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日子一晃來到了竹許成婚之日,今日醒來,還處于迷糊狀态的竹許就被人按着開始化妝。從昨日回到竹家大宅,竹威進就沒給她好臉色。黑着個臉又不敢罵她,自上次她阻撓了Even跟竹威進的交流,她就沒有一天好日子。
嘆了口氣,竹許坐在鏡子前看着自己一點點變得更精致,心裏不自主的開始緊張。她的定制西服到了,非常非常的帥氣美麗。
Even真是讓她驚喜,萬萬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她的西裝還出自名家之手。還是那種誰面子都不給的大師,現在預約估計都要兩年後才能拍到的大師。Even硬是在三天內把她的西裝送到了她手裏,這鈔能力,蝙蝠俠來了可能都得屈居第二。
整理妥當,看着不知用什麽辦法,頂了自己老哥一個位置過來的喬英。大手一揮,大夥出發去接新娘。
溫以清的伴娘好友還都真跟溫以清一個性格,大夥也不堵門,也不要紅包,自己剛敲個門,除了黃媛媛“啧啧”自己兩聲,就沒了。竹許緊張了一路,發現如此簡單,反而覺得不太真實。
找鞋環節也特別容易,拉開窗簾就見到一雙鞋靜靜地躺在那,竹許好奇是不是大家都覺得是聯姻,走個流程就好?蹲下正準備給溫以清穿鞋,對方突然低下頭小聲道:“待會記住,背我。”
竹許挑眉邪魅一笑,對溫以清提議非常認同。朝她調皮地眨眨眼,穿好鞋後直接将溫以清背上,一步步向外走。竹許覺得特別搞笑,明明喬英滿臉憋着壞,可她老哥完全沒有想法,她一下就歇了菜。
如鹌鹑一樣的跟在竹許身後,喬英連連嘆氣。本來以為自己朋友結婚可以大鬧一場,畢竟第一個,她都想了好多方法,誰知會這麽無趣。她還想說竹許已經對溫以清有感覺了,鬧一下肯定會爆開心,誰知結果是這樣……
背着溫以清,竹許喘着粗氣,感嘆自己作為alpha的能力是都變成了食量嗎?所有人都說分化後,alpha的力量和耐力都會增強,她這是給自己吃沒了?才背着溫以清從她二樓房間下到一樓,竹許都感覺自己雙腿在發顫。
慶幸自己選擇了背而不是抱,不然就得呵呵了,她跟溫以清可能得一起滾下樓。
每一步都在咬牙堅持,當竹許好不容易将溫以清背到婚車前,她覺得自己氣管都要噴火了。假裝沒事地與大夥揮手,等婚車剛開出人群視線,立馬打開礦泉水一口灌下。整個人癱在座位上,解開襯衫第一顆扣子喘着粗氣。
竹許滿腦子問號,她不也是個女生嗎,為什麽禮儀跟男的一點區別都沒有?
“溫溫啊,為什麽我倆都是女生,還要來這一套。你家但凡再大一點,我都要交代在這了。就算我努力健身,我也不可能抱你走那麽遠才是。這不科學啊,萬一我倆都是婚紗,哪裏方便啊。”
“竹許同志,你忘了之前跟我結婚的是你大哥。整個結婚流程都是按照他來制定,你拿到了之後怎麽沒跟他們說改一下?”
“改?哈?還能改嗎?我想問下,如果是女AO,這一步是怎麽設計的?”一問三連,竹許都要崩潰了。都是第一次結婚,她沒經驗也就算了,溫以清明明知道,為什麽不提醒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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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AO成婚,若都是女子,一般牽手下樓即可。”
聽完溫以清說完,竹許恨不能回到一小時前。淩晨五點,沒吃飯沒睡醒的她,背着溫以清走了快兩百米……老天如果覺得她有罪可以懲罰她,為什麽讓她突然智商不在線,然後拿體力去補?
“老天,殺了我吧。今天快把我一年的運動量都用掉了,我快不行了。等快到了再通知我,我得緩緩。”說完,竹許毫不客氣的直接癱了,很不要臉的将腦袋搭在了溫以清肩頭,甚至還用自己臉頰蹭了蹭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嫩滑,誘人。
喬英開着花車,終是沒忍住,大笑出聲:“老大,別忘了今晚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什麽叫用完你一年運動量,你得努力,加油!”
