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昨天傍晚時分,景連回房後遭到綁架,秦風幾人很快發現了,羅蘭來去之間是沒留下什麽線索,但元九在院外的大樹上蹲了那麽久,身上全部淋濕了,進景連的房間時留下了一串打濕的腳印。

從少爺回房到發現失蹤,總共沒超過一柱香時間,明顯是跟蹤蹲點所致,而可以看到林家院子情況又能藏身的地方只有百米外的大樹上,楊允策在樹下發現了一枚雕刻着合歡花的玉牌。

景連聽到這裏,上馬的動作忽然一頓,詫異地提高聲音:“合歡花玉牌??”

“嗯。”楊允策波瀾不驚地點點頭,其實是已經被驚過了。

昨日發現遺留的合歡宮玉牌後,吳孟江輕功最好,當即冒雨前去烏水縣找了他們的人,打聽到合歡宮在臨高縣的分舵,便派遣了幾人過來跟随他一起,而後和秦風留在林家,暫時等待消息,天亮之時重新趕往烏水縣,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楊允策從懷裏拿出一塊色澤翠綠,卻只有手掌一半長寬的玉牌,玉牌的正中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合歡花。“昨日查到合歡宮在臨高縣有落腳點,從此路過去可以節省兩天時間。”

這也是為何楊允策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羅蘭想通這點,默默噴了口老血。

景連臉都要綠了,拿起玉牌看了幾眼,丢回楊允策懷中,“這不可能!且不說別的,合歡宮不是只有女人嗎?昨天綁架我的是名男子。”

楊允策把玉牌放好,聞言也覺得奇怪,被忽視個徹底的羅蘭不甘寂寞地走到兩人中間,好奇地問:“合歡宮是什麽?”怎麽聽起來跟個邪-教似的?雙修組織嗎?

景連氣得不知如何回答,楊允策寡言少語的人設更是不會開口,羅蘭把目光投在他後邊幾位小弟身上,在他“熾烈”的目光下,其中一位小弟承受不住,給他慢慢科普起來。

說起這合歡宮,在西南可是相當出名,據說那是一個上上下下全由女子組成的門派,宮裏總共有六位宮主,其中三位手持白玉玉牌,另外三位手持碧綠玉牌,白玉宮主的日常就是……做紅娘,拉郎配。

嗯,通俗點說就是職業媒婆,專門幫名門閨秀富家之女挑夫婿的,她們不光幫挑,還幫“售後服務”,畢竟當今世道渣男太多嘛,總有人家擔心家裏的明珠栽糞坑裏了,僅憑這點,也可以看出合歡宮的白玉宮主們在西南的地位。

羅蘭一聽,整個心頓時落下了,原來不是雙修啊……

“那手持碧綠玉牌的宮主是幹什麽的?”來綁架景連的人拿了塊翠綠色的玉牌,難不成是直接綁回去成親?羅蘭眼睛一眯,不行,這心落得有點早了。

科普的小弟不滿被打斷,不過也沒說什麽,他手一拍,拉長調子道:“诶,你聽我慢慢給你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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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花有着“言歸于好,合家歡樂”的寓意,是夫妻間恩愛有加的象征,所謂強扭的瓜不甜,直接綁回去成親的粗暴手段豈不是與合歡宮的宗旨相違背麽?可這世間也有很多一開始沒找合歡宮挑夫婿,卻又被情所傷的苦情女子,這時候怎麽辦?是打是揍還是凄凄慘慘度過餘生?

所以手持碧綠玉牌的宮主日常就是接已婚少婦發布的任務,根據任務所提要求,去整治那些負心漢,陳世美,以及薄情郎,除了整治外,還有挽救婚姻和分割財産等等諸多法子,想要如何,全憑個人選擇。

一方白玉純潔無瑕,一方綠玉蒼翠欲滴,也算是側面描述六大宮主的職責了。

羅蘭目瞪口呆地聽完,不可思議地扭頭去看身邊人的臉色,蒼翠欲滴的綠帽子……景連……這兩者怎麽聯系到一起的?

