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Chapter12

Chapter12

沒過幾天，衆人在娛樂室的時候，來了幾個警察，直接把姚琪琪帶走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姚琪琪被抓的原因很快流傳開來，陶夭也聽了一耳朵，據說海哥吸食的那些東西就是姚琪琪提供的。

姚琪琪盤踞在院裏這麽多年，很有些門道，所以弄到了海哥心心念念的東西也不是很奇怪。

再加上姚琪琪的病早就好了，只是習慣了在院裏呼風喚雨反而不願出去了。

所以她直接被帶走，關進監獄了。

陶夭興沖沖的跟司征轉達自己聽見的小道消息，司征只是不鹹不淡的嗯了聲。

“你是不是早知道？”

司征搖頭：“不算早，今天上午知道的。”

所以下午警察才來抓人的。

陶夭深深的看了司征一眼，也明白過來了，沒準警察就是他招來的。

早慧的少女甚至再往前推，能猜到司征這麽做是為她出氣。

畢竟陶夭已經十四歲了，雖說在院裏年齡最小，但是對海哥來說還稍微大點了，并不是很對他的口。

心裏的暖滿滿的溢出來，心底深處那些因為被家人抛棄的自卑一點點的被治愈。

“小王子，你真好！我以後也要對你更好！”不知道怎麽表達謝意的少女，眨着黑亮的大眼，認真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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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鄭晴病好了可以出院了。

臨分別那天，鄭晴和李琳一樣把大包小包的衣服生活用品和零食都留給了陶夭。

相處了這麽久，陶夭又點不舍得她，但是這裏到底不是什麽好地方，陶夭還是很替鄭晴高興的。

病好後的鄭晴陽光了許多也不再唯唯諾諾的縮着桌子躲在陶夭身後。

“謝謝你送我我這麽東西！祝你出院後，學業有成，生活幸福。”陶夭真誠的擁抱了了鄭晴。

鄭晴用力的點點頭，“小夭，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真正治好我病的不是這裏的醫生，是你。”

“啊？”陶夭一臉懵逼。

“自從得了焦慮症我看什麽都覺的危險，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膽，尤其是晚上熄燈以後，我總覺的四周充滿了危機，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會給我帶來災難，我好痛苦。”

鄭晴想起之前的那些日子，眼裏還是有些惆悵。

陶夭拍拍她的手，拉着她往門口走，鐵門外，鄭晴的爸媽都在那裏等着。

鄭晴站在原地不肯走，“你先聽我說完。”

陶夭留步，有些疑惑。

她真不記得幫過鄭晴什麽。

事實上之前的鄭晴跟誰都保持着距離，就算是她，也最多一起吃飯洗衣服洗澡而已，并沒有其他深入的交流，比如談心。

“你那麽勇敢的對抗姚琪琪，被病區所有的人孤立卻還是那麽樂觀勇敢的生活。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羨慕你，羨慕你這麽樂觀勇敢。直到前幾天你出事……”

鄭晴頓了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陶夭。

見陶夭臉上沒太多其他的表情，才繼續開口：“那天，我走在你後面的，看見那個海哥把你摁在地上，我吓到不知所措。”

陶夭仔細回憶了下，那天的尖叫聲裏似乎沒有鄭晴，不過她們的确是一起去做的檢查，只是鄭晴走在後面。

“那個海哥兇神惡煞的威脅我們，其他人都吓哭了，我更是吓的癱軟在地上動都動不了，還是兩個同行的大姐姐把我架着離開那裏的。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多害怕，可是我又覺的你對我那麽好，姚琪琪出現的時候你也害怕但是仍舊把我護在身後。所以我不該扔下你，我想着如果我就那麽離開了，像以往一樣當個鴕鳥任你被人糟蹋了……我一定會內疚一輩子的！反正，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渾身抖着跑去找了司征。”

原來司征是鄭晴叫來的。

陶夭那幾天心情不好忘記問司征為什麽知道自己出事，後來更不想提起那天的事。

卻沒想到，原來是全院最膽小的鄭晴救了自己。

“謝謝你！”陶夭發自內心的道謝，但是也有點好奇：“你為什麽不去找醫護反而去找司征啊？”

鄭晴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膽小習慣了，還是挺害怕海哥的，他說不讓報警不讓找醫護，可他沒說不讓找司征啊，我當時安慰自己，我沒有不聽他的話，不用害怕他。”

陶夭沒怪她，她比誰都清楚之前的鄭晴有多膽小，連那些正常的人都不敢去對抗海哥，何況是鄭晴，可偏偏是鄭晴做到了。

“你很勇敢，一點都不膽小。”

