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好啊。”

尤燼回應她突然來的掌控欲,眼睛只看着她。

度清亭沒應,明顯尤燼比她動情,誰是上位者,誰是被動的那個,此刻有勝負分曉。

度清亭靠近她。

尤燼輕嘶,被她忽然拉近,“報複我嗎?”

“哪有,別多想了。”度清亭就是記着那夜自己一度整宿難眠,現在抓住她的把柄,怎麽可能放開她。

“記仇小狗。”

度清亭又接近她的耳朵,尤燼閉着眼眸,眼睫顫抖,她試圖用手肘抵開度清亭,卻被度清亭把瞬間緊緊地攥住,握着她的手。

“姐姐。”度清亭得意地瞧她,唇角噙着笑,她眸子閃着亮光。

因為年齡,小時候尤燼一直比度清亭高,在各方面壓制她,後來高三再見面,倆人并肩站在一起,尤燼特地看過她頭頂,說:“我以為你頂多一米六,沒想到你還能長到一米七。”

“一米七三,謝謝。”

“跟我一樣高,但你還是要叫姐姐。”

叫姐姐也沒什麽,但度清亭就好來氣,她從小到大沒叫過尤燼“姐姐”,都是扯着嗓子喊她“尤燼”“尤燼”,有時候嘴賤會叫她“小燼啊”,就特別的讨打。

更多時候尤燼比她高點,因為尤燼穿高跟鞋,她念書只能穿運動鞋和板鞋。

度清亭抱得更用力一些,以前還不這樣,怎麽現在這麽喜歡姐姐依靠自己,怎麽會這樣呢。

Advertisement

這種趨勢好像要壞掉了呢。

尤燼輕輕掙開她的束縛,剛剛她要是想拒絕度清亭輕而易舉就能掙開,只是她放縱她亂來。

尤燼往前走,度清亭看到她腳下湖水藍色的細高跟鞋,度清亭把門口的包撿起來,尤燼去旁邊的茶櫃取了一包清茶,擡眸說:“上瘾了?”

上瘾、上頭、麻痹神經。

度清亭在飄來的茶香中冷靜,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主動非常越界,不是普通露水情緣的撩撥,其中夾雜着暧昧。

尤燼撚着茶葉丢進壺裏,再放在吧臺上煮,之後提着包進卧室,度清亭歪着頭說:“不能住一個屋嗎?”

尤燼搖頭,“不可以。”

“為什麽?”

尤燼說:“因為,枕邊要給未來妻子。”

“啊?”度清亭驚訝。

“這是我的準則,和執念。也是……”她認真地說:“底線,跟你不徹底當狗一樣。”

度清亭張了張唇,想說話,又抿住唇,她覺得有點期待……要是真的不小心有什麽情況,這個女人會失控嗎?

尤燼還拿着那個眼鏡盒,度清亭擡眸,“不能當着我面換嗎?”

尤燼說:“出息。”

“嗯?”

“一個眼鏡而已,又不是當着你的面換衣服。”

“……”

度清亭捏着茶杯,喝的着急被燙到了唇,倒不是有了別的念想,而是……她那句“出息”,聽着怎麽那麻耳朵呢。

以前,她每次打架頂着一張戰損臉回家,看到尤燼心裏委屈的不成樣子,尤燼總挑眉睨她,“出息。”

其實那時候她也不是特別喜歡打架,就是年齡小自尊心作祟,想讓尤燼看看自己能打贏,然後露出那種“哇”的驚訝表情。

怎麽時隔多年,還是會因為這一句話興奮呢。難道因為長大了,沒了自尊心,就一身澀性?

更要命的是,現在還想得到姐姐的認同。

尤燼收拾好,倆人去隔壁房,度清亭的東西不多,就幾件衣服,尤燼給她備了防曬霜、帽子,以及各種護膚産品。

度清亭看着她收拾,心裏發軟,她也明白,露水情緣,可不能過度越界,會招人嫌棄。可越這樣,越覺得……她撐着下颚看着尤燼為她忙來忙去,越覺得這女人很迷人。

尤燼出來鼻梁上的眼鏡換成了金色的。

她戴什麽眼鏡都好看。

但。

度清亭覺得自己碰過的眼鏡更性感。

尤燼瞧着她在笑,問:“你笑什麽?”

大概,和好的太快,心情比較愉悅,度清亭一直在笑。

兩間房,尤燼住一間,度清亭住一間,其實還有一種選擇,可以直接住一廳二室。

海島酒店服務倒是挺貼心的,房間放了旅游手冊,她們這房間配置專門的管家,可以全程陪着,尤燼沒要這個服務,說多個人跟着放不開。

度清亭坐在沙發上翻手冊,另只手捏着手機,對着小紅書的測評看景點,免得踩雷。

尤燼瞥她,唇角帶笑。

度清亭問:“你想去哪裏玩?海邊,還是看建築?”

