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寧願成魔
寧願成魔
“剛剛吻你吻的舒不舒服?”徐承瑜彎腰把頭埋進裴明钰的脖頸蹭了蹭。
裴明钰無語的想把他從身上推開,掙紮了一會推不動放棄:“光天化日之下,你耍什麽流氓?”
徐承瑜皺眉:“沒問你這個,不許答非所問。”
裴明钰仰頭嘆息:“徐承瑜,你是我祖宗嗎?”
徐承瑜默了一會,松開了她的身子。
二人默契的各自走到茶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她知道她逃不掉、他也知道她沒能耐跑。
“你今天在店裏随便買,賬記在我頭上。”徐承瑜喝水的時候,嘴上一疼。
裴明钰雙手環胸,瞥了他一眼笑道:“打個巴掌給個棗?嘴肯定很疼吧,下次別這樣了。”
其實沒發生這件事,我也會給你買的。他心想。
徐承瑜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剛才确實是我氣憤上頭,沒有詢問你的意見,對不起。”
“我突然覺得用錢好像比較輕浮,如果以後你遇到什麽困難,這就當一次順水人情。”徐承瑜勾唇笑道。
無處不在找機會相處。
裴明钰神色平靜:“你也知道要道歉啊?你把我當成什麽了,随便洩憤的工具嗎。”
這話說的嚴重且難聽。
徐承瑜笑容收回:“我沒這樣想過,但我的行為如果你很讨厭的話,我下次盡量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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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钰,我占有欲很強。你說我像個瘋子,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我确實不是個好人。”徐承瑜坦然。
裴明钰摩挲着茶杯:“這種事情不能有下次。”
“再憤怒都要學會尊重人,你骨子裏面的冷血真的是難以改變。”裴明钰話說的極為直白。
表面溫和,暗地裏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我看你剛剛還挺享受的…”徐承瑜不甘心低喃。
裴明钰皺眉嘆氣,說話八分、聽進去一分:“享受是因為我也是個有正常欲望的人、更何況我們曾經還有過情誼…但是反抗是因為理性要大于欲望,要不然會出大事的。”
“你老是勾引我,那我可要好好的問你:你有什麽法子能确保我們兩個人未來?”裴明钰目光帶着審視。
徐承瑜笑的很混:“沒想過。”
正要喝水的裴明钰一愣,她緩緩放下茶杯,忍住要把茶杯的水潑向他的舉止:“不要繼續出現我的面前。”
說完話利落的摔門而去。
徐承瑜心想她果然還是道德感這麽強,本想看看她對他的意思,沒想到玩過火了。
果然自古以來,賢妻難得。
不過她做事還是太沖動了些,她不明白為什麽他這麽說沒關系,畢竟有時候看事實就夠了。
裴府。
裴明安在後花園正悠哉賞魚呢,轉臉就看見裴明钰想要殺人的臉色,不禁暗自揣摩。
“撞見巧了,怎麽不見你手裏有鋪子文墨東西呢?”裴明安理了理袖子,笑問。
裴明钰整理平和了氣息後:“沒看到合适的。”
她看着他溫潤的臉,突然串聯起徐承瑜的臉,他們兩個人貴公子氣質都挺相似的。
越想越煩、越看越氣。
裴明钰忍下心中的煩悶,勉強擠出一抹笑:“詩詞大會你去不去?”
“去啊,回京後當然要好好逛逛了。”裴明安意識到小妹心中有氣,但不知為何。
裴明安哪壺不開提哪壺:“聽說徐承瑜也會去。”
“…你提他去不去幹什麽?”裴明钰聽長哥突然提起徐承瑜這人,不禁一愣。
裴明安仔細打量着她現在的神色,臉上的氣憤不見、只是單單留下絲絲懵懂。
想到什麽,他不禁開玩笑道:“我就随便提一嘴,反應這麽大?你不會生氣是因為那小子吧。”
說實在的,裴明安以前見過他倆打鬧的時候。只要是徐承瑜惹到她不順心的地方,她的表情都保持一樣的憤怒。自從她和徐承瑜分開之後,好久都沒有見到她生氣的樣子了。
裴明钰沒想到他會怎麽說,有些心虛:“我們都沒有聯系了,我怎麽會因為他生氣呢?”
