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依舊笑着
你依舊笑着
“嗯。”
聽到孫茶這句話，虞荼很認同地點頭，似乎是在說就是這麽回事，你懂的。
嗯個大頭鬼啊！
孫茶無語。
估計是虞荼的經紀人讓她來試鏡，可她沒想到這個試鏡會是這種形式，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去競争哪個角色，又懶得糾結，索性幹脆每個都試一下。
絕對是這樣，孫茶從小就認識這家夥，深知她的奇葩腦回路。
她們倆交談的時候，第一組的三個藝人已經站到場館中央準備開始即興表演了。之所以說是即興表演，是因為那個試鏡劇本上并沒有寫具體臺詞，只有一段場景描述和希望她們突出表現的主題。
這倒是讓孫茶想起來前陣子拍的MV，也是沒有具體臺詞，只能通過神情和肢體動作讓看到MV的人體會故事和情感。這種很随意的要求，其實反而更難，因為根本不知道标準答案是什麽。
三個女性角色，九個女藝人，競争女主的共有五個人，女二四人，而女配只有三人，制作方分成五個批次，湊不成三人的時候就由其他閑着的藝人上來充數。
只試鏡女配的孫茶手裏只有一個序號③，而虞荼手裏有三個序號，也就是說她上去表演三次。孫茶剛才還特意看了這家夥是第三個上場的女二，正好跟自己一組。
想到要跟虞荼一起演戲，孫茶就渾身不自在，雖然不太情願，但為了拿下這個角色，她必須跟這家夥好好合作。
說起來，由虞荼來演這種城府極深，心懷嫉妒的女二，孫茶還真有點想象不出來。長這麽大她就沒見過虞荼有嫉妒這種情緒，她那種宛如世外高人似的超脫氣質，孫茶曾一度以為未來某一天虞荼會對自己說“我要回天竺了，你多保重”。
雖然想象不出來，但孫茶完全不懷疑虞荼的能力，如果是她的話，一定可以的。
孫茶吸了口氣，對旁邊的虞荼小聲說道：“一會兒的戲你準備怎麽演？”
虞荼轉過頭看着孫茶，眼底一片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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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組讓她們表演的主題是“矛盾與掙紮”，矛盾指的是女主和女二的糾葛，而掙紮指的是身為女主好朋友的女配的內心。
孫茶可以肯定這個試鏡劇本就是編劇莫墨決定的，雖然內容跟正劇無關，但中心思想卻跟正劇完全一致。用“掙紮”來形容這個貫穿全劇的女配最貼切不過，這個試鏡會就是想要看有哪個演員可以抓住角色的精髓。
“你不會還沒想吧？”
孫茶見虞荼不說話，有點虛了，她還以為演戲經驗比自己豐富的虞荼已經想好要怎麽做了。
劇本裏沒有具體臺詞，但開頭引入的劇情是固定的，排在後面的人不能跟前面的人演得一模一樣，否則會讓評委覺得是在抄襲前面的人的創意，除了根據情況随機應變之外，還得琢磨琢磨怎麽突出自己。
虞荼望着孫茶的雙眼，看起來像是在斟酌用詞，片刻後開口：
“見機行事。”
“……”
“見個毛線，你就是沒想！”孫茶激動地抓住虞荼的衣服把她往後扯，遠離周圍的人。“你看過劇本上的場景描述了吧？女二是欺負人的那個角色，就像讓容嬷嬷用針紮夏紫薇的那個皇後……”
“你是容嬷嬷？”虞荼接話。
劇本她也很熟悉，孫茶試鏡的是因為害怕女二而去欺負女主的女配，按照孫茶這個比喻，她就是容嬷嬷。
孫茶額角青筋直跳，真恨不得直接咬虞荼一口。
“你一定沒問題的。”虞荼忽然道。
孫茶一愣，對上虞荼堅定地眼神，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沒問題，你最好不要拖我後腿！”
為了掩飾亂掉的心跳，孫茶慌到口不擇言。
“程蕊，虞荼，孫茶。”
轉眼第二組也表演完了，莫墨高聲喊着第三組的名字，孫茶連忙拉着虞荼過去。虞荼盯着孫茶抓着自己的手，唇角微微上揚。
“準備好了嗎？”莫墨掃了一遍面前的三位女演員，跟孫茶對上視線的時候還快速朝她眨了下眼睛。“我數到三，然後就開始。”
三人齊齊點頭。
孫茶忽然有些緊張，出道好幾年，亂七八糟的戲演過不少，但努力用自己的演技去贏的一個角色還是第一次。
而且站在旁邊的還是虞荼，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十六歲那年，她們一起報名選秀節目，也是這樣肩并肩站在評委面前，然後手牽着手唱歌。
當時孫茶手心裏都是汗，緊張到險些失聲，多虧了虞荼一句話，她才安下心。
“我在你身邊。”
腦海中的回憶跟耳邊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孫茶微微睜大雙眼轉頭看着虞荼。
“……三！”
莫墨數完，立刻就座，虞荼的神情頓時改變，一旁的孫茶察覺到她的變化，也迅速投入狀态，惶恐不安地看着虞荼。
只見虞荼緩慢地轉過身面向孫茶，嘴邊挂着妖嬈的笑，她擡起手輕撫孫茶的臉頰，像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的瓷器，她的指腹擦過皮膚的觸感讓孫茶有種被蛇纏上了的錯覺。
“你是她的朋友吧？”
孫茶嘴唇發抖，沒敢應聲，視線越過虞荼剛好能看到扮演女主的那個演員程蕊。
這個程蕊就是女主的原定演員，有名的實力派，此時她就站在原地沒有動，不卑不亢地看着兩人的方向，完美地将女主的氣質體現出來。
“真羨慕啊，我也想有個這麽可愛的朋友。”
虞荼擡手撩起孫茶耳側的一縷頭發，話音未落，另一手猛地扣住孫茶後頸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幾乎是貼着她的耳畔開口。
“不如跟我做朋友吧，這樣大家就不會像以前那樣欺負你了，否則……”
虞荼目露寒光，用手指在孫茶臉側劃了一道，淺淺的印子很快消失，但那壓迫感卻好像永遠刻在了身上。
“否則什麽？”
扮演女主的程蕊不再沉默，冷冷地看着虞荼，她全身隐隐透露出一種遺世獨立的氣質，如同誤入凡塵的仙子。
虞荼放開孫茶，笑着眯起眼睛走向身後這個女人，微微彎下上半/身湊近她。
“賤人生的孽種在這裏裝什麽清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