翻了個白眼,竹許望着勞斯萊斯的星空頂,很想伸手摸一下。這種在上輩子傳說中的存在,現在近在咫尺,能不好奇嘛?暗罵竹昶賢和竹威進以前區別對待她,都不讓她坐坐。奢侈品她沒多少感覺,比如包包和首飾,車子她也不感冒,可好奇之心還是有的。
伸手摸摸扶手又摸摸真皮套,心中暗暗感嘆有錢真好。這輩子她還沒怎麽好好花錢呢,得找個機會随心所欲一下。
等車子開到一棟別墅前,溫以清有些不在狀況的看向竹許。兩人之前相商好像是回到她的兩室小公寓,現在怎麽來到了這?疑惑間,竹許已經率先下了車,非常紳士地給溫以清扶着車門,伸手邀請她下車。
別墅大門早已被氣球和鮮花代替,彩虹玫瑰将大門上方拱形布滿,如彩虹般絢麗多彩,引人注目。地上滿滿的紅色玫瑰擺出的紅色地毯,讓溫以清有些震驚竹家的用心。
兩人來到大門前,竹許将一把鑰匙交到溫以清手裏,示意她開門。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溫以清望着每個三個懸浮的粉色氣球下,紮着一張愛心卡片。随風在原地上下起伏的氣球給人神秘,似乎真如卡片所表現出的愛意般,深紮此屋,美麗奪目。
冬日爬的晚的太陽今日卻十分給面子,六點多的朝霞襲來,給每一個氣球都打上了光,讓背對着陽光的竹許顯得閃閃發亮,如當時那般,給溫以清暗無希望的世界照進了一束光。
神聖而又向往。
兩人牽着手,旁若無人地進了屋。歐式休閑風的裝修,給人特別放松。溫以清還未來得及多欣賞,人已被竹許帶回了房。擡頭看了眼今日與自己成婚的alpha妻子,溫以清心裏頓覺驚喜。
婚禮流程她知道也了解,還參與了其中設計。挑選伴郎伴娘時,大家都十分商業地選了合作夥伴,算給予某種認可和面子。除了最後回竹家改成了回她小公寓,其他每個環節她都知曉。背人這事也算她自己小心思,生氣給予竹許連夜逃跑的懲罰。
驚喜還是竹許會,這棟別墅她很肯定竹許回國前沒有,也很确定這些裝飾和設計不是一兩天的事。從連夜離開到今日,短短不過三日。她好奇竹許什麽時間做的準備和設計,這裝扮,她第一次見。特別是院子裏的懸浮氣球,神乎其神。
“什麽時候準備的?”
溫以清坐在床上,盯着竹許開口。她現在覺得晚上流程都可有可無了,畢竟這一驚喜,讓她感覺像是真正與愛人成婚。對方偷偷為她準備,就想給她一個最好的婚禮。
“就這幾天,不過房子是我回來沒多久就讓喬英去幫忙物色了。過戶手續還沒搞完呢,但我加了錢,讓房主先搬家。裝修風格改得不大,時間太短了。家具也是拖了好多人,空運過來的。
最麻煩的就是那幾個氣球,裏面都有強力磁鐵,土裏我也埋了。每個都是我一個個調好的,氫氣比例也需要一個個測試。就,就想給你個驚喜,不要被所謂的聯姻擾了心情。每個新娘都該在最好的日子,享受最好的待遇。”
竹許有些害羞的憨憨笑了笑,自從她察覺到自己喜歡上了溫以清,就打從心底将這次婚禮當做是她與溫以清的真正婚禮。各項流程她都不能改變,但至少,她可以給她一個家。一個她希望她快樂的家,一個屬于她倆的家。
理智在這一刻崩塌,似乎自己的糾結與煩惱,都比不了眼前之人對自己的用心。溫以清起身拽着竹許衣領就獻上了自己的紅唇。吻由淺至深,情到濃時不知誰先張了嘴,法式熱吻再難避免。
溫以清剛想放棄矜持與掙紮,自己與竹許的距離被輕輕拉開。竹許喘着粗氣,滿臉朝霞的凝視着溫以清,斷斷續續說着:“溫溫,你快休息會,下午我們還得在酒店宴會廳舉行婚禮,別太累。”
注視着竹許,溫以清突然笑了。
