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海棠的要求

海棠的要求

金生娘親和香梅娘親那就是福緣村最厲害的兩張嘴啊,這一回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可不就鬧了起來了麽!

這香梅娘親一見着金生娘親,就嚎着嗓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叉腰指着便沖了過去:“金家大嫂,我還正想要去找你呢。你說說如今這村裏都傳成了什麽樣子了?如今這要咱們家香梅往後可怎麽見人啊?”

金生娘親一聽便不樂意了,這怎麽就成了他們家金生的事兒了?頓時也瞪起了個眼睛,反駁道:“玉家嫂子,你這話可不是這麽個理兒,村裏誰不知道咱們家金生,那可是個頂頂老實的人了,更何況咱們家的媳婦兒海棠那模樣兒可是百裏挑一的,他會打你們家香梅的主意?”

“怎麽就不會?誰不知道你們金生從小就看中了香梅,要不然怎麽會就在溪水鎮那河邊拉拉扯扯的,定是你們家金生還存着那心思,這才連累了我們家香梅!”香梅娘親如今一口咬定,就是賴上了金生。

金生娘親那可也不是好惹的,聽她這麽說,也起了火頭,嚷道:“什麽叫還存着心思?你倒是哪只眼瞧見了我們金生對你女兒動手動腳來着?玉家嫂子,你可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你們家香梅過去那是福緣村一枝花,不過叫我說如今也不過是朵快謝了的黃花了,還得意個什麽勁兒?誰不知道你們家香梅那是到鎮上童家去做小的,說好聽些有個名分,說白了那就是去白伺候人的,不過是個沒身份的妾室罷了。如今自己狐媚騷子去勾引老實男人,反倒還賴起了人來?叫我說,這事兒就該在村裏傳開,讓大家都知道了,都來評評這個理兒,瞧瞧究竟是誰那麽不要臉?!”

“你說誰是狐媚騷子,說誰不要臉呢?這事兒就該你們家金生負這個責,如今香梅被攆回了娘家,那都是因為金生的緣故,總之這事兒你們金家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我可同你沒完!”

今兒一早上香梅哭哭啼啼回了家裏,香梅娘親聽她一邊哭着一邊講了這整件事的經過,不由心裏又氣又恨,狠狠拿着掃帚把子打了她幾下。心道,還指望着她能嫁個富貴人家,從此全家便都有了指靠,可偏生卻出了這麽個事兒,如今富貴撈不到不說,弄不好這往後名聲都毀了,成了個沒人要的棄婦,那可就是糟了。

香梅爹爹在一旁唉聲嘆氣,只怪着她娘親當初貪圖人家是有錢人家,如今這日子成了個這樣的光景,還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

香梅娘親氣歸氣、惱歸惱,可心裏也是愁着啊,她坐在堂屋裏想了半天,覺着如今到了這步田地,那就索性厚厚臉皮,一不做二不休,去賴着金生那便對了。于是瞧見了金生娘,便來了這麽一招先發制人。

可金生娘親那也不是省油的燈啊,怎能就這麽被人牽着鼻子就走呢?

她被香梅娘親又哭又嚷的,鼻涕眼淚都差點抹她身上來着,氣道:“交代,還要金家交代什麽?你家那丫頭,毀了咱們金生的聲譽,這筆賬可還沒同你算呢!”

“總之,要麽就你們金生娶我們香梅過門當平妻,要麽我就每天上你們家門前鬧去,再到村長那兒喊他給我們家那可憐的閨女兒做主!”

“平妻?”金生娘親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麽想的,忙道,“哎喲喂老嫂子,咱是農村人家,又不是那鎮上有錢有勢的富人家老爺。家裏頭啊,這媳婦兒只要一個便就夠了,什麽平妻也好,妾室也好,那都和咱沒有關系。您從前不是常說麽,這香梅天生就是嫁給富貴老爺的命,咱們可不敢高攀,不敢高攀啊!”

“是啊娘親,金生已經成親了,這哪裏還能娶兩個媳婦兒了呢?”