少将大人心情悲痛地開口詢問:“你成親不說,還在外面有人了?”

景連:……

合歡宮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景連自然是聽說過的,不然也不會在楊允策談及合歡宮,并且拿出碧綠玉牌時那麽激動了。

景連的臉綠得發黑:他何時成了親?自己怎麽不知道?

羅蘭的臉黑得發綠:以前撸肚皮的時候叫人家滾滾,現在正牌夫人出來了叫人家滾。呵,男人。

少将大人內心戲有些豐富,用“你在外面有了狗”的幽怨眼神一直追着景小公子不放,場面一度有些尴尬,楊允策下意識不想看他倆,他側身瞥了眼一番話就成功“引戰”的小弟。

小弟虛虛地擦了下額角的汗,像是想到什麽,雙眼一亮正欲開口,他旁邊的哥們就手疾眼快地捂住他的嘴道:“你唱戲文的調調哪裏學來的?”

“唔、唔!”小弟搖了搖頭,擡爪使勁扳捂在嘴上的手,奈何哥們手勁兒太大他扳不開,只能一路被拖回自己的馬兒身邊。

楊允策莫名覺得有些頭疼,對着五人道:“你們繼續前去臨高縣,調查合歡宮一事。”

“是。”五名手下整齊劃一地應了句,紛紛翻身上馬。

楊允策感覺頭疼好了點,眼角瞥見自家少爺也利落上馬的身影,他目光落到之前“引戰”的小弟身上,“把你的馬給我。”

小弟不敢不從,牽着缰繩遞到楊允策手上,和另外一人共乘一騎,向着臨高縣出發。

另一邊,景連上馬後身子晃了一下,他搖了搖頭,撐在馬背上的左手忽然被捉住,緊接着一股熱源貼上他後背,右手裏的缰繩也被奪走,奪他缰繩的主人在他耳畔溫熱吐息道:“我倆也騎一匹馬吧。”

景連冷聲兩個字:“……下去。”

羅蘭委委屈屈地摟住他,任由他的手肘打在腹部,反正就是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緊粘不放:“沒有別的馬兒了。”

總共就兩匹馬,他不想和面癱哥一騎,也不想景小公子和面癱哥一騎,最佳分配只有如此。

景連氣急,楊允策怔了下問:“羅兄要與我們一道?”

羅蘭理所當然道:“對啊,我受景雲白所托,來保護連兒的。”

景連聽他扯謊,注意到楊允策疑惑的目光,前一刻還在想把羅蘭掀下馬,這一刻就不得不幫忙打掩護,“嗯……這事我知道。”

楊允策:……

他淡然點頭,開口道:“秦風和吳孟江在烏水縣。”

“那我們就出發去烏水縣吧。”景連道,想了想回頭看了眼,“等等,你先去那邊……養魚的農戶家賣兩條魚過來,給他雙倍的價錢。”

楊允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并未詢問為何要給雙倍價錢,不過等到過去後,聽到村民們讨論,他可能、也許、大概,知道原因了。楊允策挑了兩條大魚,順便還叫養魚人把魚處理好,回來的路上他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吳孟江不在,這魚誰烤?

……已經被解剖的魚最終沒人有心情烤它,最關鍵的一個因素是景連聞到那股魚腥味時,扭頭表現了滿臉的嫌棄。

楊允策:……

一番風波後,三人終于啓程,羅蘭第一次騎馬,但操作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景連争執不過他,在馬背上又被颠簸得渾身無力,于是幹脆靠在他身上随他發揮去。

因他這一舉動,羅蘭從“景小公子外面有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其實景連不過是沒力氣罷了,等到馬兒走上官道後,他才驚覺景連的風寒感冒又加重了。

經過商量,楊允策先一步前往烏水縣通知秦風和吳孟江,羅蘭在後面帶着景連慢慢走。

烏水縣距離林家若是走官道,按照正常馬車速度要走兩天時間,如果行得快便提前一些,行得慢了就再延後一些,昨日吳孟江沒騎馬,是一路是抄近道去了烏水縣,後來往返時,也是天将亮才抵達。

