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許念想了想,又補充:“我在榻上等你。”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最體貼最善解人意的暖床工具蛇。

誰知姬月白卻一反常态的拒絕了她:“不必,今晚我要修煉,你自己睡。”

許念翹睫顫了顫,有些不可思議,姬月白和她這種不定時發瘋勤奮的蛇不同,日常修煉極其規律,除非另有要事否則便是雷打不動的堅持,往日這會兒沐浴後就是要就寝了,怎麽會突然想要修煉。

電光火石間,她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聯想到方才對方出去,難不成……

她也頓悟了?

許念越想越有道理,上次她也是獨自在天元門外圍,邊散步便思考蛇生,一個機緣巧合心境上的境界便頓悟提升,因而丹田存載的靈力便壓不住了從而引來化形劫,不過在那之後她便再也沒有過這種修煉上的奇遇發生。

不過,像姬月白這樣的天才,哪裏是她這種天資愚鈍的菜青蛇能比的,散個步頓悟這種事肯定就如日常的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聯想到對方頓悟後要修煉鞏固,許念貼心的點頭:“好,那我不打攪你。”

她正要輕巧的退下,卻聽姬月白聲音淡淡的:“你若是無聊,可以去尋慕顏玉一起睡。”

許念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唉,真的可以嗎?”

姬月白沒有看她,只是冷淡重複道:“去吧。”

這是要趕自己走了。

許念難得反思了一下自己方才是不是惹姬月白生氣了,難不成是因為駐顏丹的事情,可是姬月白一向很大度,她覺得對方不是因為這種小事就生氣的人。

她思來想去,終于在心裏找到了合理的解釋,要是把自己代入成小寵物,就很好理解了,如果自己有事要忙經不得打擾,想必也會把身邊的粘人小寵物趕到房間外面去,或者是交給朋友托管,這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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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覺得,一定是因為她這段時間太過粘人了。

“那我走了,明日再來。”她立志要做聽話的小寵物。

說完,她抱着自己軟乎乎的小枕頭,為了避免影響到對方,還輕手輕腳的把房門帶上踮着腳離開。

慕顏玉開門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

許念抱着枕頭,衣着單薄,黑夜中面容更是驚人的豔麗,活像是夜間吸取書生精氣的山精鬼魅。

只見她眨巴着妩媚的大眼睛就要擠進門來,連聲音都透着無形的魅惑:“顏玉,讓我借宿一晚。”

媽耶,這是什麽情況。

經過短暫的震驚後,慕顏玉手忙腳亂的把她往外推,開玩笑,這事兒若是讓姬月白知道了,她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雖然她愛美色,可更珍惜小命啊,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你怎的不回自己房間去睡?”慕顏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迫。

許念小嘴一撅,委屈巴巴的說:“我又不是天元門弟子,哪裏能分到單獨的房間。”

慕顏玉以身堵門:“不是,我是說姬月白那兒,她的房間不就是你的房間嘛。”

許念說:“這不是特殊情況,月白她今晚要清修,我不能打擾她,這才來找你對付一晚,我都和姬月白說了要來你這兒了,顏玉你難道忍心看我露宿街頭?”

其實露宿街頭也不是大事兒,畢竟為蛇的六十多年都是這麽過來的,但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能睡香噴噴軟乎乎的床,就不想回到那又冷又硬四面透風的茅草窩了。

雖然她也想過用靈石驅動四合院對付一晚,可這畢竟是在梵音閣的地盤,又有八大宗門的高階弟子和幾十名元嬰長老齊聚此地,保不準其中就有能看破她僞裝認出她是妖獸的高人。

小心做蛇,猥瑣發育也是她平平安安活到現在的蛇生秘笈,這會兒自然是宿在天元門弟子的住宿區比較安全。

就算真有高人也不能冒着得罪天元門的風險,指着她的鼻子說她是妖獸,當着天元門衆人的面把她給殺了,這把天元門的臉往哪擱,哪怕是一心想置她于死地的裘長老,也會為了維護天元門千百年來的聲譽,絕不承認此事。

慕顏玉動作一頓,不可思議:“這麽說來,是姬月白默許的?”

