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劍陣中的家老們原本以為區區一個十四階的靈蛇,還有兩個同樣都是十四階的叛徒,那青玖等三名家老拿下她們不過是手到擒來,可防守的間隙他們再去看時,卻發現他們幾個竟然無一幸免,被那九轉聚靈體全滅,屍體更是模糊的看不出形狀,死裝可謂是極其凄慘。

共事多年的同伴的死亡自然引起了這些家老們的暴怒,原本尚且還存着底牌未出手的家老們紛紛亮出殺招,直逼劍陣之外的姬月白,哪怕是無法一擊必殺,那也可以借勢沖出劍陣,直取地面上那靈蛇首級。

家老們與姬月白纏鬥了幾十招,自然也發覺了她的難纏,他們想要殺掉她必然要費很大一番功夫,而她勉力也只能拖住他們的行動,奈何不得他們,權衡之下他們便不再想啃姬月白這塊兒硬骨頭,倒不如直接攻擊最初的目标,靈蛇。

作為後天打造的卓越天資的九轉聚靈體,她如今修為尚未大成,即使與蠻荒巨蛇那抹殘魂立下誓約,卻也不是随時都能得到對方的庇佑,這樣的靈蛇是助力飛升的絕佳補品,青玖那仨死了也好,這樣每人分配的肉塊還能多一些。

就這樣想着,由家老青叁領頭,數名家老不顧劍陣的傷害,直接沖出了劍陣閃現到許念的面前。

那是他們日思夜寐的存在,能夠讓他們探尋無上大道,飛升為仙的大補之軀。

青叁的利爪抓向那靈蛇的脖頸,仿佛下一秒就能夠擰斷,可這樣的動作卻随着思維的活躍,被無限的放慢放慢再放慢了,延續在似乎馬上就要接觸到,卻無論如何都在抓不到的時間節點。

此時青陸卻率先發現了不對,他的聲音以傳音入密進入身邊的家老腦中:“先測退,我們中幻術了,這靈蛇入蛇谷之前就,腦中已被種下了水月迷蝶的幻術傳承。”

青叁臉色青白交加:“老陸,你TM怎麽不早說。”

青陸一臉憋屈:“這麽多年被種下水月迷蝶幻術傳承的妖獸,有哪個能活過一年去,贊妖修界不是已經默認了那撲棱蛾子的傳承是故意留下來制造惡心的嗎,原本我想着物盡其用先取她的血,等那傳承起了殺意,在提前把她宰了分肉,誰成想這惡心幻術傳承竟然可能是真的。”

青陸這話說的不無道理,青叁聯想起剛才那三名家老可怖破碎的屍身,百年前曾被水月迷蝶的幻術攻擊過的妖獸和人,屍身的慘狀與此有許多相似之處,沒人知道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麽,又是如何在幻境中慘死的。

幻修作為一種罕見的修煉方式,又講求以心入道,戰鬥風格以奇詭著稱,許多僥幸從幻修手中活下來的修煉者甚至自己也講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受傷。

同時,因為修煉入道的苛刻,幻修又是傳說中最能以弱勝強的修煉者。

若是想要戰勝一個幻修,那必須要有絕對碾壓的實力,以更高的層次和維度去碾壓粉碎這幻境,而失去了幻境的幻修已經和軟腳蝦無異,不過是動動手指就能輕易捏死的貨色。

家老青叁若是僅憑自己,或許還會掂量一下做足完全的準備再進攻,可如今這樣好的機會,加上他共有八名十五階的家老,這已經是整個青玄王蛇一族大半的戰力了,這在整個東海秘境都是可以橫着走的配置,又怎會懼怕許念一個剛剛入門的十四階幻修。

于是,他不顧青陸的撤退勸阻,號令全部家老列陣,試圖以巨量的靈力波打碎對方在須臾之間建立的薄弱幻境。

青叁作為家老,也活了幾百年之久,雖不修習幻術但對幻術卻還是有些研究的,幻術的開展和人族修士的陣法類似,是需要籌謀和布局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或是一個細微的不易察覺的動作就是幻術開始施放的标志,而後需要不斷的消耗幻力去想象完善幻境,這樣的布局越是多,則幻境越是堅不可摧。

而從他帶領家老們沖破劍陣,再到殺到靈蛇的面前,雖然看似做了許多動作和準備,實際上卻僅僅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這樣短短的時間,就算能在他們攻擊的瞬間布置出阻礙進攻的幻境,恐怕也是一個薄弱不堪的的幻境。

像是驗證了家老青叁的想法似的,他耳邊傳來清脆的類似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

眼前的幻境破了。

青叁意料之中的笑容還沒等揚起,突然發現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令他們嚴陣以待的蠻荒巨蛇,恐怖的威壓蔓延開來,巨大的體型足以将他們九個家老全包圍在其中,極具壓迫感的身軀,将青叁身後的幾名家老唬的動彈不得。