秦風和吳孟江趕着馬車沒有楊允策騎馬快,快到正午就被追上了,聽說了緣由後兩人立馬調轉車頭,可即便如此,等到與羅蘭彙合時,也已經是下午了。

他們尋了處空地停下來,楊允策這次沒有跟過來,打獵的事便落在了秦風頭上。吳孟江拿出鍋碗瓢盆,一邊做熬藥準備,一邊做“午飯”準備,心裏感嘆還好他到烏水縣後,讓人抓了風寒藥一起帶過來。

景連在馬車中睡覺,吳孟江不慌不忙地同時兼顧好藥材與食材,羅蘭往馬車的方向看了眼,算了算還有一點時間,就走到吳孟江身邊,給他搭了把手。

電燈泡目前的情況是不可能趕走了,但至少得和他們打好關系,別讓他們太過防備自己。

“吳兄,怎麽沒見到楊兄的身影?”羅蘭随意往地上一坐,一開口就是哥倆好的架勢。

吳孟江道:“他去臨高縣了,幕後之人還沒查出來,不查清是誰搗鬼,回南城的路途怕是不安。”

羅蘭點點頭,不好意思地咳了聲又問:“那你家少爺,他有未婚妻嗎?”

雖說合歡宮手持碧綠玉牌的宮主一般是解決男人出軌變心問題,但顯然這事還有諸多疑點在,比如上下全是女子的合歡宮,為何多了個男子?并且還是宮主這麽重要身份?可惜景連一路上都不願意跟他搭話,羅蘭心裏委屈,不問清楚不舒坦。

話題轉變太快,吳孟江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愣了愣,搖頭道:“當然沒有,少爺的婚事只能京城那位指婚……現在還沒影。”

不光景連,南王府另外兩位少爺和唯一的一位庶出小姐也全都未婚配,原因就是大晉皇帝曾經說了一句,南王府的少爺小姐們婚事全包在他身上,結果婚事要包攬,卻又遲遲不指婚,庶出的那位小姐和景連一樣大,虛歲十七——這對于女子來說,已經算剩女了。

聽到想要的答案羅蘭大松一口氣,吳孟江默默地瞅了他兩眼,詢問道:“對了,羅兄昨天是在哪裏碰上我們少爺的?”

“這邊我不熟,我也不知道是哪裏。”這說的是大實話。

“那還趕巧。”吳孟江微微驚訝。

羅蘭嘆息一聲:“不巧,我一路跟着你們過來的。”他把之前和楊允策說話的話再次搬出來,不過經過一路的琢磨,完善了說辭:“本來我是受景雲白所托暗中保護,現在暴露了也只能跟你們一起出發了。”

吳孟江想了想,這确實是大少爺能幹出來的事。

兩人又瞎扯了會,計算着閑聊時間的羅蘭在秦風回來之前成功身退,爬回馬車。

馬車裏,景連睡得臉頰緋紅,一呼一吸間都有些吃力,羅蘭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景連露出的小手塞回羊絨毯下面,他聽了會車外的動靜,眼睛盯着熟睡的景小公子,忽然彎腰,“吧唧”一口,親在了對方的嘴巴上。

一日兩“餐”少不得,少将大人握拳給自己打氣,只要他做得夠隐秘,就沒人能發現他偷親!

可有兩個經歷過“弄丢”少爺的忠心手下在,這事真的可以順利進行嗎?

得意忘形的少将很快就知道了……

吃過飯休息了一陣後重新啓程,羅蘭滿心以為可以和從前一樣坐進溫暖的馬車,躺在景小公子柔軟的懷裏,現實卻“啪”地給了他一耳光。

他獨自一人面無表情地騎馬走在馬車旁邊,目光緊緊追随着馬車的車窗,仿佛想透過車窗,落在裏面的人身上一樣。

到底是哪個步驟出錯了?羅蘭沉穩冷靜的分析,可能是因為現在他身上沒有毛吧,景小公子的撸毛人設不蹦,不許他上馬車了……不過這樣一來,他偷親變成人形的意義何在?

