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尤燼背對着光,唇抿着,沒及時給她答案,她安靜的聽着,人在光裏很耀眼,目光深深,是被感動的樣子。

度清亭拿捏不準她的想法,喜歡她的溫柔,擔心她的溫柔是逢場作戲,但是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在打量她,揣摩她話裏有幾分真。

度清亭也安靜的等着,心跳聲卻一次比一次大。

尤燼說:“我們才相處七天。”看她的眼神有幾分不确信,她越不确信,度清亭越努力表現自己,“七天也能愛啊,愛情不分時間的,你跟我交往不虧,我,居家好女友。”

尤燼眸擡了擡,終于好奇地看着她,“那你說說哪裏不虧,我也好掂量掂量,和你蜜戀究竟是好在哪裏。”

“我……”度清亭剛要開口。

尤燼話先說:“你會做飯嗎?”

“啊……”不會。

“會洗衣服嗎?”尤燼再問。

“啊……”

會搓內衣褲,算嗎。

度清亭看尤燼眼底的笑意,忙點頭,“買洗衣機,買掃地機器人,請阿姨一日三餐做飯吃。”

尤燼認真地說:“那跟你結婚是不虧。”

“肯定啊,你要是不喜歡阿姨做的菜,我可以學。”度清亭捏捏她的手指,“還能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還能給你喜歡的姿勢,你喜歡什麽我學什麽,天天叫你尤燼姐姐都可以。”

尤燼被她逗笑了,語氣變軟,“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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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騙你嗎?”

“熱戀和婚姻不同。”尤燼說着,表現的很理智。

度清亭想了想,嚴肅地說:“我從今天開始學,向你表明我的真心,給個機會嘛。”

尤燼被她說服了,擡頭瞥向床頭櫃上的手機,猶豫地說:“嗯……那錄個音吧,萬一我們走到婚姻那一步,你變得壞壞的,我還有個證據。”

“好。”度清亭摁住她,生怕她跑了,自己迅速跑去把手機拿過來,尤燼一直沒動,原地等她。度清亭打開錄音讓她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錄完了,她有模有樣的也學聰明點,對付眼前這個女人,她說:“那你也得說,別,我一心想着跟你好跟你戀愛和結婚,你就是戲弄我。”

尤燼微微低頭,認真對着她的眼睛,“我不會戲弄你,會好好跟你談戀愛,和你結婚。”

度清亭:“加上我的名字。”

“小蜻蜓。”尤燼眨眨眼睛,“這樣夠了嗎?”

度清亭覺得不夠,她想多聽一點,最好能澀一點,“你再說點別的,比如像我剛剛說的那樣,我們XP合适,我們絕配。”

“別了,被人聽到多尴尬。”尤燼沒同意,“就到這裏吧,乖,別不滿足了,嗯?”

她用眼神安慰度清亭,度清亭就是不滿足,心裏特別遺憾,故意耍賴讓她再說一句,不然不讓她走,尤燼最後只能随了她的願。

度清亭拿的是她的手機,她故意這麽拿的,她把手機還給尤燼,順理成章地說:“待會加個微信,你發給我,我們一人一份。”

“好。”尤燼同意。

度清亭又說:“可以告訴我名字嗎?”

“等今天過去呀,這不是最後一天嗎?”她手搭在度清亭的頭頂上揉,又捏捏她的耳朵,說:“先這樣戀着,不跟你分手,等今天過去你就知道了,好好期待吧。”

不管是電影還是其他什麽,每次在謎底揭曉的時候都會磨一磨,度清亭心裏被撩得癢癢的,深吸口氣,她感覺自己要戳破謎底了,“好。”

“希望你記住現在的話,哦,對了還有之前的話。”尤燼俯身跟她說:“結婚,給我買婚紗,你說的話我都記得呢。”

度清亭用力點頭記着呢,她往後退了一步,尤燼終于能從落地窗前離開了,她去取今天要穿的衣服。

“我說話不算話,就是小狗!”度清亭在她身後說。

尤燼偏頭,手指彈她鼻子,說:“你現在不就是麽。”

