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回家的路上,葉子忍不住沖沈堇年問:“霍君焱與韓峰如果同時向你告白,你會選誰?”

沈堇年歪頭看她:“不能讓他倆在一起嘛?”

“沈堇年同學。”

“在。”沈堇年頑皮的敬了一個軍禮。

葉子用力拉下她的手:“能不能有點氣質。”

“嘿嘿嘿,您跟我提氣質?”

“那我換一句話問你,你對韓峰感覺怎樣?”

“很好,很照顧我啊。”

“我說的意思是——你對韓峰有沒有感覺?有沒有考慮過跟他在一起?”

“當然沒有。”沈堇年眼鏡瞪得圓圓的,一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的模樣:“我跟他怎麽可能?!他是我學長。”

“朽木不可雕也!”

葉子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因為難得星期六不用加班,沈堇年放縱了自己,追劇追到了淩晨,連第二天的中飯外賣都訂好了。

誰知第二天早晨不到八點就被電話吵醒。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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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堇年迷迷糊糊地抱着手機。

“還沒醒啊。”蔣雨在電話裏尴笑:“是這樣的,霍總胃病犯了,能不能麻煩你把藥給他送過去。”

“好。”

沈堇年人還沒醒,只想打發了他好繼續睡覺,壓根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麽,更沒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麽。

然而電話挂斷後,門鈴卻響了。

“麻煩你了。”

蔣雨從天而降,站在她家門口,迅速的将手裏的鑰匙和胃藥一并塞進了她的手裏,并主動、迅速的關上了她家的房門。

沈堇年懵懵懂懂地走回床邊,爬上床拉上被子,閉眼睡了一會,突然!她仿若“詐屍”般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什麽?!又讓我給霍君焱送藥?!”

九點半,沈堇年一臉陰郁的按下霍君焱家的門鈴,等了五分鐘後,她熟門熟路地掏/出鑰匙開了門。

“霍君焱!”

沈堇年大力的敲霍君焱卧室的房門,與上一次矜持的做派完全不同,敲了幾下沒人響應後,她直接開了門。

霍君焱還在睡。

灰色的窗簾隔絕了室外所有的陽光,卧室裏又黑又靜,俨然像另一個世界。

沈堇年冷着臉把手裏的藥丢在了霍君焱的床頭櫃上,一只手冷不丁從被窩伸出,出其不意地将她拉上了床,其速度之快,動作之流暢,讓沈堇年嘆為驚止。

被子當頭罩下,眨眼間便遮住了她的視線。

“霍君焱!”

沈堇年火大的掀開被子。

霍君焱根本無視她的怒吼,閉着眼就朝她湊了過來,下巴枕在她肩上,手也在被下摟住了她的腰;或許因為姿勢不舒服,他甚至強勢的把她調了個面面向他,還将一只腳翹在了她的身上。

OMG!

他把她當什麽了?!

沈堇年去推他的臉,他的臉被她推得變形,他也一聲不吭,閉着眼繼續裝睡。

“霍君焱,我要給你爸打電話。”

然而因這一句,他突然笑出了聲。

霍君焱慵懶的睜開了眼:“告我爸,你知道會有什麽下場?”

“什麽!”

“明天就會架着你去領證。”

“民政局星期天休息。”

沈堇年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的話,讓霍君焱一下笑攤。

她在說什麽!

沈堇年後悔得簡直要去打自己的嘴。

嗆人都不會嗆。

“沈堇年。”男人突然收了笑,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民政局今天不休息。”

民政局今天不休息?

納尼?

什麽意思?

一排烏鴉飛過。

場面有那麽些的尴尬。

“睡吧。”

他将她摟進懷裏,特別自然地對她道,好似兩人睡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沈堇年掙紮,她越掙紮,霍君焱抱她抱得越緊,好像拔河比賽一樣。

然而不同的是——拔河比賽不需要貼肉。

兩人肉貼着肉,軟/硬高低相抵,上下起伏一清二楚(請不要誤會,僅僅是胸部不同的觸/感而已)。

沈堇年動彈不得,氣得張嘴就咬住了霍君焱。

霍君焱悶哼,也不推她,只是戲谑道:“你好好琢磨琢磨,你咬的是什麽?”

咬的是什麽?

恩,軟軟的,尖尖的,還像小樹一樣立了起來。

沈堇年羞澀了,安生了,她松開口,閉眼裝死,腦門上的青筋卻突突跳着。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老娘真是眼瞎啊。

精神一放松,困意來得很快,尤其是熬了一夜又沒怎麽睡飽的沈堇年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擁着她的霍君焱也在艱難地克服了生理問題之後,随之睡沉了。

【閃回】

“你以為你是誰啊!這年頭F4都不流行了,你還以為好學生就是大佬啊!”

