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系統ta終于瘋了
系統ta終于瘋了
眼看着前方模糊的建築物越來越清晰,餘熵和江若寒都開始心跳加速。
現在已經是淩晨2點半了,遠遠望去,坩山化工廠布滿生鏽鐵絲的栅欄裏,居然有一片橙黃明亮的燈光。
因為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餘熵把車停在了化工廠門口不遠處,餘下的路徒步前進。
他可不記得,坩山化工廠裏還有什麽後續的安排,理論上這裏應該已經廢棄了整整六年,不可能還有人在這裏活動。
況且坩山化工廠的地塊至今還在餘氏的手裏,要在上面施工或者接盤,都需要經過餘氏族,可是餘氏的記錄裏,坩山化工廠的地塊從未轉賣給他人,也從未租借給他人過。
現在即将出現在他和江若寒眼前的,可能是一些不歸餘氏所管轄的違法分子。
刺骨的寒風吹過,剛剛跟着下車的江若寒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餘熵嘆了口氣,在關上車門之前,又從車裏翻出了一件小馬甲。
這是上次去寵物中心買的,江若寒平時很少想起穿這些小衣服,上次叼上車後,餘熵忘記帶走了,這會兒江若寒冷,他便想起來了。
“我說,你怎麽這麽怕冷?”
江若寒穿上小馬甲後,世界再次溫暖了起來,聽到餘熵的話後,道:“作為一只不正宗的豬,我其實并沒有繼承到這些動物的抗寒能力。”
餘熵:“怎麽會?我看你平時光溜溜地滿地跑,豬皮不是挺厚的嗎?”
“住嘴!”
江若寒拿頭撞餘熵的小腿,在地上彈來彈去的樣子,活脫脫像一大塊缸裏的手打年糕。
餘熵本想逗逗江若寒,活躍一下氣氛,自己卻先被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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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還笑?我變成這個樣子是誰的責任?”
江若寒在草叢裏來回翻滾,餘熵忍俊不禁,最後無奈地蹲下身,幫江若寒把剛剛蹭上去的泥土給拍了下來。
江若寒:“嗚嗚~你還家暴!”
餘熵糾正:“家暴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而且我這是給你拍土,不然讓你一會兒往我車裏滾一地的泥嗎?”
江若寒已經習慣了當豬,很多舉動都是本能,聞言後,稍稍收斂了心。
這會兒還下着毛毛雨,地上是濕的,作為一只文明的豬豬,他才不要像那些豬圈裏的豬一樣,弄得又臭又髒呢。
一人一豬就這樣來到了坩山化工廠的入口處。
果然,本應被鎖死的大鐵門是敞開狀态的,厚重的大鎖已經被人暴力拆開,陷進了濕潤的泥土裏。
坩山化工廠裏面一定有人久留,餘熵和江若寒貿然造訪,說不定還會吓裏面的人一跳。
走進門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火災過後的廢墟殘害。
江若寒吸了吸鼻子,随後立即退後了兩步,差點沒被奇怪的化學原料的味道熏死。
餘熵也一樣,這裏的空氣讓他呼吸都不順暢了,他道:“失策了,事先沒想到化工廠裏可能還有人作業,沒帶防毒面具。”
其實這不怪餘熵,畢竟正常情況下,停工的化工廠經過六年的風吹雨淋日曬,外加事故後的大清理,難聞的味道早該散盡了。
誰又能想到,這裏的反應鍋居然還在作業呢?
江若寒可惜地說道:“要是能在系統商城買道具就好了,防毒面具一只才1500積分,也不算貴。”
餘熵好奇地問:“能賒賬嗎?反正才1500一只,還起來應該不難。”
江若寒覺得自己的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上去了。
“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訴我,自從你和我綁定後,有為我賺過哪怕一積分嗎?還不難?這是你配賒的賬嗎?!”