不行,完全無法冷靜。少将大人覺得自己受不了這委屈,一定要做點什麽努力挽救一下。

羅蘭看了眼前面駕車的兩人,偷偷伸出兩指扣在車窗縷空的縫隙處,想把窗戶打開,然而也不知是不是裏面鎖緊的緣故,他弄了半天都沒能把車窗打開,反而駕車的秦風聽到聲響回頭看了看。

秦風奇怪道:“剛才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嗯?”羅蘭眉頭一皺,把作案的手背在身後,迷惘道:“有嗎?”

“沒有嗎?可能我聽錯了吧。”秦風撓了撓頭,有些唏噓地說起:“唉,以前滾滾在的時候,我經常會聽到這種撓木板的聲音,今天都有大半天沒聽到了,還怪想念的。”

羅蘭表情有點崩,心想自己什麽時候撓木板了?

秦風的道:“對了,你還不知道滾滾是誰吧?那是我們少爺養的一頭狼崽子,每天賊有勁,除了少爺誰都壓不住它,從小野性就足,長大了一定很厲害,可惜昨天跑丢了。”

不知該不該感謝對方誇獎的羅蘭保持了沉默,而秦風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說完後又專心駕自己的馬車了,賊心不死的少将大人等了又等,确定他不會轉過來說話後,伸出了自己犯案的手……

忽然間,“咔噠”一聲輕響,車窗自己打開了。

駕車的秦風耳朵動了動,和吳孟江說:“我今天耳朵老出現幻覺。”

吳孟江笑了笑道:“我也聽見了。”總覺得不是幻覺呢。

秦風:“是吧,你也挺想聽刨木板的聲音吧?”

吳孟江:……???

馬車前的談話方向略詭異,羅蘭和景連面面相觑,一個坐在高大的駿馬上,一個乘在矮小四方的馬車中。

在最初的錯愕過後,羅蘭的雙眼“噌”地下亮起,一閃一閃地,在太陽下好似在發光。

景連抿了抿唇,感覺自己好像被閃了下,他垂下眼,看着放在窗棂上的手指,不明白好好地幹嘛要開窗。馬車行走間有風吹進,揚起了車廂一角垂落的絲綢,他裹了下衣服,喝了藥困意漸漸襲來,便順手“咔噠”一下又把車窗關了。

然而車窗關閉後,沒過多久擾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下一下地,像是故意在用手戳一樣。

景連擰了擰眉,不耐煩地剛把車窗打開一道縫隙,一枝點翠了綠葉的粉色的花朵就伸了進來。

車窗一直維持了只開了個縫隙的模樣,羅蘭遞花的手腕維持這姿勢有些不舒服,正當他以為對方不會要時,手裏的花就被拿走了,他心髒猛地一跳,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車窗又“咔噠”關了。

羅蘭:……???

景小公子太難哄,少将大人擡眼望向沿路的風景,搜尋還有沒有什麽漂亮的鮮花能讓他博君一笑。

于是,當天黑馬車停下,景連迷迷糊糊揉着眼睛醒來,借着月光看清放在車窗旁一大束綁得整整齊齊、色彩豔麗、五光十色的小野花時,腦海裏冒出來一排問號。

他拿着花一臉茫然地走下馬車,聽到動靜竄得比兔子還快的羅蘭來到他跟前,手上另拿了一束小一些,但同樣整整齊齊、色彩豔麗、五光十色的小野花。

景連:……這是什麽詭異的審美?

少将大人:送你花,感動嗎?

ennnn…真的措不及防就入v了,昨天下午剛找編編談,就定了今天入v,唯有挑燈奮戰才能過得去的樣子了_(: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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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場砸穿的戚臨淵醒來後,發現自己掉到了山坳坳裏,周圍全是NPC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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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雞兇殘護短攻x馴龍高手貌美受

*本文又名《妖寵每晚都給我渡仙氣》《撸龍我有一百種技巧》《我家妖寵今天又暴躁了》

*悶騷人類杠上兇殘龍族,從體型上就很吃虧,他想過反攻了,是真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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