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校園小反派(8)

校園小反派(8)

随着沈家夫婦連續三天“護送”兒子到學校,甚至校長親自出面請到辦公室後,宋覺星的身份也在學校漸漸曝光。

接着,落在溫執玉身上的那些目光多了幾分看戲的意味。

祝誠得了祝太太的命令,這幾天都跟在宋覺星這個表哥身邊,就怕沒把人給照顧好被秋後算賬,那噓寒問暖的模樣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你能不能安靜點?”被噓寒問暖的宋覺星早就被纏得不耐煩了,任誰身邊跟着個老媽子似的人整天念叨,就是沒脾氣也被叨唠出脾氣來。

一路念叨着的祝誠頓了頓,心想自己何曾受過這種氣,但想到家裏的吩咐,他又不得不忍下去,擡起笑臉道:“那表哥是答應不找阿玉的麻煩了?”

說來說去,祝誠在意的還是這件事。

宋覺星踩在臺階上回頭看他,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笑:“你就這麽在乎他?”

“那當然,他可是我最好的兄弟!”祝誠拍着胸脯滿是自豪,正要舉例自己和好兄弟之間的豐功偉績,接收到表哥似笑非笑的眼神後又悻悻閉嘴。

宋覺星懶得搭理他,轉身上了食堂二樓,身後幾個富二代見狀也憋着笑跟上去。

“喲,這不是沈少爺麽。”

臺球桌邊站着幾個少年,其中一人發現宋覺星先是瞥了眼沙發上的人,随後帶笑向宋覺星打招呼,故意咬重“沈少爺”三個字。

本來以為會看見一出好戲,誰知以往兩人見面就掐的人,如今身份轉變,竟一個比一個還安靜。

想挑事的少年有些笑不出來了。

僵硬的氛圍被後面趕來的祝誠打破,好幾天沒見着好兄弟,他熱情地跑過去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叽裏呱啦地将這幾天的委屈說個不停,全然忘記家裏耳提面命讓他遠離溫執玉的事。

“阿玉你吃飯沒,走,和我們一起!”祝誠熱切地将人從沙發上拉起來,之前說話的少年忍不住提醒:“祝少,你難道不怕他倆坐一起會把桌子給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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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兩人打架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麽快就安排兩人坐一桌,等下怕是又得去叫老師。

祝誠自然沒忘記這件事,他叫兩人一起吃飯可不就是為了冰釋前嫌麽,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有什麽事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要是解決不了,大家再一起吃幾頓就好了。

“阿玉...”祝誠撒嬌似的搖了搖溫執玉的手臂,音調轉了又轉,激起後者一身雞皮疙瘩。

溫執玉将自己的手抽出來,擡頭看向神色不清的男主,勾唇道:“我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沈少爺....”

目光引到宋覺星身上,感受到對方的挑釁,他眸光微凝,淡漠地扯了扯唇:“祝誠請客,他說了算。”

于是早先定好的包間多出來一個座位,溫執玉坐在宋覺星的正對面,兩人誰也沒說話,只是目光時不時在桌面上空碰撞,充滿挑釁。

學校裏沒有酒,祝誠就點了一箱汽水,笑呵呵的親自給大家送到面前:“這頓飯我請,大家不要為我省,想吃什麽就盡管點,吃飽喝好後大家就是朋友了。”

汽水恰好送到宋覺星面前,他垂眼冷冷呵了聲:“朋友?我可沒有三天兩頭打架的朋友。”

這說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溫執玉握住面前的汽水,聞言挑了挑眉:“依沈少爺如今的身份,的确不是誰都可以往上靠的。二樓的菜還不錯,沈少爺第一次上來,等會兒可要好好嘗嘗。”

得,這兩人果然沒變。

眼見火藥味就要蔓延開,祝誠連忙招呼其他幾人點菜,你一句我一句的終于把這把火給壓了下去。

只是這頓飯大家還是吃得心不在焉,誰讓飯桌有對死敵,時不時就互相刺上幾句,搞得他們提心吊膽地害怕兩人打起來。

等走出包間,所有人都長松口氣。

宋覺星和溫執玉反而是最後離開包間的,兩人并排向門口走去,誰也不讓誰的架勢。

肩膀互撞,目光相對,火光四濺。

最後還是溫執玉往後一步讓出空間,微笑道:“沈少爺請。”

這舉動在宋覺星眼中卻是另一層意味,他側身盯着溫執玉,目露諷刺:“以前倒是沒發現溫大少爺的口才這麽好,怎麽,是拳頭不夠硬了嗎?還是說,是因為以前可以随意欺壓的人已經站在比你更高的地方,所以溫大少爺的拳頭向權勢低頭了?”

