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渝心動

第三十章 江渝心動

謝清帆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疲憊,他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在自己走。

迷迷糊糊之中,他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竟身處識海之中。

他在識海中能看見外面的景象,自己的身體果然在艱難的走着。

手臂和後背的傷也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他自然也能感受到疼痛。

“許帆柏?”謝清帆開口問道。

他體內雖然只有一道魂魄,但卻有兩道意識,一個他謝清帆,另一個自稱是他的前世,名為許帆柏。

許帆柏是在九年前他與江渝結契後出現的,最初他以為是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才導致一道魂魄兩道意識。

直到許帆柏告訴了自己,他存在的原因,他才相信了他一些。

他說,他的道侶是江渝的前世,名叫洛瑜。

他說,他同洛瑜本來是一對恩愛非常的道侶,直到洛瑜發現了山口湖祭魂陣的松動。

洛瑜本就是個愛多管閑事的樣子,甚至還有些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意思。許帆柏本來挺喜歡他這個性格,覺得非常的有俠氣,可之後發生的事讓他非常痛恨洛瑜的這個性格。

洛瑜像瘋了一般的四處尋找古晶古器,瘋了一般都修煉,瘋了一般都想要獻祭。

許帆柏攔都攔不住,洛瑜發了瘋的想要獻祭自己,甚至還因為他的阻攔生了心魔。

許帆柏心中也有天下蒼生,可天下蒼生抵不過他的一生摯愛。獻祭之人會魂魄消散,沒有轉世,他不想洛瑜就此消散。

他以為他能阻止洛瑜,整個心都挂在洛瑜的身上,可誰能想到他竟也生了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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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與洛瑜争執時,竟讓心魔鑽了空子,将他的摯愛殺了……

洛瑜就此隕落,許帆柏也不願再留在世上,他自願獻祭自己,完成洛瑜的遺願。

他以為自己就此消散在人世間了,卻沒想到洛瑜的魂魄沒有消散,竟還有一魂一魄留在人世,在他消散之前同他鎖上了紅塵之鎖。

從此他與洛瑜的魂魄,同生共死,感官相系。

許帆柏借着謝清帆的身體吻了一下手中的玉佩,他感覺得到,洛瑜的魂魄就在其中。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身受重傷還在其中溫養,無法出來。

這也是他之前能感應到江渝在哪的原因。

“江家到了。”

許帆柏見謝清帆醒了,他的任務也完成了,回到了識海之中,由謝清帆繼續控制着身體。

他畢竟只有一魂一魄,能控制謝清帆身體的時間不長。

謝清帆的刀杵在地上,站在江家山腳。

江家所在之前是群山山巅,江家大門在半山腰,其下還有一千階臺階。

江家門前的長階設有禁制,用來給江家弟子鍛煉體質所用,除了江渝那種靈力雄厚又性情桀骜的弟子會直接禦劍飛行,其他的都會依照禁制,一步一步的走。

若是平日,謝清帆或者也會同江渝一般,無視禁制,可他現在身受重傷,根本沒辦法反抗禁制,時間緊迫,他慢一分,江渝便會多忍受一分的疼痛。

他舍不得。

謝清帆艱難的爬上了階梯,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上爬着。

随着他的動作,身後的傷痕被一點點撕裂,鮮血從傷口汩汩的流了出來,糊了他滿背。

讓他本就失血過多的身體更加虛弱。

但謝清帆卻沒有絲毫停留,仍舊杵着狂刃刀,一步一步的朝着江家大門爬去。

四十三……

四十四……

四十五……

謝清帆一步一步的數着,一步一步的朝着上面爬着。血液順着階梯,朝下不停的流着。

“小渝還在等我。”謝清帆咬咬牙,在心中默念道。

三百八十九……

四百……

謝清帆一個踉跄,倒在石階之上,眼看就要朝下摔去,可他另一只手死死的扣着石階。

力氣過大,甚至還帶了些靈力,竟生生在階梯上留下來了五個指印。

他在原地緩了一會,繼續站起朝着上面爬着。

五百……

五百零一……

又是一個踉跄,謝清帆再次摔在了階梯之上。

謝清帆倒在階梯之上,他現在只靠一口氣撐着。

“小渝還在等我。”謝清帆不停的默念着。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上面爬着。

七百……

八百……

九百……

一千……最後一階……

謝清帆染血的手伸了上來。

江家大門安排得有兩個守在江家弟子,那兩個弟子見狀吓了一跳,連忙上前将其扶起。

謝清帆身上的血液太多,講白衣雪蓮衣染成了一件血衣,其中一位弟子認了許久才看出他穿着的是謝家服飾。

“謝家道友?!你怎麽了?!”

