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獸醫配置的藥,藥效非常好,小奶狼下午休息的時候能就活蹦亂跳了,不跳不行,不跳晚上還得吃!

中午被迫喝了一大碗猶如枯樹根煮出來的湯湯水水,羅蘭的內心是崩潰的,當聽說晚上有可能再來一遍那樣的體驗後,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出賣自己的靈魂。

“嗷嗷嗚!”

原地表演了個餓狼撲食的羅蘭期待地看着手拿黃色藥包的景連,景連摸着下巴猶豫了一會兒,在那雙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眼神下,覺得不能做得太過,慢慢地将藥包放回去了。

自覺逃過一劫的羅蘭累得撲在了毛毯上,景連偷偷笑了笑,拿腳踢他道:“下去,你沒洗澡。”

羅蘭:……狼生好艱難啊。

不急着趕路,兩天的路程硬生生地走了三天,第三天傍晚,當馬車開到澧縣城門時,守城的城門官看到前方駕車的三人,歪頭給身旁的小兵道:“去告訴景大人,世子爺來了。”

世子爺,大晉國從葫蘆口往西南方向整整十一座城池都是南王的領地,而世襲王位的南王位置,早晚有一天會落在世子頭上,他想進出城,問誰敢阻攔呢?

景連靠在車廂上,可惜這些都是表面上說出去風光罷了,大晉國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皇帝在十幾年前就插手動了世子之位,不然世子的頭銜怎麽也落不到他頭上,至少南王意屬的就另有其人。

也不知道皇帝還能容忍自己的江山上姓“南”的封地多久,說不定還等不到他當上南王的那一天。

景連想到這裏,無所謂地笑了笑,看着趴在他腳背上的小奶狼,軟乎乎又肉嘟嘟的,還別說,挺暖和。

沒臉沒皮抱大腿的上将什麽話也不想說,哄好景小公子別整天逗他,他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景小公子腳上的肉嫩得呀,連皮肉下的青色的血管都看得清,總感覺輕輕一碰,就能留下說不清的印子。

……這個想法過于危險,小奶狼低下頭,耳朵尖在雪白的玉足上掃了掃,景連沒感覺什麽,倒是小奶狼心虛地垂下眼,趴着不再動彈。

澧縣比青桔縣大,同樣臨着運河,發展自是不比青桔縣差,夜幕降臨,大晉國沒有宵禁,縣裏白天最熱鬧的那條街晚上依舊熱鬧,穿過鬧市後漸漸走到縣中心的縣衙大門前,景連打開車窗望了一眼,正巧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在張望,望到了馬車後他揮了揮手,接着一溜煙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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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他。”景連道,話音剛落馬車就快速走動起來,小奶狼重心不穩,“啪叽”一下滾到車門上撞了一個包。

澧縣街道都修得寬闊,馬車追着半大的少年跑,一路追到了縣衙的後面,少年跑得氣喘籲籲地,幾步跳上一座宅院的石階,轉身過來得瑟:“哈哈哈,八條腿地跑不過我兩條腿!”

“那以後就用你來拉我的馬車。”景連裂開嘴笑着說,關了車窗,聽了他這句話的少年吓得瞪大眼睛,在外面哇哇叫。

另一頭,被撞得七暈八素地羅蘭撲在車門口,沒待他爬起來,車門忽然打開,一道洪亮地聲音響起:“弟弟,來哥哥抱你下車!”

……

在外人心裏,南王世子之位落到誰也不會落到景連身上,大哥雖然庶出,但深得南王喜愛,二哥正統嫡出,按輩按例是世襲王位的最佳人選,但偏偏老三越過兩位哥哥,成為了整個西南的“太子殿下”。

不是同一個娘生的大哥也就算了,反正不管怎樣心裏都會有疙瘩,但本該落在景雲白頭上的位置卻被弟弟奪了,他本人怎麽想?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那還用說?兄弟倆感情肯定破裂了呗!雖然景小公子是景二少爺帶大的,但親人“背叛”更為致命啊,不過這事表面上是看不出的,畢竟大戶人家都要臉面,背地裏指不定怎麽暗潮洶湧呢!

明真相的吃瓜群衆:您錯了,景二少爺他是個弟控。

不明兄:我跟你講啊,他們……嗯???弟控??!

因為弟控,為了幫助弟弟更好的坐穩世子之位,景雲白選擇了科舉,一遭考得探花郎,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封地,在南城隔壁的隔壁縣當起了縣令老爺。

本來景雲白想選得更近一點,奈何隔壁縣的老頭子把縣城打理得相當好,短時間是不會下臺的,他也只能委委屈屈地往後挪稍稍。

明真兄繼續語出驚人:而且一見面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不明兄:……!!!

“我已經長大了。”景連無奈提醒。

馬車的車廂比較長,沒能第一時間抱到弟弟的景雲白不開心,“還小呢還小呢!快過來,咱們回家去說啊,你大老遠過來吃飯沒有?哥昨天正好買了一頭奶羊,準備給你送過去,想不到你自己過來了,小時候你最喜歡喝奶,現在才大了一點就不喝了,你這樣是長不過哥哥的。”

見弟話唠的景雲白爬上了馬車,嘴裏繼續道:“哥哥有半個月沒見你了!來哥抱下車好不好?嗯?你又撿小狗崽了?”

邊說就邊拎着小奶狼放到一邊,看到車門口景連的鞋子時,也順手丢到了地上,沒了鞋子景連就無法走路,只能……

景雲白背地裏奸笑,景連黑臉道:“把鞋給我。”

“弟弟。”QAQ。

先前被馬車追的小叮當“呸”了一聲,捂住自己的眼睛:“弟控真可怕……咦,大白你怎麽出來了?”

