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竹許快速解決完面前餐食，将鑰匙随手揣進兜裏回到了房間。打開電腦，跟Even連線。跟Even表示抱歉，她比約定時間晚了十五分鐘，耽誤了對方睡覺時間。随即兩人開始談正事，針對竹許手裏的兩個專利，她有自己想法。

“Even，我們必須先推出終身标記可洗掉藥水。我們主打的是為喪偶和離婚Omega重獲新生的噱頭。大家都知道做腺體挖掉手術風險極大，輕則難以再被标記再孕，重則傷及性命。多少Omega需要這清除藥水為的不是再嫁，而是能更好的活着。

你也是其中受害者，你應該知道這個比另一個發明更重要。有時候什麽都想得到，反倒是樣樣落空。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故事嗎？

你知道現在頂尖權力還是掌控在alpha手裏，世間等級森嚴，我們一下挑戰權威只會被扼殺在搖籃。我清楚你作為一個被傷害過的Omega對這些多麽憎惡，可我們手裏力量不足以與之抗衡就得學會韬光養晦。

你要相信我，我做這些研究為的就是解放束縛在Omega身上的那些條條框框。操之過急對你我及藥物推廣，都極為不利。你申請這批藥困難重重就該明白，我的學術論文發出了沒有得到多少反響你知道為何嗎？

這道問題并不是難題，只是大多科研人員不屑于此的同時，也明白攻克了不可能被推廣。我們華國有個成語叫卧薪嘗膽，希望你能明白。”

竹許急切做了解釋，她擔心不攔着Even，對方會把殺手锏爆出來。那時不僅她會被口誅筆伐，Even公司肯定也會扛不住資本和輿論沖擊，走向滅亡。她們必須給自己樹立為世人着想的形象問世，不然一定會被A權社會完全擊垮。

“Bamboo，你真的是alpha嗎？”

“哈哈哈，Even，你在實驗室可是聞過我信息素味道的。我身份信息你要查也非常簡單，怎麽懷疑這個？”

“就是覺得你跟其他alpha很不一樣，竟然會以Omega困難出發。除了你的無敏抑制貼這個發明專利，其他兩項簡直颠覆了Omega處境。完全解決了掣肘，如我簡直像神明降臨般。

我曾經也有想過什麽時候能擺脫，也期望哪個厲害的Omega出來統領大家推翻政權，可AO平權這麽多年，生理上的劣勢永遠無法跨越，你卻完全為之解決。總覺得，這怎麽會是一個alpha做的事？

跟你相處這麽久以來，你身上也沒有所謂的alpha的自傲，反倒讓人很舒服，容易忽略掉所謂的ABO等級，就很自然地相處了。”

還有Even沒有說的，她曾經嘗試過釋放自己S級信息素勾引竹許，一個C級alpha竟能無動于衷。所以她才有所懷疑，今日才恰逢時機合适，問出了口。

“哈哈哈哈，Even你說笑了。你有沒有想過，沒人研究過的領域更容易成功，畢竟沒有對手。我好相處可能我alpha級別比較低，沒有多少優越感吧。”随意找了個理由搪塞，竹許總不能說她在上一世科研路上，受了太多的男女不平等，所以更能體會Omega的困難。

兩人經過幾輪争論，最終Even被竹許說服，同意大力去推動消除Omega終身标記的藥水。這個藥物的問世，除了為喪偶離婚的Omega送去希望，更多地是為許多在被卑劣alpha強行标記的Omega送去新生。只是這些，不能作為他們推出藥物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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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悲傷，反倒容易觸怒懷有肮髒思想的alpha。除此之外，還可能會縱容一些玩得花的Omega肆意情/愛。

萬事有利有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但作為Omega，選擇和自由都會比從前更多些。

關上電腦，竹許站起身活動了下四肢。感覺到右邊大腿口袋有個什麽東西，掏出一看發現是溫以清的公寓鑰匙。糾結中，竹許将鑰匙放在電腦上，直接撲上床将自己攤着。

往左邊滾了滾，又往右邊滾了滾。團着被子雙腿夾住，又團着被子抱住壓下，直到被子被竹許弄的像是一團鹹菜後才松開。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收拾行李準備朝溫以清公寓出發。她的目的是拿到竹家資金支持，只要老爹一天不打錢，她就一天不得安寧。

