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捏着她圓圓的臉

捏着她圓圓的臉

林嘉定第十七章

半夏小說獨家連載請勿轉載桀澤／著

何斯終于忍無可忍，暴躁地沖他低聲喊道：“你在做夢，你以為我會再向你屈服嗎！倒立，這輩子都不可能的！”Flag是要立的，會不會被推倒她說不準...但是現在的骨氣必須得昭示一下，畢竟她這個社會主義接班人總是謙讓的話，會被豬欺負到頭上。

她成功看到林嘉定的臉色迅速沉了下去，眼睛眯成狹長，驟然低氣壓。

何斯以為自己成功了，農民起義即将成功，連氣勢都變得雄赳赳氣昂昂，“沒有一個人會被一直欺壓，如果有，那一定是因為沒有展現出真正的實力...”

林嘉定聽着她這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臉色十分差勁地，他聽見自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段話，幾乎是一字一頓—

“把你噴在我臉上的口水擦幹淨。”

“诶？？”何斯一愣，她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忽然聲音變低，不太确定地問道，“口..口水？”

她聚精會神地盯着他的臉部，嘗試找出他口中說的口水...

她其實不是那麽粗魯的人，不可能是她吧，她剛才說話的聲音很激動嗎，沒有吧...這人怎麽老是誣陷她...其實真實目的是想讓她尴尬吧，一定就是這樣...

她戰戰兢兢地，捏起袖子，想往他臉上摁，結果被他握住了手，何斯有點釋然，讪讪道：“一定是窗戶外面飄進來的雨吧，你看着空氣，怪冷的。”接着身體也裝着抖一抖，聲情并茂地“嘶”了一聲。

此時空氣中好像飛過一只帶點點的烏鴉，空氣随着她浮誇的表演凝滞着。

窗外的夜空萬裏無雲，見不着一絲兒雨。

只見他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略帶嫌棄地看着她的衣袖子。

何斯委屈地将手抽了抽，“你該放開我了吧，黨課呢，得聽的，”

老師已經不滿地往他們這邊看了好幾眼，何斯的腦袋像春天鑽起來的小苗兒，一下子又紮下去了。

她沒有辦法，厚着臉皮說：“你再不放開我，我就當你是喜歡我了...”

在林嘉定放開手的那一刻，她壓低聲音一本正經故作淡定地哼着歌：“你就像那，一把火...”然後迅速地縮到江璇身邊，把手捂在江璇的口袋裏，背對着林嘉定的臉紅撲撲地，哼的調子歪七扭八。

江璇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在說：“喲～”

何斯對她龇牙，比一朵蘑菇還兇，用眼神示警。

黨課下課的時候正好晚上九點多，一顆一顆閃亮的星星挂在天際，夜間寒冷空氣襲人，何斯被江璇和張一卓捂着手臂，走出教大樓。

“嘶—真冷啊—”

“叮咚—”

“叮咚—”

在何斯無視了好幾下消息聲的時候，江璇終于忍不住：“不打開看看是哪個小情人給你來的消息？”

何斯：...“垃圾短信..”

“叮咚—”

“叮咚—”

她點開消息。

發微信的是一個叫【如臨其境】的人。

12.8

-斯斯，在上課嗎？

-想起過去一起爬山的日子，有時間嗎？

12.9

-斯斯，我想你了

12.10

-和她去看了高中老師，老師想起你，問你怎麽沒有來？

-不管怎麽樣，我和她都希望我們能回到過去

現在

-斯斯，我在你的學校，我想見你，好嗎

她的手放在拉黑聯系人那裏，遲遲不能下手。

“—叮咚”

-你往後看

何斯的身影一頓，腳上像突然灌了鉛一般。

“怎麽了？”江璇問她，湊到她面前看她凝重的的表情，試圖逗她，“不是小情人的消息也不要不要高興嘛小斯斯。”

“沒事。”何斯像是突然冷靜了，可愛圓潤的鼻子吸了吸，“我們快走吧，好冷。”

她們剛邁開腳步，—“斯斯。”