“嫣然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無顏色”大概形容的便是此吧。心髒“咚咚咚”直跳,竹許很想罵自己太重大局觀,若方才沒強行停下,是不是溫以清就是竹夫人了?那她,也可榮升溫夫人。
“看來是我家BB想得比我深,竟擔心我參加不了下午的婚禮。行吧,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溫以清言笑晏晏地說着,表情卻帶着戲谑。她剛剛情動,也只是情動,斷不會走到最後一步。可觀想竹許反應,明顯對方想一舉攻城略地。
面上更紅,竹許剛想出門又被溫以清拉住。羞紅着臉低着頭,竹許一點都不敢看溫以清。真是太羞恥了,一下被人看破自己的小心思。扭捏的扯了扯手腕,竹許想離開。
“在這休息吧,你出去還得應付伴郎伴娘,除了媛媛和喬英,我們誰都不熟,不如待房間裏休息,自在此。”
聽了溫以清分析,竹許也放棄了外出的想法,開始脫西裝外套。當外套剛剛退下,溫以清卻伸手接過,看着上面名師特有簽名,眼神壓了壓,又恢複如常。要以這套西裝來跟自己的婚紗對比,實屬高攀。
竹許看着溫以清幫自己挂好外套,擺了擺腦袋,欣賞中帶了些遺憾。婚紗很漂亮,溫以清穿上去更如天仙下凡,不同尋常。可她能感覺到溫以清對婚紗的不滿意,只是她審美有點欠缺,get不到溫以清的想法。
美麗的一字肩述說了溫以清身材有多好,層層疊疊輕紗彌漫卻獨獨露出了香肩,竹許贊嘆設計師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腰間緊密中夾雜了幾縷镂空點綴,竹許看着那沒有一絲贅肉的細腰,認為在镂空處若是有星星珍寶點綴會更惹人歡喜。蓬松長裙鋪灑在地,竹許記得她背着溫以清時,黃媛媛還十分貼心的幫忙擡着。若是真讓她設計,她會加上亮片鑽石。
一生最重要的時刻,新娘子理應全場最亮眼。縱然溫以清外表清冷不屑争相鬥豔,可今天她是新娘啊,竹許覺得她今日就該白為日黑如月,必是他人眼中那束耀眼之光。
“溫溫,為什麽之前不讓我看一下婚紗呢?我看電視上都會在婚前試一下婚紗,怎麽我們沒有這個環節?”竹許後悔啊,若是她之前看過,不論花多少錢,她都要給溫以清加上更多珍珠寶石來裝飾,一定要讓所謂的上層人士單單瞧上一眼,就流露出震撼與羨慕。
溫以清挂好竹許的外套,轉身看向她冷笑了一聲開口:“是覺得我的婚紗配不上你的西服嗎?”
“不,我只是覺得你該擁有更好的。明顯這套婚紗不能更好地襯托出你的美,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回我工作那邊再擺一次。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聯系Vera Wang約時間,到時我們過去測量了尺寸做兩套。女孩子嘛,美美的婚紗批身,做世界最幸福新娘。”
“你還認識Vera Wang?”
“額……Even神通廣大,她認識。”
溫以清神色一變,默然轉身,手背在身後開始去退拉鏈。奈何位置偏高,溫以清試了幾次都沒成功。竹許上前兩步,表情害怕又不敢說話。乖乖給溫以清退了拉鏈,才想起自己與溫以清都做了頭發,兩人一躺下,就又得重做。
妝還好說,上得方便,頭發真的是要人半條命的類型。竹許咽了咽口水,大着膽子圈住溫以清腰,語氣溫柔道:“溫溫,咱倆這一身妝好像不合适上床,特別是頭發。我的為了配西服還好說,你的可是凹了很複雜的造型。你看,要不坐按摩椅上抱你睡?”