金生娘親和香梅娘親往一旁看去,那條小路上正是海棠端着洗衣木盆走過來了,剛才她們倆吵得大聲,有些話都叫海棠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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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娘親沉了沉臉,将海棠拉到了身後,低聲道:“兒啊,你可別胡思亂想,金生那孩子是什麽人娘我是可以拍胸脯打包票的,那都是別人瞎傳的話罷了,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海棠笑了笑,看着香梅娘親說道:“玉家大娘,剛才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這件事兒金生也早就同我說了。那天在溪水鎮,不過是個誤會罷了。許是香梅姐姐心裏有什麽不舒暢的,恰又撞上了個同村的,便拉着咱們家金生訴起了苦來。其實本沒什麽,卻偏偏被童家的人撞見了。這才鬧了開去。既是誤會,大娘不妨帶着香梅姐姐回童家去說清這個理兒便是,要讓金生娶她,只怕是有許多不妥吧。到時候真在村裏傳了開去,大娘就不怕旁人說您是故意賴上金家的?”

香梅娘親只知道金生娘親那嘴厲害,可卻沒想到她這個媳婦兒也是不遑多讓,這一番話說的極是柔和,海棠的臉上還始終都挂着笑意,可偏偏卻就噎得香梅娘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本就理虧,這下一個對兩個,更是耍不了什麽賴,只能跺了跺腳,努努嘴扭頭往自己家裏去了。

金生娘親見海棠這麽通情達理,還氣走了那個不講理的潑婦,心裏不禁高興了起來:“兒啊,你這麽想可真是太好了,起初我還擔心着你可別聽了村裏什麽閑言閑語心裏起了膈應呢。”

“怎麽會呢娘親,金生是個什麽樣的人,媳婦兒心裏清楚。他又怎麽會是那種在外面随便招惹別家女子的人呢?”對自家男人的這點信心,海棠還是有的。

晚上在被窩裏頭,海棠便将白天發生的這些事兒一一講給了金生聽。他起先聽着,還皺着個眉頭,心道這事兒鬧大了,可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才好。可聽到後來,聽海棠說着她和娘倆個怎麽說的香梅娘親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便不由也笑了起來。

頓時覺得,外面不管有什麽閑言閑語也好,有什麽擔子壓得喘不過氣也好,都不再重要,只要家裏有娘子在,只要能夠得到她的寬慰,那便只剩下欣然滿足。

海棠的月事好不容易過去了,金生這幾日顧着照料她,倒也沒怎麽多想。

可畢竟他是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再加上這幾日已有好些辰光沒有鬧自己娘子了,難免心裏有些癢癢的。

今晚兩人說的開心,金生摟着海棠,心裏便熱騰了起來,湊在她耳邊便輕聲問道:“你可好些了?”

海棠開始沒明白他的意思,待明白了過來,不由臉上一熱,微嗔道:“剛才還說你老實,看起來還真是一點兒都誇不得的,這會子可有想着要怎麽欺負我了。”

“我……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欺負你呢?”金生攬着海棠親了親,“算着日子,可該好了吧。”

海棠被他摟在懷裏,他下巴上的胡渣摩挲着海棠柔嫩的臉蛋,刺得她微微疼痛,便捶了一拳頭過去:“快別鬧了。”

“鬧,要鬧,自家娘子可要是該好好鬧一鬧呢!”金生此刻越看海棠,心裏頭越是熱火,将她放倒了便要欺上去。

誰料海棠躺在下面眼珠兒咕嚕嚕一轉,想起了那小冊子上的一些東西,一把揪着金生的衣裳,将他拉過來道:“總是你欺負我,今兒也讓我欺負你一會呗。”

金生正要脫了衣裳好好鬧上一鬧,可卻沒有想到海棠竟這麽說,頓時有點愣住了:“你……你要怎麽欺負我?”

海棠垂了垂眸,坐起了身來,在金生耳邊低語道:“這回,你讓我在上面鬧一回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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