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七零美人10
七零美人10
在沈家吃了一頓晚飯,绮羅早上起床的時候,家裏只剩下她和沈青鋒,沈國華和秦舒淇早早就去了軍區。
绮羅坐在床上,用被子卷着自己。
沈青鋒從門外進來,身上是一件簡單的灰色薄衫,手裏用托盤端着一份早餐,看見她醒了坐在床上,唇邊揚起一抹笑道:“醒了?剛好吃早飯。”
沈青鋒将托盤放在屋裏的小桌上,就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绮羅的頭道:“今天降溫了,得多穿點,要穿什麽,我幫你拿?”
绮羅望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又看向放在靠牆邊的自己的箱子,說:“很冷嗎?你先把我的箱子打開吧!”
“還好,就是有點風。”沈青鋒走到牆角的木箱子處,将箱子橫過來打開了鎖扣,他家裏一直都放有衣服所以沒帶什麽東西,這一箱子都是給绮羅帶的。
男人低頭打量着裏面花花綠綠的襯衫和裙子,手指翻了翻,最終給拿了條黑色長褲,并一件淺藍色的線衫,拿完之後頓了一下,才去翻旁邊的小布袋給拿了一件白色的小背心。
“穿這些行嗎?”沈青鋒将衣服拿到绮羅的床頭放下,又看着賴在被子裏不肯出來的人,無奈将人連人帶被摟進懷裏時,被子下滑露出一截雪肩,上面點點暗紅色的印記讓男人眼神微暗,忍不住低頭緩緩湊了過去。
绮羅從被子裏伸出手掌住男人的臉,嬌聲道:“不許動。”
從來不會讓人随便碰自己臉的威嚴團長,也只有在面對自己的妻子時,變得任人拿捏。
屋子裏窗簾還拉着,只聽見沈青鋒哄人的聲音說:“什麽?不想動?那我幫你穿……”
“我說的是……”绮羅還在争辯,對方的手卻已經伸進了被子裏。
還以為他有別的心思,沒想到男人真得只是認真的幫她穿上了衣服。
绮羅想先洗漱再吃早飯,沈青鋒便直接将人給抱進了水房,他生的身強體壯,有的是力氣,抱起绮羅來就跟抱小孩兒似的一點都不費力。
到了水房,一向自己的內務從不假手他人的男人還給人擠好牙膏,接好水,在一旁看着人慢吞吞的刷牙,等刷完了牙,又給人遞擰好了的白毛巾,簡直是把她當小孩子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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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绮羅知道,對方應該是擔心她來到陌生的環境覺得別扭,所以從上到下給她一手包辦了。
老男人嘴上不說,但做得可妥帖呢。
感受到他的無微不至,绮羅洗漱完之後便湊過去主動給了人一個香香的親親。
柔軟的唇瓣印在男人堅毅的臉龐上,他還猶覺得不滿足,直接逮住了那張小粉唇,低頭摟着人親昵了好一會兒。
等到绮羅從水房出來,吃完早餐,已經快到十點了。
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帶着喜糖喜煙,去拜訪一下大院裏住着的其他軍官家屬們。
剛好他們是新婚,也是帶绮羅認認人,等到以後逢年過節回來,大家就會知道這位是沈青鋒的家屬。
喜糖喜煙是秦舒淇一早就買好的,沈青鋒找了個袋子給裝上,然後就帶着绮羅出去了。
淮揚這邊的軍區大院設施建設跟江北那邊也大差不差,绮羅瞧着也沒有太大的陌生感。
他們先去拜訪的第一家是隔壁的王參謀家,王參謀的家屬是一位農村來的婦女,但為人特別勤奮好學,來到軍區大院之後,主動掃盲學習文化。
從以前的大字不識到現在能讀許多書,是軍區比較受人尊敬和佩服的一位軍嫂。
對方見到绮羅她們之後也特別熱情,一直邀請绮羅她們去她家吃午飯,被沈青鋒以還要拜訪別家給婉拒了。
軍區大院從裏到外,也不是每家都需要拜訪,也有一些不在家的,就将喜糖和喜煙挂在對方門口,不用留紙條,因為大院家屬之間僅靠一張嘴,就能把消息傳個遍。
路上還碰到了沈青鋒之前在軍區的戰友,對方一身草綠色的軍裝,一只手牽着一條體格健碩的德牧,見到沈青鋒的時候很是驚訝了一下。
“團長!你回來了?這、這位同志是?”
