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校園小反派(5)

校園小反派(5)

酒吧後續情況怎麽樣溫執玉并不知道,因為他和祝誠報警,兩人被警察問了信息查了身份證,得知沒有成年後,就将他們帶進了派出所教育,随後給各自的家長打去電話。

最先來的是祝家人,打扮精致的貴婦舉止娴雅,溫柔細語地跟警察說過話後,便走向自己的兒子。

“媽...”祝誠讨好地喊了一聲。

貴婦冷笑,拎起價值十幾萬的包包就往兒子背上砸,沒有絲毫之前的優雅,氣急敗壞道:“臭小子,我是讓你去學校讀書的,不是讓你去打架喝酒的,你是不是要氣死老娘....”

“疼疼疼,媽你輕點行不行...”祝誠哀嚎着躲避,卻一下都沒躲掉,完美地承受了所有傷害。

最後還是在警察叔叔善意的咳嗽聲中,貴婦終于停下手,撫平包包上面的褶皺,冷睨了兒子一眼:“還坐着幹什麽,想在這裏過夜麽。”

祝誠:“.... ....”

臨走前,祝太太看向這裏的另一個少年,走到他面前露出一個不算熱情的笑容:“你就是溫執玉吧,我聽小誠提起過你。”

溫執玉微笑點頭:“是的阿姨,您好。”

祝太太抿唇笑笑,語氣客套:“小誠從小調皮,在學校還多虧了你照顧,阿姨在這裏向你說聲謝謝,只不過....”

她眼裏的笑意淡下來,客套的語氣稍轉:“我還是希望小誠能将精力都放在學習上,那些會帶壞他的人和事物,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他身邊。”

“你們現在已經高三了,明年就要高考,還是應該收收心好好學習,你說對不對?”

“媽!”祝誠不滿地走過來,又被自家老媽一個眼神給定在原地。

溫執玉笑容不變,贊同點頭:“阿姨您說的對,祝誠的确應該認真學習。您放心吧,以後我會在學校幫您監督他的。”

望進少年清澈的眼底,祝太太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自己的話,又瞥見自家兒子在那邊怨憤地盯着自己,她腦瓜子氣得嗡嗡響,當下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決定先把兒子帶回家好好教訓一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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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沒多久,溫父也來了。

西裝革履,成熟穩重的中年男性,比起同齡人而言,溫父保養得當,算得上風度翩翩的大叔。

原主的相貌遺傳了溫父六七分,其餘幾分則遺傳母親。

小時候,原主就經常被別人誇獎長得好看,那時原主性格也好,逢人就乖巧地喊叔叔阿姨,特別招人喜歡。

後來母親去世,父親整日低沉,又遇後面父親生意失敗搬家,重新來到一個新環境的原主在沒有父親的陪伴下,性格漸漸孤僻,然後暴躁叛逆,進派出所都不是一次了。

溫父也從最開始地耐心解釋自己不常回家的原因,到最後回家時間越來越短,哪怕兒子闖禍進派出所,他依然在外面忙得不可開交,随便讓人過來處理了。

距離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在三個月前。

那次也是不歡而散。

溫執玉能從男人的眼中看到壓抑的怒火,但對方還是很平靜的走完程序,将他領出派出所的大門又坐上車,中間沒有洩露一絲火氣。

安靜的車廂內只能聽見外面傳來的鳴笛和掠過的風聲,不一會兒,就融入了不斷響起的手機振動音。

溫執玉滑開手機,是祝誠發來的消息,有十幾條,都在說不要将他媽媽的話當真,他們以後還是好兄弟。

不得不說,祝誠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哪怕後期男主身份揭穿,身為男主的表哥,在所有人都站在男主那邊時,祝誠還是會頂着壓力為原主說上幾句。

這樣的朋友上哪兒找去。

溫執玉笑着給他回了信息,剛發送出去,就聽到旁邊的人問:“是祝誠發的消息?”

“嗯。”溫執玉不意外他會猜到,雖然溫父不常在家,但原主在學校的情況他還是知道一些。

溫柏輝搭在膝蓋上的手指點了點,語氣帶着絲不容置喙的意味:“我在派出所外遇見祝太太了,我希望以後你和祝誠之間的距離能夠遠一點。”

聞言,溫執玉忍不住笑了,“怎麽,怕我帶壞他?祝誠的母親說這樣的話我還能理解,您憑什麽這麽命令我呢?”

“憑我是你的父親!”