雖然說這話有點緊張,但面子上不顯。
“說的也是,是我多心了。”裴明安說實在的,也沒往她和徐承瑜那方面去深想。
也就剛才突如其來的好奇心,提了一嘴罷了。
裴明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覺得李公子如何?”
“人挺好的,可以當朋友處。”裴明钰覺得今天的裴明安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回答說。
裴明安心裏知道小妹對李公子是沒什麽感覺,所以他要好好找個機會把李公子這份情誼好生撤掉。
裴明安笑如春風:“這樣啊,快回去休息吧。”
“嗯,你也要好好休息。”裴明钰感覺他确實要好好休息了,怎麽說也是剛游學回來的人。
到了閣樓,裴明钰注意到窗臺上停留的白鴿。
“早做什麽去了?”裴明钰翻了個白眼,心裏吐槽。
說着挺話裏無情的,但是還是沒控制住自己,老老實實的走到白鴿的地方去取它腳旁的信。
裴明钰剛才剛壓下去的心煩又猛的升起,都還沒打開信呢,她就要快被氣死了。
忍住心中煩悶,打開了信。
信中的內容:別生氣,詩詞大會給你道歉。
裴明钰看完把信放入焚香爐,她不知道他要搞些什麽名堂,在明面上明明連見都不能見,談什麽道歉。
徐承瑜,我就不該對你抱有不該有的心思。
玉泉酒樓。
江陽忍不住打趣:“徐承瑜你難道為了她,甘願成魔作鬼也願意?徐家可是世世代代對皇家忠心耿耿。”
的确,徐家世世代代對皇家忠心耿耿,無一例外。“忠心”二字是徐家的标簽,更是徐家的無上光榮。若徐家長子為了一個女人,把這份光榮扯下,那不是理智成魔又是什麽呢?
江陽他從小就生活在江南,從未見過徐承瑜心中的主兒。如今看到徐承瑜為了這位主越來越瘋批,倒是讓他好生期待詩詞大會她的面容。
畢竟徐承瑜為了她,可是連皇帝都敢算計。
江陽原以為他不會對這種無聊的事情作答,也沒期盼着他能回答出個什麽玩意兒。正當他揣摩着後幾日的熱鬧的時候,徐承瑜卻開口了。
“成魔或鬼、心甘情願。”徐承瑜眼神意味不明。
江陽正愈喝水的手頓住,有些許不可置信看向徐承瑜:“我真是越來越期待這傳聞中的裴小姐的真容了。”
徐承瑜看着眼前的情報,不痛不癢的叉開話題:“一報還一報罷了,皇帝他再難以承受也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果。”
要怪就怪皇帝老年糊塗了,手段太狠,任誰都敢算計、不計較得失後果。先是策劃裴惠落水身亡,又想算計李裴兩家結合、削弱徐家勢力。
江陽啞然失笑,用手指叩敲桌面:“這麽有信心,确保計劃無誤了這是?被發現了可是死罪。”
“放心,這場戲絕對熱鬧。”徐承瑜眼裏透着冷光。
李成然不是想嫁人嗎?那就讓她“風風光光”的嫁。
皇宮內。
二皇子坐在躺椅上,吃着橘子:“你不是說你很欣賞裴家那位小姐嗎?怎麽改變策略要痛下殺手了?”
李成然聽着他這話皺眉:“我沒想要人命。”
邊說邊研磨着茶葉,頓了一會說:“即使父皇對我嚴厲,但只要我想要的,父皇都願意給我。”
“然後呢?但你又不确定徐承瑜還愛不愛她。”李子維嘴裏嚼着橘子,笑的肆意張揚。
李成然緩緩用熱水泡開茶葉:“我的确不确定,但是擋在我路上的人不用死、也得扒一層皮下來。”
李子維一笑置之:“你心還挺狠。”
其實他倒是挺不理解的,為了一個男人竟然動用皇權手段。如果一切從利益出發,這可遠遠都不值當。
不過這沒有辦法,看來李成然已經被那徐承瑜灌魂了。只是他不知道皇帝下的這步棋,能有多大勝算。
時光如梭、白馬過隙。在京城舉辦的詩詞大會如期舉行,規模之浩大、牽扯人員之衆多,真是好生熱鬧。
裴明钰和裴明安來的早些,先入席坐下。
詩詞大會的慣例,先聽幾場琵琶曲。
畢竟琵琶一曲世千年,瞬息興亡過眼。
裴明钰正老老實實的坐着呢,瞥眼無意間看見一身藍衣的徐承瑜。只見他眉眼如故、嘴角勾笑,看着挺雲淡風輕的模樣,穿的也挺人模狗樣的。
他倒是儀态自若、神色大方。
裴明钰收回目光,感覺口渴後不免多喝了幾口水。
彈琵琶的時候,裴明钰總覺得腦袋嗡嗡的。
真是奇了怪了,畢竟彈琵琶的人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琵琶手。怎麽聽不清旋律,腦袋裏老是一團噪音呢?裴明钰心裏煩悶。
注意到裴明钰皺起眉頭,裴明安擔憂開口:“沒事兒吧?身體不舒服嗎?”