聽江若寒這麽一說,餘熵才讪讪地閉嘴,老老實實從口袋裏拿出一只醫用口罩,想要給江若寒戴上。
最近流感比較多,因此餘熵和大部分人一樣,幾乎随身都攜帶着備用口罩。
江若寒假裝嫌棄,躲開了餘熵要給他戴口罩的動作。
“就一只,你自己戴吧,區區人類居然還妄想擔心系統。”
“噗。”
餘熵發現,只要和江若寒待在一起,他笑的頻率就會很高,在沒遇到江若寒以前,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環顧四周,焦黑的鋼筋水泥早就失去了最初的樣貌,被塵土植被覆蓋,上面挂滿了爬山虎這類蔥綠的植物。
從幾幢尚能辨認出形狀的黑色輪廓來看,辦公樓和倉庫基本沒人動過,早期貼上去的封條都還好好的,除了字跡被磨損腐蝕有些看不清了之外,那些辦公樓沒人進去過。
而在諸多黑色廢墟輪廓之中,有一間燈火通明的藍色廠房,在黑夜裏格外顯眼。
那件廠房外設的鋼板很新,一點烈火灼燒過的痕跡都沒有,明顯是事故後才新建起來的。
也許是因為晚上的緣故,裏面的工人已經在休息了,所以廠房內沒什麽聲音,除了鍋爐運轉的機器聲時不時響幾聲,裏面幾乎聽不見人聲。
廠房的卷簾門沒有徹底放下,只關了一半。
餘熵彎下腰從卷簾門的下方進入廠房內,等他再次直起身戰定時,他發現,一雙圓圓眼睛正與他四目相對。
餘熵:……
這對眼睛的主人此刻與他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對方黑黝黝的鼻尖差一點就要碰到他。
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時候毫無動靜,怕不是坩山化工廠養出來的幽靈。
江若寒也從卷簾門下一步一步地走進來,見狀,他的大腦似乎又死機了。
江若寒:“啊啊啊是人啊!”
餘熵:“你是……化工廠的工人?”
話是這麽說,餘熵剛才受到的驚吓可不比江若寒輕。
偷偷摸摸溜進別人的廠子裏,總是心虛的……不對,這地還是他們餘家的,誰允許他們在上面建廠的?他根本就不需要心虛。
當然,這話餘熵不可能明說,他還得打聽一下這裏的情況,眼前的一切都與餘氏總部記錄的不一樣,他需要抓緊時間,以取證調查為主。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半夜闖進我們廠裏?”
那人一把抓住餘熵的手腕,生怕餘熵跑了似的,但餘熵暫時沒感覺到惡意,因為這僅僅只是最基本的警惕心而已。
換作是他,沒一巴掌給人撂倒就已經算冷靜的了。
餘熵解釋:“我是餘氏集團的人,因為工作原因,所以需要過來查一些事情。”
那人一聽是餘氏集團,臉色立刻轉陰,看着餘熵的眼神仿佛殺父仇人一樣。
餘熵:“……請問,我說錯什麽話了嗎?”
那人見餘熵似乎真的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于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憤怒,并用力甩開了餘熵的手臂。
“哼,看樣子你還真只是個跑腿的,我就在想你們餘氏哪還會記得我們。”
“跑腿的?”餘熵沒懂對方的意思,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和線索。
江若寒原地繞了兩圈,眼神和餘熵在空中碰了一下,随後便趁着那人不注意,悄悄溜進了廠房裏面。
等江若寒成功溜進去之後,餘熵才集中注意力,用心應付眼前的人。
他慢條斯理地捋了捋衣袖,随後從胸前的西裝口袋裏取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眼前人。
“您好,我的名字是餘熵,餘氏集團的股東之一,同時也是餘董事長的兒子,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一些誤會,你大可以把你遇到的事都放心告訴我。”
眼前的黝黑工人對餘氏的态度明顯有問題,并且很可能與自己在同一條戰線上。
餘熵幹脆攤牌,把自己的身份壓在上面,這樣既省事,又能給予對方壓力,迫使對方盡可能地配合自己。
那人聞言,直接懵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餘熵的名片,直到将名片拿在手裏的那一刻,都不太敢相信——餘氏集團的副總居然親自位臨了他們這麽個小破地方。
他還以為,他們這些工人已經被徹底遺忘了。
“您……您好……我我……我是這件廠的……臨時負責人,陳鵬輝。”
陳鵬輝握着名片的手一直在抖,捏着紙片的指尖塞滿了黑泥,粗糙皲裂的皮膚,讓本應只有二十幾歲的他看上去滄桑至極。
餘熵漆黑的眸子裏倒影着陳鵬輝疲憊的樣子,在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他的情緒波動比陳鵬輝還要劇烈。
這個名字,餘熵上輩子聽過。
餘霄上輩子被指控的故意殺人罪,對應的那名遇害者,名字便是陳鵬輝!
終于找到了,搜尋到現在的第一個、能直接确定與幕後黑手有關的線索!他終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