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陸父:“嗯,他昨天下午去國外出差了,要去三天。”

陸母接着問道:“怎麽了,阿停找聽白有事嗎?”

季停連忙搖頭:“沒有,只是沒看見聽白哥,所以就問問。”

他本來還以為能看見男主角呢。

好歹算是和他以後的命運息息相關的人物,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陸母點了點頭,沒有多想,接着又說起了季停還有一個月就要大學開學的事。

“阿停真的不考慮一下旅游的事嗎?南城大學的法學院是出了名的人才濟濟,除此之外,學生們的辛苦也是真的,等阿停去學校了,估計就得整日裏泡在法律條文裏了,到時候就更沒時間出去玩了。”

小說裏的季停喜靜,除了鋼琴之外,最喜歡的是就是呆在花房裏看書,尤其是季父季母去世之後,季停就越發少言,對此陸父陸母都很是擔心。

在高考完之後,陸父陸母希望季停能夠在國內或是去國外玩玩,算是畢業旅行,但是季停興致缺缺,加上高考成績公布之後需要填志願、等待錄取結果和通知書,陸父陸母也就沒再提過。

而現在,距離大學開學還有整整一個月,陸母又試探着提了起來,她希望季停能夠多出門走走多看看,不要那麽的沉默寡言,不過,話雖如此,陸母心裏其實沒多少期待。

然而,這次的季停點了頭。

季停覺得,雖然有系統小白在,但是自己現在對這個世界基本上等同于一無所知。他需要一段不受打擾的時間把現在的情況捋清楚,并且有一個大方向。

最關鍵的是……讓他真的像原主那樣整天待在房間裏悶着,不如讓他直接去死。剛好陸母提起了這個話頭,他就正好接了過來。

季停不喜歡受到約束,還是個半點都閑不下來的性子,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選擇偵探這種工作……雖然他的事務所到最後都沒能收支平衡。

季停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挺可憐的。好不容易從累死人的法學畢業了,事務所也看着有點起色了,結果他變得半死不活不說,現在又要再次進入法學院。

沒有穿到書裏的他當初選擇法學,完全就是被忽悠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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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時候有學法律的學長姐回校宣傳,給他們看了一個辯論賽的視頻,季停當時本來沒什麽興趣,最後卻被視頻裏面唇槍舌戰的場面給吸引了過去。

于是季停憑着滿腔熱血義無反顧地報了法學,這件事當時還震驚了包括他老爹在內的不少人,平時一起混的那群富二代二世祖們紛紛打電話致問他是不是被家裏逼着填的志願,雖然他極力否認,但是圈子裏的人都不認為連駕照都沒拿到就敢大大咧咧開着車上高速、被拍成連環畫還張牙舞爪跟他爹叫板的季停有一天會主動學法律專業。

季停當時怎麽想的來着?他不記得了。不過他記得在進入學校兩個月之後,他就後悔得體無完膚。

這個專業所學的東西,大多數都比他想象中要枯燥很多,連最開始讓他覺得很有意思的辯論都變得黯淡無光起來,何況法學也不等于辯論。唯獨讓他提得起興趣的就是各種案件,越離奇越好。但是案件之後,涉及的各種法律條文、案例分析都讓他覺得無聊。

可是季停這個人好強,好面子得要死,做二世祖就一定要做圈子裏最有名的,做學生就要做最焦點的,所以他雖然貪玩,從小到大的成績卻不差,哪怕對法律越來越沒興趣,他還是以十分拔尖的成績畢業了。

好不容易逃離了大學,現在又要重走一遍,季停覺得很悲憤。

所以,開車的時候還是該專心點。

季停咬了一口吐司。

對于季停終于願意出門走走了,陸母又是驚喜又是擔心:“阿停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一個人離開太遠會不會害怕?要不我跟你一起……不好不好,你們年輕人出門玩,我一個老人家還是別湊熱鬧……沒事,阿停要去哪兒,家裏提前打點好就是。”

季停從小到大還沒被這樣關心過,一時間有點不适應,笑了笑,他道:“去哪兒我等會兒回房間查查資料,不急。沈姨您也別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顧好自己。”

吃過早飯,季停回到房間之後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問小白:“你覺得我接下來去哪兒玩比較好?”

小白回道:【我建議你不要離開,男主會在三天後回到陸家,你們可以來一次友好的交鋒。】

季停:“別多嘴,我沒跟你商量。”

小白:【……好吧,那我建議你去明市,雖然離南城遠,但是接下來明市有為期半個月的酒吧節,我想你會喜歡。】

季停很有禮貌:“謝謝。”

小白同樣很乖巧地回道:【不客氣呢。】

有小白在,季停什麽資料都沒查,在網上買了最近的票之後,随意收拾了兩件衣服應付陸父陸母那邊,提了個小箱子就下樓了。

陸父吃過早飯之後就去公司了,陸母則是在花園裏指揮園丁擺放剛送到陸家的新鮮花卉,管家曾玉見季停提着箱子下樓,連忙去告知陸母。

陸母很是訝異,趕緊回到了別墅裏。

“阿停,你怎麽……”

季停解釋道:“沈姨,我剛剛買好了去明市的機票,大概會在學校快要開學的時候回來。”

陸母看着季停的眉眼,心裏卻有點不安:“阿停啊,你陸叔叔和沈姨總是說讓你出去玩,可半點沒有嫌你待在家裏、想要趕你的意思啊,只是覺得你該多出門看看……你這麽急着走是做什麽……什麽都沒準備好呢。”

季停一愣。他做事向來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他反正也要出門,那去哪兒都成,反正對這個世界哪兒都不了解,明市就明市吧。既然遲早要出門,季停覺得實在沒有必要拖啊拖的,只是沒想到陸母會往這個方向想。