“這邊有個哨向臺,晚上可以爬上去看熒光海。”

熒光海本質上是海洋生物發光現象,深夜時它們大量聚集在海面,随着浪潮靠近海岸,會形成罕見的星光入大海的熒光自然仙景。

度清亭再往後翻,手指在另一處景點了點。

這島上出名的都是海鮮,酒店提供的海鮮餐也不錯,天熱沒必要跑出去吃,午餐在酒店解決的。

吃完就是四點了,外面紫外線依舊強烈,海風吹過來挺涼快,倆人去附近的海邊散步,等到天黑了,看時間差不多去旁邊哨塔。

夜晚的海風大,哨塔上亮起了燈,度清亭把手機後置燈打開上臺階,照着後面的尤燼,海風吹着衣擺,整個海邊黑黢黢的,瞧不到什麽東西,直到——

遠處浪打過來推着一層層藍色熒光,浪花和熒光疊在一起,把岸上的石子照的像顆顆閃爍的寶石。

而她們停下腳步立在這邊熒光海域中。

海風變得很喧嚣,度清亭很驚訝地低着頭看,再瞥一眼尤燼,尤燼和她是同樣的表情。

尤燼手指攤開,她在下面撿了幾塊石頭,度清亭拿着往海裏抛,一砸一個熒光水花。

海邊早早圍來了一群人,底下大人小孩兒追着水花跑,尤燼說:“我們也下去看看?”

海浪推上來的每一層沙石都像是海底人魚的寶藏,每次度清亭彎腰去撿,寶藏都像是失去魔法瞬間失去了光亮。

尤燼彎着腰手裏捧起一把沙,藍色光在她掌心閃爍,宛如捧起星光碎鑽,星星墜入海裏那樣閃爍。

有點難以形容。

度清亭瞧見這一幕,心髒怦怦亂跳。

她極少畫那些浪漫的場景,只追求刺激,倆主角都是大結局才扭捏各種表白。

尤燼拍拍掌心的沙子,勾起了唇,她身後的游客揚起一捧沙,尤燼在藍色熒光裏沖着她溫柔一笑。

度清亭唇角微微動。

浪花打過來,整片海域都沉溺在藍色熒光裏,游客不約而同發出“哇”,聲音在海域裏回蕩,倆人躲閃不及時,被迎面的海浪鋪了一層稀碎藍色熒光,尤燼微弓着背擡手去擋臉。

倆人順着海域走,一層層的藍色浪花撲在腳邊,好多游客想開手臂在下一波浪打過來時迎面去接浪花。

尤燼說:“你去玩……”

話還沒有說完,被度清亭抓着往浪裏沖去,水撩起藍色熒光牆,尤燼擡手去擋,水浪撲在她手臂上,度清亭去看她怎麽樣,看到她臉頰上的笑,度清亭說:“難怪這地兒旅游的人多。不來一次遺憾了。”

“所以帶你來看了。”尤燼說着,手指輕彈,把水撩到她的側臉,“不錄個視頻嗎,可以當以後畫畫的素材。”

度清亭想,我說的是人。

度清亭一直沉溺這女人的美顏裏,老是想親她一下,她摸出手機說:“我畫的比較不幹燥,這麽浪漫場景,也不一定能用上。”

尤燼說:“大海這麽浪,它還幹燥嗎,萬一用得上呢。”

萬一用得上……

度清亭拿出手機錄,她後退等着海浪再次襲過來,她再往回,鏡頭一晃,再拉鏡頭近拍,拍到了尤燼的腳。

但是,她眼睛瞥到尤燼臉頰,她伸手捏捏尤燼的臉頰,尤燼疑惑的挑眉,度清亭說:“有沙。”

“好。”

熒光海能持續到天亮。

這海邊整夜都在沸騰,回去的時候,度清亭被震撼的一直笑,她甩甩手上水,回頭還看到黑色海面還推着一層一層的藍色熒光,像把銀河系倒進大海裏了。

尤燼的裙擺濕了一半,度清亭穿的短褲,腿上全部是細砂,風吹着怪不舒服。

快到酒店,度清亭捏着手機說:“我訂了酒店的溫泉池。一塊去泡?”

“幾點了?”尤燼問。

“十一點,回去十一點半,泡半個小時。”

“成。”

度清亭說這話,聲音難掩激動。熒光海是尤燼提議,她看中的是後面的溫泉浴。

去泡溫泉前,度清亭先簡單的沖洗掉身上的沙子,出來時套了件浴袍,尤燼在整理小背包,度清亭赤着腳走過去低着頭看,“你在收拾什麽?”