許念趁機拱進房間,順便幫慕顏玉把門帶上,還乖巧的點頭:“是姬月白讓我來的。”

慕顏玉噎了一下,她實在想不通,姬月白怎麽會放任她來自己這裏。

要知道許念還是一條蛇蛇的時候,她就能明顯的感覺出姬月白對許念的占有欲了,如今許念化形成這樣勾魂奪魄的大美人兒,按理來說更難叫人放心了。

怎麽這會兒反而将許念把自己這裏推,難道就不怕自己把許念拐走不還給她了。

慕顏玉心中忽然升起一些奇妙大膽的猜想:難不成姬月白的癖好是蛇……不是人?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一時間有些微妙起來,想不到那般出塵絕豔清風霁月般的女人,背地裏竟然有這種不為人知興趣,啧啧啧。

不過她對此也十分的理解,畢竟是修仙界千年一遇的決定天才,天才的想法哪是她這等凡人能理解的,有些怪癖更是再尋常不過。

這時慕顏玉看向許念的目光已經有了些許的憐憫,仿佛在看失寵的小可憐:“她把你趕出來了?”

這怎麽能叫趕呢,明明是合理的勸說。

許念搖頭否認:“才不是,是月白說要修煉,還說我要是無聊的話就來找你一起睡。”

這……這怎麽聽怎麽像口是心非的說法。

慕顏玉原本還沉浸在沒拍到駐顏丹的沮喪之中,聽到許念的話後,反而有些同情姬月白。

她猶豫了半天,話都已經到嘴邊了卻還是沒能開口,想着萬一是自己理解錯了,她們本來就是正常的行為,被自己一說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只是代入一下,如果她是姬月白的話,定然是不會讓許念到自己這裏睡的,畢竟她曾經可是明目張膽的想要挖對方的牆角。

慕顏玉這會兒想破了腦袋,也琢磨不出姬月白心中到底怎麽想的。

她看着毫無防備的抱着枕頭倒在自己房間軟榻上的許念,側卧的身姿曲線撩人,腰肢處陷下又起伏的弧度驚心動魄,裙擺随意的落下,開叉處白皙似雪的又纖瘦合度的誘人長腿在布料間若隐若現……

腦海中忽然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難不成姬月白這個女人,想把許念拱手相讓?

水滴落下,泛起重重漣漪。

心中漸漸起了魔障。

若是無法占有,難以克制,遠離就好了。

只要徹底斷了念頭,腦海中或許就不會再有那些卑劣不堪的想法了。

姬月白原本是這樣想的。

只是她的目光卻控制不住的落在一角的刻漏上,到入寝的時間了。

往日這個時間,許念已經在塌上卧了一會兒了,她身體溫軟,因由是蛇類妖獸化形體溫并不高,可床榻上仍會因她染上些微的暖意,溫柔而又熨帖。

她這時,是不是已經躺在了慕顏玉的床榻之上,如同對自己一樣為對方暖床。

池中水溫此時已經微涼,姬月白披衣走出,只在走出池子的瞬間她身體便被身上的真氣所烘幹,從衣物到每一根頭發絲皆是柔軟幹爽。

這會兒若是被許念看到了,定然會大吃一驚,明明之前姬月白出浴的時候,身上還有發絲都帶着未幹水汽,她還以為是除塵術作用有限,便殷勤的去幫對方擦至全幹。

她全然沒想到還有真氣烘幹這種捷徑。

姬月白手指落在柔軟的床榻上,只覺得一片冰涼。

心中寒意更甚,雖刻意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腦海中卻是不受控制的浮現出,許念攬着另一個女人的身體,乖巧的蹭到對方的懷中悠然入睡的景象。

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寒冰凍結,身體不受控制的發僵。

那樣的徹骨的冰寒,真氣無法驅除分毫。

她知道,慕顏玉不會對許念出手的。

她是不敢的,對吧。

姬月白到廳中的蒲團上開始打坐,卻遲遲無法入定,那股子煩躁之意在她身體裏橫沖直撞。

她試着說服自己,這不過是正常的戒斷反應,她這段時間太過于習慣許念的存在了,因此才在不知不覺之間沉迷其中,再到彌足深陷。

現在抽身還不晚,一時間自然是難以适應。

但是只要過去一天,兩天,三天……時間久了,心總會歸于平靜。

時間會将她不堪的欲念淡去。

修煉難以摒除雜念,強行入定恐怕會出岔。

姬月白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她默默的躺到床榻之上。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床榻邊空了一人。

她的心也好像因此空了一塊。

她強迫自己入眠,可是一閉上眼睛便是春宵紅帳,夢裏的場景驟然浮現在腦海,軟玉溫香肢體交纏,被翻紅浪。

只是這次,她成了局外人。

眼睜睜看着許念攬住了慕顏玉的腰肢,傾身覆上對方的唇。

姬月白驟然起身,軀體僵的發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只是正常的戒斷反應。

忍過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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