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險,差點就抓傷鏟屎官了

第十九章 撿貓 好險,差點就抓傷鏟屎官了。……

同年,蔣擇在小區門口撿到了一只貓。

一只長得挺醜的小橘貓。

它臉上的橘白圖案就像是随手印上去的似的,看起來實在是和通常用來形容小貓的“可愛”沾不上邊。

特別是蔣擇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又瘦又小的,就像只黃色的大老鼠。

但是礙于那只橘貓實在太粘人,喂過一點食物就跟着走,還總是不論日曬雨淋的要在小區門口守望着他回來情況。

蔣擇最終還是沒忍住地心一軟,在某個大雨傾盆的日子裏把蔫了吧唧的小貓帶回家照顧了幾年。

期間,他給幾個就住在本市的朋友打了電話,問他們當中有沒有人是想養貓的。

一部分人打從聽到貓這個字眼起就是興致缺缺的。

他們直截了當地拒絕說:“貓啊,太麻煩了。我這會兒連自己都養不活呢。”

另外一部分人則要麽是在視訊裏見過小橘貓的醜臉之後就澆滅了熱情,要麽就是轉移話題地客套了半天,最後才迫不得已地委婉地回:“我現在工作也挺忙的,實在是不方便。”

小貓總是似有所感地沖着蔣擇喵喵叫着,用的是軟綿綿的拉長了的音調,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不過掌心大小的腦袋不住地蹭着他的手心,留下了柔軟的觸感。

它害怕被丢掉。蔣擇想,腦海中莫名地浮現了周一剛到金芝家時凡事都小心翼翼的樣子。

他不合時宜地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小貓還挺像周一的。

——慘兮兮的但是卻很會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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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蔣擇看着還在喵嗚叫的小貓心軟了。

他看着它濕漉漉的大眼睛,往家裏打了自從他大學畢業之後的,第一個主動服軟的電話。

電話對面的葉霜竹也對于他主動開口拜托什麽這件事本身覺得頗為稀奇,沒怎麽糾結地就同意了。

只是這小貓到底還是沒往家裏送成。

在蔣擇急着出門,托周一照顧了它一天之後,它就像是長在周一身上了似的,怎麽也扒拉不下來了。

“要不我來養它吧?”正打算罵小貓咪顏狗的蔣擇聽見周一這樣說道。

他怔愣了一瞬之後問:“你……有空嗎?”

畢竟這會兒周一的公司才剛成立沒多久,拉投資、找客戶、研發新興産品……

在蔣擇的印象中,周一在這個當口要忙活的事還有很多。

但是周一卻少見地堅定回答道:“有的。”

他退一萬步地說:“不管怎麽說我的工作時間應該還是比阿姨的更靈活些。即便我要出差,我也會把它好好地寄養到信得過的寵物店去。”

“況且,”周一拿出殺手锏地補充,“不是說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有助于淨化人的心靈的嗎?”

他把小貓摟着懷裏,說:“說不定只要多看看它,我的那些所謂失眠、焦慮之類的病就都全好了。”

蔣擇聞言,暗自腹诽着這個小毛球哪能有這麽靈的同時,心裏又有些動搖。

但他依舊沒有輕易松口。

倒不是他覺得周一照顧不好眼前的這只小貓,而是他這會兒認真一看吧,實在是覺得周一和這只小貓的外形有點不太搭。

延伸開來就是這只小貓并不是周一最好的選擇。

因而蔣擇有些遲疑地說:“如果你想養貓的話,或許你能去寵物店裏挑個更好看,更溫順的品種貓。”

但是他在把這話說出口之後就有些後悔了。

因為對于一向敏感又容易多想的周一來說,蔣擇不能确保對方不會由他的這話聯系到自己。

就在蔣擇焦急地思忖着該怎麽補救的時候,周一卻像是完全沒多想似地說:“沒事,我覺得它也挺好看、挺溫順的。”

像極了對方在小橘貓已經長成大橘貓,甚至是圓潤成球了之後依舊說它不胖的樣子。

——在故事的開頭,周一就注定會成為一個溺愛孩子的“家長”。

而當時的蔣擇看着周一看向小貓時的溫情目光,和已經被撸到在周一的懷裏癱成了一張貓餅了的小貓,還是嘆了口氣地點頭同意了。

蔣擇臨把貓托付給周一之前,還沒忘了要給對方打預防針,“但我可提前告訴你了啊,這個品種很容易養成豬的。到時候它這本來就不富裕的顏值說不定還會雪上加霜,你那會兒再提退養可就晚了啊。”

