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能示弱的彼此
不能示弱的彼此
仿佛為了吊足在場嘉賓的口味,悠揚的舞曲随着主持人的話語落下而響起,賓客紛紛攜帶美眷步入舞池,頓時整個大廳繁花旋舞,美不勝收。
簡洛恩示意米裳一同下樓,他們将進行相遇後的第一次共舞,浪漫而甜蜜的慢四。
就在簡洛恩挽着米裳的手進入舞池的那一瞬,陸簡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橫在了他們倆之間,一把拉住了米裳的手說:“你的舞伴是我才對!”
“放手,難道你沒有學過怎樣對女士應有的禮節嗎?”身邊的簡洛恩絲毫不客氣地訓斥他。
“我懂,只是這支舞她必須跟我跳,因為她是我的---太太!”陸簡口氣傲慢地一字一句地回敬他,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米裳的臉。
米裳終于擡起了眼簾,她愕然地看着陸簡。
“請你自重,你們的婚禮取消了,你沒有資格來要求她。”簡醫生顯然沒有被他的話迷惑住,忍不住諷刺地提醒他。
陸簡此時才慢慢地轉過身來,眼神陰冷地看着簡洛恩。
“取消??哼!我所有的親朋好友,包括米裳的家人都知道我們結過婚了,現在正在渡蜜月,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他們。反倒是,我想問問你,這麽死拽着別人的老婆不撒手是否合适?應該放手的是你!”
“你們都不要說了。”
陸簡的話讓米裳異常激動起來,婚禮?老婆?虧得他說的出口。是他不信任自己,棄了婚禮,扔下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不是今晚無意撞見他和柳笑笑,自己還一直蒙在鼓裏,繼續被他們兩個人欺騙,這會兒還來說什麽婚姻,論什麽資格,簡直是無恥!
她使勁甩開了陸簡抓住的手腕,憤怒地說:“從此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我永遠都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
這時,柳笑笑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拽了拽低胸晚禮服,眼神瞟上二樓,原本在扶手處的簡洛恩擁着米裳的身影消失了,讓她有些莫名,她挑了挑眉頭邁着婀娜的身姿走入大廳。
一擡頭正看見他們三個人争執不下的局面,不禁暗叫一聲:“糟糕!”
當柳笑笑笑吟吟地站在他們三個人面前時,如火中澆油,米裳憤怒地把臉扭到一邊,根本不願意再看到他們倆那副模樣,陸簡無視柳笑笑和簡洛恩的存在,他此時眼裏只有米裳。
柳笑笑看了看簡洛恩說:“簡醫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請您跳個舞。”
簡洛恩挽着米裳的手,微微一愣,和她對視了一眼,剛要開口,只聽身後陸簡說:“這不是很好嘛,我正想邀請我太太跳舞,簡醫生您就自便吧。拒絕女性的邀請同樣也是對別人的不尊重,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米裳,跟我走!”
不容分說,陸簡上前拽起米裳走入舞池,簡醫生一時無法發洩心中的憤怒,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倆的身影被旋轉的舞伴掩去,無奈只好轉身僵硬地對柳笑笑點頭示意,一同步入舞池。
米裳的不合作,使得他們兩個人根本跳不下去,陸簡強硬地禁锢着米裳的臂膀,讓她掙紮不得。
米裳怒目圓睜憤怒地瞪着陸簡,漸漸的陸簡的眼神柔和了下來,随着舒緩的音樂,他把米裳往懷裏帶一帶,下巴抵在她的秀發上深情地說:“米裳,千錯萬錯我都認了,別離開我,也別這麽看着我,我不是你的仇人,從始至終我都是那麽愛你,你怎麽怨我,恨我都可以,別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我不能看到別人把你擁在懷裏,一刻也不能。即便是你不承認你是我太太,可是在我心裏你始終是,永遠都是。”
米裳在他懷裏聽到這句話,更加憤怒,她想想掙紮,她想狠狠地給他一個耳光,大聲地告訴他:“你這個混蛋!你做夢!”可終究敵不過陸簡的力氣。
“你不要再正面一套背後一套了,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如果不想傷害我,就放了我吧,從此我們就是陌路人。”米裳縱有千般悲憤,這種場合讓她很無力,畢竟不是十八歲的少女,她知道有些事情她做不得。
“他就那麽好嗎?為了他你現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為什麽?”陸簡悲從心來,米裳的敵視讓他心寒。
“你還要我說什麽?至少他不會像你這樣傷害我。”
“我傷害你?是因為柳笑笑?你相信這樣的事實嗎?”
