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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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把兩人的影子照耀到了屋頂上,羅蘭盯着懷裏景小公子的睡顏,感冒初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階段,保暖妥當第二天說不定就好了,當然景連燒得這麽兇,第二天能好起來就有鬼了,不過若是可以讓他不那麽難受嚴重,也是好的。
羅蘭遲疑了一會兒,将自己的手從景連衣服裏面伸進去,貼在他肚臍的位置。風寒感冒容易拉肚子,而他身上溫度高,掌心尤其暖和,貼敷在肚臍上給人的感覺就像個暖寶寶一樣。
摸着掌下細膩柔軟的肌膚,羅蘭驚覺自己整只手的長度都快半握對方腰了,回想起之前給景連換衣服時的光景,似乎确實曲線玲珑不盈一握,若不是完全沒有發育起伏的胸脯明晃晃地擺在他眼前,他都快以為躺懷裏的是個小姑娘了。
這腰也太細了點,給人一種輕輕一折就會斷掉的錯覺……
羅蘭越發小心地把人護好,為了個小屁孩他今晚可真夠操心的,“你要早點好起來啊,我可不是為了占你便宜。”
“呼……”回應他的是綿長的呼吸聲。
剛睡着沒多久的景連是用嘴呼吸,每一下都像是在喘氣一樣,羅蘭一直看着,想到他變回獸型應當是在下半夜四五點左右,算好時間,到時候醒來……嘬一口吧。
有火烤着有溫暖的懷抱擁着,景連睡得還算安穩,羅蘭也靠在身後的佛像基石淺睡過去,每當感受到身邊溫度變化他總能及時醒來,然後給火堆添加木材,一直到先前準備的木材燒得差不多後,才把景連放下,去後面另拖了幾塊床板過來。
“差點忘了個事。”本來之前想把景連的濕衣服烤幹,好讓他明早換回去,結果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羅蘭就忘了,這個時間點烤明早估計穿不了。
羅蘭拍落手上的灰,認命地又去後廂房找了細長的木棍竹竿一類,其實景連之前說,如果他不在身邊,有人壞人過來怎麽辦這個問題,完全不用擔心,因為破廟後院的廂房離前殿不遠,他六覺敏銳,只要有人踏進破廟就可以感受到,但看景小公子那麽害怕擔心,就……抱着一起吧。
把竹竿搭在火堆旁,又将堆地上的濕衣服挂上去,脫下的鞋子放在旁邊,雖說晚了點,不過能幹多少幹多少吧。
等處理好這些,羅蘭這才重新把景小公子撈進懷中,慢慢睡了過去,然而他沒睡多久,一直很安分的景小公子開始鬧了。
破廟外的雨從後半夜開始就漸漸小了起來,這時候差不多都停了,景連被火光映得通紅小臉上隐隐有發汗的跡象,左絆又踢想把小手小腳伸出去,才剛發汗就這樣,那還得了?
“踢什麽踢?把腿放下。”羅蘭也不給景小公子捂肚臍了,把他曲起的腿擺正後,雙臂一箍,就将亂動的某人緊緊抱住不放,鐵了心要涼快的景小公子見突圍不成,還在睡夢中眉頭便擰了起來,随後——
他嘴巴一癟,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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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兩眼懵圈,面對“撒嬌”的景小公子頗有種沒轍之感,等下該不會還要哭吧?
他小心地松了松手,看到景連癟嘴的弧度小了些,上将大人活了二十幾年,還從沒哄過“奶娃娃“,見到這一幕,放心的同時又有些樂,都說生病失戀等人生低谷是一個人生命中最脆弱的階段,許多平日裏不會表現出來的一面在這階段中最容易被發掘出,他以前不信,現在大好的例子擺在眼前,不信不行。
不過羅蘭沒樂多久,手上力道松之後,景連一鼓作氣……就把小手手伸到外面了,他跟個保姆似的耐心把景小公子的手拿回衣服裏放好,事關身體問題,這事不能退步。
現在時間差不多還有兩三小時就要天亮,景連這麽鬧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過來,羅蘭沉默了片刻,望着他重新撅起的嘴巴,俯下身,親了過去。
柔軟的觸感和撲面而來的灼熱呼吸,一切似乎都與昨天下午品嘗的相同,但少将大人自己的心情經歷卻完全不同……
親密接觸越久,保持人形的時間就越久,這是伊懷木告訴他的。
羅蘭的心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他心髒猛地顫動,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一股莫名的燥意席卷而上。
這是“續約”成功的征兆。
羅蘭眯了眯眼,瞥見景連還一無所覺的模樣,一口含住他柔嫩的唇瓣,溫柔而小心地吮吸舔舐,一直舔到對方不由自主地張開唇縫,少将大人泛着幽光的獸瞳暗了暗,毫不猶豫地選擇入侵,纏繞上軟舌。
他沒有接吻的經驗,但男人在這方面大概天生無師自通,淺嘗兩下後,羅蘭就摸住了竅門,他心跳飛快,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新奇不已,令他有些沉迷了。
“唔……”睡夢中的景連被吻得呼吸不暢,鼻子裏發出悶悶的哼唧聲,他是在做夢嗎?為什麽感覺有人在咬他嘴巴?記得入睡前自己是在破廟裏,破廟可以咬他嘴巴的只有……老鼠。
景連有點慌,好看的眉形皺了起來,他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雙眼,躍動的火苗映入眼底,他張着嘴呼吸,表情茫然地環顧了四周一圈,除了羅蘭外,沒有活物。
“怎麽了?做噩夢了嗎?”羅蘭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領子,覺得初春的天氣有點點熱。他不動聲色地坐直身體,好讓自己顯得離景連沒那麽近,胸腔裏心髒狂跳不停,從親吻那刻起,就沒減弱過。
“我……好像夢見老鼠了……”景連眨眨眼,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濕濕的,麻麻的,有點刺痛,不會真的被鼠啃了吧?