磨蹭完,她們去餐廳吃飯,度清亭展現自己身為女友的魅力,避開她所有不吃的肉類,精準的挑她喜歡的菜,還給她配酸奶麥片,恨不得一口一口喂她吃。

尤燼吃飽看手機,蘇沁溪給她發了18條信息,跟她說了不少騷話,無非就是八卦“小狗怎麽樣,猛不猛,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你了,兩天真夠嗎”。尤燼直接拉到最頂看關鍵,度清亭給她倒了清口的茶,一眼就看到上面信息。

S酥:【下不來床啊,親愛的。】

“親愛的?”度清亭輕輕問,“許漾啊?”

“也算是吧。”尤燼看重點,昨天簽合同,她忙着和小狗嬉戲一直沒有到場,幾個人戰戰兢兢吓的要死,就怕她變卦。

“要去忙啊,不趕時間我送你吧,你會坐摩托嗎。”度清亭說着摸出手機,她昨天就在網上找好了,有個店可以租摩托,來海邊不坐摩托吹吹風多遺憾啊。

尤燼點頭,“坐過一次。”

“我載你。”度清亭比她還期待。

店離這邊不遠,打個電話對方直接送全部的套裝過來,度清亭拿着騎手服去樓上換,她性感漂亮的女朋友還按着她的搭配了一身,她換了貼身的騎手服,女朋友把裙子換成了白襯衫配上黑色襯衫夾和皮革袖箍,戴上藍色的頭盔坐在她身後。

騎在摩托上帥極了酷斃了。

尤燼跨坐她身後,捏着她的腰。

度清亭以前可沒想過自己後座要帶什麽女人,現在,女朋友握着她的腰,她開個車都性張力爆滿,握着車把,速度快起來,簌簌風聲從耳邊過,喜歡,好喜歡。

這個女人是不是AI啊。

怎麽這麽配她。

有這樣一個女朋友,妻複何求。

到了地方,她意猶未盡把車停下來,尤燼下車,手指扯開安全扣,把頭盔摘下來遞給她,她的卷發微微亂,她把後座的帶的薄西裝穿上,瞬間遮住裏面的襯衫以及一切,手指順了下發,說:“我上去了。”

“我在這裏等你。”度清亭抱着頭盔笑,眼神黏着她。

尤燼微微颔首,往臺階上走,度清亭迅速喊住她,跟着上了兩步伸手扯扯她的西裝,調整她領帶,“在別人面前一本正經點,在我面前亂七八糟就行了。”

“好,聽你的。”尤燼整理好上臺階。

這邊吹不着海風,一股子悶熱的勁,度清亭在公司大門口靠着摩托車,她臉上反複受熱,在人來人往的公司大門口很是顯眼,又不舍得走半步,女朋友啊女朋友。

她擡頭看公司名字。

拿手機搜,居然是一家藥業公司。

她女朋友做什麽?

醫學世家嗎?

度清亭不太懂這個,查了很久。

尤燼進到會客室,蘇沁溪交疊着長腿掃她一眼又一眼,她喝着泡好的茶,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看尤燼拿筆簽字,“現在你倒是簽的快。”

“樓下人等着呢。”尤燼說。

蘇沁溪跟她低語,“你不知道,你剛剛走過來我都覺得你腰扭得搖曳生姿。你穿成這樣正式,你家瞎狗不得弄死你。”

尤燼說:“差不多吧。”

對面幾個人聽不到她們的低語,還以為她們又在掂量,心裏一陣陣的忐忑。

尤燼勾了下唇,手指再翻翻文件,确定無誤,眉眼帶了笑,她把鋼筆收好,看向對面的許漾,說:“好了,過來接吧。”

她把文件遞給許漾,意思很明顯了,許漾趕緊伸手去接,知道這單算是自己的,想想,到手的獎金心就發顫,她說:“謝謝尤總。”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尤燼笑着跟她老總說,“照顧的很周道。”

