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可我真的沒幹過這種事

第三十六章 買兇 可我真的沒幹過這種事。

在之後的例行問話裏, 婁清包攬了主要的工作,劉學武則負責适當的補充和追問。

問話主要圍繞着關俊和王微的情感關系展開。

即詢問關俊和王微當初是在什麽情況下認識的,在一起多久之後分的手, 為什麽而的分手了,他之後又是否企圖挽回過這段感情之類的。

關俊的應答裏的大多數細節都能和王微的說辭對上。

除了所謂的分手原因, 和王微說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關俊耷拉着眼睛,說他們之所以分手的原因是因為王微和章援好上了。

他說:“本來嘛,那陣子我和她吵架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基本沒說過分手,就算一時賭氣地說了, 後來也總會和好。我原本想着, 反正畢業後我們倆還得回到同一個城市,到時候再哄她回來就行, 結果她剛到新公司沒多久就和那個叫章援的好上了。”

關俊在停頓了一瞬之後說:“大概是因為我沒有章援會體貼人,也沒有章援會說話。而且他們倆當時是一個公司的,可以經常見面。所以在畢業之後沒多久, 我就徹底地失戀了。不管我怎麽道歉, 怎麽挽回她, 她都不願意再回頭。”

字裏行間還頗有種是自己被章援截胡了的意思。

劉學武聽着,忍不住地蹙眉。心說敢情你還真的以為是你被別人綠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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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關俊卻沒能參透劉學武皺眉背後的含義, 反倒是被蔣擇一口一個“嗯,然後呢”給糊弄住了。

他依舊孜孜不倦地給自己套着苦情人設, 企圖博得他們,或者說是博得婁清的同情。

直到關俊版本的分手故事都講的差不多了, 蔣擇才慢悠悠地開口:“您說的分手原因其實挺感人的。就是似乎和王小姐說的那些截然相反。”

蔣擇有意停頓了一瞬,說:“在王小姐的故事裏,她和您分手的原因似乎只是因為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說謊家。會擺闊綽, 會裝獨立,有過幾次向她借錢不還的經歷,還動手推搡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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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關俊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明明她……”

“明明她是那麽好面子的一個人是嗎?”蔣擇似笑非笑地反問,突然覺得眼前這人真的挺可氣的。

這人以為無論如何,那位王小姐都不會把自己不堪的初戀故事公之于衆,所以他就甚至敢當着他們警方的面,把故事不斷地美化、美化,甚至是把自己的形象修正成了那個愛情裏的受害者。

蔣擇說:“生死關頭的,沒有人會再過分地在意自己的初戀在他人眼裏是否美好,又是否有一個和平的結尾,以及他人如果知道她曾沉迷于一個爛人之後會不會覺得她很可笑了。”

“畢竟活着比什麽都重要,而在這種事情上撒謊不利于我們警方破案。”

“更何況,她隐瞞得也已經夠久的了。”蔣擇說,“時間會讓她釋然,也會給她告訴別人真相的勇氣。”

關俊聞言臉色一變。

不知道是因為謊話被戳破後的難堪,還是在擔心王微已經把他們倆之間的那點事兒跟無數個人講過了。

蔣擇對此毫不在意,只是總結:“看您這樣子,是承認自己在分手原因上說謊了?”

關俊幾欲開口反駁,但最後只化作了一句蒼白的補救:“但是我曾經對她好過的事是真的,分開之後認真反省過,想過和她複合的事也是真的。覺得要是沒有章援突然出現,我們倆現在說不定已經結婚了的事也是真的。”

蔣擇挑眉,心說:但凡你剛才回答那一長串問題的時候少看幾眼婁清,說不定我這會兒就信了。

但蔣擇最終還是沒有點破這事,因為點破的話,關俊和婁清兩個人都尴尬。

蔣擇只是問:“那麽,請問關先生您對于王微在您和章援之間選擇了章援的事是什麽态度?又有沒有因此對王微産生過恨意,覺得她鼠目寸光地不會辨人,或者是有眼不識泰山地錯過了你?”

關俊張嘴便打算回答,卻被蔣擇給攔住了。

蔣擇舍掉了莫須有的敬稱,說:“我建議你還是仔細思考一下再回答。因為這很可能關系到我們去判定,你在這個案件裏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

聽了這話,關俊的肩膀肉眼可見地垮了下去。

蔣擇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對方的答案是什麽了。

果不其然,關俊的答案是:“想過,特別是在我幾次三番地腆着臉去找她,但是都被那個姓章的多管閑事地拒之門外的時候。”

“聽說她後來嫌那個公司沒什麽前途地跳槽了?”關俊問,“但是那個姓章的好像還在原公司做着沒出息的小銷售員。打從我聽到這個消息開始,就一直在等,等她後悔的那一天。”

“雖然以她好面子的性格,後悔應該也不會再回頭了,但總歸能讓我解氣點。”他說。

蔣擇了然地挑眉,心說這樣就對上了。

甚至可以直接省去他們原定好的下一個走訪流程。

關俊看出了蔣擇的表情變化,所以沒忘了強調,“但是,每一對因為鬧矛盾才分手的情侶應該都像我這樣想過吧?希望對方過得不好或者不如自己之類的。總不至于因為這個就要铤而走險地把人弄死。”

蔣擇就此提問:“這麽說,□□的事,你也是絕對不會幹的了?”

關俊聞言大吃一驚,吓得差點從沙發上跌下來。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問:“警官,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讓你覺得我能幹出這樣的事?”

他說:“且不說我對她的恨意有沒有到那種深入骨髓的地步,我也得舍得為了她冒着被抓的風險花那些錢才行啊。”

“就買兇這種事,是讓兇手豁出命去幹的,少說不得要個幾十萬的?可你們幾位仔細看看我這住的地方,我要是能掏出那些錢來,我都不至于從本來那個小區搬出來!”

蔣擇看着關俊那不似作僞的反應,一時分不清對方到底演技過人還是真的對此毫不知情。

因此他不予評價地只能繼續旁敲側擊道:“關先生,其實如果這事真的和你有關的話,那麽趁着兇手還沒有完成犯罪事實,你也沒有付出什麽報酬之前,你如實向我們提供線索的話就可以功過相抵,甚至可以在我們成功把兇手緝拿歸案得到褒獎。”

“反之,如果等我們抓到兇手之後你再姍姍來遲地來認罪,或者兇手直接供出了你,那麽到時候等待你的就是教唆殺人罪,是要承擔一起命案的主要責任的。”

關俊瞪大了眼睛地否認:“可我真的沒幹過這種事,也壓根沒聯系過什麽所謂兇手,怎麽給你們提供線索。”

關俊在自己這話說出口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于是忙不疊地清了兩下嗓子,又重複了一遍。

就像是生怕問話的人一個沒聽清,就把莫須有的荒誕罪名扣在了自己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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