張一卓和江璇都往後看，只有何斯靜靜地站着，暖融融的圍巾好像也變得僵硬。

“我們聊聊吧。”她背後那個男人對她說。

她去拉江璇和張一卓，“我的腳踝凍得好痛，快走吧。”像是渾然不覺身後有個人在叫她。

—“我和她分手了。”江璇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像冬日裏的一口暖爐，從裏面蓊蓊郁郁散出來的熱氣，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喜悅。

她的眉毛像是塌了下來，圓圓的眼睛裏也失去了亮光，“你走吧。”

也許在平時嘻嘻哈哈的人心裏透亮得像明鏡，而看起來沉悶壓抑的人也并沒有那麽不快樂，她垂下腦袋，用腳尖點了點地面的粗粝的地面，“我不想見你。”

身後沉默了。

何斯準備走的時候，王如臨想上來拉她的手，卻被江璇攔住，“她不想見你，沒聽到？”雖然平時江璇嘴毒善于拆穿人類艱難的事實但是在關鍵時刻還是特別護犢子。

“斯斯...”王如臨的聲音顯得落寞。

何斯看自己的腳尖，微弱的林蔭大道的路燈照亮他們，她淺淺地喘了口氣，然後對江璇和張一卓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馬上就回來。”

江璇擔心她，然後用眼神乜了一下王如臨這個高個子，：“你确定不會有生命危險嗎？”

何斯被她逗了一下，嘴角向上，但是表情依舊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沒事，他是我高中同學。”

同學，而不是朋友、死黨，更不是...喜歡的人。

他聽到這個稱呼之後，低下頭，伸出的手空虛地握了握，然後收回放在身側。

夜間的操場人不多，有的在夜跑的，也有的在散步，還有不少對情侶互相牽着手利用夜色來掩蓋對彼此之間關系的羞澀。

王如臨看着走在前面與他刻意保持一段距離的何斯，小小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他張了張嘴，來的路上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說，現在卻幾乎一句都說不出來。

何斯的臉藏在圍巾裏，她穿得很暖和，卻不顯得臃腫，終于開口：“你說吧，我要早點回去。”

“什麽時候回去看看吧，你是我們三個當中最受老師喜歡的學生...”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那時候，你...”

他停頓了，像是無論說什麽都顯得蒼白無力。

王如臨索性說出“對不起。”

“我想了很久，終于在今天作出決定，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他頓了頓，看着背影逐漸有些僵硬的何斯，“我對于餘蔓來說，并不是男朋友，而像是一個附屬品，是一樣被用來炫耀的工具，何斯，但是你不一樣，和你一起生活的快樂是完全不一樣的，我...我喜...”

“別說了，“何斯突然制止他，她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變得輕松，扯起嘴角，“事情都已經過去兩年了呀，而且我從來沒在意過，你不用道歉的。”

“讓我說完吧，斯斯。”王如臨向她走進。

“我喜歡你，自從那天見到你之後，我總是在失眠...”

他的聲音被何斯急切而快速地打斷，她的聲音裏帶着壓抑的慌亂，似乎是一種逃避，“...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王如臨的話終于停了下來，他看着眼睛瞟到別處去的何斯，心髒稍稍落回到實地，“你看着我的眼睛，何斯，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說，我知道你的心意，從那天聚會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他将雙手搭在何斯的肩膀上，聲音放輕，“斯斯，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的經歷嗎，我們還能回去的。”

何斯搖頭，她的眼睛浮着一些複雜的情緒，“不行了，從你做出選擇的那天開始就不行了。”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王如臨額頭的神經劇烈地跳動了幾下，從高中開始他就安于享受何斯給他帶來的東西，無論是關注、關心或者是一種幾乎類似于仰慕的感情，他都安然接受，從不拒絕，他以為這些感情永遠都會存在，何斯給了他太多的篤定的“安全感”，俗稱有恃無恐。

他不是感覺不到，而是不願意去相信。

“斯斯，不會的，”他低下頭，想要去親吻何斯，卻被她瞥頭避開，王如臨知道何斯的，她一定會心軟，一定會不舍，畢竟過去他們的感情那麽深厚，她是個心思細膩且念舊的人，即使現在心裏有疙瘩，也一定會在不久的将來被打動，所以他笑了笑，看着她隐約有些紅紅的鼻子，嘆了口氣，“斯斯，我不會勉強你，但是一定會有那麽一天，你會重新接納我，斯斯，跟着心走...”

