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處可逃

無處可逃

這人還來不及大喊,就聽見謝俊勇喊救命的聲音。

“救我,有鬼,有鬼……救命……”

衆人看見謝俊勇渾身是血的匍匐在地上,雙手一寸一寸的朝他們爬過來,但他那血肉模糊的手根本就進不來。他只要一靠近房子就會被彈出去,摔的砰砰響,骨頭斷裂的聲音聲聲入耳,聽的人耳膜都快要裂開了。

樓上的聲響也是越來越大,他們這對面又還站着什麽兩道影子的人,這外面又是……

什麽叫四面楚歌?

什麽叫前有狼後有虎?

他們這根本就是被包餃子了,無處可躲……

衆人被熾烈的恐懼吓的六神無主,渾身顫束,就算是想出去救人,那腳也跟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全場唯一淡定的人是沈作塵,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面不改色。

他一雙唇角帶着一點毫無溫度的微笑看着那個娃娃臉,這娃娃臉非但不害怕,還一臉興奮的看着門外那血肉模糊的人,就像是在欣賞一場有意思的表演。

這種人,不是喪心病狂就是根本沒有心。

或者是他的心已經被某種鬼物占據了,他身後的那兩道影子像是異常的活躍,像是一張血盆大口,只要一張開就能把這裏的所有人都一口吞掉。

沈作塵掀了掀眼睫,濃密欣長的睫毛顫了顫,心裏分析着怎麽樣才能把那娃娃臉身後的兩道影子毫發無傷的剝離開來。

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正在快速的掐算着什麽……

導演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艱難的移動已經僵硬的雙腳挪到了沈作塵的跟前,“作塵啊?你有辦法的對不對?算命捉鬼是一家,你除了算命,捉鬼也是會的吧?你……”

沈作塵烏發雪膚,一雙眼睛純澈無辜,“我沒有辦法。”

導演差點直接倒地,嘴裏喃喃,“完了,這下完了……”

他是這場選秀節目的直接負責人,這要是直接出了人命,那他就真的前途盡毀了,早知道就不該挪用節目資金的,不應該貪圖小便宜找了這麽一個鬼地方。

這要真的出事了,別說是工作了,命都沒了。

“導演,直播中斷了,沒信號了。”

一工作人員大喊一聲,樓上的聲響突然急促起來,咚咚咚……咚咚咚……像是立馬就到跟前一樣。

衆人齊刷刷的擡頭,什麽都沒有看見,只有那咚咚咚的聲音環繞,所有人聽的汗毛直立,瞳孔緊縮,臉部線條緊繃。

導演看向唯一不害怕的沈作塵再次開口,“作塵啊,你看這……”

沈作塵不等導演說話,直接大跨步的朝門外走去。

衆人一臉不明之際就看見沈作塵走到了謝俊勇的身邊。

沈作塵修長白皙的手指快速的打了一個結印摁在謝俊勇那已經腐爛不堪的額頭,謝俊勇那雙赤紅的眼睛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清明。

沈作塵一手抓住這人想要把他拽回房裏面去,可他現在這具身板實在太弱,一點都拽不動地上躺的人。

他眼眸漸冷,擡頭想叫人出來幫忙,卻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樓梯處一臉詭異笑容的老太太,眉頭瞬間微蹙起來。

像瓷娃娃一樣精致的臉瞬間緊繃起來。

又是這個老太太,活的太長,沒事可幹,非得要折磨一下年輕人?

