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既然四少大人如此的放得開,烏那拉也不好再藏私,索性傾囊相授。人家四少都不介意被毀形象了,咱也別替他護着。冰山美男形象碎成沙的震撼不要只打擊她一個人,大家一起承受壓強會比較小。
傳授完之後烏那拉為那個即将跟四少相親的女人默哀三秒鐘。那個殺傷力啊,只要四少能發揮出五成,那個即将與他相親的女人以後便再也不會相信新聞媒體的胡言亂語,從此見了他就得退避三舍。
四少臉色發青的聽完烏那拉一系列的損招,同時也重新認識了自己這個一向很得力的秘書。外表挺溫良一姑娘,內心竟然如此的彪悍。果然人不可貌相。
烏那拉口沫橫飛的支完招,回過神來看到四少的臉色才反省自己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好在進了公司,四少立刻恢複了公事公辦的面孔,不再在私事上糾纏。
進辦公室的時候交待她,“周六上午我有些私人的事情,不要給我安排日程,你也不用來加班了,下午如果要加班的話我給你電話。”
直覺,所謂的私事是相親。心裏那點八卦的精神微微擡頭,又被烏那拉壓下去了。有限的時間還是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吧。
于是給工會主任挂了個電話,讓他在周六的青年聯誼活動名單裏加上她烏那拉。
工會主任的聲音很是惶恐,之後還特意傳了一份詳細日程表給她,每一項活動還都扣上了一頂增加企業凝聚力之類的大帽子,搞的跟工作報告一樣。
于是烏那拉再一次認識到自己趕快找個男人的緊迫性。大清集團沒有副職,鮮有主管跟首席秘書同時出差的情況,當主管出差的時候,首席秘書便可以代行主管之職,大權獨攬。所以四少出差的時候,她俨然便是公司的一把手。四少素以嚴苛出名,她一個小秘書,暫代他管理其間如果尺度太松,形成反差,底下人便很容易蹬鼻子上臉。所以內心裏雖然對于上班摸魚并不覺得不能原諒,還是盡量撐起商場女強人雷厲風行的鐵腕風範。
四少出差的機會不少,而她女金吾的名聲也在外收不回來。
“女金吾”“巫婆婆”是傳到她耳朵裏的外號,背後指不定有更難聽的母夜叉之類的。
女人表現的太過強終究是不好嫁,可惜後悔也晚了。最近烏那拉一直在努力自力更生創造相親的機會,想把嫁人這個歷史任務給完成了。
那天工會主任給發的聯誼日程表烏那拉沒有仔細看,只依稀知道是去西山一個拓展訓練營。
周六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在公司門口集合了之後,工會用車直接把百十個參加的人拉到了西山。
到了之後烏那拉就有點蒙,這哪兒是相親啊,分明就是軍訓嘛,還弄幾個教官在那兒讓報數分組。
(工會主席哭,“同志們,我對不起你們啊,總裁秘書突然要參加咱們的聯誼活動,估計是覺得咱們前幾次聯誼花公司太多錢了,又沒有什麽實效,來檢查來了。所以只好臨時改變計劃,把錢花的冠冕堂皇一點。……其實我們本來是打算安排出去野炊的。”)
既然來了,烏那拉也認命,不管怎麽樣,也是個認識青年才俊的機會。
那教官挺專業的,很能調動氣氛。幾個破冰游戲玩完,現場的人基本上都放開了。一個個臉色發紅,神情興奮,只有烏那拉開始覺得無聊。
倒不是她玩不開。甚至那些沒有按規則完成游戲任務的人所需要遭受的懲罰,烏那拉并不介意去嘗試一下,縱然的确是很毀形象。
可是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機會。
比如說一個叫“拍賣會”小游戲。是大學體育課上一個游戲的變種,但是增加了男女之間的肢體接觸。先是圍成一個圈,後面的人把雙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前面的人坐在後面人的腿上,然後還要喊着口號跳兔子舞。男士算是一元,女士是五角,教官随機報出幾元五角,游戲者則組合出相應的數字抱成團蹲在一起。
