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花貓兒

第七十四章 小花貓兒

閑坐荷塘, 近觀秋色,直鬧到了晚飯,衆人還是不願意離開。白茶無法, 只好讓人現采了荷葉、花瓣、莖稈、蓮子、藕根入菜,又在草坪上支起了燒烤架帶着一群人烤魚。

日沉月升, 漫天的黑色夜幕綴上點點星光,鮮少能在野外虛度光陰的學生們才戀戀不舍跟着裴若棋回了竹溪山舍。

第二天是下虞山山神祭, 又加上夜色漸深後天空開始落起了濛濛細雨, 否則這群玩兒得興起的小東西還沒那麽容易離開。

白茶留了下來, 幫着夏朵和傭人們整理,雨下得并不大,細細的雨絲兒斷斷續續地飄着,落在人的臉上、身上。

雨雖小, 但山中夜晚寒冷, 很快就将人的衣服染上濕意。

“您先回去吧, 這兒我們收拾就行, 淋雨了容易感冒。”夏朵拎着釣魚的小桶過來,勸着白茶回去。

白茶搖着頭拒絕, 順手把鋪在小桌子上的桌布疊了起來:“把草坪收拾完了就好了,一起回去。”

因為自己要帶着同學們來游玩所以竹溪山舍才開放接待外人的,現在又下了雨, 白茶做不出讓夏朵等人收拾殘局的事。

勸說無用, 夏朵只好催促着所有人動作再快些,她擔心白茶淋了雨生病。

雨落荷塘,平靜無波的水面上像是被投進了小小的珠子, 漣漪一圈圈兒地散開, 在荷葉底下相互糾纏一起, 有魚兒搖着尾巴游過,透明的泡泡“咕嚕嚕”地冒起來。

沒過多久,白茶便和夏朵等人一起離開月湖,順着來時的山路往竹溪山舍走。

夜晚秋寒露重,山間小路蜿蜒曲折,路邊并沒有挂燈,走起來濕滑。夏朵撐着傘,和其他幾個也拿着手電筒的傭人一樣站着小路互相護着白茶,防止她摔下去。

竹林茂密,晚風吹過盡是竹葉簌簌的聲音。

走到一半,白茶卻突然停了下來,她扭着頭往後看,眼神微縮。

她挂在書包拉鏈上的木雕貓咪,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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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掉了個東西,你們先回吧,我去找一下,找到了馬上回去。”

“诶,您帶上傘啊,小心路滑。”夏朵阻攔不及,有些焦急地看着白茶拿過了自己手上的手電筒,腳步輕快地往山下走,在竹林中沒了影兒。

跑那麽快,摔了可怎麽辦!什麽寶貝東西一定要在這會兒去找。

夏朵下意識就想要追上去,又顧忌着手上沒有手電筒,一時進退兩難。

-

白茶走得很快,到了最後她甚至是跑了起來,在濕滑的山路上穩穩地往月湖方向跑去。

那木雕的貓咪挂件是南橘之前在海市出差的時候給她雕的禮物,因為太喜歡了後面白茶就讓人弄了個小孔串了繩子挂在書包上。

她沒想到出來一趟,自己就把東西給弄丢了。

也許是她下午垂釣的時候掉在了棧道上,又或許是烤魚的時候掉在了草坪上,白茶蹙着眉頭想着自己今天去過的地方,很是懊惱。

她今天去過的地方太多了,後面催促着大家離開的時候還跑了整個月湖叫人,唯一确定的就是到達月湖垂釣的時候,木雕還挂在書包上。

千萬別是掉進水裏才好,白茶心想着,低頭看着落了竹葉的山路,迎着撲面而來的濛濛細雨,加快腳步。

山中寂靜,夜裏蟲鳴鳥叫聲聲重重疊疊,別有野趣。

白茶先去垂釣的地點找了一大圈,沒找着,後又去了烤魚的草坪上找,還是沒找到。

手電筒照亮的範圍有限,她的鞋子和長褲褲腳上沾了許多細碎的草屑,濕漉漉地貼在小腿上,冰涼透骨。

彎着腰找了許久,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白茶覺得整個世界都冒着細碎的星星,亮晶晶的,在黑暗中格外漂亮。