季停:“沈姨你別多想才是,明市那邊……明天有一場我很喜歡的畫家的畫展,所以我有點迫不及待。”

要是說是因為酒吧節的話,不符合原主的人設,不過季停在意的不是人設的問題,而是陸母要知道酒吧節的事估計不會輕易讓他出門。穿書前,季停的母親早逝,父親忙于工作,他完全是被放養着長大的,實在不擅長應付陸母這樣的長輩。

陸母聽到季停這樣說,頓時松了一口氣,也沒有攔着他的意思了:“那機票買好了嗎?酒店呢?還有明市那邊比咱們南城溫度低一點,別看現在八月初,我聽說那邊早晚都要穿兩件衣服才行,阿停你衣服帶夠了嗎?不過衣服什麽的倒不是關鍵,帶着說不定還累贅,過去了再買也是一樣的,哦哦對了,卡!雖然現在手機支付很方便,但是萬一哪兒不能用怎麽辦……”

最後在陸母的絮絮叨叨下,季停當場訂了酒店,重新檢查了一遍各種證件是否帶齊全,銀|行|卡有沒有放到錢包裏、錢包裏有沒有帶上現金以防萬一……他甚至虛僞地往箱子裏塞了兩本美術雜志。

被陸母送到機場,登機之後,季停把手機調到飛行模式之後看了一眼時間。

上午十點五十六分。

南城到明市的整個航程歷時三個小時,季停帶上眼罩裹着毯子直接睡完了全程。

被空姐叫醒、提着箱子下了飛機,腳踩到實地的時候,季停人還有點不太清醒。

陽光打在身上,暖意蔓延四肢,季停動了動手腕,拉着箱子離開了機場。

明市歷史悠久,與釀造業頗有淵源,随着政策和大環境的改變,明市跟随政策因地制宜,在近年來已經成為了有名的酒之家。

每年八月,明市都會開展為期半個月的酒吧節,全國各地不少人都慕名而來,人流量在一年裏會達到最高峰。而這最直接的表現就是——

季停在機場外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打到車。

等到了酒店,時間已經是四點多了。

把行李箱随意丢在一邊,季停從冰箱裏拿了罐可樂。

“小白,安排一下我接下來的行程。”

小白:【……親愛的宿主LZ1611,我不是你的助理。】

季停饒有興致地“哦”了一聲:“那你能做什麽?”

小白:【……請不要小看我。】

季停:“嗯,請繼續。”

小白忿忿不平:【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季停:“嗯,那先給我弄個行程表吧。”

小白:【懶得你!又愛玩又懶得查資料……】

不管怎麽樣,小白最後給出了一份極簡風的行程安排表:

【8月2日:抵達明市,休息。

8月3日——8月17日:明市芳緣路酒吧一條街、酒店兩點一線(若嗜酒過度,行程中或許需要添加一項‘醫院’)

8月17——九月:暫定。】

季停:“……”

果然是個百無一用的辣雞系統。

【……】

辣雞系統選擇躺着。

喝完可樂,季停伸了個懶腰,然後拿上手機準備出門。

小白:【親愛的宿主LZ1611,現在出門不符合行程表的安排。】

季停:“閉嘴吧你。”

小白委屈巴巴:【噢。】

·

夜色漸濃,“快活林”內歌舞笙簫。

舞池之中,人們随着音樂聲肆意扭動,斑駁陸離的燈光光束從四周和頭頂打在人的身上,把每個人的面部表情照得有些變形。

跳鋼管舞的性感女郎随着圍觀的人的尖叫聲一件件的脫去本就不多的衣物,借此換來更高的人氣和更多的小費。大沓紅色紙鈔被人丢上圓臺,洋洋灑灑的看上去頗為震撼,女郎臉上笑意滿滿,她随着舞姿撿起地上的幾張紙幣,塞到胸前的同時向四周的人飛去一個香|豔的吻。

趁着換音樂的空檔滑出舞池,擡手抹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季停敲了敲吧臺。

調酒師一臉笑意:“晚上好,請問您需要什麽酒?”

剛剛從舞池裏出來,季停額前和鬓角的頭發汗濕,喘氣之間帶着致命的性感,下巴處的半個唇印以及略微淩亂的領口是他剛才在舞池裏頗受歡迎的證據。

喝了會兒酒,季停放下杯子起身去洗手間。

走在走廊裏,小白神神道道地開口:【那麽多酒吧你非要來這種,音樂聲尖叫聲吵得我都頭暈。】

季停表現出很是驚訝的樣子:“你還會頭暈呢?”

進洗手間之前,季停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才發現下巴那兒的半枚唇印。

季停:“……”

站在洗手池跟前,季停慢悠悠地用水洗着下巴。然而這不知道從哪兒沾來的口紅質量實在挺好,一般的水怎麽洗都洗不幹淨,季停最後都把主意打到旁邊的洗手液上了。

正在糾結,男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人從裏面撞開了,一個女人踉跄地倒退着出來,幾步之後直接坐到了地上。

那女人跌坐到地上之後眼睛都紅了,張口一聲“沈總”喊得可謂是千嬌百媚,季停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話說回來,這邊是男廁所吧?

洗手間門正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合上,季停往裏面看了一眼,視線正好撞進一雙眼睛裏。

裏面那人單手撐着牆壁,面色紅得不正常,喘氣也喘得給人一種随時會咽氣的感覺。看見季停,他目光倒還挺沉穩,和現在的身體狀态完全不一樣。

門徹底關上之前,那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一把抓住把手把門再次推開。

之前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直接抓住了那人的褲腳,哭哭啼啼地開口:“沈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那人皺了皺眉,沒說話,擡腳打算繼續走。

女人卻纏着人不肯放:“沈總……”

季停站在一米開外的洗手池前,饒有興致地看着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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