牽狗的士兵叫張新,今年21歲,以前是沈青鋒手底下的一個新兵蛋子,去年已經升了排長。
距離沈青鋒被調到江北軍區已經快兩年,這還是張新在他被調走後第一次看見他,所以神情顯得很是激動。
沈青鋒打量了對方幾眼,然後才笑道:“別叫同志了,叫嫂子。”
“啊?”張新驚訝得張大了嘴,看向绮羅,只覺得對方年紀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可能比自己還小,她竟然是團長的媳婦兒?
不過團長的媳婦兒長得可真漂亮,張新收了收張大的嘴,沖着绮羅點了點頭聲音洪亮道:“嫂子好。”
绮羅看着這個年輕的士兵也覺得有趣,說了句你好,就看向他手裏牽着的德牧說:“這是你養的狗嗎?”
張新撓了撓頭說:“不是,這是隊裏的軍犬,今天該我遛它。”
沈青鋒也跟着看了一眼他旁邊的狗說:“小模樣長得還挺威風。”
德牧軍犬端正的坐在地上,似乎感覺到自己被誇,也吐着舌頭看向沈青鋒。
睿智的眼神,嗯,绮羅瞧着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兩狗對視,登時忍不住低頭淺笑。
看呆了一旁站着的張新,對方臉紅了紅,又顧忌着绮羅是團長的媳婦兒,不敢多看。
想着是不是江北的女孩子都這麽好看,自己以後要是處對象也得讓介紹人給他介紹江北的姑娘才行。
沈青鋒又跟人聊了幾句,張新還有任務在身就先離開了。
告別了張新,绮羅她們也拜訪完了周圍的軍人家屬們。
回到沈家,沈青鋒拿出了一串鑰匙說:“走吧,帶你去看新房。”
“新房?”绮羅驚訝的看向他手裏的一串鑰匙,疑惑道:“什麽新房,我們不住這兒嗎?”
“只是暫時住家裏。”沈青鋒見她呆住的模樣,幹脆拉着人到沙發邊坐下,慢慢跟她解釋說:“我媽知道我們結婚後就給我們準備了新房,你要喜歡在這邊住,我們就在這邊住。”
“要是不想住這裏,我們也可以住自己的房子。”沈青鋒垂眸看着人的臉說。
當然,還是更喜歡住自己的房子了!
绮羅眨了眨眼,高興的摟住了人的脖子,“那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裝修嗎?”
“當然可以,你想弄成什麽樣都行。”沈青鋒見她高興便也跟着笑了笑。
绮羅開心的跟着人出門,房子在市裏的銅橋街,這裏有一片同樣樣式的房子,都是比較新的二層小樓,尤其是推開門進去,還有一個院子,可以用來養花種菜。
即使現在這邊,因為經濟發展有限還不夠繁華,但在未來一定會迅速發展成為火熱的商圈,房子的價格也會跟着水漲船高,變得寸土寸金。
當然,绮羅最高興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她跟沈青鋒終于擁有了他們真正意義上的一個家,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
房子樓上樓下都還是空空蕩蕩的,基本上所有東西都需要添置,不過正是因為房子是空的,绮羅才好按照自己的喜好風格進行添置。
兩人商量了一下,正好趁着沈青鋒的婚假,先把桌椅板凳床這些大件添置了,等之後要來住的時候,其他小東西随住随添就行。
打定了主意,就開始行動,反正兩人現在在這邊也沒事,也不需要走親訪友,時間就都用來裝修房子了。
沈青鋒特地找了他在這邊的幾個兄弟朋友幫忙,也不需要绮羅操心,僅僅三天時間,房子裏的基本生活用具就已經置辦齊全。
樓上一共有三間房,一間主卧,一間次卧,還有一間绮羅想把它改造成書房,這樣以後學習工作就有地方了。
樓下則是待客廳和廚房,靠近樓梯的地方還有一間小房間可以用來堆置雜物。
房子能這麽快收拾出來,沈青鋒的那些朋友出了很大力。
沈青鋒本來是想請他們一起去飯店吃頓飯,算作感謝,但房子既然收拾好了绮羅提議不如就讓人來家裏吃,也算是開鍋飯。
她既然願意邀請他的朋友到家裏來,沈青鋒自然不會不同意。
兩個人一起買了些肉菜回來,午後一過绮羅就開始準備起來。
新鮮整雞放鍋裏先炖着,紅燒肉也得先悶起來。
绮羅穿着圍裙在案板上切菜,身後沈青鋒穿着一件藍色襯衣,手裏拿着一把刀在磨,男人旁邊的紅膠盆裏正躺着一條待殺的肥魚。
绮羅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會殺魚嗎?”