很幼稚的游戲,對于抱着相親的美好願望來參與的人們來說,卻因為男女搭配的組合而興致勃勃。
在開始圍圈牽手的時候,烏那拉兩側的男人就很是惶恐的一再表達了自己人品正直,并非故意占便宜。搞的她很是沒面子。
在跳兔子舞的時候那個慘狀就不用提了,烏那拉為了表現自己的親切以及放開玩的決心,努力克服了心理障礙坐實在後面那個滿臉青春豆的惶恐男腿上,可是她前面那個惶恐男二號的屁股卻根本不敢沾總裁首席秘書的大腿。
烏那拉是大清集團有名的知性美女,集團裏的男同事私下裏也有往歪處想的,可是這位總裁秘書積威之下,真的飛來豔福砸下來的時候,大清集團沒有幾個男人敢享受。
紮着馬步腿上承受另一個人的重量已經很難保持不倒了,更何況相互坐下來的重量超過一個人的重量。
于是那個惶恐男二號無數次的坐倒在地上,讓站在他身後的烏那拉很是自責,話說那個惶恐男二號長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看着很是養眼,可惜膽子小了點。
到教官喊出幾元五角的時候,因為五角比較少,也不排除某些一元趁機拉關系占便宜,到處都可以看到幾個一元搶了個五角便跑,速度之快,動作之利落,可以看出這些人大約對于強搶民女這一偉大的職業憧憬已久了。
沒有人敢搶的烏那拉只好自己找缺五角的地方鑽,有一次沒有數清楚,站錯了隊伍,那個隊伍原有的某個五角立刻很自覺的跳了出來,跑到另一隊已經湊足數目的人中間了。
因為過去的是個五角,那單身的一元們不好意思為個游戲把美女給得罪了,自然也不會把她推出來,本來還想要埋怨一下這邊這一隊人,在看到最後擠進去的是烏那拉之後,又沒聲了。那一隊人因此被罰學大猩猩。
游戲玩到這種地步烏那拉實在是沒有興致再繼續下去。
幸好教官看出這群人之中的階級關系太過明顯,破冰游戲稍稍玩了兩次便草草收尾,進行正式的項目。
但是在這樣的氣氛之下,什麽信任背摔之類的項目也乏味起來。
好容易熬到了下午,大約兩點多的時候四少打電話來叫烏那拉去加班,總算是把她從水深火熱裏解救出來了。
“你在哪裏?”四少聽到那邊呼呼的山風,有些奇怪的問。
“我在西山的一個拓展訓練營。”
“你去那兒幹什麽?”
四少的口氣不太好,今天諸事不順,早上去城郊主宅探望了老爺子和母親之後,就不出預料的在母親的命令之下帶了某位世交的女兒去吃午飯。
其實也是相親。
這個活動已經持續了兩個禮拜。
老爺子和母親的面子他要給,但是又實在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所以才會找秘書想損招。
因為這一次跟那個女孩子是一起從主宅出發的,所以遲到那一招沒辦法用,吃飯的時候那些馊主意諸如噴飯,砸吧嘴等等等等的粗魯舉動,以他一向的好修養自然是不做考慮。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寄望于那招AA。從烏那拉身上可以看出,那一招的殺傷力還是很強的。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在烏那拉面前使的行雲流水絲毫不感滞澀的招數,在外人面前就說不出口。
好不容易吃完飯把那姑娘送走之後,那姑娘還火上澆油的發條短信表達了對下次相見的期待,于是四少很郁悶。不知道該怪自己關鍵時刻拉不下面子,還是怪烏那拉出的主意不行。
“我在參加咱們公司舉辦的聯誼活動,不過沒關系,我半個小時就趕回公司。”烏那拉聽出四少語氣的不悅,一邊說,一邊往山下奔。
聽着山風裏夾雜着烏那拉氣喘籲籲的聲音,四少的眉頭皺的更緊,心裏莫名的氣悶,她不過二十五歲,有必要這麽積極的要把自己推銷出去嗎?
“那邊不好打車,我正好順路,去接你還快一些。”四少一打方向盤,調轉車頭去接烏那拉。
咦?專車待遇,他很急嗎?不記得今天有什麽重要的公事積壓啊。莫非有緊急事件發生?烏那拉拿着斷線的電話,對于資本家突然的好心持防備态度。
2008年9月14日漫舞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