“你到底還要做多少這樣的事情?夠了,陸簡,如果我還能對你說點什麽的話,那就是感謝你照顧了我六年,所謂的真像你最好不要跟我說,永遠不要說,我會把這六年的美好放在我的記憶裏,一直到死。”
“我不用你來記住這六年的好,我們之間沒有完!米裳,你知道嗎?我陸簡除了你米裳從來沒有愛過別的女人,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晚說的話你記住了。”
“好,我拭目以待。”
說着米裳用盡全力,想掙脫出陸簡的懷抱,就在此時舞曲漸漸弱了下來,主持人上臺寒暄,讓大家不要離開,他現在要公布今晚第一個驚人的好消息。
“哦-------”臺下一片驚噓聲。
主持人手裏拿了份文件,對着當場的所有嘉賓宣布:“今晚我們有幸得到了一位商業巨頭的慷慨捐助,他不僅僅捐出巨額資金來支持我們國際紅十字會慈善事業,而且他還跟我的小搭檔小恩簽署了領養手續,作為親子他将負責小恩今後的醫療,生活,教育的一切費用,甚至為小恩人生都做了很好的規劃,真是一位難得的善良有愛的好父親,讓我們小恩從此有了一個好歸宿,這個人就是今晚到場的陸氏企業總裁陸簡先生還有他的太太米裳,讓我們恭喜他們。”
樓上樓下頓時掌聲如潮,順着主持人的手勢指向,舞池中間人群閃去,獨獨留下了陸簡還有被他禁锢在懷裏的米裳。
米裳驚異地擡起頭來看了看陸簡,又看了看臺上的主持人,陸簡知道她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幹脆手上一用力,夾着她上了前臺,接過主持人的話筒,剛說了一聲:“晚上好,謝謝大家。”
臺下喊好聲,鼓掌聲響成一片。
明亮的聚光燈下,米裳幾乎睜不開眼,那一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逃!她知道陸簡脅迫她上臺,讓自己站在他的身邊意味着什麽。可是此時,她已經逃不掉了,記者蜂擁而上,閃光燈下,自己已經被定格在陸簡的身邊,此時,任是你拿起話筒大叫:我不是他的太太,也會被認為是在搞笑。
主持人從後臺把小恩也領了上來,陸簡配合着記者的鏡頭,左邊擁着米裳,用手摟着小恩,看起來很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陸簡更是滿面幸福的笑容,足夠把明天報紙的版面撐的滿滿。
“請問,陸總,您收養小恩是和您太太商量好的嗎?”記者問。
“當然,我和我太太都覺得跟小恩很有緣分,能收養小恩這樣好的孩子也是我們夫妻倆的福氣。”陸簡保持着溫和微笑看着米裳回答道。
“請問陸太太,你們以後會生自己的小孩嗎?這對小恩會有影響嗎?”
米裳無從回答這樣的問題,尴尬地站在那裏,陸簡趕忙解圍。
“生孩子,目前我們倆都還沒有計劃,有小恩已經足夠了。不過如果我太太想要生,我會努力配合。”聽着這話,記者嘉賓都在鼓掌。
“聽說你們倆正在歐洲渡蜜月,是如何想到要回來參加這次慈善活動的?”
陸簡剛要回答,只見主持人走上前來,拉住圍住陸簡的記者們說:“好了好了,提問到此為止,下面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公布,今晚,我們除了要特別感謝陸氏企業的慷慨之外,我們還要感謝一位熱心慈善事業,更是一位有大愛的兒科醫生,我們現在請他也上臺來,一同見證陸總一家三口的幸福時刻,他就是我市唯一一家涉外高級私家醫院的院長----簡洛恩先生。
簡醫生從八年前就開始參加國際紅十字會海外援救活動,在全球幾十個國家,救助危難中的兒童不計其數,甚至差點喪失了寶貴的生命,我們在這裏感謝他的無私大愛,是他讓我們認識到生命的價值和可貴。
今天他也簽署了為小恩做腦部手術的計劃書,并承諾尋遍全球也要為小恩找一雙明亮的眼睛,簡醫生在全球部署了器官捐獻系統控制中心,只要有相匹配的器官,就會立即為小恩手術,相信不久的将來,我們的小恩将重見光明,這就是我們紅十字會的力量,更是我們到場的各位嘉賓的愛心所致,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請出我們的簡醫生。”
聚光燈暫時離開了陸簡他們三個人,在旋轉的燈光下,并沒有立刻照射出簡醫生的身影,簡醫生的消失,讓米裳的心也亂了起來,她不知道剛才陸簡的那一番作秀,簡醫生能看懂幾分,難道他真的信以為真,負氣離去了?
當簡洛恩同柳笑笑步入舞池時,兩個人同樣都是心照不宣,柳笑笑別有意味地說:“簡醫生,你不覺得今晚我們倆都是局外人嗎?”