溫柏輝終于開始發洩自己的怒氣,“你現在吃的用的,哪樣不是用的我的錢,我在外辛辛苦苦賺錢供你上學,難道這就是你對我的态度?”

“你看看哪家的好孩子會去酒吧那種地方,又有哪家的孩子成天到晚結群打架,要不是我在後面替你收拾,你以為你還能安穩地坐在這裏玩手機麽!”

溫柏輝胸膛不住起伏,見正在訓斥的對象還一臉無所謂,他閉了閉眼,語氣澀然:“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将那個孩子送去福利院,他至少不會像你現在這樣氣我。”

“所以您現在是後悔了?”

聽到這聲詢問,溫柏輝睜開眼,對上少年冷漠嘲諷的目光,他心頭酸澀,張了張口想解釋,卻見少年轉過頭去:“您放心,您期待的那個人很快就會出現。”

溫柏輝知道他在說氣話,一時不知道怎麽緩和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只能沉默下去。

何芳已經在家門口等着,見父子倆下來,她最先迎上去的也不是溫父,而是走到溫執玉身邊關切詢問。

派出所的電話先是打到何芳這,正好溫柏輝剛到家,所以便由他去的派出所。

只不過瞧兩人之間的氛圍,應該是又吵架了。

何芳看着少年一言不發地上樓,這才走到溫父身邊接下外套,擔憂道:“先生還是不要再和少爺吵架了,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少爺真的很聽話,連頭發都給剪了。”

溫柏輝自然注意到了兒子的頭發,的确比以前順眼很多。

最主要的是今天同樣是吵架,但兒子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吵大鬧,讓他覺得別扭的同時,也在擔心是不是剛剛車上的話真的将人給傷到了。

他不是真的後悔将那個孩子送走,他只是想念兒子小時候乖巧的時光而已。

明明小時候那麽可愛,怎麽長大後老是說話氣他呢。

晚上九點,溫執玉躺在床上點開面板,意外發現劇情進度進行得很順利,并沒有因為突發事件而停滞。

難道說,今晚給男主找麻煩的任務其實完成了?

的确是完成了。

宋覺星現在不僅丢掉了酒吧的兼職工作,還賠償了被打碎的那一箱酒,連當天的工資也沒有結到手。

心裏将那兩個麻煩精咒罵一通後,遇到今天那種事,宋覺星也不打算在酒吧那種混亂的地方兼職。

在網上浏覽各種可以兼職的工作後,他決定去家教。

于是等到周末,宋覺星就出現在了溫家客廳。

“是宋老師吧,來來,這邊坐,您先喝口茶,我這就上樓叫少爺起床。”

何芳并沒有見過宋覺星,連名字也只聽說過一次,都沒放在心上。

她只是覺得這個家教老師好年輕啊,不知道等下能不能治住溫執玉這個學生。

溫柏輝周四回家,今天早上又去出差了,走之前給兒子請了個家教,吩咐何芳好好盯着。

溫執玉是知道這件事的,在何芳叫了他之後,他還是賴了半個小時才起床。

等他下樓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宋覺星茶都喝了兩杯。

聽到下樓聲音,宋覺星擡頭,就那麽直愣愣地和溫執玉對上視線,兩人同時愣住。

“你怎麽在這兒?”

“怎麽是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下去。

何芳見狀,有些疑惑問:“少爺和宋老師....認識?”

“宋老師?”

“不認識。”

“嗤。”溫執玉走下樓,認真打量一番成熟打扮的男主,實在沒想到對方會來做家教。

“何姨,我餓了,幫我做些點心。”打發走何芳,溫執玉才在男主對面的沙發坐下,拿出手機點開昨天溫父發給他的家教信息,越看,嘴角的笑意就越濃。

“原來宋同學已經是C大大二的學生了啊,我居然現在才知道。”溫執玉看着男主緊繃的身體,惡劣笑了笑:“宋同學真是好手段,不知道這份信息被遭到舉報後,宋同學會面臨怎樣的後果呢?”

宋覺星慢慢放松身體,聞言禮貌微笑:“難道溫同學不知道,我在上個月已經被保送C大了嗎?”

溫執玉:“.... ....”

