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

第四章　往事

因為胡纖的誤導，巽武翺重新布署對付□□的計劃，他沒有想到□□中人竟然可以潛入禦門，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的進到他的院落。

巽武翺召集屬下，加強了禦門的守衛與巡邏，可不能再讓□□中人混進來，除此之外，少年的出現是不是表示□□打算進犯中原了？

胡纖根本不知道自己随口一扯，就生生的斷了□□未來的生路，遠在塞外的□□還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即将夭折，因為禦門突然緊迫盯人，全力打擊他們暗藏在中原的勢力。

一時之間，整個江湖暗地裏風浪不斷，禦門全力掃蕩□□混入中原的探子或奸細，遠在塞外的□□也駭然不已，沒想到禦門竟然掌握他們如此多的情報。

混進各大門派的□□弟子也被禦門暗殺掉，各大門派的掌門雖然頗有微詞，但是看着留在屍體上的罪證，他們也沒辦法指責禦門什麽。

不管江湖上如何腥風血雨，胡纖住在巽武翺的院落中，每日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晚上再偷偷修練，倒也讓他的傷勢好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失去的妖力卻沒有這麽快回複，就算他加緊腳步修練，也只回複到平常的三四分，胡纖非常郁悶，怎麽感覺力不從心呢？

明明原本吸收足夠的精華，轉化成妖力時卻少了許多，他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只能按耐下心焦，盡量抓緊時間和機會修練。

這一日，巽武翺早早的就離開了房間，胡纖不知道這個人類最近在忙什麽，總是三更半夜才回房，一大早天還未亮就又離開了。

不過這樣才好，省得他在旁邊妨礙了自己修練的速度，胡纖吐了口氣，閉上眼又開始每日的修練。

***

巽武翺坐在書房看着手中的密函，臉上面無表情失去了原本和煦的笑容。眼神淩厲的瞪着密函內容，仿佛想透過這些字看進那個人眼裏。

他想問問，為什麽可以為了一個死物，就背叛了從小到大的師門？還可以為了一個死物，勾結□□中人将整個師門屠殺殆盡？

巽武翺是個孤兒，從小被師父撿上山撫養，另外四個師弟也和他一樣，都是師父在外撿回來的孤兒或棄嬰。

師兄弟五個感情很好，從小一起長大，就像真正的親兄弟一樣，巽武翺身為大師兄，總是對其他四個師弟諸多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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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那一年，五個師兄弟中，巽武翺與其他兩個比較年長的師弟已經下山歷練，開始幫着師父外出辦事。

剩下來的四師弟與小師弟因為年紀尚輕，所以仍然留在山上，巽武翺還記得，那時候小師弟整天吵着要和他們一起下山。

那時候的小師弟天資聰穎，對占蔔極有天份，所以獨自被師父收為占蔔術的傳人，師父占蔔術從不外傳，小師弟是唯一一個拜入占蔔門下的徒弟。

猶記當初他們要出任務時，小師弟面帶憂色的阻止，可是因為小師弟當時占蔔還未到家，大家并未将他的話聽入心裏。

巽武翺記得那日是個陰雨天，小師弟擲着一把傘立在門派門口，默默的目送他們下山，面上神色不顯，眼中卻略含哀戚。

巽武翺痛苦的摀着臉，誰能想到那竟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小師弟站立────

巽武翺閉上雙眼，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日的景象，那一日他風塵仆仆的趕回去，因為任務有突發狀況，耽擱了他的行程，讓他差一點趕不上師父的壽宴。