對于這個老太太是一個什麽品種的,沈作塵一時間沒有看出來,但沈作塵在看見這老太太的第一眼就知道了這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東西。

她那副腐爛的皮囊下面根本就不是人。

那老太太大概是看見沈作塵在看她,臉上那詭異的笑容越發濃烈了,還對着沈作塵招了招手。

沈作塵冷嗤一聲,那雙桃花眼霎時五光十色,意味深長閃過一絲亮光。

衆人順着沈作塵的目光看去,也都看見了那老太太,但那老太太看見衆人的目光時那臉上詭異的笑容瞬間就變成了和藹可親的慈祥笑容。

比花朝的換臉術都還快,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你們還愣着做什麽?還不快出來把這個人拉進去,血腥味可是最容易招來污穢東西的。”

沈作塵的聲音帶着怒氣,更多的是那由內而外天然的領導力,可屋內的人此時此刻都處于一種恐懼茫然的狀态……

沈作塵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停留在導演的身上,“再耽誤下去,我們會死。”

那導演被吓的趕緊叫工作人員出去幫忙,可那工作人員也不敢動彈,張天翼只有自己跑了出去。

就在他跑出去的那一剎那,周圍瞬間泛起一陣濃霧,張天翼一下就看不見沈作塵他們了,直接就大哭了起來。

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凄涼婉轉,再哭下去估計這地底下的鬼都要鑽出來了。

沈作塵蹙着眉頭,涼涼的開口,“閉起眼睛,往前走五步就可以看見我們了。”

沈作塵的這個聲音帶着些許的不耐煩,但聽在張天翼的耳朵裏面就比任何的聲音都要好聽。

張天翼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立馬就照着沈作塵的話做,閉上了眼睛,奇怪的是當他閉上了眼睛反而是能看清楚了。

他直接跑到沈作塵的身邊跌坐在地,聲音顫抖,“作塵啊,不對,大師啊,現在怎麽辦?”

噠噠噠……

一聲奇怪的聲響在他們的身後響起,張天翼也不敢往後看,就一臉着急的要哭的看着沈作塵。

這聲音聽着像是女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急速行走的聲音,可他們這個《花少年》節目組是一檔男生選秀,根本就沒有女人,就連工作人員也都是男的。

導師的話導師有兩個圈內的前輩,可導師是要後面才會進節目組的。

沈作塵看着這慌亂無比的導演,沉着臉,低着聲,“把人弄進房裏去。”

張天翼哪敢再說什麽,直接一把扛起來地上了的謝俊勇就是往回跑。

這一跑回去,整個人就跌坐在了地上,再一看屋外那滾滾的迷霧忍不住後怕,“好家夥,那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難道真的是那東西?”

張天翼一說,那些選秀嘉賓已經恐懼到失聲了,完全說不出話來,唯有拼命的擠成一團朝朝沈作塵靠近,好像只有站在沈作塵的身邊才是安全的,那柯澤臭不要臉的直接上手抓沈作塵的手臂了。

噠噠噠,噠噠噠,屋外那奇怪的聲音又開始了,還不斷的朝他們靠近,靠近……仿佛就在他們的身後。

柯澤直接嘤嘤嘤哭了出來,“大師,你快想想辦法啊,這外面的到底是什麽鬼啊?”

沈作塵面無表情的抽出了那被柯澤挽住的手,很是認真的糾正他,“鬼的品種太多,沒有看見,我也不知道外面的是什麽鬼?”

柯澤被噎的完全接不上話,可他還是想要緊緊的貼着沈作塵不離開,這地方已經不幹淨了,不安全了,只有沈作塵在的地方才幹淨點。

一個能徒手捏死一只鬼的人絕對是安全的。

沈作塵淡淡的看了一眼這些擠成一團瑟瑟發抖的人,篤定的說:“相對于外面,這個房子是安全的。外面的東西進不來。”

衆人剛要松口氣,就聽見了不一樣的聲音。

“你們相信他做什麽?他就是一個裝神弄鬼的東西。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你們能不能清醒點?是幼稚園沒有畢業的人嗎?”