“那是你的感受。”簡醫生冷冷地回應着她。
“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可是有一點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跟米裳在一起的時間比你們認識的時間都長。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比米裳都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
柳笑笑話裏藏着玄機,她看出了米裳的搖擺不定,也知道陸簡不會放手,倒不如對簡醫生加把火,讓米裳徹底對陸簡死了心。
“你還稱不上是她的朋友。”簡醫生落落幾句,讓柳笑笑自以為的高調顯得很浮淺可笑。
“是因為今晚我跟陸簡的出現,讓米裳急了對吧?這不正是說明她在意陸簡嗎?你還沒看出來?”柳笑笑瞟了簡醫生一眼,她想步步深入。
“我看重的就是她這一點,不忘情,不像某些人,可以置很長的一段友情不顧,傷害他人。”
“你--------!!”柳笑笑從來沒有想到,平時言語不多,持重溫和的簡醫生竟然語出灼人,好不客氣。
當主持人把陸簡和米裳請上臺上時,目睹了一切的簡洛恩轉頭對身邊的笑笑說:“有些疲倦,不介意的話,我先送你回位子上。”
柳笑笑知道他有心逃避這樣的局面,她自己也不願意看到陸簡那刻意裝出來的一臉微笑,點頭同簡洛恩回到了回廊的位子上。簡洛恩并沒有同她一起坐下,而是轉身去了露臺。
柳笑笑輕哼了一聲,“心裏不是滋味了吧?活該!我就看不出這個米裳有多好,一個個要死要活的,憑什麽要我來做她的配角。”說完對着服務生大喊了一聲:“過來,這杯酒味道不好,給我換一杯!”
主持人尋着燈光轉了一圈,依然沒有發現簡醫生的身影,只好自我圓場說道:“我們簡醫生一向羞澀,內斂,總之我們要感謝他的好心,希望通過他那雙上帝賦予的神奇的雙手,讓我們的小恩恢複健康,重見光明,同時感謝陸簡夫婦的慷慨捐助和慈愛有加的心,希望我們的小恩在這對恩愛的夫妻撫育下健康成長,成長為對社會有用的人才,謝謝,讓我們用掌聲歡送他們。”
音樂重新響起,晚會進入自由時間,走下了的米裳終于掙脫了陸簡的臂膀,陸簡知道她要去找簡醫生,無奈,他不敢再強迫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匆忙離去的背影發呆。
“陸簡啊,剛才還說你夫人沒來,合着你小子跟我耍滑頭呢。”
“範教授,她她她剛到,我還沒來得及跟您介紹呢。”陸簡看着範教授那花白的頭發,心裏打着寒戰,幸虧剛才随機應變把柳笑笑說成小姨子,要是真說成太太,現在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範教授抓住陸簡不放,陸簡也只好苦着臉站在那裏應承着他。
圍着大廳周圍轉了一圈,米裳始終沒有發現簡醫生的身影,不免更加焦急起來,她看到柳笑笑一個人坐在那裏喝酒,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來一杯吧?服務生~”
柳笑笑看着眼前的米裳,沒有絲毫驚奇,好像已經在此久候多時了一般。她招來服務生,給米裳端了一杯酒,然後兩個人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
“說吧,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笑笑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她在等待米裳的暴風驟雨。
“你看見簡醫生了嗎?”
“呃?”笑笑一愣,她還以為米裳會指着她的鼻子罵她不要臉,背信棄義,搶好朋友的未婚夫等等。哪知道米裳張嘴竟然是問簡醫生,她一時有些反映不過來。
“他?他剛才還在,好像去露臺那邊了。”
米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轉身朝露臺走去。那一眼竟然讓笑笑打了一個寒戰,她撲閃着濃密的長睫毛,輕蔑地說:“有男人追就很了不起啊,我就想不出我有哪點差,好男人憑什麽都圍在她身邊轉。”
這時突然身邊走過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端着一杯酒對着笑笑舉了舉說:“小姐,你好漂亮,能一起喝一杯嗎?”
笑笑一擡頭,不由得一陣反胃,她皺着眉頭對那胖子說:“對不起,先生,我要去洗手間。”乘機溜了。
露臺上,一彎新月高高挂起,蒼穹墨風,讓無盡繁華的都市染上鬼魅的色彩,簡醫生并沒有在露臺上,米裳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欄杆旁,看着如夢如幻般的夜景流着淚,她無法自制,遇到兩個如此的男人,是她的幸運,可是為什麽,她心裏,會如此的痛苦和不安?今晚的每一次掙紮她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仍掙不脫陸簡的懷抱,那一刻她真的擔心她會沉溺下去,因為她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內心依然貪戀着他那有力的臂膀,溫暖的擁抱。
突然身後有人替她披上一件外套,一回身,只見簡洛恩穿着單薄的襯衫微笑着站在她身後,見她回頭,上前一步輕輕擁着她一同靠在欄杆上,凝望着露臺外的夜空,彼此久久無語,倒讓米裳的心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洛恩,帶我離開這裏吧。”
米裳側身看着洛恩,似乎內心已經有了決定。
馬上來重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