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飯飯
飯飯
當然,這個想法目前還只能停留在想的階段,門口堆積如山的快遞不允許故淵在此時閑下來。
但他不知道,沒有“mama”陪的洛已經自己抱着小平板,在汲取知識的路上一路猛進了。
洛到底不是真正的幼崽,這些游戲對他來說都有些過于簡單了,平均兩三分鐘就可以直接通關一個游戲。
他玩了會小游戲後就覺得有點索然無味,試着去探索平板的其他功能,于是點開了其中一個科普視頻,認真地看着平板上出現的畫面。
這是一個雌雄兩性的科普視頻。
蟲族在性教育方面十分開放,即使是小幼崽專用的平板,上面也有不少關于兩性教育的視頻。
但洛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麽,準确的來說,在他的世界中,從未有過“性別”的概念。
他看了大概十分鐘左右,越看越覺得離譜:
他所在的種族是蟲族,分為雌蟲和雄蟲。
這個種族雄蟲十分稀少,且嬌小柔弱,因此雄尊雌卑,将每一只雄蟲都視若瑰寶。
雌蟲則是分為軍雌和亞雌,其中軍雌高大挺拔,擁有鋒利的翅翼,将軀體部分蟲化進行戰鬥,高等級的軍雌甚至可以在真空宇宙中存活。
亞雌則相比于軍雌嬌小,戰鬥力也較弱,但總體仍高于雄蟲。
因為性別比例失調,雄蟲雖然只能擁有一個雌君,但卻可以取無數雌蟲做雌侍或雌奴,同時雌蟲嫁給雄蟲後就要主動上交自己的所有財産,負責雄蟲的一切日常起居。
反正就很離譜。
而那些蟲居然還說他是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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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只是失憶了,但不是傻了,他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絕對不是蟲,他的觸手也不是視頻中所說的能給予雌蟲無上快|感的精神觸手,當然對種變态的世界觀深感震驚。
這個所謂的“蟲族社會“也太扭曲了,簡直就像是被什麽邪神入侵,異化了宇宙本該有的正常規律一樣……
洛想到一半卡殼了。
他為什麽會突然想到邪神?明明這個世界裏根本沒有“神”。
洛試圖回憶,但這部分記憶就像是他永遠都想不起來的名字一樣,好似被生生撕扯下來了一般,沒有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任何痕跡。
失憶的滋味并不好受,洛撇了撇嘴,決定去找故淵。
他餓了,他還想找回記憶,他要進食。
但故淵一直在忙着給他搬雄蟲的日用品,剛才又出門了,大概是還在搬東西。
洛于是回憶着先前見過的蟲行走的模樣,試探性地往床下伸了伸腳。
地上已經被故淵細心地鋪上了長毛白色地毯,踩上去的時候軟綿綿的,整個腳都陷入了毛茸茸之中。
洛光腳踩在地毯上,扶着床緩慢地撐起自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故淵還沒從堆積如山的快遞中找出他的衣物,因此他現在只是套着及膝的長款衛衣。
加之他披散而下的黑色長發與懵懂的神色……這是一個對雄蟲來說很糟糕的形象。
但洛對自己目前的狀态沒有一無所知,滿意地感受着自己逐漸恢複力量的四肢,用盡自己貧瘠的詞彙向外喊道:
“圓!mama!”
“怎麽了?”
故淵聞聲而來,在推開門看見站在地上的洛的時候心跳差點漏了半拍。
他快步向前抱起搖搖欲墜的洛,皺着眉道:“怎麽突然走下來了?摔了怎麽辦?”
他擡手把洛放到了床上,一顆怦怦亂跳的心才勉強歸位。
天知道,他推開門看見搖搖晃晃的洛的時候有多緊張——這可是蟲族第一個可能到達S級的雄蟲,還是剛破殼的幼崽,但凡摔了一下磕出來淤青,雄保會都不會讓他好過。
洛完全不明白故淵在緊張什麽,他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站起來,還沒試着感受陌生的軀體,就被對方又抱回了床上,直接一朝回到解放前。
本來就因為失憶而不太開心的心情更加糟糕,洛耷拉下嘴角,就這故淵半抱着他的姿勢,直接擡手扯上對方的衣領。
“餓!”
“……餓?”
故淵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面前的小雄蟲從破殼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過食。
他就着洛拉扯的動作,任由對方無力的手扯着自己彎下腰來,耐心地問:“那洛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烹饪是每個雌蟲的必修課,即使是故淵這樣的軍雌,也有着一手好廚藝。
他當年的廚藝課甚至還是滿分。
洛的一截觸手始終圈在故淵的手腕上,因此現在的他其實完全可以聽懂對方在說什麽。
但他并沒有回答,而是低垂着眸,又輕聲重複了一遍:
“餓。”
與此同時,在他身後,無數條猙獰的觸手一湧而出,張牙舞爪地包裹住整個卧室,如同捕食的怪物一般,每一條觸手尖端的都虎視眈眈地對着故淵。
看不見觸手的故淵對即将到來的危機毫無所覺,還在耐心地問:“那洛到底想吃什麽?”