沈青鋒把刀拿起來看了看刀刃,聞言扭頭低聲道:“會。”
他不只會殺魚,兔子,雞鴨他都會殺。
绮羅不知道,以前沈青鋒他們團裏有各種野外作訓任務,生存技能也是考核要點之一。
在野外,只要是能下嘴、能吃的,在緊急時刻都會被當做食物。
殺個魚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男人高大的身軀坐在一個小板凳上,袖子挽到肘臂上,握着被一棒槌打暈了的魚快速的将魚鱗和腮弄了個幹淨,然後刀沿着肥魚的腹部緩緩剖開,掏空不要的內髒,再用清水沖洗幾遍。
廚房裏飄着淡淡的雞湯鮮香,绮羅切完肉,又去弄煤爐上煲着的雞湯,打算放點鹽進去,拿起蓋子的時候卻忘了用帕子墊着,被燙得一下縮回手。
清理完魚的沈青鋒聽見動靜,立即放下魚站起身說:“燙到了?快,把手放到冷水下面沖一下。”
說着,幹脆自己上手,握着人的手給放到了水管下面,仔細沖着冷水,一邊沖水還一邊翻看着人的手指看有沒有紅。
绮羅感受了一下說:“好了,就燙了一下,已經不疼了。”
“嗯。”沈青鋒嘴上答應了一句,但還是握着人的手多沖了一會兒才放開。
绮羅好像聞到股味兒,忍不住把手湊到鼻尖聞了聞,登時嫌棄的挪開。
沈青鋒見狀挑眉道:“還嫌棄我?”
“有魚腥味嘛,你聞。”绮羅把自己的手湊到男人鼻尖下。
沈青鋒聞了一下笑道:“看來是沾上我手上的了。”
“你去水房用肥皂洗一下,我來切魚。”沈青鋒說着就把魚放在了案板上。
绮羅囑咐他切成均勻的塊狀後,就去水房洗手了。
花了幾個小時,精心做了一桌菜,沈青鋒的那些兄弟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到了。
一共四個人,都是男的,有兩個是大院子弟,還有兩個是沈青鋒的同學,有的在國營廠上班,有的在政府機關工作。
其中就屬羅成的家庭條件最好,雖然是出生軍人家庭,但他并沒有當兵,而是在市裏的百貨大樓做辦公室主任。
這也是沈青鋒主動找羅成幫忙的原因,因為他們家裏缺的物件比較多,如果按照規程采買的話,時間上肯定來不及。
像是一些諸如電視機、電冰箱這樣的高檔緊俏貨,也只有托關系走特殊渠道才能弄到。
羅成自然也是樂得幫忙,雖然他自己的工作是不錯,平時也有許多人找他。
但錢權不分家,能夠繼續跟沈青鋒打好關系,他是一百個樂意,幫起忙來也很是熱情妥帖。
四個人也不是第一次來沈青鋒的新家了,但看着精心布置後煥然一新的房子,都忍不住感嘆,這沈團長的家屬可真會設計。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房子,但人家這房間弄的,看着就是很有品味和格調,光是走進來就能萌生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但是除了會布置,羅成他們也明白,想要把房子弄成這樣,得花不少的錢票子,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弄得起的。
也就只有沈團長,只要自己的家屬喜歡,看中的,他是想方設法都給人弄來。
不像是他們,雖然工作瞧着是比普通人好,但家裏什麽情況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能維持表面的體面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呢,哪還有閑錢去搞這些?