被稱作大白的伊懷木不理他,出來後環顧了四周一圈,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中氣十足地一聲喊:“少将!”

“你怎麽變小了!!!”

蹲在馬車上的景雲白聽到他的聲音,當場把牙齒挫得“嘎吱”響,手上不自覺用力,竟然扳下一手木屑。

說起來若不是為了輔佐弟弟,景雲白應該去考武,文科他能考個探花郎出來,若是武科那必定能抱個狀元郎回家。

……

縣衙一般都是前堂後寝宅園一體,此時後院大堂中,下人們都被禀退了,三人一狼圍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一月前砸在縣令大人臉上的大肥兔伊懷木死皮耐臉地在縣衙住下了,景縣令對這個武力兇殘頭腦有病的二傻子沒辦法,按理對于來歷不明的人他應該抓起來,可伊懷木和羅蘭不同,雖說也受到磁場影響,每十二小時就會變回獸型,但他的獸型體格是成年大小,吊打縣裏的衙役毫無問題。

景雲白作為一個“僞”武狀元也不是他對手,所以沒辦法,抓不住人,又被那些奇奇怪怪的鐵片鐵塊給鎮住,為了保證澧縣百姓的生命安全,景縣令只得讓伊懷木住下,別讓他出去亂來。

對此景縣令恨得牙癢癢,人生的軌跡上有如此不光彩的一筆,半夜睡覺的時候想起來,他都有種磨刀霍霍向肥兔的沖動。

羅蘭把前右爪蓋在自己毛呼呼的臉上,他原本在一心等待那個權二代的副将相救,可他沒想到,副将也穿了,并且時間還往前拔了一個月!

大堂裏詭異地沉默着,景連站起來道:“我回房了。”

景雲白跟着起身問:“弟弟,你累了嗎?要不要吃了東西再睡?”這一月裏伊懷木在縣衙中鬧得風風火火,萬幸外面沒什麽傳言,只是有一些奇怪的小道消息飛走,但這些比起自家寶貝弟弟來說,那都不叫事!

兩兄弟一前一後地出去了,景連沒什麽想問羅蘭的,對比羅蘭的話,他更願意相信景雲白所掌控的消息。

大堂之中只剩下羅蘭與伊懷木,羅蘭嘆了一口氣,想揉揉眉心,但發現那麽高難度的動作他做不了,于是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因為羅蘭還是小奶狼的模樣,問話也只能嗷嗷叫,不過伊懷木能聽懂他說什麽,他疑惑道:“不是你叫我嗎?”

羅蘭梗了一下,他确定自己絕對沒有叫過伊懷木,雖說在進入蟲洞的前一刻,他曾想對伊懷木說,讓他壓着星際海盜回帝國法庭,不過當時通訊器受到幹擾,一直發出“呲呲”的聲音,而且他也只來得及叫出一個字。

“算了,”羅蘭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而是擡眼問:“你的身體,有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做為一名忠心的副将,敢義無反顧地鑽進蟲洞之中,伊懷木自然是知無不盡,盡無不言,他答應了景雲白不會作亂,不會瞎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但面對羅蘭,便不會有這麽多顧慮。

但這事真說出來吧,有點挺不好意思的。

伊懷木的劍紅了紅,說道:“有,每過十二個小時我就會強制變回獸型……”

另一頭裏,景連正在慢悠悠地往嘴裏送米飯,本來在路上時,他有諸多疑問,可問題太多不知道怎麽開口,他幹脆選擇靜靜扒飯,反正,最後忍不住的那個人,一定不是他。

果然,沒過一會兒景雲白就搓了搓手,猶豫地問道:“弟弟啊,你的那只狗,和哥哥一樣嗎?也……也能變成人?你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你見過他人形幾次?”

“一次,前幾天剛發現。”最開始其實只是有所懷疑,路上的時候就确定了。

景雲白臉色大變,但又怕吓着弟弟了,他驚道:“一次?!!他怎麽變的?你們是通過什麽方法?”

“嗯?”景連皺了皺眉,對于他的話分開了都懂,可連起來是什麽意思?“我沒看見他化形,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弟弟真聰明。”寵弟沒底線的景雲白順口誇贊,他樂觀地想,或許弟弟那邊的情況和自己不一樣,畢竟那只狗看起來那麽小,說不定變身了也是個小屁孩?

然而景連很快就打消他可觀的心态了,變成人形的羅蘭不光身材高大,模樣還很英俊。

景雲白怒火中燒,“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景連不解道:“怎麽了?”

“把他趕走!”景雲白氣得都快瘋了,那只死肥兔每晚都要啃他一嘴毛就算了,他絕不允許有人拱他可愛的弟弟!

“為什麽?”景小公子實在不解,但他沒當回事,從小就這樣,別人多瞅他一眼,景雲白都能上前和別人幹架,弟控這種東西,他是真不懂。

和秦管家一樣,景雲白心都要操碎了,看弟弟的樣子就明白他什麽也不知道,那只狗崽實在是太陰險了!居然還玩偷偷摸摸這一招!

想到弟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占了便宜,景雲白苦口婆心地開始勸說,諸如:他們太危險了!他們都是壞人!他們吃小孩,咬到就會死!

所以弟弟啊,趕緊丢掉那只狗吧,它不是好東西!

景小公子:……不發表任何看法。

景雲白道:“總之弟弟你聽我的,好好保護自己,這段時間就在哥哥縣衙裏住下,他要是敢變成人形,我見一次打一次,要是碰上哥哥在忙,你就喊人幫你知道嗎?離他人形遠一點,千萬別讓他靠近,被他咬了,說不定會得瘋狗病!”

……???

景小公子把筷子一瞌,想讓他哥哥放松點,別太緊張了,“那是狼崽子,不是狗。”

“狼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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