尤燼手裏拿着條毛巾,扭頭看她,度清亭額角的發濕噠噠的往下淌水,尤燼把毛巾罩在她頭上,給她擦擦發,度清亭的耳朵被捏了下,度清亭算不上特別白,但這個角度看,人顯得有些奶,尤燼的毛巾往下滑捏她的臉頰。

尤燼:“你說我在幹嘛?”

“嗯?”度清亭望着她。

想,自己白天嘴賤的很對。

尤燼也看她,“嗯?”

毛巾到她下颚,捏捏她下巴尖上的水。度清亭唇動了下沒說話,瞧尤燼眨動的睫毛。

這個女人,好姐,弄得她好想……親。

……很适合當老婆,快成她的理想型了。

度清亭往前湊,尤燼就偏過去不讓她挨着,度清亭咬咬下唇。

尤燼走哪兒,她跟哪兒,尤燼進浴室,把包丢給她,度清亭雙手抱着,門關上,她腳步停下,尤燼在浴室裏隔着玻璃看那個抱着包包的模糊身影,某人自己抱着包……好奶啊。

浴池在酒店後面,度清亭去拿了倆浴牌。

單獨的火山溫泉池。

度清亭在大廳脫鞋,到包間拉開門,長方形的浴池,設計感不錯,偏向日式。

她扭頭去看尤燼,尤燼進來把門關上,方才拿的木盆放在水邊,她擡頭看度清亭,說:“害羞嗎?”

說着,她手指勾着浴袍繩兒,“泡個澡而已。”

尤燼在她面前扯了浴袍的繩子,很坦然地展露出裏面的黑色,薄薄款式的泳衣,她的腿沒在水中,水面蕩出一片片的漣漪。

度清亭下到水裏,身上的浴袍擺濕了一大截,她扯開自己的浴袍脫掉放在岸邊。

尤燼沒下水,說:“問你個問題。”

“你說。”

“你今天是真的想跟我玩,還是……”她手臂壓在膝蓋上,笑着望度清亭,“還是單純想找刺激。”

度清亭望着她認真想。

她之前拍過尤燼一張照片。

那會尤燼穿着墨綠色裙子從港口走過來,簡直就是人間絕色,此時穿着泳衣,就是個尤物。

度清亭一只手撐着下颚,另一只手到水裏,指腹摸到了那枚銅錢,她好奇很久,問:“你戴這個有什麽寓意嗎?”

尤燼腿輕輕擡,“我是個商人啊,求財。”

度清亭哦了聲兒,覺得求財的女人更有魅力了,她說:“那個,我是普通人,什麽都想要。”

她仰着頭。

尤燼低着眉對上她的眼睛,掌心撐在石頭上,度清亭輕聲詢問:“姐姐,讓我拍你一張照片呗。”

尤燼望着水花笑,“現在給你拍嗎?有什麽好處。”

度清亭手松開,尤燼擡起腳,踩踩她的手,再起來居高臨下的看她,擡腿要踩她的臉,但是不知什麽原因很快她收了回去,度清亭明顯到她腳趾動了,度清亭說:“你給拍我,我給你踩一腳,怎麽樣。”

尤燼頗有要踹她一腳的架勢,視線落在她臉上,說:“踩你沒意思,不如把你的臉給我……”她蹲下來在她耳邊說了後半句。

度清亭頓住,表情不可置信。

“哪個字?”

“你猜呀。”

尤燼捏捏她的鼻子。

她撿起木盆裏的黑色領帶,指腹輕撚,問:“要蒙眼睛嗎?”

度清亭無聲,眼前被系上領帶。

耳朵能聽到流水嘩嘩和竹筒敲打的聲音,她眼睛隐隐能感覺到一些光線,她順着最後一點點光線往前靠。

臉頰被人觸碰着。

領帶在她腦後打了個結,尤燼離她很近,她聞到屬于女人的馨香。

度清亭往後退,捏着她的細腰把她往下拉,撲通濺起水花,度清亭說:“出個聲兒。”

“嗯?”

尤燼被她從岸上扯下來,水花四濺,聲音落她耳邊,“這麽乖啊。”

這一聲誇贊把她的羞恥心被她勾了起來,但,那又怎麽樣,她不說別人怎麽知道這些鏡花水月,這些經歷她要永久私藏。

她想怎麽開心就怎麽開心,敞開心扉,正視自己的內心。

度清亭低着頭去碰尤燼,雙手摸到她的鼻梁,她手指微頓,“你摘眼鏡了?”

啪嗒一聲,金色眼鏡被扣在了岸邊,尤燼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不摘下眼鏡怎麽親你?”

度清亭伸手去摘眼前的領帶,想看她的臉,偏脖頸被人勾着猛地往前一扯,她猛地靠到一個人身上。

呼吸變得不暢,眼前黑暗。

只知道她撞到尤燼的身上了,尤燼的手指壓着她撩開的那一角撫平,在領帶紋路上輕輕拂過……

最後吻她。

好甜。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