瞥了眼遠處的高級按摩椅,溫以清最終妥協,點頭同意。這個婚姻,她在溫家沒有選擇權,這套衣服還是當初竹昶賢讓人送來的婚紗。可能是聯姻,大家都沒用心。據說這套婚紗好像還是個高級婚紗店買的,并不是什麽定制。
恰好那家婚紗店這件婚紗只有這麽一件,不會跟其他人撞衫也不低級。她之前覺得反正走個流程,對這些都不太所謂。特別是當時竹許還找她問婚禮要穿什麽,自己還沒開始發力,人家解決了。本想着應付式的也好不到哪去,自己也就沒再上心。
溫以清擡眸深深地看了眼那西裝外套,需要預約至少一年半的大師真品,除了說Even真能力通天外,溫以清身子懷疑這件衣服本就存在,只是,還沒找到合适的時機送出。
那位大師因為她老爹,她還真有幸了解過。事事親力親為,不可能在現在的年紀做好成品送到國內。有些事,真是不能深思。就像竹許到底是什麽身份,她現在也不敢想了。動情歸動情,可太過神秘又讓人心生恐慌。
任何事物高高在上,結果便是遙不可及。
兩人小心翼翼換了睡衣,躺在按摩椅上休息。竹許擔心有人找她們聽不到,給手機設置了到了中午一點前免打擾。現在這狀況,睡覺可比吃飯重要太多。
抱着溫以清坐在按摩椅上,竹許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十分溫柔又帶着懇求開口:“溫溫,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嗯?”
“我喜歡你。”
“嗯。”
随着溫以清一聲嗯,她的雙眼閉上,弄得竹許整個人蒙了。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明明聽到了,也回應了,為什麽回應了跟沒回應一樣,完全弄不懂她表達的意思是什麽。想出聲詢問,又在見到溫以清眼底下的青黑閉上了嘴。
未來還有很多時間和機會,何必急于一時?
竹許也困得不行,大腦發出宕機申請,雙眼一閉也睡了過去。直到鬧鈴響起竹許才驚醒,快速關掉鬧鈴,輕哄溫以清再睡會,她起身開始準備。先把溫以清婚紗鋪上床,然後自己又把她的高跟鞋擺好。看着只有一小圈水鑽的高跟鞋,竹許後悔了,早知道給她定一雙鞋了。
拿過一旁自己的西裝穿上,摸了摸內袋的婚戒,竹許擡了擡眉梢,似乎這個婚禮,除了這套房,啥她都沒參與。現在她才意識竹威進給的婚戒,并不是她和溫以清選的。就像婚姻,并不是情到濃時,某時刻的多巴胺興奮,一同步入婚姻。
努了努嘴,竹許回眸看了眼正一副安詳休息的溫以清,竹許嫌棄地看了眼兜裏的婚戒。心想怪不得今日表白會得不到準确反應,換她也很難。伸手搓了搓鼻子,順帶瞄了眼時間,竹許走過去喚溫以清起身。
兩人重新換好裝去了酒店,一下午的疲憊加上一晚上的敬酒,等竹許回到主桌時,喝的已經快睜不開眼了。今早起得本就早,前幾日又在忙着布置別墅。來的所謂伴郎團她除了喬英一個都不認識,那位英雄因幫自己擋了第一波,提前退場了。
後面伴郎們也主動上前,可8個人喝上百桌,神人也扛不住。
竹許癱在座位,一偏頭看到了Even。張着嘴,兩眼呆滞地探了探頭茫然道:“Even,你、你、你回去記得提醒我研發個喝不醉的藥,太尼瑪恐怖了。這麽多人這麽多酒,流水線都沒這麽加班的啊。”
邊說,人邊往桌子底下滑,竹許撐着桌子站起身,不明情況的左右環顧,低頭看向Even開口:“看到我老婆了沒?”
