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別裝糊塗

第十二章 別裝糊塗

阿索那高寒風雪,拓跋野穿的卻不是很多,摘下大氅後,脖頸便全然暴露在外面。

江不聞下了狠力道,犬齒磨在脖頸脆弱的皮膚上,血腥味很快在口中彌漫開來,猛獸被迫受屈辱的心再也抑制不住,他一面覺得無能為力的爆發顯得可笑,一面卻咬地更加用力,再松開口時,兩排牙印清晰地多在了拓跋野的脖子上。

他一時情感沖破了理智,潛藏在心底的委屈便爬到了喉間,江不聞聽見自己哽了一聲,後知後覺的羞愧感湧上來,他手推開那人就要退回去,手腕卻猛地被扼住。

拓跋野反手一拽,攬住他的後腰,鷹一樣的眼睛微微眯起,渾身散發出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江應……”他的聲音沙啞又低沉,吐出的氣萦繞在江不聞的耳廓:“你總能做些碰我防線的事。”

江不聞尚未反應過來,一只手便覆上了他的後腦,拓跋野的唇随之而下,狠狠咬住了他。

“唔……呃……”

灼熱的氣息相互糾纏,強忍在心中的欲望一瞬間崩潰,盡數碎在了唇齒間,江不聞反應剎那,便明白了拓跋野在做什麽,奮力地掙紮起來,插|進他發絲的手卻将他用力按緊,拓跋野的舌尖瘋狂地探入,幾乎要抵進他的喉嚨,讓他嗆得快要咳出,無法喘息。

這場單方面的掠奪持續了數秒,直待江不聞繃緊的身體控制不住地軟了下來,拓跋野才堪堪松開他。

束縛消失,江不聞咳出聲,雙手握拳,便要打向他的臉,卻被拓跋野單手擒住,将他的雙手按向頭頂。

“你瘋了麽?!”江不聞啞着聲音。

拓跋野伸出拇指,看見他發白的唇被血跡和津液染上,眼底的欲色翻湧,又被強壓下去,拇指按上他的唇,其餘四指托着江不聞的下巴,從左向右慢慢移動,将漬水擦了幹淨。

江不聞眼角泛紅,生理性的淚水印濕白布,衣服已經在方才的一場荒唐中扯的淩亂不堪,病白的胸膛袒露在外面,瘋狂地起伏着。

拓跋野在幹什麽?

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攪動,徒勞無用地重複着,直到最後,江不聞才無法躲避地承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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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索那的小可汗、他恨之入骨的人,在剛剛強吻了他。

嘴唇隐隐泛着刺痛,江不聞因為這份覺悟神情恍惚,大腦混沌又遲緩地挪動着,一道風卻突然撲到了他的身上,尚未反應,自己淩亂的身體便被床被包的嚴嚴實實。

帳口處緊跟着傳來一道聲音:“小可汗,水來了。”

拓跋野起身,将床簾拉上,把江不聞掩蓋在屋裏。

“進來吧。”

帳外侍從聽見應允,小心翼翼地擡來水桶,将之放在中間,又退出帳外。

氤氤氲氲的水汽逐漸在帳中彌漫開,祭祀之前的洗沐,表達尊重和虔誠。

江不聞聽見木桶的聲響,大概已經猜出要做什麽,在拓跋野過來拽上自己前起身避開。

拓跋野察覺到他的疏遠,眸色不着痕跡地暗了暗,看着他慢慢從裏面走出,移到了桶邊,強壓許久,面上才又恢複了冰霜的模樣。

“你還不走麽?”

江不聞感受到站在自己旁邊的拓跋野,方才的一幕幕瘋狂地在腦海中重現。

“腹部的傷口不能沾水,你現在這副樣子,自己能行?”拓跋野嘲諷般地笑了笑。

“不行也不關你的事……我死了,你難道不應該開心?”江不聞冷着聲音反問道。

拓跋野這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冷嘲回去,而是噓了聲,上前一步,重新攬住了他的腰身。

江不聞被弄的有些應激反應了,渾身立時僵住,耳邊卻傳來拓跋野嘆息的聲音。

“江應……你在裝糊塗嗎?”他沉着嗓音說,“還是說……要再來一遍才能懂?”

“你……放肆!”江不聞将拈上下颌的手甩開,咬牙道。

“我他娘就是放肆了!”拓跋野一掃平靜,扯住他的衣領,猛地将他拉過,二人鼻梁相貼:“江應,我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

江不聞腦中嗡聲作響,一瞬間愣在了原地。

“你,說什麽?”

拓跋野的眼底波瀾四起,帶着一點腥紅,将他面上的錯愕震驚一覽無餘,胸口起伏片刻,方松開衣領,去解他衣物。

“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将你留下?”他嗤笑一聲,剝去他的外衣,“江應……我喜歡男人,你很湊巧,符合我的胃口。有些事情不是你不願意就可以拒絕的——就像現在,我要來幫你擦身,你沒有後退的餘地。”

他說着,指尖碰上他的胸膛,将最裏層的一件衣服也剝落下來,至此,江不聞病白瘦削的身體便全然暴露在了眼前。

從前精幹強壯一去不返,如今少了衣物加持,寒冷便侵襲過來,江不聞凍地有些抖,卻沒有吭聲,任由拓跋野将濕熱的毛巾擦上他的後背。

明明自戰敗半月未滿,他的背卻已經皮包瘦骨,大大小小的傷疤印在白皙的皮膚上,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能看見模糊的鮮血遍布滿背。

江不聞受過很多傷。

毛巾濕熱溫暖,拂過每一道傷口,拓跋野擦的快又細致,須臾之間便已經将他的身上擦淨,他頓了片刻,又去解他的亵褲。

“夠了……”江不聞終究忍不住,咬牙按住了他的手。

拓跋野神色掩蓋了陰影中不辨虛實,少頃後松開。

“你這次很乖……以後都像這樣乖,我高興了,就會多聽你的一點。”他轉過身,“擦好了向着帳外喊一聲,會有侍從過來清理。”

拓跋野說罷,沒有多停留片刻,掀帳便走了出去。

江不聞置身在屋中,抓着已經冷下的毛巾,長久地愣在原處,好半天後才動了一下,将它紮進了熱水中。

“今年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帳外,守衛看着風雪,感嘆了一句。

很快便有人附和:“可不是!”

他低下聲,嘆了一口氣,眼裏露出羨慕的神色:“你看見了嗎?這麽冷的天,咱們小可汗還往冰泉裏去了!我要也有他那樣強健的身子骨,也不至于只當個守衛咯……”

“冰泉?後山那個?這麽冷的天,他去那裏幹什麽?”

守衛打了個哈欠,興致恹恹地說:“誰知道呢,練什麽神功吧……”

後山冰泉,耳根通紅的拓跋野全身悶進了涼水中,低聲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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