這次鄭晴點點頭，笑的很開心：“都說好人有好報我現在信了！自從那天之後我發現我沒那麽害怕了，晚上停了安眠藥，我竟然也能再黑夜中睡着了。我把我的情況跟醫生說了，醫生檢查了，說我痊愈了可以出院了，這不通知我父母來接我了！”

鄭晴指了指鐵門外焦急等待的父母。

“再見！”

一扇鐵門，隔開兩個世界。

鄭晴自由了，可她還得留在這牢籠裏。

下午她又提着東西去看老奶奶，司征也陪着她。

老奶奶其實也不是真的多老，不過六十多歲。

可能是長久的住在這裏，精神氣耗的多，頭發全白了，看起來比較蒼老。

但是，不妨礙能辨認出她年輕時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這棟所謂的釘子戶樓病房很小，一個屋子最多住兩個人，不過因為這樓裏病人很少了，所以老奶奶是自己一間病房。

陶夭第一次進病房的時候，房間裏擺滿了亂七八糟的，門窗久不開的關系，氣味沖的能直接把人眼淚嗆出來。

也難怪那時候沒人敢請陶夭幫工的時候，這裏的護士敢冒大不違聘用她。

薪資就是一包衛生巾。

陶夭最初也嫌髒，無意中發現老奶奶看見自己後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莫名的為自己的嫌棄感到內疚。

于是很認真的照顧起老奶奶了。

打掃了病房，換了床單被套，給老奶奶洗了頭發擦了身換了幹淨的衣服。

天知道，那時候小腹痛到痙攣的她是怎麽做到的。

不過，自那以後，她來的勤，再加上司征的間接資助，她以物換物換了些老奶奶實用的東西。

所以老奶奶這兒現在窗明幾淨，物品擺放整齊，房間裏也沒有什麽異味了。

“奶奶，我又來了，還帶了個朋友來看你。”

陶夭笑着進門，把東西放在床頭櫃上。

老奶奶見她也笑了，但是沒說話。

事實上，從陶夭伺候她到現在從來沒聽她說過一句話。

很偶爾的會靠在床頭看着窗外臉上露出一抹惆悵。

除此之外基本上面無表情，不過陶夭堅持了一個月以後換來了老奶奶會對她笑的福利。

“奶奶好！”司征很禮貌的打招呼，臉上看不出一絲的輕視。

一直關注他的陶夭松了口氣，雖然明知道小王子的教養足夠好，但是仍怕他不小心傷了老奶奶的心。

司征視線落到床尾的病卡上，年代久遠的紙卡已經模糊不清，饒是司征視力很好，看了許久才勉強分辨出是端木雅靜四個字。

他注意力都放在床尾上，錯過了端木奶奶看見他時滿臉震驚和不敢置信。

“奶奶，這是我最好朋友，他叫司征，我之前送來的東西他幫忙賺到的。”陶夭埋頭去取尿壺，也沒注意端木奶奶的表情。

等陶夭回來，司征擡起頭，端木奶奶又是那副與世隔絕的表情了，連對陶夭的笑容也淡了許多。

陶夭以為是她不喜歡生人，想着下次來的時候不帶司征了。

可是她力氣小，幫老奶奶洗床單還是需要司征的協助，要不然累死。

反正那些護士是不能指望的，她們萬分厭惡伺候這裏的老人，脾氣極度惡劣，對他們非打即罵，幫着收拾洗刷，也是一月一次或者更久，還是因為院領導檢查。

兩個人一通忙活，差不多又到了時間該回病房樓了。

“奶奶再見，我明天再來！”陶夭揮着手跟老奶奶再見。

老奶奶張了張嘴，但最終也沒發出聲音。

出了門，陶夭特別開心，“小王子，你看見了沒，老奶奶張開嘴了，她想和我說話了！哈哈，我再堅持下去她就能和我說話了。”

看着陶夭燦爛的笑容，司征沒忍告訴她，那老奶奶看的是他，想說話的對象也是他。

只是，她會和他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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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一年的最後一個月，陶夭已經進來大半年了。

20號，司征十六歲生日。

陶夭早早的就開始準備給她的小王子過生日。

整天神神秘秘的，除了上課幾乎不搭理司征，讓司征有點小郁悶。

以至于連自己生日都忘記了。

一推開娛樂室的門，楞了下。

所有的病人都站在長條桌後，看見他齊喊：“小王子，生日快樂！”

娛樂室的棋牌桌什麽的被遠遠的推到了角落裏，偌大的空間裏只中間并列擺着幾張食堂吃飯用的長條餐桌。

桌子上堆滿了各種食物。

什麽蝦條薯片辣條可樂雪碧跟開零食派對似的。

就連房間都是精心裝飾過的。

司征，挑挑眉，有點好奇他們哪來的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