以宋覺星如今的身份,只要向學校施壓,就算溫家捐過幾棟樓又怎麽樣,他想要溫執玉退學都不需要理由。

見少年臉上的漫不經心收斂,宋覺星心裏劃過一絲快意,甚至希望對方像以前一樣沖動地将拳頭揮過來,這樣自己就不必再糾結,就可以毫無愧疚地将以往受的屈辱都讨回來。

可是,少年連一點發怒的跡象都沒有,還微笑着點頭:“沈少爺說的對,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的拳頭可沒有那麽硬。”

宋覺星眉頭皺起,企圖從少年的臉上看出點什麽,明明說着示弱的話,卻是沒有一點谄媚讨好,讓他不由有些氣悶。

等男主氣呼呼離開,溫執玉才不緊不慢地走出包間,走到落地玻璃前,正好看見男主被一群有錢人家的孩子簇擁着往外面走。

其中不乏幾個熟悉的身影,都是以前喜歡跟在原主周圍的。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溫執玉失笑,不過也不用他操心。

他的戲份已經完成,現在就等退學通知下來,以後這裏如何與他無半分關系。

以沈家的手段,退學通知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 ....

溫柏輝最近憔悴不已,幾個合作商就像事先約好的一樣,同一天紛紛提出解約,項目又迫在眉睫,弄得他焦頭爛額。

要不是商場上的好友提醒他是不是惹到什麽人,他也不會去細查,更不會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學校居然捅出那麽大的婁子。

當他收到賢江送到家裏的退學通知書以及兒子在學校的所有罪狀時,壓抑幾天的躁怒終于忍不住,握住桌上上等的青花瓷茶杯扔了出去:“你真的要氣死我是不是,你看看你在學校都幹了些什麽!”

茶杯險險擦過溫執玉的耳邊,他眉頭都沒皺一下,輕笑出聲:“如你所見,上面寫的什麽就是什麽。”

“你!”溫柏輝氣得又随手抓了桌上的東西扔出去,紅着眼睛怒斥道:“簡直是死不悔改!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錯誤讓我損失多少?我都不求你體諒我,但你能不能不要在背後給我惹麻煩!”

“你的眼裏只有錢嗎?”

溫柏輝怒火一滞,對上少年冷清的眸光,他張嘴就想反駁,卻剛吐出一個音節又被攔截下來。

“明明已經夠用了,為什麽還要那麽拼命呢?”溫執玉緊緊盯着男人的眼睛,淺淺笑起來:“你不是答應過她會照顧好我的嗎?”

這句話像是觸動了溫柏輝的某段回憶,他臉上的肌肉忽而緊繃起來,舌頭仿佛失去知覺,卻仍在下意識為自己辯解:“你現在吃的穿的哪樣不是給你最好的,你.....”

剩下的話在少年越來越諷刺的目光下逐漸銷聲匿跡,溫柏輝緊抿着唇,沉默片刻後放軟了語氣:“不管怎樣,你打人就是不對。明天早上跟我去祝家給宋同學道歉,同學之間哪有那麽大的仇,道個歉賠個禮就過去了。”

“你可真虛僞。”溫執玉輕啧一聲,“我在學校打他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麽,以前怎麽沒想着讓我去給他道歉呢。”

“溫執玉!”心思被揭開,溫柏輝剛消退的怒火又有回轉的跡象。

少年依舊面不改色,佯裝無奈地攤手:“道歉就道歉呗,到時候咱倆一起跪在沈家人面前,我欺負他們兒子,而你,可是将人家兒子抛棄在福利院了呢。”

“你在胡說些什麽!”溫柏輝皺眉斥道,突然回想起什麽,瞳仁漸漸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兒子:“你的意思是.....”

“我困了,明天什麽時候去祝家,你到時叫我就行。”溫執玉轉身擺擺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書房。

剛回到卧室,桌上的手機就震動了下。

拿起來看了眼,還不止一條未讀消息。

走到窗邊掀開窗簾向外看,果然看到一輛黑色轎車。

夜色寒涼,溫執玉就穿了件衛衣下樓,走到車子後座扣響了車窗。

沒幾秒,車窗降下,毛茸茸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溫執玉眼皮微跳了下,捉住伸出來的小手,忍笑道:“你來做什麽?”

蘇綢月扶了扶頭頂的帽子,瞥見少年眼底的笑意,她耳根發燙,不自在地低下頭:“我、我聽說你被退學了,我就想來看看你。”

“嗯,現在看到了。”溫執玉将她的手放回車裏,又按了按她毛茸茸的帽子,“回去吧,太晚了。”

剛見面就要被催回去,蘇綢月有些失落,猶猶豫豫說道:“我可以幫你的,你不用退學....”

“不用。”

“嗯?”蘇綢月仰頭,路邊的燈光掉進她眼裏,很快便變得細細碎碎的。

溫執玉嘆氣,還真是瓷娃娃,動不動就要掉眼淚。

“我可能要離開C市了,所以我們之前的約定要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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