有時候合作方一兩句在職場上功力不小,藥業老總看她們這麽喜歡許漾,也趕緊誇贊了許漾兩句,他同尤燼握握手,再去握蘇沁溪,說:“那晚上一起吃個飯。我明天再整個安排。”

蘇沁溪瞥一眼尤燼,說:“安排就不用了,尤總怕是沒時間參加了,就不麻煩了。”

“那,晚上,我知道一家香海特色餐廳,味賊不錯,這幾天一直沒能和尤總吃個飯,怪遺憾的。”老總說着,也就尤燼剛到香海那天一起吃了飯,後面她上島,基本沒請她吃到一頓飯。

尤燼微笑,“我有事忙呢。”

蘇沁溪說:“她忙着戀愛,結婚呢。”

老總眼睛一睜,驚愕,“這,怎麽沒聽過呢。”

尤燼颔首,表示的确如此,沒和他多言,老總忙說結婚一定要通知她,尤燼笑着答好。

度清亭還在樓下等着,話題是蘇沁溪開的頭,尤燼起身準備走了,剩下交給蘇沁溪了。

蘇沁溪揮手,“忙去吧。”

又啧一聲,“戀愛。”還挺甜,她眯了下眼睛,“弄得我也想談了。”

擡眸一看許漾,一笑,許漾心髒有點顫,再看尤燼的背影,姿态好,高跟落地都是風情。

難怪這倆是大老板。

尤燼在樓下看到度清亭。

度清亭正反複看手機上的時間,雖然就簽個字的事,東說西說,也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她百無聊賴的瞎看,耳邊立馬有聲響起,“久等了。”

度清亭忙站直身體看向她,瞬間露出個笑,“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等你。”

“沒有,現在知道了。”尤燼回,“下次帶着你一起吧。”

度清亭把頭盔給她,長腿一邁,自己跨騎在車上,她扭頭看尤燼,“上來。”說完,發現尤燼的眼神很溫柔,像是有什麽話要跟她說:“怎麽了?”

“沒事。”尤燼把頭盔戴上,她把護目鏡壓下,面罩不是那麽清晰,讓她看着有種柔和朦胧的美意。

度清亭重新開着摩托往景區走,她們在島上轉了太久,還沒去過附近的景點。

海邊的夜,慢慢散步,是有一種惬意的美。

她們轉啊,玩啊。

夜幕深深,最後停在海邊。

吹風,看月亮,看星星。

手牽手,度清亭再次覺得自己陷入了熱戀中,平靜的,亦或者是帶着欲望的。

總是浪漫無比。

晚上,度清亭載着她在海邊道上吹風。

尤燼在後面把她的腰握得很緊,輕輕地靠着她的肩膀,度清亭問:“很害怕嗎?”

尤燼在她後面說:“想抱你。”

想抱你、

不是害怕嗎?

度清亭想到那個暴雨的夜,尤燼也是這樣抱着她,輕輕地貼着她的肩膀,時分開時挨近。

那,那時候……

尤燼是想抱她?

度清亭皺了下眉,趕緊把那時候的記憶從腦海裏趕出去,尤燼那時候想抱她,得多驚悚啊。

身後女朋友環着她的腰,小風一吹,她還是美得不醒,女朋友動了一下,她想問,女朋友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度清亭聽清了,差點,一腳油門到底。

她深吸口氣,用了平生最大的定力,努力把摩托車開得平穩,她深吸口氣,空氣都是甜的。

尤燼說:“喜歡你。”

到了還摩托車的地兒,度清亭一直沒下來,她輕輕喊身後的人,問:“睡了嗎?”