見他啞口無言,宋覺星心裏暢快,同時打量過豪華的客廳,忍不住諷刺道:“看來送走一個累贅後,你們的确過得更好。”

“過得好不好與你有什麽關系,你只是個家教。”溫執玉不屑反諷。

宋覺星捏緊拳頭,也是,他今天只是個家教,這家人好不好與他沒有半分關系。

溫執玉驚訝地看向面板,原來只要是欺負男主的事都可以增加進度啊。

那要是這樣的話,他可就不拘束了。

看着少年盯着他露出莫名的笑容,宋覺星打了個冷顫,直覺今天的家教沒有那麽容易。

一個小時後,被單獨收拾出來的房間裏傳來抑制的低吼:“溫執玉,你是不是故意的,這麽簡單的題需要講上十幾遍麽,你難道是豬.....”

“容我提醒宋同學,我現在是你的雇主,難道你不想要錢了?”溫執玉吊兒郎當地靠在椅背上,好心情地欣賞男主有氣不敢發的模樣。

想到那高額的工資,宋覺星咽下剩餘的話,努力自我平心靜氣,喝了口水後重新繼續講述那道他都已經可以背下來的題。

中午十二點,溫執玉看着那無論如何都不再增加的進度條,就知道今天限額已滿,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過嘴巴都快講禿皮的男主。

“宋老師辛苦了,一起坐下來吃飯吧!”何芳熱情地招呼宋覺星坐下。

宋覺星從來沒覺得給別人講題會是件如此耗費體力的事,當下也不推辭,坐下後就端起碗筷吃起來。

本以為飯桌上也會被混世魔王刁難一番,沒想到直到他吃完對方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下午的課倒是很順利,無論他說什麽,少年都一副懂了的表情,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他也沒去驗證。

等時間一到,日結工資到手,他不顧何芳的挽留逃也似地離開了溫家,并且給那位雇主發去消息說自己不适合這份工作。

晚上他才接到回複,對方表示自己的兒子很喜歡他的授課方式,願意給他支付整天的工資,而他只需要教授上午即可。

宋覺星猶豫了,畢竟溫家給出的報酬是真的豐厚,其實忍一忍那個愚蠢的溫執玉也不是什麽難事....

于是第二天,宋覺星又在溫家待了一上午,等他筋疲力盡地從溫家出來,就接到另外一通請他當家教的電話。

“你好,是宋老師嗎?不知道你下午有沒有時間,我家小姐正好缺一個家教老師,如果合适,周末每天只需要任課半天即可....”

待聽到對方給出的薪資時,宋覺星只覺得自己被潑天富貴給砸中了。

為了贏得這份工作,宋覺星調整好狀态才去面試。

同樣是別墅區,但這裏比溫家那片更加顯得奢華,連路燈看起來都十分“高不可攀”。

“宋老師不必緊張,我們小姐很好說話的。”

來接宋覺星的是一個穿着燕尾服的年輕男人,對方自稱是那位小姐的管家,叫做石宴。

當看到石宴的那刻,宋覺星就想退縮了,實在是男人怎麽看都屬于精明那類人,自己僞造的身份随時可能會被對方揭穿,他不太敢冒這個險。

但男人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笑容真誠解釋:“就是因為看宋老師年輕,我們才選擇你。實際上授課是其次,主要是我家小姐需要同齡人的陪伴,所以宋老師你大可放心,我們不會對你的資料信息進行審查的。”

宋覺星:“.... ....”

這話的意思難道不是在說“我們已經知道你僞造身份信息的事,不過不用擔心,我們不介意”?

宋覺星默然,既然老底都被人家知道了,那他也沒啥好顧慮的,幹脆就上車來到了這裏。

一開始他以為石宴在車上說的不過是場面話,但當他看到教授對象時,就知道石宴沒騙他。

像瓷娃娃一樣的少女,脾氣能差到哪兒去?

只是....

宋覺星深吸口氣,再三告誡自己不能生氣,不能像吼溫執玉那個蠢貨一樣,面前的瓷娃娃估計一吼就哭,那時候即将到手的工資就飛了。

在少女濕漉漉的目光下,宋覺星重新挂起笑容,繼續輕聲細語地開始第十一遍講解。

一個周末兩天,就兩天的時間,宋覺星就感覺自己完全被掏空了一樣。

從未遲到過的他居然遲到了!

