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也許已經
我也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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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虞荼沉聲答道。
鐘思怡又囑咐了幾句，莫墨還在旁邊問了幾句她手臂上的咬傷才結束這通電話。
放下手機後，虞荼盯着茶幾上裝着白開水的玻璃杯又發了一會兒呆。
捋順感情生活……要怎麽捋順呢？孫茶還會接受自己嗎？自己真的能夠再次站在她身邊嗎？
說實話虞荼沒有自信，但她不想放棄。
虞荼又拿起自己的手機，點開撥號界面，慢慢地輸入将那串倒背如流的號碼，但遲遲沒有按下撥通鍵。
猶豫，害怕，又是這樣。
三年了，自己還真是完全沒有成長。
虞荼盯着手機屏幕，一咬牙點了撥通鍵。電話撥通了，虞荼有些意外，孫茶居然一直沒有換號碼。
耳邊剛響起第一聲嘟，幾乎是同時，虞荼家的門鈴也響了起來。虞荼猶豫了一下，然後帶着手機朝門口走去。電話沒有被接起，虞荼也沒有點挂斷，就把手機放在耳邊屈身從貓眼去看門外的人。
這一看，手裏的手機差點直接吓掉。
虞荼慌忙把門打開，又驚又喜地看着外面的人。
“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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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茶正伸手去翻放在包裏的手機，将手機扯出來後看到屏幕上的陌生號碼點了接通說了聲喂，然後從虞荼的手機裏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孫茶看了眼虞荼捏在手裏的手機，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機，默默點了挂斷放回包裏。
“不方便讓我進去的話，那我現在就走。”
虞荼一聽，連忙把她往屋子裏讓，手忙腳亂地翻出拖鞋。孫茶冷着臉換上拖鞋跟着虞荼走進去，然後将手中的果籃放在茶幾上。
“晚上想吃什麽？你知道我不會做飯，打電話訂吧。”
孫茶并沒有落座，就站着跟虞荼說話。虞荼跟被人點穴了一樣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
“……沒關系，我能做，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回神的虞荼像是第一次面試工作的大學畢業生一樣，有些語無倫次，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打開冰箱往出拿食材。
孫茶微微皺眉，跟過去拉住她，将冰箱門關上。
“我是來還人情的，畢竟你是因為我受傷的，怎麽可能反過來讓你給我做飯。”
孫茶的體溫比虞荼高，那股溫暖透過皮膚入侵到體內，像是罂/粟讓人沉迷，讓人眷戀。
她此時此刻真的就在自己眼前，就在自己身邊，像以前一樣。
“你不欠我人情，你什麽都不欠我的。”
虞荼反手抓住孫茶的手，垂下頭自言自語般喃喃道。
看着她手臂上的繃帶，孫茶壓下了甩開她的沖動，神情複雜地看着自己的這個青梅竹馬。
“我不欠你的，那你欠我的嗎？”
孫茶微微湊近，在她耳側開口。
虞荼擡起頭。
孫茶意外地平靜，其實她的內心也不是那麽平靜，只是在這次綜藝中從鐘思怡口中知道了一些隐情之後，她對虞荼的想法有所改變。
“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三年前的事了呢？虞荼。”
來這裏之前孫茶就已經做好決定了。
白天從醫院離開後，孫茶就讓錢子悅帶自己回公司，錢子悅不知道她有什麽打算，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做了。到了公司，孫茶坐上電梯直奔陳慕詩辦公室，腳步飛快，錢子悅不得不小跑跟上。
再怎麽說陳慕詩也是一個娛樂公司的董事長，就算她平時看起來好像很清閑的樣子，但實際上還是有很多工作要忙的，想見她的話需要預約，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事。
錢子悅發現孫茶是要找陳慕詩後，以這個理由試圖叫住她。這些孫茶也清楚，她只到想跟陳慕詩見面得先跟秘書說一聲，但她現在很着急，她恨不得立刻飛到陳慕詩辦公室，抓住她問問三年前虞荼跟佳合解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孫茶一股腦沖到陳慕詩辦公室外，擡手扣了兩下門，随後裏面傳來一聲“請進”，孫茶便立刻推門進去。
辦公室內的陳慕詩并沒有坐在辦公桌前，少見地坐在了沙發上，而她對面坐着一個長着一張蘿莉臉，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長發女人，見有人近來，那個女人拎起包站起來。
