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豪門嬌小姐9(加更4)

豪門嬌小姐9(加更4)

司徒清的手術安排在周三的下午。

绮羅上午去了一趟公司,回來的時候就在三樓看見了李睿跟李薇。

李薇早就聽李睿說起過司徒清的這個聯姻對象,聽說兩人感情發展神速,司徒清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

李薇感到十分好奇,她雖然是司徒清的私人眼科醫生,但也是因為李睿,才答應一直幫司徒清診治。

司徒清這個人,說實話,相處是沒問題的,但很難有人能走近他心裏。

但是,這位關小姐卻能在短短時間之內,獲取到司徒清如此深厚的信任,她身上是有什麽魔力嗎?

绮羅沒有魔力,她只有情力。

司徒清要做手術的事,他也沒瞞着绮羅。

手術是為了緩解他的視神經持續萎縮的情況,也是療愈頭疾的一個手段,跟恢複視覺的關系不大。

也就是說,即便做了手術他依舊是個瞎子。

司徒清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一如往常平淡,卻又夾雜着些許小心翼翼。

他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也不想讓绮羅失望。

本來已經接受,打算一輩子就這樣一個人,可是現在身邊有了她,司徒清心下突然生出一抹不甘。

只是再不甘,又能如何呢?

李睿見他們都站着不說話,于是開口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關绮羅關小姐,關小姐這是李薇,是司徒清的眼科醫生,也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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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女朋友的時候,李薇不着痕跡的嗔了李睿一眼,李睿笑着回應她。

兩人對視片刻,随即李薇移開視線,目光落在绮羅身上,“關小姐你好,我是李薇。”

绮羅看向李薇:“你好。”

“馬上就要做手術嗎?”

绮羅走到司徒清身側,拉住他的手。

司徒清微偏過頭對她說:“只是個小手術,一會兒就好,在家等我?”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绮羅搖頭否決他的提議。

司徒清無奈,最終沒說什麽,算是同意了。

李薇下意識看向李睿,一開始還覺得李睿跟她說的誇張了,現在看來根本一點都不誇張。

司徒清對這位關小姐,還真是百依百順。

一行人便坐車去了醫院,主刀的醫生并不是李薇,而是李薇的老師,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教授。

手術方案也是早就制定好的。

绮羅在知道司徒清要動手術之後,就只是用情力延緩了他腦內視神經的繼續惡化,并沒有多做別的。

也是不想引起別人的察覺。

司徒清很快被推進手術室,李睿跟绮羅都在外面等候。

李睿已然知道了绮羅昨天在司徒家唱的一出好戲,他是完全沒想到關绮羅看着長相綿軟,卻是如此不好惹。

想必司徒家那位昨天一定憋了一肚子火。

就是可惜自己當時不在場,不然一定親自記錄下如此精彩的時刻。

绮羅也想跟李睿說這件事,“昨天我那樣做,廖淑華她們一定很生氣,她們不會對我們做什麽吧?”

同樣的話,绮羅也問過司徒清,但就算是真有什麽事兒,他也只會瞞着她,不肯跟她說實話。

绮羅也不是擔心,而是知己知彼,方能防患于未然。

李睿露出跟司徒清一樣滿不在乎的神情,意有所指道:“司徒家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司徒家了,我想廖淑華最近應該沒什麽時間來找我們的麻煩。”

沒什麽時間,看來是司徒清和李睿又做了什麽。

他們一向神神秘秘的,绮羅一直知道司徒清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但她沒有管那麽多,反正她是相信司徒清的。

大約四個小時過後。

司徒清躺在滑動病床上被推了出來,手術是全麻,他的意識尚未完全恢複,眼睛周圍蒙着一圈紗布。

李薇摘下了口罩過來對他們說:“手術還算成功,他的眼睛暫時不能見光,創口每天都要換藥。”

李薇說的還算成功的意思,是指對司徒清視神經的部分減壓。

雖然無法讓他立即複明,但至少可以減少他頭疼的頻率,如果預後良好的話,等到合适的時機,可以再進行第二次手術,這樣他恢複視覺的幾率就會變大。

绮羅跟人道了聲謝,就去病房看司徒清了。

這會兒是術後觀察時間,吊半天水,晚上就可以回家療養。

男人的唇色透着些許蒼白,麻藥失效,知覺一點點恢複中。

眼睛上蒙着紗布,絲毫沒有減損他的美貌,反倒為其增添了一股破碎的美感。

绮羅坐在床邊,指尖勾住了他輕微顫動的食指。

察覺到指尖的觸感,司徒清微勾着唇,緩緩扭頭“看向”绮羅的方向。

“等了很久嗎?”

绮羅:“沒有多久,就一會兒。”

司徒清摸索着她的指骨,直到覆蓋住她的整個手背,牢牢握在手心。

绮羅不讓他握,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翻過司徒清的手,在他掌心寫字。

“猜我寫的什麽?”

司徒清微頓,随即道:“我?”

“對啦!這個呢?”

绮羅又在他手裏寫劃,司徒清感知力一流,很快猜了出來。

“是。”

“那這個……”

司徒清:“大?”

