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互演
互演
确認房間大門被貝爾摩德帶上,原本還貼在波本懷裏上下其手的松野望月立刻翻臉無情,啪的一下手掌用力就想把人推開。
然而兩人實力懸殊,本就肌肉緊繃渾身戒備的波本稍微往後一仰就卸下力道穩住身體,反而松野望月自己被彈了出去。
“······”看着面前一個踉跄倒栽在沙發上的女人,安室透只覺得無語。好像一下子就從色·情片場切到了搞笑欄目。
不過組織裏能拿到代號的都不會是什麽簡單人物,更別說這家夥這麽年輕就受Boss看中,甚至連朗姆也特意交代讓他找機會了解了解貝爾摩德身邊那個新晉代號成員。所以這家夥到底有什麽厲害的地方?特別能掙錢?
回憶起之前在列車上時感受到的隐晦窺探目光,安室透眸光微閃,主動伸出了友誼之手,“抱歉,你沒事吧?”
松野望月也不客氣,抓着波本的手借力坐了起來,然後就順着面前的手臂看向了目标的臉。
金發黑皮娃娃臉,年輕帥氣手感好,難怪連貝爾摩德對那些舔狗不屑一顧卻願意三天兩頭跟他約飯。
心裏打量着這個人,松野望月下意識就忘了收回手。而她無意識的輕微動作,落在安室透眼裏,就變成了組織成員果然心懷不軌的鐵證!
大意了。進入組織這麽多年,形形色色的變态他見得多了,但确實還沒遇上過這一款的。
安室透微微一掙擺脫魔爪,決定先戰略性撤退組織一下接下來的劇本。“不好意思,可以借用下洗手間嗎?”
“可以可以。”松野望月心裏比他還要急迫,她得趕緊冷靜一下抱抱佛腳!
最好的情況,那當然是現在的波本就是當年的波本,那麽她倆就能互相配合,穩住貝爾摩德然後多角度全方位深挖組織機密。
但結合之前的線索來看這家夥不是好人的概率更大啊······松野望月頓時覺得騎虎難下,她今晚怎麽脫身?
難不成也給他來一錘子嗎!那貝爾摩德和組織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平行世界理論雖然沒有被研究員完全證實,但最近幾年相關研究越來越多,目前學界傾向認為平行世界可能存在······總之樓主注意盡量不要完全依賴其他去到過類似世界的同學們的經驗,還是要自己小心判斷一下。】
論壇上的大佬發言讓松野望月越想越覺得自己處境危險。不管怎麽說還是先求自保!于是她又趕緊摸出魔鏡準備臨時再背一下之前好心同學們私發給她的攻擊性魔法。
攻擊性魔法算是高年級課程,她還不到學習的時候。但現在情況特殊,違規就違規吧!
“火屬性魔法打底,然後疊加木屬性魔法,要噴得遠還要再疊風屬性魔法······注意時間順序,三火二木等一秒穩住再加風······”
于是等安室透在洗手間裏做了一番緊急培訓順便安了一點屏蔽設施後,出來看到的就是盤腿坐在沙發上抱着一面鏡子念念有詞的松野望月。
盡管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麽,安室透心裏卻莫名冒出一個想法:這家夥不會也像他剛才一樣在做緊急準備吧······
不。安室透搖搖頭将這種荒謬的想法甩出腦袋。他怎麽會這麽想?一定是這個女人比起任何場合都游刃有餘的貝爾摩德來幼稚太多給他的錯覺。
大概這就是這女人在人前的保護色,他一定要更小心才行。
暗中将警惕拉滿,安室透決定先下手為強。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安室透的本意是想暗示他在這方面還是個比較傳統的男人,第一次見面就這樣進度是不是太快。
然而松野望月完全沒有這根弦,她收起魔鏡眼珠一轉就開始拉家常,“是啊。我從前都在Pisco那邊,忙着上學讀書,所以組織裏的人啊事啊知道的都不多。”
所以趕緊的!有什麽八卦內幕都給她透一透!