但是回到師門迎接他的竟是漫天大火，一片的紅，滿地的屍體與血跡，昔日裏一起笑鬧的師兄弟們，就這樣靜靜躺在那裏，再也不能說、不能笑。

他和随後趕到的另外兩個師弟把火滅了，才發現整個門派的人都被屠殺殆盡，他們三人悲痛的将屍體入殓，跪倒在師父靈前，為什麽一夕之間他們的家就沒了？

唯一令三人感到些許安慰的是，他們并沒有在屍體中發現四師弟與小師弟，想必兩人已經逃出生天，因此在祭拜完師父和門裏衆人之後，三人趕下山尋找四師弟與小師弟。

尋找了幾日，終于在山腳下附近的一個小村莊發現線索，三人馬不停蹄的随着線索走，找到的卻是已經瞎了眼的四師弟與斷了腳的小師弟。

看着眼前狼狽不已的兩人，巽武翺深深自責着，為什麽當日不聽小師弟的勸？為什麽會認為小師弟的占蔔不到家？

如果這是不信占蔔的懲罰，為什麽懲罰不落在他身上，而要落在師弟們身上？三人哽咽不已，随後從師弟口中得知事情真相。

原來竟是師叔勾結□□背叛師門，為的竟是師門後山禁地的鎮山之寶。為了得到鎮山之寶，師叔在師父宴席的酒菜中下毒，然後□□弟子一擁而入，将整個門派的人殺了個幹淨。

四師弟與小師弟因為練武忘了時辰，反倒沒有中毒，可是兩人抵擋不了衆多的□□弟子，勉強逃脫追捕，卻是一人眼睛中毒，一人腿腳受傷。

接下來五個人東躲西藏的逃避□□的追捕，巽武翺雖然想盡辦法要醫治兩個師弟，但是因為傷勢過重，而且延誤了治療時機，竟是一個就此眼盲，一個就此雙腿均廢。

三個師兄都深深自責着，看着年紀最小的兩個師弟，風華正茂的兩人，一個卻從此活在黑暗中，一個再也無法離開輪椅。

巽武翺暗暗發誓，他必定将師叔斬于師父靈前，以慰全師門的在天之靈，也要将□□鏟除，報師弟的傷眼斷腳之仇。

從此巽武翺開始暗中發展勢力，成立情報組織，做着買賣情報的生意，幾年之後，等到時機成熟了，便成立禦門，将情報組織轉為暗，禦門在明。

禦門明面上做着暗殺的任務，私底下情報收集的動作從沒有斷過，巽武翺經過多年的明查暗訪，終于确定了師叔的行蹤。

沒想到師叔竟然就躲在□□中，正好讓他們可以一網打盡，巽武翺按兵不動，他要等到準備周全了，再有所行動。

□□一天不除，他一天不能安心，所以他要一擊必中，否則□□中人恐怕會像野草一樣，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原本認為就算沒有十分的把握，也有七八分把握的巽武翺，卻因為胡纖而動搖了信心，他不能任由□□有所行動了。

雖然他之前講求一擊必中，但是放任下去恐怕□□會越來越壯大，他必須先讓□□元氣大傷才行，因此他開始頻頻對□□在中原的勢力發動攻擊。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折損了不少大将，而進犯中原的計劃也被迫中斷，許多暗樁和奸細的消失，讓□□需要從長計議。

這一切起因都只是因為一只狐貍，因為一只狐貍玩笑的一句：“我是□□的左護法。”□□便注定了它接下來的命運──被覆滅的命運。

***

星喚月看着眼前的占蔔結果，神色漠然，還是占蔔不出來，果然是自身的命運不能掌控嗎？

師父以前常說：“天機不可洩漏。”星喚月沒有放在心上，他想着占蔔可以預知未來，那麽是不是可以躲過禍災？

星喚月自嘲的笑着，想他從前年紀輕輕卻如此天高地厚，妄想改變命運，所以斷腿是他的懲罰，他小看占蔔和不敬命運的懲罰。

但是擎師兄為什麽要跟着他受罪！星喚月臉色陰沉，幾年前他之所以想要阻止大師兄下山，是因為他占蔔出擎師兄有一劫難，本想着就算沒有師兄們，他也可以幫忙化解。

誰知道擎師兄的劫難竟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待在他身邊，擎師兄不會有這個劫難，他竟還想着替他化解，真是可笑至極。

那次叛變之後，星喚月便不再時時占蔔，他要學會尊敬占蔔，學會不試着逆天，學會在能力範圍內盡量幫着師兄他們。

而他也如師父所預料到的一樣，對于自身命運占蔔不出來，因為他之前洩漏了太多天機，因此就算是隐約的軌跡，他都沒辦法探知自己的命運。

他的命運在滅門那天就改變了，因為擎師兄替他擋了一劫，所以從此他的命運軌跡便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也因此他以前占蔔過的未來不準了。

也因為這樣，他才會有前幾日又幫師兄們再占蔔一次的舉動，星喚月嘆了口氣，也罷，看不到自身命運也好，反正他都已經算是半個廢人了，知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也沒有多大的差別了。

他現在只希望能夠找到治愈擎師兄眼睛的方法，照他之前的占蔔，擎師兄眼睛似乎可以痊愈，但是卻在缥缈的未來。

無論如何，他都會想辦法治好擎師兄的眼睛，他也會用他的占蔔，盡力保護其他師兄們，他也希望師父在天之靈可以保佑他們，保佑他們能夠早日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