“沒有。”尤燼說。

度清亭把車停好,“到了。”

“嗯。”

倆人摘了頭盔,店裏的人出來收車,度清亭簽單子付款,倆人順路穿過花市往回走。

這個點花市人還不少,她們随便瞅了一眼,發現有一種多肉挺有意思,碰一下就能散發清香,葉子是愛心形狀,尤燼買了兩盆,一盆給她一盆自己留着。

夜裏帶着幽香的花放在床頭,尤燼穿着正裝,她靠着床,雙腿微敞開,領帶依舊放在正中心,只是胸口多了幾道褶皺,她戴着袖箍的手一勾,“寶貝,過來做。”

度清亭扯着自己的頸圈,狗似的只往上爬。

兩個人纏綿入睡,做的又深又狠,因為夜裏要下雨,蓋的被子比較厚,度清亭的手摟在尤燼的腰上。

期間,度清亭感覺到手被拿開了,度清亭就有要醒的趨勢,嘴裏呓語,慌缪糊塗的叫了她一聲“尤燼”,她伸手用力把人抱緊,恨不得全身翻過去直接壓着人睡,腦子裏迷迷糊糊想着壓着她會不舒服,只是把腿壓在她身上。

之後她額頭被輕輕碰了碰。

身側的聲音說:“是我。”

再醒來,尤燼不在床上,度清亭立馬坐起來喊了兩聲,卧室沒人回,她起身去浴室裏找,沒看到去客廳喊人,依舊是空空,她站着緩了會兒,琢磨着尤燼可能一早去工作了。

度清亭去把卧室窗簾打開,天下了場小雨,等她換好衣服出去天已經晴了,度清亭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東西,哪裏對不上號,按理說這倆天她們黏糊的勁,女朋友也不舍得先起床,除非公司那邊有急事。

有急事……

度清亭再回去卧室把櫃子打開,先前裏頭挂着她倆的衣服,現在西裝正裝裙子一件不剩,就剩下她的短袖和幾件連帽衫。

她腦子有點痛。

度清亭趕緊出去找,找了整個酒店沒找到人,她去前臺問,前臺查了一下房間號,再告訴她,昨夜那個女人已經退房了,其他不再多說,不洩露女人一丁點信息。

問就是:“不好意思,她是我們VIP客戶,我們不能洩露她的資料。”

“那她幾點走的,昨兒她還睡我旁邊呢。”度清亭手撐着臺子,有點不敢相信,“你确定退了?”

“退了,但是您的房間還續着,您可以随便住。”

“她都走了,我還住什麽。”度清亭腦子亂亂的,她抓了一把頭發,說:“你讓我看一眼她的名字。”

“抱歉,我們有規定,她沒告訴過您嗎?”

度清亭哽住。

也就是,那個女人神秘消失了,就是蜜戀結束,一切都結束了。

度清亭久久沒辦法釋懷,但又覺得是這個結局,回到樓上房間坐在客廳的沙發,點了一根煙給自己。

那個許漾今天也沒出現。

也可能是,許漾帶着她女朋友私奔了?

啥玩意?

她現在殺許漾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度清亭想起尤燼合作的那家公司,趕緊把自己捯饬幹淨,戴好脖子上頸圈,騎摩托開車過去又下了場小雨,度清亭感覺自己在拍王家衛的電影,尋不回在臺風、夏季消失的女人。

到醫藥公司門口蹲人,前一天沒蹲到人,第二天她又去了,早上八點半終于蹲到了許漾,她上去喊,語氣特別差,一身煞氣,“你知道許漾她去哪裏了嗎?”

許漾身邊還有個同事,同事困惑的指着許漾,說:“可是,她就是許漾啊。”

“啊?”度清亭傻眼,一個人瞪着她們倆,看到許漾衣服上的工牌,“什麽意思,什麽情況。”

許漾知道她來幹什麽的,長話短說的解釋,她讓同事先進去,跟度清亭說:“她們回去了。”

“回京都?”

許漾:“可能吧。”

“怎麽是可能呢。”度清亭要個準信。

許漾說:“嗯……我聽說她好像是有個喜歡的人,好像都快結婚了,然後出了點事,正好在香海工作就順便來散心,她回去可能是處理這個事兒了,你要不先回京都看看。”

“她有個喜歡的人?”度清亭想不明白,也沒聽說過這事兒,但現在想想,關于感情一直都是她在吐槽,那個女人從來沒有提過。

“那個人呢,辜負她了?跟別人好了?劈腿、小三了?”