少将大人心虛地駝了下背,剛才景連一動他就驚醒了,幾乎是落荒逃跑般擡起頭端正坐好,他耳根子燒得慌,還好火光那麽大,看不出來。
見景連撫摸唇瓣的動作,羅蘭腦子不可避免地想起剛才缱绻深入的“交流”,不過這事可不能讓景小公子發現了,不然他以後估計只有獨守空房……啊不,是獨守狗窩的份了。
某少将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哪裏來的老鼠?你不會夢見在吃東西吧?”
“啊?”是這樣嗎?景連糾結地擰眉不松,他夢見被“老鼠”啃嘴巴,其實是在吃東西?這個邏輯會不會奇怪了些?夢見吃老鼠?可不要了吧。
羅蘭咳了兩聲道:“先不說這個,我聽你聲音沒昨天那麽沙啞了……嗯,溫度也降下去許多,等回去後吃兩幅藥就好了。”
景連舔了舔下唇,額頭被摸了一把,肌膚相貼的觸感讓他從迷蒙的狀态清醒,他這才注意到了兩人的姿勢,倏地坐起身,轉頭睜着一雙大眼睛無聲地詢問。
羅蘭比剛才還要理直氣壯:“你昏睡過去後縮成了一團,我怕你冷,早上起來病情加重,就抱了你一夜,還好功夫沒白下,不然我的手腳就白受罪了。”
畢竟維持一個姿勢整宿,是個人都會手腳發麻……雖然少将大人身體好,中途也活動了兩次,當然這種事就不必要說出來讓人知道了嘛。
絲毫不知心機羅上身的單純小世子頓時愧疚難當,臉頰染起薄紅,小聲道:“謝謝你。”
羅蘭捏着手上和腿上的肌肉,聞言大度地擺手,于是……有驚無險地,把偷親一事揭過。
天還未亮,景連已經沒有睡意了,倒是羅蘭很想睡,他昨夜沒睡好,加之餓肚子操心,這會兒眼皮有點打架,他起身把景連的濕衣服翻了個面繼續烤,弄好之後正準備告訴他,自己先睡一會兒,兩道不和諧的聲音就先後響了起來。
“咕嚕嚕~~”少将大人餓得唱起了空城計。
“咕嚕嚕嚕~~”随後景小公子也跟着唱了起來。
兩人昨晚都沒吃東西,一個是風寒害的沒胃口,一個是偷親沒把握好時機,飯點沒到就被迫“離家”。
因着着兩道聲音,破廟裏除了噼啪火燒的聲音,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羅蘭撓了撓頭,站起來道:“外面沒有下雨了,我去抓兩條魚回來。”
景連看了破破爛爛地四周一圈,跟着起身:“哪裏有魚?”
“昨天看到前面不遠有很多房子,應該是個村莊,我去看看,沒有魚就順便抓兩只雞回來,你在這裏等我還是……?”
順便抓兩雞回來……這是偷吧?
景連無語了,聽到他後面兩句話,向前走了一步,“我跟你……啊!”
由于褲子太長,把兩只腳一起套在裏面的景連不小心踩到拖地面的褲腿,他驚呼一聲,整個人往前撲去。
“小心。”羅蘭張開雙手把人接住,又向拎小貓崽一樣,把他放到佛像旁邊,蹲下将他長長的褲腳一圈一圈挽起來,“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地方有點遠。”
“沒事,一起過去吧,我好多了,可以走。”景連低頭道,看着褲腳慢慢卷起,露出了他白淨的腳丫子,有點不自在地扭過頭,往後縮了一下。
“別動,我幫你把鞋穿好。”羅蘭抓住他的腳,和主人一樣小小巧巧,或許是走路少的緣故,腳上的肉比他的手還嫩……呃,常年操縱機甲槍-炮的少将猛然發現,自己手指和掌心都覆了一層薄繭,而且上面還有幾道傷痕,好吧,這兩者不應該放在一起比較。
鞋子沒有衣服濕得那麽嚴重,烤了半宿已經幹了,甚至鞋子裏面還是熱的,等給景連穿好鞋襪後,羅蘭把人拎了下來,他拍拍手,恍然感覺自己像是在養兒子一樣???
不不不,不是兒子,他才沒那麽老,哪來這麽大的兒子?
少将:不不不,不是兒子,這以後是要變媳婦的。
咳咳,大爺們晚上好,內什麽,補足三千了昂~鹹魚本鹹開了個預收:《我真的不是有意拐走你兒子》,CP:賊雞兇殘護短攻x馴龍高手貌美受,求收藏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