交錯纏繞的觸手緩慢移動,就像是生怕驚擾了獵物的蛇,弓起觸端潛伏靠近。
故淵半天沒得到洛的回複,加之強行彎着腰的姿勢着實別扭,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腿,試圖站得舒适一些。
也就是他做出動作的這一瞬間,滿屋不可察覺的觸手就像是接收到了捕獵的信號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襲向了窺伺已久的獵物。
故淵還未反應過來,過分的快感就從尾椎骨一路蔓延上來,幾近絕頂。
觸手隔着衣物緊貼着他身體的每一寸皮膚,就連原本緊閉的雙腿也被強行拉開。
他一下子軟了腰,雙腿無力,卻又在即将跌倒的那一刻被層層觸手支撐住,只能無力地承受着沒有輕重的小雄蟲帶來的一切。
太過分了……
每一根觸手上都帶着濃郁的雄蟲素,哪怕只要一點就能讓無數雌蟲瘋狂的S級雄蟲素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瘋狂地在他身上肆虐,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沒有逃過被吸盤啄吻的命運。
故淵幾乎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他茫然地張了張嘴,在滿眸生理性的水霧之中,他恍然察覺自己與洛的位置已經完全颠倒。
漂亮小雄蟲跪坐在他的身上,低眸與狼狽不堪的他對視,故淵有一瞬間恍然以為自己看見了對方眼神中似神明般居高臨下的矜貴憐憫。
滿屋的觸手讨好似的移開,将團團圍住的寶物獻給尚且年幼的主人。
洛擡手,微涼的指尖撫過故淵側頸的腺體,愉悅地感受着對方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戰栗的可愛反應。
故淵暖洋洋的雌蟲素不受控制的溢出,就像是一塊香噴噴的小蛋糕正在向他發出要求。
洛當然不會隐忍自己的食欲。
“洛餓了。”
他俯身,靠在故淵的頸邊,理直氣壯道。
下一秒,新生的幼齒就再次沒入了剛被淩虐不久的可憐腺體之中。
“嗚……”
故淵終于忍不住叫出聲來。
他幾乎是捏破了手心,才沒在這滔天的快感中失去理智,直接将身上四處點火的洛給丢下去。
掙紮着伸出的手無力的在空中來回抓了幾次,最終就像是妥協似的,輕撫上了洛的後腦勺。
他無奈地嘆息:“咬輕點,小混蛋。”
……
空虛的感覺終于被填滿,洛餍足地眯眼靠在故淵身上,嗅着對方尚未散盡的雌蟲素,原本不太愉快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
他開心地蹭了蹭故淵:“喜歡。”
他很滿意故淵,無論是哪方面,因此并不吝啬于表達自己對他的喜愛。
故淵半天才從軟手軟腳的狀态中脫離出來。
他聽到洛的話,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說自己的雌蟲素後只是縱容地笑:
“現在還餓嗎?需不需要吃些什麽?”
“吃?”
洛疑惑。
他剛才不是吃過了嗎?
看着顯然沒有理解“食物”究竟是什麽的小雄蟲,故淵只能強撐着爬了起來,将對方安穩地塞進被中,叮囑道:
“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就乖乖待在這裏,不要動了哦?”
洛歪頭,看着故淵重又出門,故技重施,悄悄放出了一截觸手纏繞到了對方的手腕上。
故淵沒怎麽在意藕斷絲連的精神觸手,熟練地在冰箱翻找食材,準備給洛做晚餐。
他的冰箱向來是只放營養液的,現在也因為洛的原因塞滿了各種食材。
故淵思忖着,從冰箱裏拿出了芝士和嫩雞肉,準備做一道最近在小雄蟲中很受歡迎的芝士肉卷。
嫩肉卷中間裹着濃郁的奶香芝士,再配上清涼潤肺的夏果甜湯,主食是抹了樹莓果醬的甜餡餅,很符合雄子們偏甜的口味。
“嘟嘟嘟——”
正當故淵開始切夏果的時候,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
他見來電是伍游,于是随手接通:
“有事?”
“上将大人,德裏斯剛才傳來消息,邊境的異形又一次産生了大暴動,他說他聯系不上……”
伍游正忙着念手上的資料,猛一擡頭看見衣衫不整、露着脖子上糜麗的咬痕做飯的故淵,聲音直接卡殼了。
“……他說他聯系不上您,想讓我來請示下一步該怎麽辦。德裏斯的個蟲看法是暫時性後退,防止新蟲洞的出現造成更多傷亡——您知道的,那些惡心的異形生物總是會在各種讓蟲意想不到的地方打開蟲洞,然後一擁而上。”
伍游靠着自己為數不多的職業素養報告完了軍情後,再也掩飾不住自己調侃的視線,上下打量着明顯剛經歷過什麽激烈運動的故淵,悠悠道:
“上将,我需要提醒您,洛殿下在法律意義上還算是幼蟲,您這樣是犯法的。”
“咚——”
故淵一刀在切菜板上砍出一道深痕。
他沒有回答伍游的調侃,冷笑道:“告訴德裏斯,嚴守不退。”
“我們才離開一個月,他就連着退了多少公裏?我看幹脆別打了,直接一路退回首都,成全副官拒戰保兵的願望,怎麽樣?”
當年被故淵吊打的經歷仍歷歷在目,伍游當即一個激靈,不敢再造次,立正站好,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軍禮:
“是!上将!”
故淵手上切菜的動作不停:“沒事了就滾。”
“是!上将!”
伍游麻利地滾蛋。
二蟲都沒有注意到,故淵手腕上的觸手微不可見地動了動。
卧室內。
剛發現自己可以與觸手共感,以此看見故淵身邊的情景的洛茫然地聽着對面的對話。
邊境的異形……
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