不過羅成他們也能理解,畢竟沈團長的媳婦兒瞧着就跟朵枝頭開得最豔的芍藥似的,這麽美的嬌花若是不住在這樣的房子裏,都平白地叫人覺得是委屈了她。
而且這嬌花不但會布置還做得一手好菜,羅成他們看着沈團長的媳婦兒端着一盤盤菜出來,盡是好菜好肉,香味撲鼻,這樣的就是去下國營館子,也不一定能吃着。
不怪沈團長寵着。
沈青鋒還帶了酒過來,給幾人都倒上。
绮羅忙活完就取了圍裙,坐到了沈青鋒的身邊。
拿筷子之前,沈青鋒一邊跟人聊天,一邊又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指看了看,見沒事兒才放開。
羅成他們雖然都被招呼着喝酒吃菜,但眼神卻還是時不時落在對面兩人身上。
沈團長的家屬瞧着漂亮溫柔,但女人能在男人面前這麽溫柔,那肯定是被寵出來的。
以前倒是沒想到,沈團長竟然還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一頓飯熱熱鬧鬧吃了許久才算完,羅東他們都喝得醉醺醺的走了。
今天高興,沈青鋒也喝了不少,平日裏不顯山露水的臉上都有了淡淡的紅暈。
绮羅要去收拾碗筷,卻被男人突然扶着腰抱了起來,身上都是酒味,绮羅頗為嫌棄的捂住鼻子拍他的肩道:“快放我下來,碗還沒收拾呢!”
“不用你做,明天我來收拾。”男人低頭望着她,眸光極亮,雖然喝了很多酒,步伐卻是穩健的。
直接抱着人回到了他們的新房,把人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他想壓下來,绮羅用手抵着他,不滿的哼道:“你還沒洗澡呢。”
“唔。”沈青鋒應了一聲,貼着人的臉親了一口,老實的爬了起來,徑直去了水房洗澡。
見他沒拿換洗的衣物,绮羅便去衣櫃裏拿了他睡覺穿的背心短褲,走到水房門前敲了敲。
裏面的水聲停了,門一下從裏面被拉開。
男人健碩的身軀完完整整的展現在眼前,比夜裏來得還要坦誠刺激。
绮羅看了一眼便紅着臉移開視線,将衣服扔到旁邊的衣簍裏,順手給人把門關上了。
沈青鋒看了一眼旁邊被丢進來的換洗衣物,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笑着搖搖頭。
小姑娘害羞了,還以為她是想進來跟自己一起洗呢。
第二天一早。
绮羅醒來的時候破天荒的沒有看到人,屋外傳來敲門聲,還以為是沈青鋒的绮羅沒有吱聲,等着人進來,還想說他怎麽敲起門來了。
結果進來的人不是沈青鋒,而是沈青鋒的母親秦舒淇。
“媽,你怎麽這麽早過來了?”绮羅疑惑道。
秦舒淇穿着便裝,看到绮羅還在床上的時候,神情柔和道:“醒了?先起來吃早飯吧!青鋒他已經先離開了,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聲。”
離開了,去哪兒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的绮羅迅速打理好了自己,然後下了樓。
秦舒淇在外面買了早餐,一邊看着自己兒媳婦吃飯,一邊感嘆自己兒子真是會操心,怕自己突然走了,小姑娘一個人害怕,特地花時間到家裏拜托她照顧一下他媳婦兒。
不過,也确實得擔心,兒子是半夜突然離開的,沒有親自告訴人,萬一兒媳婦心裏生了疙瘩,埋怨他就不好了。
想着,秦舒淇就趁着人吃飯的時間說清楚了沈青鋒為什麽會突然離開的事。
原來是江北市轄內的隴定縣突發特大山洪,災情暫時還無法預估,但救援需得争分奪秒,江北市內的軍隊也前往馳援。
沈青鋒身為軍區三團的團長,之前有過類似的救援經驗,所以軍區特發電報即時召他歸隊,一同前往隴定參加救援任務。
沈青鋒淩晨三點的時候就走了,那時绮羅剛睡着沒多久,又怕她擔心,所以就沒叫醒她,只專門回家一趟拜托了母親幫他照顧一下,等救援任務結束,他再回來接绮羅回江北。
绮羅聽完之後沉默一瞬,倒是不怪沈青鋒,畢竟軍人身上肩負着不可推卸的職責。
便低聲對秦舒淇道:“那我在家等他回來。”