度清亭越說越覺得是後者,她腦子裏閃過幾次尤燼惆悵的畫面,經常捧着她的臉長長地嘆口氣,度清亭心髒密密麻麻的痛。

許漾還沒說什麽,連蘇沁溪教給她的話也沒說完,她甚至準備多暗示點,度清亭出奇的憤怒,“艹,什麽人啊,居然敢辜負她,別讓我見到她,不然我讓她給我——死。”

許漾想,自己也不用暗示了,度清亭已經把話說死了。

度清亭黑着臉說:“我得回京都找找看。”

她再看許漾,“你真不把她信息給我嗎,我求你了。”她認真地說:“真的。”

度清亭合攏手掌,“拜托了,我沒求過誰。”

許漾脾氣也軟,被她磨兩下嘆氣說:“我只能給你蘇總的號碼,不是我不給你女朋友的,是因為,我也沒有她的號。”她的确沒有尤燼的號,她跟蘇沁溪接觸的多。

度清亭把號拿過來,看了號碼開頭,的确是京度的號,她打過去沒有人接,她再用手機號去搜微信,還真搜到了號,就是看着像工作號,加了也沒有人回。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這樣,你加我微信,如果實在找不到我給你提供線索,但是你不能說是我說的,畢竟她是我大老板,萬一我工作沒了,我得喝西北風,你諒解諒解。”

“成。”度清亭不為難看,快速給她掃了碼。

許漾指指公司,小跑着進去,正好和經理打了個照面,她今兒卡還沒打,經理本就不滿所有單給她,說:“怎麽今天來這麽晚,就一個項目,後面不幹了。”

許漾忙點頭,“不好意思,剛跟尤總的未婚妻聊了兩句,實在不好意思。”她忙道歉鞠躬,看到經理臉變成豬肝色,心裏莫名的爽,小跑着給自己加油打氣,yesyes,氣死你個臭傻比。

回頭看看還沒走的度清亭,輕輕嘆口氣。想說早點回去吧,又覺得不太好。

度清亭繼續給蘇沁溪打電話,幾次沒有人接,她越發覺得這女人喜歡尤燼,會不會是她把女朋友拐走了,斜坡了她?

不然為什麽她會突然消失。

她們都說好了,今天坦誠相待。

晚上女朋友還是沒回來,了無音信,蘇沁溪電話打不通,微信號也沒同意。

度清亭去樓下要了一杯冰球涼啤,站在陽臺看隔壁房間,房間退了并沒有人再入住,黑漆漆的,她仰頭看看沒有星星的夜,她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許久沒抽,也沒心思抽,就是煩咬了咬煙蒂,之後把煙放在玻璃缸旁邊自己燒。

把冰啤喝完了,她準備含個薄荷糖,摸了摸兜,空的,自從尤燼包裏備着她吃的糖果,她就沒有自己買過糖了。

度清亭心裏還是熱得厲害,想來想去,想到她媽了,她媽好像一直在跟尤燼媽媽在廟裏潛心修佛。

她也沒有多想,點進她媽朋友圈看。

越想越難受。

好想女朋友。

好想那個女人,她的柔情,她的美麗。

像夢。

度清亭沒退房,在酒店待了幾天,心懷一點點期待,想着她忙完京都的事兒會回來找她。

時間久了,人一直沒出現,她開始覺得,那個女人好像從未出現過,是霧裏的一場夢,她退房還特地問前臺。

“最初,我是一個人入住的嗎?”