安室透觀察着松野望月的臉色,發現她說起Pisco竟然還真有幾分懷念感慨。難得一見的還有點良心的人嗎?這也是個不錯的切入口。
安室透于是順着松野望月的話憶往昔:“Pisco啊,我多年前倒是見過那位老先生一次。能力出衆,這麽多年對組織也是忠心耿耿,只可惜······”
多年前?是在自己認識老爺之前?看來這家夥在組織裏的時間真是不短啊。
在心中天平“壞”的那方繼續加碼,松野望月應景地嘆了一口氣,惋惜遺憾流露得恰到好處。
想起之前的相處時光,她的心情跟也着複雜起來。老爺這個人吧,說他是壞人絕不過分,這些年裏非法經營偷稅漏稅甚至殺人放火絕對沒冤枉他,就連當初願意收留資助她也是看在她孤身一人容易掌控還有點本事的份上。
但人壞到底了,身上那點唯一的閃光點反而更容易被看見了。
就比如說他對明美。明美不像志保那樣小小年紀就展露天賦,正常來說,組織對這樣的人大概只會當耗材使用,髒活累活一股腦推過去。但老爺卻明裏暗裏地護着她,讓她能夠像普通人那樣上學交友找工作,半點不碰組織的任務。
就連志保,從前老爺總提要請志保來一起吃飯,雖然也存了拉攏的心思,但他想看看故友孩子的心意其實也是真的。
說起來,他其實也是個普通的人類老爺爺。只不過人性中“惡”的那一面更占了上風而已。
一碼歸一碼,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她還是早點抽個時間去上墳吧。就是不知道老爺看到自己死後身邊人的下場會是什麽樣的想法。給組織賣命真是難得善終啊。
等等!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松野望月突然坐直身體,眼神犀利地看向了旁邊沙發上坐着的波本。
一般人加入組織是為了什麽呢?說到底不過為錢為利。
但除了有自己算盤的成年人,組織裏還有的就是志保、明美、她甚至眼前這個可疑波本這樣的人。
她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小就被組織成員帶在身邊,所以長大後順理成章也毫無選擇地接過衣缽成為組二代。
這樣的人在組織內部的信任度更高,同時更加熟悉組織事務,起點升職基本都強過後來加入的。
不過組織不做人起來全部一視同仁,真出了岔子,管你是根正苗黑組二代還是無心無情雇傭兵,統統絞殺絕不留情。
Pisco和愛爾蘭就是先例,志保更是當着波本的面被組織布置的炸彈炸死,這個心眼不少能跟貝爾摩德玩到一起的波本真的會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變臉,從緊張到懷念,從懷念到興奮,現在她又想幹什麽?
“安室君見過雪莉的母親吧?”
那個時候她果然在!安室透心中一凜!
“我跟雪莉沒什麽交情,但從前跟雪莉的姐姐明美關系不錯。雖然她們兩個都背叛了組織,但我還是很感激你之前想要把雪莉活着帶回來而不是直接處決的心意。”
組織成員公然表示同情叛徒?安室透微微一笑,主動接下了松野望月的示好。
“只可惜處決Pisco和宮野明美都是琴酒親自動的手,你也知道,他那個人就是半點不講情面。至于雪莉,我其實也打算将她帶回組織繼續效力,但是貝爾摩德······你懂的。”
什麽琴酒?!貝爾摩德到底跟雪莉有什麽私仇?!她不懂啊!
松野望月很想讓波本把話說清楚,但這樣有會顯得她真的對組織內部一無所知。
萬一被牽着鼻子走就不妙了,于是松野望月也只能假裝心領神會,然後恰到好處地對所謂“琴酒”表示一點不滿。至于貝爾摩德,人在屋檐下,她現在可不敢争對那個女人!
“所以說,即使進入組織拿到代號,操心勞力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掙夠錢就退休啊。”松野望月搖搖頭,一副想想擺爛卻又被生活爆錘的樣子,“這日子還有什麽盼頭!”
這可真是把安室透搞不會了。貝爾摩德那種一天到晚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就已經算過分了,居然還有這種無心上進年紀輕輕就想躺平退休的鹹魚派!這種人是怎麽活到現在還沒被琴酒直接打死的。
安室透從正常人邏輯出發,覺得松野望月果然有很有底氣所以才敢如此嚣張。
大魚,但他不能上直鈎,“組織嘛,就是這樣才刺激?而且······”溫柔而暗含深意的目光輕輕一掃,“總能遇見特別有意思的人,不是嗎?”
看着渾身放松淺淺一笑的帥哥,松野望月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就你會?!松野望月不甘示弱。
“你說的沒錯。”除了臺詞,松野望月還用到了更高級的眼神表演外加道具配合。
于是安室透就看着這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的女人右手夾着一張金卡從他胸口一路向下劃去,然後在他耳邊發出低聲誘惑:“所以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有人又有錢!不信這樣還拿不下你!
安室透內心再次無語,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真有這麽大魅力?真的能一見面就讓這個組織成員如此鬼迷心竅?
不過想想自己的計劃,他還是主動握住松野望月空着的那只手,“我的榮幸,那麽,以後請多指教。”
松野望月甜蜜一笑,內心冷哼一聲“呵男人!”
所以格調再高的反派也不過是看起來格調高!內裏都是一樣的人性弱點集合體!
安室透當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覺得越看還貼在自己身上的那張金卡越覺得眼熟。
這是······貝爾摩德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