秦舒淇見她能夠理解,便也放下了心。
之前有沈青鋒陪着,他們住在這邊,秦舒淇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但沈青鋒走了,再讓绮羅一個人住這邊,萬一有什麽事兒就不好了。
绮羅知道秦母的考量後,也沒有要執意的留在這邊,畢竟現在這個世道說到底還是有點亂,便同意先搬回軍區大院跟沈父秦母他們一起住,等沈青鋒回來接她。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許久。
期間绮羅也斷斷續續的得了些消息,聽說隴定縣之前從沒發生過洪災,這次暴雨斷斷續續的下了六七天。
加上山洪暴發,還有橋梁坍塌,群衆疏于防備,所以死傷慘重,連參與救援的官兵都有傷亡,縣內的各大醫院床位已經爆滿。
前去馳援的軍隊負責救援,但一旦過了黃金時期,救援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剩下的就是勘察災情和災後重建的事。
暴雨停歇後,隴定縣通往外面縣城的道路正在加速清理,路上的行車都在緊急運送救援物資和轉移傷者,情況漸漸好了起來。
沈青鋒遲遲未歸,绮羅心裏本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直到看到神色一直都還算平和的秦舒淇也開始面帶憂色時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最終在绮羅的不斷詢問下,秦舒淇才對她吐露了實情。
沈青鋒在救援中,為了救一對困在洪水中的母女,被一塊洪水上游突然沖下的巨石擊中,此時還在隴定縣醫院內接受治療。
此時,隴定縣醫院內。
沈青鋒在一間還算敞亮的病房裏醒來。
一旁守着的士兵小李看到他醒了,登時松了口氣道:“團長,你終于醒了。”
沈青鋒微微挪動頭部,看向小李,嗓音幹啞道:“我……昏迷了多久?救援任務怎麽樣了?”
“團長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救援已經結束了,其他人現在在幫忙災後重建。”小李回答說。
沈青鋒聽着,稍微放下了心,但随即又蹙了蹙眉。
他的頭部在救援中受到了撞擊,纏着一圈圈繃帶,白色繃帶外面還沁着紅色的血跡。
被子外的左手也被包成了一個粽子,沈青鋒試着動了動,疼痛的感覺随之而來,像是骨頭斷裂。
隴定縣這邊就剩下災後重建的事,不需要他太過擔心,唯獨擔心家裏的妻子。
自己離開之前說過會盡快回去接她,但是現在這副模樣,怕是再快也快不到哪兒去。
而且要是讓绮羅知道他受傷了,還不知道要如何着急,想到這兒,沈青鋒就有點心焦。
啞聲問道:“我受傷的事……我家裏知道了嗎?”
小李只是臨時被派來照顧人,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見團長這樣問,于是道:“是需要馬上通知團長的家屬嗎?我一會兒就去找通訊……”
“不用,不用通知。”沈青鋒說完便不再開口。
“哦。”小李看着沈團長沉默着不說話,以為他是餓了,便道:“團長你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打飯。”
沈青鋒一句“麻煩幫我倒杯水”的話在口中尚未能吐出,只能看着小李飛快跑走的背影。
他無奈抿了抿唇,目光望向自己床位的右側,這個病房并不只住着他一個人,另外兩張病床上也是滿員,此時那兩位傷患的家屬正在跟人小聲說着話。
沈青鋒移開視線,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中的焦灼感讓他無力多想,只能閉上眼睛默默忍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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