“都是成年人連點判斷力都沒有,他可是沈家的廢物,你們難道還有誰沒有聽過沈家廢物的故事?這些肯定都是他自導自演的。”

莊少陽開始大喊大叫起來,還把這所有的一切都歸結到了沈作塵的身上。

沈作塵細細的聽着,很快的分析出來了這些人大概都是認識原主的,不錯,省去了他自己去查的時間。

可這娃娃臉喊了幾聲又不喊了并且還突然驚恐的看向二樓,那眼睛裏面還流着無數的貪婪,貪婪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一樣,像是忽然嗅到了魚的貓。

同時他身後的那兩道影子開始晃動,不好,這是要活吞了他身上的那個人。

沈作塵碾了碾他自己的手指,腳下一動,瞬間移到了莊少陽的身後,擡手一掌朝他的脖子劈了下去。

莊少陽應聲倒地,但兩眼往外白翻,宛如那死不瞑目的人。

事情來的太快,衆人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反應。

沈作塵只是冷冷的掃了這些人一眼,就快步的朝上二樓的樓梯走去,他隐隐約約的可以斷定二樓的那東西不是什麽善茬。

“啊,有鬼,有鬼,你們快看門口。”柯澤尖叫的聲音吸引了衆人的目光,還有沈作塵上樓梯的腳步。

那房外的濃霧中冒出來一個人,一個坐着輪椅的人,輪椅那車輪子碾過土地的聲音很是有些刺耳。

并且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那輪椅是朝着他們過來的。

在衆人一片驚愕的目光中,這輪椅直接進到了屋裏面。

柯澤一群人立馬閉上了眼,抱成一團不敢多看一眼,仿佛只要睜開眼,就會被妖魔鬼怪吃掉一樣。

只有沈作塵沒有閉上眼,還跟那輪椅上的人來了一個電光火石的對視。

那輪椅上的人毫無溫度的笑着,悠閑道:“不是選秀節目嗎?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一道冷冽的聲音灌入大家的耳朵,有些膽子大的睜開了眼,沒有看見鬼,看見的是一臉冷氣的秦禦。

導演一看見秦禦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一樣,“秦總,你怎麽來了?我們這……”有鬼。

有鬼那兩個字張天翼怎麽都說不出來,這圈內誰不知道秦總最是擁護唯物主義,最是喜歡宣傳科學,但凡是在他面前說鬼什麽的都會被封殺。

秦禦嘴角邪嗜的笑着,懶懶道,“不是導演你請我來當導師的?怎麽?你們這個選秀節目改成靈異節目了?摻雜這些亂七八糟的是不想播了?”

導演一下就跟洩氣的皮球一樣,頭皮發麻,想着解釋一下,“秦總,這些都是意外,真不是節目組弄的,都是……”

沈作塵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樓梯那走到了導演的身邊,“都是真的,都是鬼。肉眼可見的。”

什麽?

可導演來不及捂住沈作塵的嘴,轟隆轟隆,二樓的聲音忽然就劇烈起來。

秦禦漆黑的眸子沉了沉,“導演,我記得就單單我們星耀就往這個節目投了不少錢,你需要這麽摳門找這樣一座危房來給選秀選手住嗎?”

導演渾身冒着冷汗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作塵狀若無意的看了一眼秦禦,粉色唇瓣抿着,一言不發轉身朝二樓走去。

秦禦修長有力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着輪椅的手柄,同時薄唇輕動,“沈作塵,回來。”

秦禦這猶如十八層地獄傳上來的聲音聽的衆人忍不住打個寒顫,柯澤碰了碰他身邊的人,“秦總到底想幹什麽?不會是現在當場就要封殺沈大師吧?可真的是有鬼啊,我們這裏就沈大師厲害,這要是把沈大師給怎麽了,那我們怎麽辦?”

那人牙齒都打結的說:“我怎麽知道?不對勁啊,剛剛謝俊勇跑出去,一下子就成了一個血人,秦總怎麽能毫發無傷的從外面進來的?”

這人這話一出,衆人瞬間就被一種濃烈的恐懼情緒支配,僵硬的轉過頭,齊刷刷看向秦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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