為了少見女主，她還是乖乖過去，發個朋友圈告訴一下大家，提醒下老爹。只要老爹招呼她回家，回不回另說，那錢肯定是過去了。為了未來自由，竹許自我攻略的勸服自己聽話。

收拾好行李辦理了退房，當竹許打車來到溫以清的小區前，出租車被攔下。頗為無奈的給溫以清打去電話，收到讓自己稍等的回複，竹許結賬下了車。

拖着行李背着背包，竹許立在小區門口朝裏觀望。不得不說溫以清眼光不錯，小區鬧中取靜不說，安保負責，園林綠化做得站在小區門口也未能看清內部情況。給人一種大隐隐于市之錯覺，只一眼，竹許就有點愛上了這個小區，想着要不要自己也來一套。

“汪汪汪～”随着小奶狗聲音出現，竹許也看到了來人。瞳孔放大，低頭看了眼那只可能剛剛足月的薩摩耶，再看了眼手裏握着牽引繩的溫以清。後槽牙一緊，竹許心想現在走還來不來得及？

她對寵物沒有任何意見，看着也覺得很可愛。但僅限于玩別人家的，不是自己養。若入住溫以清公寓的附加條件是養狗，她寧願直接打電話給竹威進為溫家要錢。她做實驗講究嚴謹，十分擔心寵物毛發和味道會影響數據，所以對這些小動物都比較敬而遠之。

“進來吧。”

出聲邀請的同時，溫以清發現今天剛來的小薩摩很喜歡竹許。這才見到人，就往人家褲腿上爬。果然是信息素青草味的人，容易讓狗子想在上面撒歡。亦或許，小薩摩發現了同類，想與之交好。

等了一會，連身旁的保安大哥都快看不下去想去提醒竹許時，溫以清想到這人拒絕養狗時的言之鑿鑿。忍不住笑出聲的同時，上前抱起小薩摩塞到竹許懷中。趁着她全身僵硬時，牽着對方就往自己家去。

走了一小段距離，竹許終于意識到現下情況。站定步伐，面露不悅和嚴肅地看向溫以清，剛想開口，對方已預判了自己接下來的話，率先解釋。

“放心，不是讓你養，也不會影響你。我回去路上跟爸媽通了電話，為了表明我們溫家态度，我會帶着小狗跟你一起住在這邊。這樣無論外面傳得怎樣，你父親應該都會盡快打款。不好意思，利用了你。”

對于這些都是溫以清為了合理同居瞎編的理由，至于小薩摩，從那日晚上看着竹許就想養了。正好今早有了這個計劃，立馬找了幾個做狗舍的朋友幫忙，在一衆小狗裏挑了給她感覺最像竹許的這只。大眼睛長睫毛，可愛而不自知，除了小薩摩還能是誰。

“不是，溫以清，你有沒有想過我倆是AO兩個第二性別。如果遇到我們特殊時期，我很難保證你安全。我們是要結婚，但你也知道是協議婚姻啊，你不該這麽冒險。我是C級alpha，可也是alpha啊，你到底懂不懂？”

失了耐性，竹許直言不諱中帶着怒其不争的失望。

“竹許，你知不知道作為一個沒落家族的Omega，其實沒多少選擇？”

此言一出，竹許沉默了。她知道溫以清身不由己，可明明還有其他選擇，為什麽這麽早就用被束縛？

“溫以清，你沒有什麽想做的事嗎？或者有什麽夢想，想去實現？假如，我說假如哈。你有選擇，你會選擇什麽樣的路？”

“竹許，夢想于我們，是能輕易出口的嗎？醒醒吧，在沒有徹底擺脫家族前，我們應該怎麽做，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竹二小姐。”

留下一句反問，溫以清松開牽着竹許的手，獨自向前。剛牽住竹許的手握了握拳，感受着餘溫，像是怎麽都握不住的心，從指間滑落。

望着溫以清在前的身影，落寞孤寂纏繞其間，讓竹許閉了嘴。低頭看了眼懷裏小狗，一咬牙快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