“有人找你，我就不打擾了。記得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把稿子發給我，不然你知道後果。”
陳慕詩完全不在乎孫茶和錢子悅的存在，笑着抓住那個女人的手。
“什麽後果？我不知道。編輯大人跟我好好講講。”
那個女人露出宛如吃了什麽難吃的食物一樣的嫌棄表情。
“要不是有別人在，有你好果子吃。”
“那等沒別人在的時候，一定讓我多吃幾次這個好果子。”
說着，陳慕詩朝那個人抛了個媚眼。對方渾身一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狠狠瞪了陳慕詩一眼後甩開她，朝孫茶和錢子悅點了下頭離開這間辦公室。
孫茶沒有去注意這個陌生女人，錢子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個小個子的女人很眼熟，經常出現在陳慕詩的辦公室，她看到過好幾次。
“虞荼的傷怎麽樣？”
只是一個轉頭的時間，陳慕詩立刻換回平時處理工作時的那種語氣，完全找不到剛剛那種輕佻。
“沒事了。”錢子悅在走到沙發前坐下，看了眼不說話的孫茶。
“沒事就好。”陳慕詩也看向孫茶。“特意跑過來找我什麽事？”
孫茶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抓着褲子，斟酌語句後擡起頭。
“請告訴我虞荼解約的真正原因。”
陳慕詩拄着下巴看着孫茶，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個應該問本人才對吧？”陳慕詩揚眉。“她解約的時候我還不是公司的負責人，為什麽你覺得我會知道？”
孫茶也說不出為什麽，但她就是覺得陳慕詩會知道。
陳慕詩确實是她的老板兼上司，但孫茶一直把她當朋友，這三年裏孫茶遇到過不少麻煩，陳慕詩一直都是她堅強的後盾。若不是後來轉到陳慕詩手下做藝人，孫茶對佳合娛樂這個公司完全沒有好感。
在陳慕詩成為董事長之前，佳合娛樂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孫茶至今還記得Flora出道後的艱難處境，同樣是藝人，同屬于一個經紀人，同屬于一個公司，待遇卻千差萬別。
其實當時孫茶也有過跟公司解約的念頭，但她們這種不溫不火的偶像組合，跟佳合這種大公司解約之後，只能簽到小公司，而且進了小公司之後的待遇說不定比佳合還差。再者，雖然她有自信如果自己解約的話，虞荼也一定會一起，可卿柳依似乎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兩個人的想法能統一的概率本身就不高，三個人就更難了，孫茶最後放棄了這個念頭。
孫茶不覺得虞荼跟佳合解約是她覺得待在佳合沒有發展，那家夥根本沒有那種上進心，她之所以會出道成為藝人，完全是因為孫茶。
十六歲那年，兩人高一，始終走在時髦前端的孫茶母親發現有一檔選秀節目在舉行區域性比賽。孫茶的母親知道女兒從小熱愛彈鋼琴和唱歌，便想替她報名參賽。
正巧當時虞荼正跟孫茶一起寫作業，聽了孫茶母親的話後興趣不大，她既不喜歡唱歌也不喜歡跳舞，更不會彈琴，根本不适合做藝人。孫茶倒是很感興趣，而且她覺得虞荼完全有能力成為藝人，便煽動虞荼跟自己一起參加。
全世界，虞荼最不可能拒絕的人就是孫茶。
而且，藝人好像能賺很多錢，能賺錢的話她就可以幫母親分擔經濟壓力，就能讓母親不用那麽辛苦。
反正也不一定會選上，虞荼就跟孫茶一起報名了。
完全沒想到兩人不僅被選中，還在總決賽中出線，跟卿柳依一起成為佳合娛樂的練習生，組成了Flora組合。
除了喜歡上鐘思怡這個理由外，孫茶實在想不出是什麽原因讓虞荼解約跳槽，所以她才會覺得虞荼移情別戀有了別的喜歡的人，才離開自己。
“Flora的經紀人……是你解雇的吧？”
陳慕詩當上董事長後對公司內部進行了一波調整，像是Flora那種對藝人有偏頗的經紀人被陳慕詩處理解聘了很多個。解雇員工總要找些理由，不僅是為了讓離職的人走得有理有據，也為了讓其他員工知道什麽行為能做，什麽行為不能做。
“是我辭退的。”陳慕詩雙手交握放在腿上。“她離職跟虞荼解約沒關系。”
陳慕詩的話沒能打發孫茶，她一臉堅毅，顯然不從陳慕詩這裏問出點什麽就絕不會罷休。陳慕詩也感覺到了她的決心，唇邊挂着淡淡的笑。
“但也許她知道虞荼解約的真正原因。”
藝人解約經紀人不可能不在場，那個經紀人應該是最了解情況的人之一。
“不想着打敗虞荼了？”陳慕詩微微眯起雙眼。“改為拯救她了？”
聽到這個詞，孫茶表情一變。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并沒有跟她重修舊好。”
孫茶只是想知道自己本來應該知道的事情。
“我也沒有說你不可以跟她重歸于好的意思，只要不影響工作，我不會幹預你的私生活。”
陳慕詩攤開手，微微一笑，随即斂起笑意，表情變得嚴肅。
“虞荼解約跟經紀人無關，跟卿柳依的父親有關，你真的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