“又對了。”

寫完最後兩個字,绮羅讓司徒清把所有的字連起來念一遍。

司徒清回想着說出:“我是大帥……比?”

男人神情愣怔,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绮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想過讓司徒清自己說這句話會有喜劇效應,但沒想到效應這麽強。

笑得她肚子疼。

司徒清抿着唇角,聽着身旁人的笑聲,嘆氣,“又是在哪兒看的?”

“網上啊。”绮羅老實回答。

司徒清無奈:“怎麽老是看那些。”

绮羅:“難道不是嗎?你就是長得很好看啊,特別帥。”

男人心底仿佛被蜜水灌滿,柔軟又甜蜜,耳尖卻因為這毫不掩飾的誇贊染上一層薄紅。

他拉住她的手,輕咳了聲,低聲說:“你也很好看。”

绮羅:“你都沒看過我,怎麽知道我好不好看?”

司徒清抿了抿唇角,固執道:“我知道。”

绮羅不信:“萬一我是個醜八怪呢?”

司徒清:“那我也是醜八怪。”

绮羅:“你不是!”

司徒清:“我就是。”

“不是!”

“就是。”

“你是什麽?”

“醜八怪。”

绮羅:“哦。”

司徒清:“……”

門外,李薇悄悄關上房門,對旁邊的李睿小聲說:“走吧!”

李睿疑惑:“不是要進去嗎?”

李薇:“不去了,裏面有兩只鬼,先躲一躲。”

“什麽鬼?”

李薇:“幼稚鬼。”

李睿:“……”

在醫院觀察了一晚上,司徒清第二天坐着輪椅出院。

手術過後嚴禁劇烈運動。

司徒清平穩到家,李薇會每天過來檢查他的情況,順便幫他換藥。

绮羅不去公司的時候就會在家裏陪着他。

绮羅雖然還沒有搬到三樓,但三樓已經有了許多她的東西。

她的游戲本,她的懶人沙發,她的零食櫃。

原本簡單的房間,現在卻是怎麽也簡單不了。

原本蘇雅還有些擔心,怕影響司徒清活動。

後來見绮羅每日裏大多數時間都陪在她家少爺身邊,蘇雅便也沒多說什麽。

比起簡潔方便,少爺可能更需要的是陪伴。

當然绮羅也不是沒有目的的陪着司徒清,她是為了他的眼睛。

每天用情力幫司徒清做着修複,他很快就能重見光明。

手術四天後就可以拆除繃帶。

李薇過來給司徒清換藥,原本是下午來的,但她下午要離開安陽市一段時間,所以就提前早上來了。

李睿照舊帶她去三樓。

司徒清坐在落地窗前的靠椅上,手邊放着一個藤編圓幾,擺在上面的手機還顯示在通話中,而男人的右耳上顯而易見的戴着一個小型藍牙耳機。

李睿瞥了一眼就知道司徒清是在跟誰通話。

不免有些牙酸,就住樓上樓下的,只是一個晚上沒見,早上起來就得給人打電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互住隔壁城。

司徒清聽見身後的腳步,神情微頓,只聽見耳機裏傳來的綿軟聲音道:“栀子花都不怎麽開了,我想再剪一點放房間裏,剪完就上來陪你吃早飯。”

司徒清靜靜聽着,唇角笑意未斷:“好,我等你。”

電話挂斷。

李薇才走過來道:“今天怎樣?頭還疼不疼?”

司徒清搖了搖頭。

“眼睛呢?”李薇擔心視壓轉移。

“不疼,沒什麽感覺。”

自從術後,司徒清一直就沒什麽不舒服的感覺,頭也沒有再疼過,直覺告訴他,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李薇放下心來,将手裏的托盤放在桌子上,給手消了下毒,才開始給司徒清取繃帶。

纏在眼周的紗布被一圈圈揭下,司徒清還未睜眼便察覺到與往日稍有不同。

他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模糊不清,隐約能看見面前有個人影,直到再眨了眨眼,視線一點點清晰起來。

不再是熟悉的黑暗,光亮的色彩驀然透過雙眼湧進腦海,彙聚成畫。

一如闊別已久的四年前。

司徒清看見的最後一幕,烏煙瘴氣的車頭,鮮血淋漓的雙手,駕駛座上的母親,破碎的車窗玻璃,刺痛、冰冷、黑暗。

司徒清放在腿間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着,他極為緩慢的移開視線,轉向寬大的落地窗。

窗外,一覽無餘的綠色草坪,藍色的天,舒卷的白雲,還未升起的朝陽,已見輝光。

視線回拉,茂盛的花叢剎那映入眼中。

繁複的色彩讓司徒清微微失神,直到一抹純潔的白闖入視線。

女生手中提着一個精致的藤籃,微彎下腰剪下一株盛開的栀子。

潔白的裙裾掃過綠葉,随風輕揚,黑色的發絲飄拂在身側,猶如精靈擺尾,輕貼在女生光潔的臉頰和粉色唇角。

她指尖撚起一株栀子,湊至鼻尖。

那一刻,司徒清仿佛也聞到了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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