“F4與好學生是同位名詞?”霍君焱不給面子的吐槽:“語文學不好就算了,現在連人話都聽不懂!讓開!我要出去!”

氣鼓鼓的沈堇年壓根不理他,雙手一抱,整人就靠向了後排的書桌。

霍君焱揉了揉發痛的腦門,他突然彎下腰,抱着凳子連人一起将沈堇年移了位。

教室一下安靜了。

沈堇年目瞪口呆。

所有人目瞪口呆。

“給我漲點智商行嗎?!” 霍君焱冷面譏諷。

“霍君焱,我再理你我就是豬!”

沈堇年發狠的宣布,可惜人家甩都不甩,扭頭便走。

跟霍君焱鬧掰的後果便是——作業沒得抄,上課偷看小說被老師發現沒人提醒,甚至連打掃衛生都是各人打掃各人的,恨不能從此一刀兩斷。

被同樣分到樓下花壇區打掃的女同學打完水回來後,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沈同學,蘇老師讓你拿掃把去趟後山倉庫。”

“去倉庫?”

美術老師喊她去後山倉庫做什麽,沈堇年直覺不對勁,偏偏她又補了一句:“對啊,蘇老師點了幾個人,讓我們過去打掃一下,說是明天有領導來檢查。”

于是,沈堇年就這麽單純的信了。

直到……

“沈堇年是嗎?”

五六個男男女女站在倉庫裏,沈堇年認出有幾個是上一屆的複讀生。

“學長,學姐……”

沈堇年怯生生地喚了人,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這些學校裏的“扛把子”。

“聽說你跟霍君焱關系很好?”

女大佬将一名縮頭縮腦的女生推了出來,沈堇年一看,是上次向霍君焱告白被拒的那名女生。

“沒有沒有,我們關系一點都不好。”沈堇年忙搖手:“今天還吵架來着呢。”

“你騙誰呢。平時一個大表哥一個大表哥叫着,天天還同進同出,你以為大家都不知道你兩在交往嗎?”

“他真的是我大表哥。”

沈堇年垂死掙紮。

“大表哥哦。”女大佬點了點頭:“這是我幹妹妹,前幾天被霍君焱拒了,我想你是不是應該為此負點責?”

她告白被拒,去找霍君焱啊,關她什麽事?

可惜這話沈堇年沒敢說。

“那我……那我……”沈堇年緊張的捏緊了衣角:“……要不回頭勸勸霍君焱?”

人群中有人笑了。

“行了,別耽誤我們出去玩,速戰速決吧。”

一個流氣的男生輕佻的用手指挑了挑女大佬的下巴。

女大佬立刻歡樂的笑開:“行吧,就留你在這裏反省吧。這裏晚上可是很恐怖的哦。”她很有氣勢的打了個響指,帶着他們一夥人出了倉庫,離開前還找了根鐵棍在外把門鎖死了。

四月天不算太冷,但沈堇年卻感受到了一股刺入骨髓的寒意。

為了什麽事吵起來,霍君焱都忘了,只曉得自己一看到沈堇年的臉就煩躁,甚至想到她,他都會失去冷靜。他讨厭這樣的自己,輕易被激怒,像個毛躁的小子。

而讓他想不到的是——習慣逆來順受的女人居然突然強硬起來,一點也不向他示弱。

霍家一向冷清清的,自從母親過世後,父親不知是不是因怕睹物思人,常常不在家。所以小學到初中,初中到高中,大部分時間都是他與阿姨一起渡過的。

霍君焱早就習慣了無聲的世界,沒有溫度的家,而那個女人卻在這時候叽叽喳喳的闖了進來。

“堇年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阿姨将煮好的飯菜端上了桌。

六點半,是阿姨慣例要出去打麻将的時間,她擦了擦手,脫下圍裙,例行公式的讓他好好吃飯後便出了門。

霍君焱不以為然,瞅了眼沈堇年的空位,拿起筷子開吃起來。

然而……

六點半、七點、七點半,快到八點的時候還不見沈堇年的人影,霍君焱終于坐不住了。

“該死的,她到底野去哪了?“

霍君焱第一次知道什麽叫焦急,在得知沈堇年被隔壁班的女生叫到後山之後,他想過無數可能,每一種可能都是他無法承擔的。

青澀的少年不解其中的情愫,将女人劃歸了近似遭難般的麻煩,更将無法解釋的焦急化為了失控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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