“無礙,繼續賞曲吧。”裴明钰淡笑。
看着小妹都這樣說了,裴明安只好收回擔憂之心:“有什麽事,及時對我說。”
裴明钰嘆氣:“知道了,你好啰嗦。”
“……”裴明安無言。
幾曲畢,宴會人們鼓掌喝彩完後到了自由時間。
裴明钰、裴明安有各自的朋友圈子,自由時間沒打算合在一起。曲畢之後,二人就散開了。
裴明钰把煩悶收回心裏、正想去做詩處找熟人切磋比試,就被眼前人攔下了道路。
裴明钰打量着眼前人,看得出來她心情甚好。
“公主有何事?”裴明钰直抒胸臆。
李成然上前拉住裴明钰袖子:“這詩詞大會上沒有幾個我認識的人,要不然我們兩個人同行吧。”
李成然面上擺出真心笑容,斷定她心軟不會拒絕。
裴明钰雖然和李成然不是很熟悉,但起碼是公主身份、她也不敢怠慢:“當然可以。”
“那我們去後山的花園溜溜吧。”李成然開口邀請。
詩詞大會舉行在京城內的梨山、風景甚是優美。
只不過裴明钰來此行目的不是來觀賞景色,她是想實打實的提升詩詞功力。
裴明钰思索片刻、正想拒絕開口就被人打斷。
“公主,你怎麽在這兒呢?”王皓上前搭話。
王皓,在本國內無親無故、身份是塞外詩人。沒有人知道他具體的信息,所以他的身份一直都很神秘。但因為他地位不是很高,所以也沒有太多人有意去了解他。他一直自稱來自塞外,不是本國人。
李成然不解他為何出現在這裏,他明明應該聽從她的吩咐好好的在後山上準備才是。
難道後山上出了什麽亂子?李成然皺眉。
果然不出所料,他開口:“有些事情需要您親自去看,才好做決定解決。”
李成然轉過臉來嘆氣道歉:“對不起啊,明钰。”
“我要解決一些事情去,待會我們再去看風景吧。”李成然一臉愧疚的接着開口,神色緊張、好像怕裴明钰不開心似的。
裴明钰思索着,趁着這段時間好好去詩詞歌賦一番,待會她事情忙完了、她事情應該也忙的差不多了,然後一塊兒去賞景也不錯。
“我等你,那你先去忙吧。”裴明钰大方開口。
李成然笑道:“你最好啦。”
“走吧,王公子。”李成然給裴明钰打完招呼,轉臉對着王皓說道。
看着二人離去,裴明钰終于有時間抽身回來做一些正經事兒了。
後山小路。
李成然确認四周沒人後開口:“出了什麽事?”
“還請公主到了地方才可言說,現在這條小路雖沒有人,但不見得我們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人路過。”王皓謹慎言說。
李成然沒起什麽疑心,畢竟這條路确實會時不時有人經過。而且王皓這人太功利,妄他也貪念許的利益。
來到靜谧山穴,李成然冷眼看着眼前:“你騙我?”
她話還未落,腦袋猛地一疼、随後暈死過去。
帶血的木棍掉在地上,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裴明钰知道李相恩會出席這場宴會,但左思右轉也沒看到這個人,她不禁皺眉。
往年他們兩個人一直是搭檔,配合極為默契。說好的在詩詞大會上見面的,怎麽不見蹤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