“跟你妹？”一個嚣張而張揚的聲音插進來，聲線完美，有一股壓不住的野。

何斯沒來的及回頭，就被一股大力捏住了脖子，她被人勾着，夾在胳肢窩下。

她艱難地擡起頭來一看，看見林嘉定的那顆唇釘，在操場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你...”她說了一個字，林嘉定笑得邪氣，伸手把她的軟軟的發絲揉亂，然後用他那只紋滿了文身的手捏了捏她的臉，用猝不及防的速度弓腰在何斯的臉上印了個kiss。

甚至還發出重重的一聲“啵”的聲音。

何斯僵硬着臉頰，覺得一點都不難過了，一掃而光，事實告訴她，只要一遇到林嘉定這個人，她壓在心裏的洪荒之力就會忍不住爆發...但是情況特殊，她只能以瞪着林嘉定洩憤。

面前的王如臨臉沉如碳，他良好的修養告訴他不能破口罵人：“請你放開她，斯斯好像不太願意被你摟着。”

林嘉定邪笑着，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釘，“是嗎？”然後手上用力，緊了緊何斯，名字疊詞被他咬得極重，聲音從喉嚨裏滾出來，“斯斯，聽說你不願意被我這樣摟着？”

盡管何斯确實不願意！但是...她聽見自己蚊子般羞|恥的聲音。

“願、願意。”才怪。

“大聲點兒。”林嘉定氣定神閑。

何斯真想一腳踩在他那雙看起來就值不少錢的鞋子上，讓他的腳趾痛上個三天三夜，可太憋屈了。

林嘉定咬着她的耳朵，“說。”

何斯絕望地閉了閉眼睛，然後一字一句地說：“他就是，我喜歡的人。”...那就讓你再得意三分鐘。

林嘉定看着何斯不知道是因為凍的還是因為傷心才變紅的鼻子，以及被他揉得毛毛的柔軟頭發，心情大好，大掌強勢地握住她的纖細的手，然後硬是從她的指尖插進去，十指交扣，似的，半勾着嘴角看她，黑黑的眼睛裏微亮，話卻是對王如臨說的，“清楚了嗎？聽清楚就該滾了吧？”

王如臨面色難堪，他看着兩人的互動，心裏憋屈，卻礙于這個男人的體格和他兇蠻的氣勢不敢上前，他還存有最後一絲掙紮，蠕動着嘴唇，“斯斯，我不相信...”

“由不得你不相信，”林嘉定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睛裏閃着銳利的寒光，輕蔑的眼神上上下下将王如臨打量了個遍，看着他憤怒卻不敢言的神情，挑釁意味十足，每個字都好像敲在王如臨身上，林嘉定的舌尖滑過尖銳的牙齒，開口：

——“林嘉定，歡迎來找我。”

接着林嘉定把何斯摟走了，空餘王如臨捏着拳頭站在原地。

兩人走遠了。

何斯捏林嘉定的胳膊，又掙紮着咬他，皺着臉，“放..手.”

她的手扒在他的手臂上，試圖把他拉開，“你勒到我了。”輕輕的哼聲，喘着氣，聲音都變得軟，眼睛亮亮的，好像真的被他欺負緊了。

林嘉定松手，何斯果然像條泥鳅一樣飛快地從他懷裏溜出去，林嘉定又一撈，把她夾在胳膊肘下。

他屈起手指彈了她的腦門兒一下，何斯吃痛，捂着腦袋，控訴：“你竟然打人！？”

林嘉定仿佛沒聽見似的，強勢地将她的腦袋掰過來，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高下巴仰着看他，指背輕輕擦過她的眼角，上面一層淺淺的濕潤。

聲音卻不善又霸道地戳穿她：“這是你第二次為那個小子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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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際遇都絕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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