只是蔣擇的警告歸警告,假使真的有這麽一天:周一提着貓籠站在他家門口說他不想養這只貓了,他至多也就是再嘆一口氣地把貓接回來罷了。

至于什麽怪罪的話,蔣擇是絕對說不出的。

周一對此“嗯”了一聲,好看的眉眼被他笑成了一輪彎月,成片的星海則隐匿于那道彎月的光輝之下。

他輕聲對着蔣擇保證道:“不會的。”

因為沒有人會比他更懂得一只不算太好看的小貓會有多渴望一個真正的,能夠遮風擋雨的家。

周一最後給那只又瘦又小的橘貓取了個名字叫“墩墩”。

他給出的理由是這個名字挺可愛的,而且寓意很好。

那只瘦巴巴的小橘貓最終也不負周望地在各路進口貓糧和貓奶粉的喂養下,跟吹氣球似的長成了一不小心就會壓死人的大橘。

每周都跟打卡似的要來周一家逛幾圈的蔣擇對于它的體型變化的直觀感受是最明顯的。

因而他不止一次地勸周一:“要是周墩墩再這麽無節制地幹飯的話,我怕我們今年冬天再領着它在雪地裏散步的時候,就看不到那一排排的小梅花了。”

蔣擇說完,還猶嫌不夠傷貓自尊地補刀道:“再悲觀點兒想,咱們說不準到時只能看到一步一個坑的貓形鐵球印了。”

周一對此卻只是微微笑着,只說:“等墩墩真超過小貓标準體重之後再減也來得及。”

聽得蔣擇止不住地啧聲。

而周墩墩那原本連大聲喵喵叫都很少,一遇到別人家的貓就自動往後退的性子,也在經過周一日積月累的溺愛教育之後,大變樣地成了會主動挑釁散步路上遇到的其他大貓的惡霸性格。

當有人偷摸着說它壞話卻又不小心被它聽到了的時候,它也不再是委委屈屈地不吭氣,而是會鬧脾氣地撅着屁股不理人。

似乎是一不小心,它就被周一從淑女養成了辣妹。

但也還算是可愛。

唯一需要腹诽的是,它似乎有些恃寵而驕了。

滿屋子地亂圈領地不說,偶爾周一摸它的時候,它還會亮出它尚未修剪過的尖銳指甲。

不巧的是,周一還是那種一旦身上留了印子就很難消下去的體質。

例如年少時候的瘡疤,又例如十八歲的夏天新添上的納那些傷;甚至是去年夏天留下那些蚊子包。

所以盡管周一在領養之初就已經未雨綢缪地打過了疫苗,蔣擇也還是挺害怕周一會在某天被它抓傷的。

可周一卻總是微笑着說沒事。

他垂着眼皮,像是小蒲扇似的的睫毛蓋住了他的眼睛,也斂去了藏在其中的情緒。

他說:“只有獲得了足夠安全感的孩子,才會對着家長使壞。這是它不再害怕被丢棄的證明。”

周一說話時格外溫柔的語氣甚至讓蔣擇有些羨慕那只大貓。

盡管他本人在當時或許并沒有意識到這點。

他只是看着周一徑直地送到墩墩爪子跟前的手,心裏一驚地下意識地要伸手去擋。

但他預料中的疼痛感卻并沒有如期而至。

出乎蔣擇的意料,周墩墩小同學在看見周一把手湊到它正準備伸展的爪子跟前時,立馬就改變了原本懶散的姿勢。

甚至就像是覺得縮回指甲仍舊不夠保險似的,整只貓都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它的爪子和周一的皮肉之間的距離。

它一臉傲嬌地別過頭去,那小表情都快足夠蔣擇給它配上一個“好險,差點就抓傷鏟屎官了”的OS了。

下一秒,它就又乖乖地把爪子搭在了周一的掌心,在上面烙下了一個标準的,髒兮兮的梅花印。

它見狀暗道一聲“不好”地要跑,但是又被周一伸長了手地抱了回來。

它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最後還是在地毯上咕咕嚕嚕地躺平了,由着“生氣了”的周一把它揉成一張貓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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