前臺雖然疑惑,還是禮貌地說:“不是。”

這幾天,國外的混血閨蜜給她發了信息,說是有出版社想給她出本聯系不上她,就給她郵箱發了信息,問她要不要出,出版社目前報價是五十萬,賣的多後續再給分成,她想出的話來國外一趟。

她們這個行業,五十萬已經不少了。

之前度清亭是不缺這個錢,加上不想給家族蒙羞,擔心某天東窗事發丢臉丢到太平洋了,一般這些版權她都直接拒絕的,前幾天戀愛,她總擔心自己沒什麽錢,琢磨是該出版賺錢養老婆。

看着閨蜜發來的出國邀請,她心裏郁悶,沒心思談這個,想談女朋友。

女朋友啊,女朋友,去哪呢。

她回閨蜜郵件:【我可能失戀了。】

一個下午,閨蜜把她郵箱塞滿,大致就是:【who甩了你,你為什麽被who甩了,請告訴我全過程。】

度清亭出酒店,海邊大霧,她回頭看,山莊酒店朦胧不清晰,而她離開了大霧還在回味曾經的點點滴滴。

按理說,女人神秘消失,她也應該放下,偏偏她食之髓味,念念不忘,沉迷許久。

在小島上的時候,那些暧昧那些甜那些情,仿佛是旋渦把她籠罩其中,更多的是在床上的時候,她們情到深處,那個女人的喘息,說她好乖說喜歡她的使壞。

每次想耳朵都是熱的。

度清亭買了一張黃牛票,坐船上島。

島上還是滿滿的游客,度清亭到酒店拐彎抹角的問了,對方不透露信息,且告訴她沒有再次尤燼入住,海邊打球的換了一批人嬉戲,躺椅上也沒有她的身影。

好像那場臺風天散了,被困在臺風天的就剩下她了。

下島後發生的一切是她的夢境。

只待了半天,她立馬買了機票,當然不是飛到國外,她打算回京都找人。

她提着行李箱,脖子上挂着相機,一手抱着磕盆栽,還有一瓶女朋友買給她的水,當時沒來得及喝現在是她沒舍得喝,還有一些扶護品,很多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在機場過不了安檢。

她又連夜換成高鐵,高鐵居然也不讓過,因為不舍得扔那一瓶水一顆盆栽和那一些瓶瓶罐罐,她咬咬牙,直接換成了火車,坐她媽十七個小時的軟卧到達京都。

火車搖晃,度清亭躺在狹窄的架子床上,不舍得有一點的磕磕碰碰,晃的太厲害手護着那盆花,嗅着上面香氣,再把手機拿出來,看那幾天她們的錄像,裏面的女人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愛意,不似作假。

聽許漾說她被一個女人傷害過後,她發現尤燼看她的時候經常很傷感很迷茫,那眼神,更偶爾像是在看另一個女人,倘若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說的通了,那個女人讓她喊她尤燼分明是受過傷,她讓把她當成尤燼的替身,也把她當成了其他人的替身。

度清亭不介意她用她療傷,畢竟一開始她們就是見色起意,而且,後面這個女人坐在她摩托車上說喜歡她,輕輕軟軟,很真誠,根本不像是撒謊。

她心疼死這個女人了。

媽的。

度清亭幻想着,之後找到她一定要摟着她的腰,爆錘辜負她的人。主打一個爽文狂打臉。

海島上的視頻被她反複看反複回味,視頻女人的眼神那麽專注那麽溫柔,勾她的發絲那麽輕,她肯定渴望被愛,所以自己的表白時她才很小心翼翼,才會沉默斟酌好久回答,才會錄音說怕她反悔。

她再次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好好愛她好好疼她,絕對不會像那個女人那麽渣。

手指碰到那盆會散發香氣的多肉,嗅着上面的味道,沒有那個女人那麽香,但是,也算是最後的餘味,可以緩解一下她的相思。

她閉了閉眼睛,擔心匆匆一別再也相遇的可能,她信了神佛,虔誠地說:“上帝如來佛都保佑,讓我們再次相遇吧。”

上帝會保佑你的。

不好意思手指太快,導致直接更新出去,錯別字還沒來得及修,正在修,這章送30個紅包,随機三十個評論送。記得留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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