她一個腳軟,默默地撐着膝蓋緩了緩,等着眩暈的症狀減輕才慢慢站起來。

燈光落在前方中,細細碎碎地穿過草地,長短彎直不一的細草影子重疊在一起,簇成一片。

亮光閃了閃,手電筒的電量耗盡,陡然滅了。

白茶抿着唇,握住微微發燙的手電筒,打開書包塞了進去,又從書包裏掏出手機。

她還找到的地方只剩荷塘中的拱橋、棧道和涼亭,偏偏沒了手電筒照明,尋找起來難度加大了不少。

找了許久,白茶的頭發和衣服摸上去都是濕潤的,腺體也隐隐發燙,不舒服的症狀比沒打抑制劑之前還要重。

咬咬牙,白茶頂着滿天漫漫的毛毛細雨往湖中跑去,她記得,自己曾經去過湖中的棧道。

棧道很長,可以容納兩個成年人并排走在上面。

天黑快要回竹溪山舍的時候,唐藕曾經和莫垂柳坐在上面脫了鞋玩水,後來是白茶黑着臉把這兩個不省心的東西拎了上去。

也許,就是那會兒把木雕掉到了棧道上,至于有沒有掉進水裏,只能看命了……

白茶來回尋了三遍,都沒找着,正要放棄時,隐隐看見一點點黯淡的光夾在棧道的木頭縫隙裏。

她一喜,顧不得棧道濕漉直接跪在了那上面,用手指捏着木雕貓咪挂件的耳朵想要弄出來。

棧道是用木板拼成的,每塊木頭之間有着細細的小縫,正是因為這縫隙,她的貓咪挂件才能卡着沒直接落進水裏。

努力地勾了一會兒,白茶用指尖捏着原本穿着木雕的斷開的繩子将它扯了上來。

心裏一直壓着的重負沒了,白茶松了一口氣,緊緊将冰冷的木雕握在手心裏。

她一時站不起來,臉色蒼白地用另一個手掌支在棧道上,默默地忍受着身上突然襲來的不适。

恍惚之中,白茶似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她擡頭,遠遠地看見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南橘撐着一把花裏胡哨的雨傘,站在長長的棧道上,在濛濛細雨中笑着叫自己的名字。

“白茶。”

看清了嘴型的白茶心下一動,險些把已經抓到手裏的的木雕掉了下去。

-

回到竹溪山舍又一起洗過熱水澡後,白茶坐在椅子上暈乎乎地好似閉上眼睛就能睡着。

南橘從浴室裏走出來時,看見的就是某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小雞啄米似的坐在椅子上點頭,如墨的黑發濕漉漉地纏繞在脖頸上,敞開的領口淌着點點水痕。

“小花貓兒。”南橘走上前去,捏了捏白茶泛着粉的耳垂,壞心眼地低頭吹了一下,聲音柔軟:“困了?”

白茶抖了抖,半睜着眼睛伸手抓住了南橘的襯衫下擺,軟綿綿地把臉貼了上去蹭了蹭。

“困。”

若是清醒,白茶是不會這樣撒嬌的,只有在床上被南橘偶爾弄得狠了才會紅着眼睛求饒。

出差一趟回來,南橘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伸手捏了捏對方軟軟的臉頰,彎腰拿過了放在桌子上的吹風機哄着白茶把頭發吹幹了,又把人抱到了床上去。

“別睡,讓我看看腺體。”扶住了白茶的肩膀,南橘非常讨人嫌地捏着人的鼻子,硬生生地想要把已經迷迷糊糊睡着的女朋友弄醒。

白茶渾身沒勁,張開了嘴巴呼吸,愣是不醒,把敷衍做到了極致。

南橘直接看笑了,低頭就吻住了某個小東西軟軟的嘴唇。

空氣逐漸變得稀薄,白茶等着蹬了幾下腿,眼裏蓄滿了蒙蒙的霧氣,睜開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南橘。

“醒了?”略微沙啞的女聲響起,南橘輕輕咬了一口,望着對方的眸子如清晨落滿薄霧的朦胧湖面,稀罕地親了親,低聲哄道:“不是說腺體疼,轉過來我看看。”

白茶還沒完全清醒,只知道乖乖地聽話,聞言便不用南橘動手,像個小烏龜一樣呆呆地翻了個身,趴在雪白的背面上,露出纖細白皙的後頸。

“打了一支短效抑制劑是麽?”南橘彎下腰身,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摸了摸那兒。

白茶把臉埋進被子裏,不太适應地抖了抖,甕聲甕氣地應了個“嗯。”

嬌嫩的腺體已經從輕微紅腫變得深一度的紅,看上去有點慘,又像被雨水摧殘的花。

大概要花上好幾天才能消腫了。

“那要再打一支麽?”南橘愛憐地輕輕揉捏着那處脖子,難得有些負罪感。

她的小貓兒,太勾人了。

白茶被她捏得直抖,單薄的身體搖顫着,淚水浸濕了眼尾,連脖子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她敏感得過分,又厭惡阻隔貼和抑制劑,每每信息素躁動起來就會纏着南橘,久了就似乎成了瘾,這種時候是說什麽都不會願意打抑制劑的。

“不,不要。”女孩兒嗚嗚地說着話,不太清楚。

南橘知道她不舒服,又不想讓她就這樣睡過去擔心第二天發燒,貼着人的耳朵哄着白茶,順勢用膝蓋分開了腿。

“那不要了,要我嗎?”

細雨連綿,檐下的風鈴輕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南橘安靜地看着白茶頭發淩亂,紅着眼尾趴在床上亂七八糟的樣子,還是覺得很好看。

她好像是真的有點變态的?南橘默默地想着,心虛地扯過被子蓋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我最喜歡的小橘子雖遲但到。感謝在2022-09-22 23:59:46~2022-09-24 23:36: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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