒有那種很爽的感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呢?他不禁拿出他的寶貝珠子仔細研究起來,半晌,他才琢磨出其中的玄機來,直接将手中的珠子捏成齑粉:“好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敢騙你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說完,氣勢洶洶地奔往太華派而去。

*

洛陵确實是來給蕭寧瀾送藥的,取藥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天了蕭寧瀾也沒來,她知道他這個師兄一定是忙忘了,由于這藥對于蕭寧瀾很重要,她不敢讓藥童來幫忙送,就自己親自過來了。

洛陵認出眼前這個少年是之前為蕭寧瀾求藥的弟子,心想,師兄這個弟子看着還不錯,能勸師兄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老喝她的藥對身體不好,洛陵靈動的眼睛轉了幾轉,看着面前的前面的少年道:“江深師侄是吧?我問你,你覺得你師尊怎麽樣?”

江深想了想,老實答道:“我師尊挺好的,但是他最近生我氣了,對我冷冰冰的。”

她那個師兄性子很悶,一般情況下喜形不怒于色,他這徒弟竟然能惹他生氣?洛陵覺得有些稀奇:“你做了什麽讓你師尊生氣了?”

江深低着頭:“這個我不便說,請師叔見諒。”

“哎呀,師徒哪有隔夜仇啊!”洛陵把直接把手裏的幾包藥往江深面前一遞,“喏!給你個表現的機會,這是你師尊的藥,給你師尊送去!”

江深接過來,忍不住問:“我師尊他又生病了?”

“哎呀你別問了趕緊送去吧!”洛陵說完,轉身蹦蹦跳跳地走了,心裏卻不像表面那樣歡快,她得趕緊走,要是被師兄抓到她把他賣了不得打死她!

江深疑惑地盯着手裏的藥包,拎起來聞了聞,他不太懂草藥,只聞出來一股濃郁的草藥香,又轉頭看了一眼蕭寧瀾緊閉的房門,躊躇着走過去,蕭寧瀾不出門不生病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應該在書房,應該不在房裏吧?于是他又去書房看了一圈,沒看到蕭寧瀾,又去找清月問了問,清月說今天沒看見師尊出來,應該是在房裏。

于是,江深又回到蕭寧瀾的房門前,敲了敲門,沒人應,他覺得奇怪,試圖推門,門未上鎖,一下子就推開了,屋裏的畫面讓他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屋子裏的梅花香味異常濃郁,蕭寧瀾伏卧在地,眼眸微微阖着,白皙的臉頰此刻紅若煙霞,額頭上沁出了汗珠。他咬着自己的手腕,好似在極力隐忍着什麽,後腰處有大片白色的翎羽像折扇一樣展開,在輕輕搖曳着。

這樣的情形他之前看到過一次,只不過那時蕭寧瀾沒有長出這些尾羽,這些尾羽讓他下意識地想到了師尊之前給過他的羽毛,師尊之前給他的,好像是這些縮小版的尾羽。

難道師尊不是人?而是妖?

他忍不住走過去輕聲喚道:“師尊……你怎麽了?”

蕭寧瀾被體內熱火燒得意識模糊,根本不知道來人是誰,也聽不清來人說了什麽話。

江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手去碰那些白色的尾羽,蕭寧瀾不安地動了動,本能地躲避他的觸碰。

“不要……”

蕭寧瀾的聲音幹渴得嘶啞。

江深輕輕地撫摸着那些尾羽,那些羽毛歡快地在他的掌心搖着,雀躍着,騷得他心裏越來越癢。

師尊這樣一看就是情.欲發作了,他不知道師尊為什麽會這樣,難道師尊中了春毒?

他感覺腦中有兩股力量在拉扯着他。

一個是理智,另一個,他的眼神暗了暗,是內心見不得人的欲.望。

他承認自己喜歡上蕭寧瀾了,可是他不想趁人之危。

心底一個聲音越來越清晰地告訴他。

這種事情應該是你情我願的。

最終,他閉了閉眼,把藥放在了桌上,伸手擡起蕭寧瀾的肩膀,“師尊,來,我扶你起來。”

蕭寧瀾嘴裏喃喃着。

“藥……”

“藥……”

江深本能地聽成了要,湊近了問他:“要什麽?”

還沒等到蕭寧瀾的回答,就聽到一聲:“不好了!”

接着他看見清月闖進來,“不好了!魔門尊主闖我太華派,重傷了顧掌門,吵着要找小主子你!”

清月說完,看到屋中的景象,瞬間瞪大了眼睛,“尊主,小主子,你們這是……”

江深卻被清月的話震驚到了,站起來捏着清月的肩膀問:“你說什麽?”

清月被吓到了,本能地重複:“魔門尊主……”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江深突然瞪大了眼睛,背後一股極強的威壓壓迫下來。

江深見了鬼似的看着來人,“爹,您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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