那是來源于上位血脈絕對碾壓的實力的恐懼。

家老青叁不甘心的盯着那突然出現蠻荒巨蛇,傳音入密到各個家老的腦中:“不要被她蒙騙了,這蠻荒巨蛇不過是被她制造出來的新幻境,根本就就是沒法造成傷害的花架子,就算是真的,他的魂魄也是依附在靈蛇召喚的身體上,只要啓動我們提前布置的七星鎖魂陣,就可以将它的魂魄抽離出來,屆時它肉體哪怕再強悍,也不過是囚籠中待宰的獵物。”

為了鼓舞士氣似的,家老青叁率先對擋在許念身前的蠻荒巨蛇發動了攻擊。

只是他迅疾的動作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下了。

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肩頭不斷的湧出,家老青叁先是感受到一股涼意,緊接着身體撕裂的劇痛猛的襲上腦髓,他強忍着疼痛低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的半邊身子竟然已經沒了,而失去的另外半邊身體已經變成了血塊,落在了那蠻荒巨蛇的尾巴下面。

青陸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張大,怎麽可能,那突然出現的蠻荒巨蛇怎麽可能是真的!

——快,快啓動七星鎖魂陣。

他在腦海中快速的吩咐着其餘的家老們。

只是那蠻荒巨蛇又怎會眼睜睜看着他們開啓針對自己的陣法,龐大的身體橫掃過家老們組成的陣,開啓了血腥的屠殺。

當姬月白識到家老們放棄攻擊自己,轉而進攻許念時,她已經晚了一步。

這些家老們通過傳音入密計劃,開展狠厲兇猛的進攻,若是一個劍陣調配上出現大意,亦或是沒能提前預知到對方會攻擊自己的空門,提前畫好小遁形術的虛符,姬月白恐怕早就已經身首異處,長時間的高精度處理危機,她竟一時間無瑕估計戰鬥之外的事情。

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底下那三個家老已經死亡的事實。

僅僅這一個疏忽,被她困住的九個家老哪怕冒着被自己的劍陣霜刃割破鱗片皮肉的風險也要去擊殺許念,他們動作出乎的一致,再加上蛇類發起進攻時快若閃電的攻擊特點,他們作為高階妖獸只會更快,一個眨眼間就殺到了許念的面前。

姬月白即使将全身的真氣催動到了極限,卻也只是堪堪追在他們的身後,未能趕在他們之前攔下他們的殺招。

心髒在這個瞬間仿佛停滞了一樣,身體裏洶湧的殺意瞬間爆發出來,她就算拼死要殺了這些妖蛇......

只是眼前的情景卻出乎了她的預料。

那些攻擊許念的家老在快要觸碰到許念時候,動作竟然一同放慢,再到無限接近于停滞。

而姬月白情緒劇烈波動之下,以大量真氣快速凝成的劍招這會兒卻沒能收住,直直的砍向了為首的家老的身軀。

而許念繁複的手勢也順着她的寒霜劍招變化,與此同時,之前與與她纏鬥的家老青叁就那麽毫不反抗的被她砍下了半邊身子。

而在青叁身後的其他家老們對着眼前的空氣一臉恐慌,如受了驚吓的鹌鹑四散奔逃,仿佛全然換了芯子一樣,和之前在劍陣中出手狠辣的行事判若兩妖。

姬月白當即明了,他們應該是陷入了許念制造的幻境之中。

她目光掃過許念,直到确認對方身軀完好無損未曾受傷,心中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眼前的許念變換了手勢,那些家老們像是順從的羊群一樣,被她驅趕的遠了一些。

她長而卷翹的長睫顫了顫,妩媚的黑眸如秋水蕩漾,薄唇抿了抿,像是經過了極大的心裏鬥争,足足猶豫了有十幾秒才開口坦白:“月白,我......想起來了。”

眼前的白衣女人罕見的愣了一下,染血的長劍不受控制的顫了顫,精致的面容愈發的緊繃,黑眸落在了許念染上緋紅的面頰。

激動、恐懼、彷徨、欣喜、擔憂......種種情緒一股腦的襲擊了姬月白的內心,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她固然是希望許念恢複記憶的,可是人沉浸在美好的幻境中久了,總是難以再接受殘酷的現實,失憶的許念毫不吝啬的對她表達着愛意,惹她深陷其中。

可是對于恢複記憶的許念來說,這些日子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否只是一個虛無缥缈的夢。

夢醒了,便可以重新劃清界限。

見姬月白不說話,許念的心裏愈發的打鼓。

夢裏的事情雖然十分的大膽出格,但未嘗沒有她的主觀意識在作祟,當這些瘋狂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的時候,雖然她心中十分的驚訝自己竟然能不顧羞恥的做出這種事情,卻也沒有因此否認自己對姬月白的情感,她自己什麽成分什麽貨色,她自己還不知道嘛。

只是有時候,夢太美了,她實在不敢想。

ps:昨晚躺在床上正要睡覺,貓貓突然跑到我身邊,尿了。于是半夜兩點,我爬起來洗床單,洗毛毯,換新的墊子床單,又某書搜索了無數遍貓為什麽會尿床,得出可能尿閉的結論,連夜做功課下單藥物,折騰完已經是快五點了,又困又清醒的我思考人生,通宵熬到上午十點才睡着……

以上,就是俺明明病好了,但今天只更新這點字數的根本原因。

俺想日更一萬的宏圖偉業,就是這樣離俺遠去的,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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