剛剛被不知名人士起哄太多,竹許叫老婆都叫順口了。這一下沒見溫以清,以為她怎麽了。身子擺了擺,竹許發現自己快要站不穩了。大腦還沒給出反應,人直接又摔回了座位。擡頭掃了一圈,看誰都不順眼,竹許單手撐在Even椅背,一副苦大仇深的說。
“Even,我跟你說,下次結婚你可千萬別擺太多。這一大堆人我幾乎都不認識,他們給的面子不要也罷,你說是吧。你看我面前這幾個,特別是那兩個叫什麽玩意的?溫以豪溫以軍?又豪又軍的,自己沒本事逼妹妹。
你們倆狗東西給老子聽好了,溫以清嫁到我們竹家就是我們竹家媳婦了,你們要是再敢欺負,看我不錘爆你們腦袋。”
嘈雜聲太大,竹許也不知道他們說了啥,就只是看到了他們的滿臉不屑。酒精上了頭,竹許單手撐起身,另一只手搓了搓鼻子。一把推開不知從哪個角落出來要敬酒拉近乎的小喽啰,走到溫家兩兄弟身旁。
居高臨下的瞥了眼,竹許伸出舌頭,十分嚣張的舔了舔嘴角。打了個哈欠,操起一旁紅酒瓶直接朝溫以豪腦袋砸去。說了雙殺就是雙殺,在溫以軍真起身的瞬間,竹許一手抓住他腦袋就往旋轉盤上砸。
做完,竹許向後退了步,酷炫狂拽的用肩膀擦了擦嘴角,下巴微擡,眼神蔑視的嘲諷道:“老子跟你們說話呢,沒爹沒娘教,老子好好教教你。”
本來她就看不慣溫家,不管是不是小說刻意營造美強慘,都什麽破年代了,重男輕女就算了,還縱容哥哥們欺負妹妹。她可記得在家裏第一次見溫以清的情景。就是因為沒有家裏撐腰,才會有那麽多富家子弟看她不順眼就欺負。
霸淩,往往都跟家庭有關。
手腕被人拉住,昂着腦袋,如一只高傲的大公雞般退到一旁,眼神輕蔑,完全不用正眼。仰起頭,打了個酒嗝,竹許覺得自己借着醉酒可以做很多事了。溫以清自己也想脫離溫家,那她就幫上一幫。
肩膀突然被人按住,竹許偏頭,笑的邪魅又狂妄。一把甩開竹威進的手,看了眼圍在周圍的人,讪讪一笑道。
“大家不用來湊熱鬧了。你們想跟Even打好關系無需用我婚禮,特別是現在敬酒的時候。大家都是唯利是圖的商人,沒必要遮遮掩掩。就Even手裏那項目,哪裏是我一個婚禮就能談妥的?再說了,你們動動腦子,難道華國只有我們幾家嗎?”
說完,竹許看了眼竹威進也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喬港盛,更朝不遠處的陳家家主挑了挑眉。滿是算計的笑容中,夾雜着冷漠。偏頭看了眼Even,見她面上也露出了些茫然,竹許擡手朝古道行招了招手,示意對方自己來自我介紹。
陸陸續續不僅古道行走了出來,華國N多知名企業家紛紛出列,竹威進都沒料到自己只是随意發出去的請帖,竟真把華國TOP企業都給集齊了。看向正癱在椅子上笑容狂妄的竹許,太陽穴跳了跳,嘴角一斜。竹許跟Even關系不一般,且很有可能是……
“竹許,你想幹什麽?”語氣嚴厲,隐藏怒火。
Even答應幫竹許隐藏身份,所以有外人在時她都會稱呼她為竹許。只是今天這出,似乎并不在事先劇本裏。特意向一個人打招呼,然後介紹給她認識。意圖太過明顯,不符合他們之間的合作方式。
“我?”小眉毛擡高,又擠在一起後推開,竹許笑着單手挂上椅背保持自己身體,随即笑道,“整個世界都對我有所圖,我為何不能為自己塗一下?”
精明的眼神一閃而過,竹許咬着下唇,眼神迷離又帶着攻擊性的瞟了Even一眼,剛想起身又滑了回去。上牙不斷咬向下唇,想以疼痛刺激,最終竹許被人提前。傲然偏頭,對上那雙清冷眼睛,竹許瞬間露出傻笑,撒嬌似的朝她脖頸拱去。
望着竹許被帶走,Even拳頭緊握。若不是理智足夠強大,剛剛竹許輕咬下唇,眼神迷離與自己對視的瞬間,她就破防了。她以為自己能冷靜,可她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自我介紹的幾人,借故身體不适,Even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