那兩人沒認出謝清帆的身份,只是看出了他是謝家人。

那兩人連忙将其從樓梯上拉上來,由此看見了他身後的石階上留下的血跡。

其中一個弟子對着另一個道:“快去百草峰找人來!”

他們靈力低微,且不會治傷,如今這個情況,也不敢擅動。

那個弟子聞言立刻朝着百草峰跑去。

而謝清帆蜷縮在地上,身體不住的發着抖,已經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小渝還在等我……”

“什麽?”謝清帆的聲音有些小,那個弟子修為也才築基期,根本聽不清謝清帆再說什麽,只能勉強知曉他在說話。

“小渝還在等我……”

“什麽?”那弟子俯身到謝清帆嘴邊,想要聽見謝清帆的話。

謝清帆好像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勉強開口道:“江渝……我找江渝……”

“你找少主?!”那弟子有些焦急。之前江渝被許朗長老和孟然師兄抱回來的事他們都知道,随後餘杞長老就開啓了護山大陣,關閉了百草峰。

百草峰的弟子也全部離開了百草峰,誰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唯一知道餘杞受了傷的幾個又閉口不言。

“先不說那麽多,你傷的很重。”那弟子說着。

可謝清帆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而是一把推開了他,杵着狂刃刀勉強的站了起來,想往江家裏面走。

這弟子見他如此執着,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謝清帆的臉白的跟紙似的,明顯就是還有一口氣撐着,不然可能站都站不穩。

“小渝,小渝,你才剛醒,你要去哪?”沈昭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而他前面正是捂着心口飛快走着的江渝。

他剛才猛然驚醒,便發現自己的心髒疼得不行,他知道是因為荒原之玉不在身邊。

他必須立刻找到荒原之玉!

他不顧一切的朝外走着,玉佩不在他的靈力大打折扣,根本不敢抵抗禁制禦劍下山。

“小渝!”謝清帆看見了熟悉的身影,靠在江家的石柱,開口喊道。

他其實已經看不太清了,但他仍然認出了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影,他太熟悉了,哪怕只是朦胧的一個身影,他也認得出。

“謝清帆?”江渝此時已經恢複了清明,自然認出來了渾身浴血的謝清帆。

他朝着謝清帆走近,看見了他手臂上已經發黑的傷痕,皺眉道:“你……”

江渝看得太過入迷,竟沒發現自己的心髒已經停止了抽疼。

“小渝……”謝清帆看着江渝,嘴角不禁揚起,他沒受傷的那只手擡起,将手中沾着血的玉佩遞在江渝面前,“你的玉佩,我拿回來了……”

“你……”江渝這才發現自己的心髒已經不疼了,他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感覺,他只知道這一刻自己似乎信了謝清帆的話。

他看着眼前的謝清帆,明明這時候他已經沒了白日裏的那般風度翩翩,可他卻覺得這時候謝清帆的風姿勝過平常。

“多謝。”他接下謝清帆手中的玉佩,将其揣入懷中,開口道。

這是江渝少見的道謝,他一向心高氣傲,若是道謝也是別人向他,他甚少有求于別人。

沈昭站在他們身後,瞧見二人的氛圍有些奇怪,心中不免生出了些危機感。他不認識眼前這個人,剛才也沒聽清江渝叫的什麽。

這人是誰?為什麽江渝會認得?

他正想上前詢問,可那人卻突然失了力氣,被江渝抱在懷中。

“謝清帆?!”江渝見着他失去了意識,一把将其抱住。

他這才發現了謝清帆背後的傷痕,手上摸到了一片黏膩。

他頓時不敢再用力了,瞥見了那弟子一旁的身影,開口道:“快,把他放到小爺背上。”

那弟子明星還在狀況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被江渝這一喊,才重新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幫忙。

江渝背着謝清帆,心中滿是焦急,根本顧不上自己才堪堪痊愈的身體,直接召喚出了拂塵劍禦劍上山。

“小渝……”江渝走得太快,他心中記挂着謝清帆的傷勢,根本沒有聽到沈昭的話。

沈昭看着他們的背影,怔愣在原地。

他是誰?為什麽江渝這麽擔心他?

謝清帆……

他剛才聽清楚了江渝最後喊的那一聲,謝清帆是誰?

他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想到,謝家那個家主?

江渝怎麽認識謝家那個新家主的?他們是怎麽認識的?為什麽江渝這麽擔心他?

太多太多的疑問出現在沈昭的心中,他此刻的心情已經算不上好了,但他在外門弟子面前還是用着一副溫柔的面孔。

“你去忙吧。”

那弟子見着大師兄心中不免興奮,沈昭的溫柔名號是人盡皆知的,人人都對他有所誇贊。

他按捺下心中的激動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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