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要還能注視着
只要還能注視着
程蕊似乎沒想到孫茶會站出來，臉上閃過詫異，随即嘲諷一笑。
“看來你還有寫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被稱為演員。”
哈……？
孫茶倒也不是覺得自己是什麽優秀的演員，但當面被人說這話着實很氣，雖然演技差，可自己每一部電視劇都有認真在演，這女人的優越感實在讓人不爽。
“不好意思，我配不配當演員好像不是你說了算吧？”孫茶雙手掐腰，挑眉等着程蕊，因為個子沒有對方高，孫茶還悄悄踮起腳。“不要總看不起別人，說不定哪一天你就被我踩在腳下了。”
“被誰？就你？你還不如你背後的那個好朋友。”程蕊嗤笑一聲。“一個成天只會裝可愛的偶像，一個只會模仿別人的提線木偶。”
這女人真是不簡單，精準踩中孫茶的地雷，她最讨厭別人揪着那個營造出來的人設說三道四。
“走着瞧，女主角是不是你的我不知道，但這部劇的女配角一定是我，到時候看看咱們誰才配當演員！”
“呵，這角色确實适合你，本色出演麽，除了臉以外一無是處，軟弱無能只會被欺負。”
程蕊話音剛落，虞荼繞過孫茶站出來，目光冰冷刺骨，孫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家夥擺出這種神情，看起來好像是生氣了。
虞荼生氣了，這是多麽罕見的事！
孫茶認識虞荼這麽多年，算上這次，記憶中她一共也就生氣過兩次，上一次還是她們上初中的時候。
“你跟我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別人。”
虞荼眼神中帶着警告意味，程蕊冷冷一笑，完全不當回事。
別人？這倆字聽起來格外刺耳，孫茶的關注點頓時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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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你，也不會有這場試鏡會，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再浪費別人寶貴的時間。”
程蕊甩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孫茶還想怼她幾句，但虞荼擋在身前，她想插嘴的時候程蕊已經走出幾步了，正好制作組那邊已經把所有演員全部面試完畢，準備公布結果。
“你就一聲不吭地聽她大放厥詞。”
孫茶看着虞荼的側顏，這家夥明明都生氣了，卻還跟個悶葫蘆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個響。
“你都幫我說完了。”虞荼轉頭看着她，已經恢複了平時那種氣定神閑的表情。“謝謝，茶茶。”
“誰幫你了！我根本不是在替你說話，我是不爽她目中無人。”
虞荼低眉淺笑，孫茶一呆。
“太好了，你沒有讨厭我。”
孫茶頓時回神。
“才、才不是，我讨厭你！”
虞荼看着她，唇畔帶着笑意。孫茶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扔下虞荼跑回錢子悅身邊，等制作組公布結果
經過五、六分鐘的讨論，制作組決定了最終的選角。坐在長桌後面的導演葉若彤湊到莫墨旁邊，看起來是想讓她宣布結果，但莫墨紅着臉擺手拒絕，葉若彤笑了一下站起來，揚聲對面前的所有演員開口。
“站在這裏的各位都很優秀，但制作組出于各方面考慮，沒辦法讓大家出演自己最想要的角色，這裏說聲抱歉，不過這并不意味着你們會空手而歸，在場的每個人都會得到一個劇中的角色，請大家按照抽簽順序到我這裏領取自己的角色卡吧。”
孫茶也不是第一次參加試鏡了，有的試鏡會當場公布結果，有的考慮到演員們的心情和面子會通過別的方式通知，但這種方式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制作組居然為所有來參加試鏡的人都安排了角色，而且還用卡片公布結果。
這種溫柔的處理方式……是莫墨想出來的辦法吧？
輪到孫茶去領卡片的時候，孫茶看了眼坐在座位上的莫墨，向她投去詢問的目光，後者朝她歪頭一笑。
領了卡片後孫茶沒有立刻打開，給後面的人讓了位置回到錢子悅身邊，用雙手夾着卡片，做了個祈禱一樣的動作。
“不是很有信心嗎？”錢子悅含笑看着她。
“解開謎底的時候要有個儀式，儀式！”
孫茶努力掩飾自己的緊張，雖然很有信心，但剛剛跟程蕊放話後，她還真有點害怕自己落選了。
孫茶雙手夾着卡片，極緩慢地張開掌心，将對着的卡片打開，閉上一只眼看向那道縫隙，瞥到了角色的姓後，猛地将卡片完全打開。
選上了！
她可以出演這部電視劇了！
錢子悅都不用看從她的表情和反應就已經知道結果，擡手拍拍孫茶的肩膀。
“走之前跟導演和編劇打個招呼吧。”
孫茶開心地點頭，收好卡片之後瞧着莫墨那邊沒有人就跑了過去。
錢子悅看了眼另一邊的虞荼，從她的表情上根本無法判斷她的試鏡結果，估計讓孫茶過去問她肯定不願意，錢子悅只好自己過去。
“結果如何？”
虞荼見過來的是錢子悅，視線本能地先去尋找孫茶。
“女二是我。”
“恭喜。”錢子悅笑。“你們這對青梅竹馬又要一起演戲了。”
這場試鏡會她從頭看到尾，根據虞荼的表現，她也覺得女主不會選她，但女二這個角色要屬虞荼演得最好。
“謝謝。”虞荼禮貌地道謝。
虞荼看起來好像待人很冷淡，但該有的禮節一樣不少，而且別人問話她也都會回答，倒也沒有真的拒人于千裏之外。
“你和孫茶……”
錢子悅真的很好奇這樣性格的人是怎麽跟孫茶走到一起的，而且按照孫茶的說法，是虞荼移情別戀導致兩人分手，但從最近幾次接觸來看，錢子悅倒覺得虞荼對孫茶的感情還是不一般。
聽到孫茶的名字，虞荼的雙眼明顯亮了一下。
“你還喜歡她吧。”
錢子悅頓了一下，短暫的思索後換了種問法，直奔主題。
虞荼沒有表現出驚訝，這讓錢子悅有些詫異，她都不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問這種問題嗎？
“是。”
虞荼坦然承認，沒有絲毫猶豫。
“哎？你不否認嗎？”
錢子悅非常意外，就算自己是孫茶的經紀人，但對虞荼來說也只是外人。
虞荼靜靜注視着錢子悅，雖然她沒有表現出一身正氣，但這樣子總給錢子悅一種她敢作敢當的奇怪錯覺。
這就是孫茶說的移情別戀？這裏面絕對有什麽誤會吧！
“既然喜歡，為什麽要分手？”
錢子悅真的很好奇，非常好奇。
聽到這個問題，虞荼的表情産生了動搖，似乎在猶豫，在糾結。
看來自己觸及到了問題的重點。
“抱歉，我不能說。”
片刻後虞荼才擠出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