“咳,高三(一)班宋覺星,早讀遲到,記3分。”

“高三(十)班溫執玉,未穿校服,未佩戴校徽,早讀遲到,記5分。”

“真巧啊,宋同學。”溫執玉擡手熱情地打招呼,只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欠揍。

宋覺星涼涼看了他一眼,掠過他走向後操場罰跑。

不過一個早讀,宋覺星遲到的事就傳遍整個年級。

趴在窗邊圍觀的人還不少。

“這宋覺星終于遭報應了,天天堵校門口記別人的分,現在輪到自己,不知道心裏啥滋味哈哈哈...”許粽看得興起,還拿出手機将宋覺星罰跑的樣子給錄下來。

溫執玉興致缺缺,撐着下巴無聊地轉着筆,目光時不時落在右前方的身影上,企圖找出一兩個疑點。

但看來看去,也只有身高差不多這個點。

這麽膽小,會跑到酒吧那種地方去?

“小月,我怎麽感覺最近溫執玉經常盯着你看啊。”

課間操,王悅竹和蘇綢月一起出教室接熱水,站在飲水房裏,王悅竹還是問出心中疑惑。

“你看錯了吧。”蘇綢月捧着水杯,埋頭抿了兩口,眼底露出開心的笑意。

..... .....

溫執玉最近很少和祝誠玩在一起。

一是人家家長都那麽說了,他也不能裝聽不懂。

二是他對以前那些活動是真的不怎麽感興趣,有那個時間,他還不如玩兩把游戲睡個美容覺。

但該他走的戲份,他可是一個不落。

“溫執玉你能不能別再來打擾我,我真的真的不喜歡你!”薛可沒想到這人如此執着,難道都不覺得丢臉嗎?

“那你喜歡誰,宋覺星麽?”

少年冷酷的聲音在人群中炸開,被揭穿心事的薛可臉色漲紅,氣憤地瞪向少年:“不管我喜歡誰,反正是永遠不會喜歡你的!”

“為什麽?”

“因為我不喜歡一無是處的學渣,明白了麽!”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薛可:“???”

你一個年級倒一,想證明什麽?

走完戲份收工的溫執玉才不管其他人是何表情,回到教室就掏出未看完的小說津津有味看起來。

而他又去一班找人告白的事已經長着翅膀滿天飛,十班的人此刻見他居然捧着書在看,頓時就想到他告白時說的話,沒想到這麽快就開始勤奮補拙了。

“不是我說,溫執玉雖然人品不怎麽樣,但他好像真的愛慘了薛可,為了愛情,居然連最厭惡的學習都願意開始嘗試接受,真是太好哭了...”

聽到王悅竹的話,蘇綢月扭頭朝少年看了一眼,見對方真的在捧着書看,她郁悶地回過頭,眼眶有些酸澀。

晚上回到家,溫執玉将小說從書包裏抽出來,正打算繼續看,突然發現有些不對,裏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張粉色的紙張。

他将紙抽出來,乍一眼一看是空白的,但很快又在右下角發現端倪。

像螞蟻一樣大小的字體躲在那兒,生怕別人看見似的。

他湊近細看才看清那幾個字。

“不可以喜歡她?”溫執玉不自覺念出來,出乎意料地一下就明白過來“她”指的是誰。

這樣一張紙出現在他的書裏,還是這麽惹人誤會的話。

溫執玉不得不懷疑,制造這一切的人是不是喜歡自己。

沒有多在意,将紙張随手放進抽屜裏後,他便抱着書去了床上。

只是從第二天開始,他的桌箱裏就開始出現許多不明來路的東西。

有時候是零食。

有時候是封面花裏胡哨的小說書。

他最近剛迷上卡片拼圖,隔天桌箱裏就出現了一套限量的。

“哥,你居然會被追求?!”許粽不敢相信,連他家哥這樣的都有人暗戳戳喜歡,他性格那麽好,怎麽就不見有人往他桌子裏塞東西呢?

許粽嗓子就像裝了擴音器一樣,全班同學的目光一下都轉了過來。

不用想,這個消息下課就會向其他班飛過去。

溫執玉将零食拍在許粽大嘴巴上,黑着臉讓他閉嘴。

近段時間因為溫執玉的脾氣好了許多,暗中已經有人抵不住那張臉的誘惑,正猶豫着要不要追求一下,只是礙于他以前的黑歷史,還沒有人敢付出行動。

現在,終于有人敢開先例。

暗中抱着同樣心思的人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于是,溫執玉課桌裏出現的東西越來越多,還有一些撲滿香氣的情書,味道濃郁得讓人頭疼。

看着自己送過去的東西被擠落在地,蘇綢月收回視線,手中的鉛筆不小心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她垂下眼簾,默默将斷成兩截的鉛筆扔進了桌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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