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Chapter14
Chapter14
陶·不明所以·夭,一頭霧水的跟在司·不開心·征後面,一直到晚會結束,司征都沒跟陶夭說過話,滿臉寫着,“不知道哪裏錯了就不要跟我說話。”
陶夭嘆息,青春期的男孩不好哄啊。
不過她從來不是別人怎麽說她就怎麽做的主。
所以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得罪司征的陶夭幹脆不去想了,晚會剩餘的時間裏徹底的當起了司征的跟班。
端茶遞水,剝花生瓜子,連司征上廁所她都不離的跟着。
司征站在男廁門口終于繃不住了,“我要上廁所。”
陶夭楞了楞,擡頭看了眼洗手間門上性別的标志,臉騰的紅了,但是人固執的站在原地:“我等你。”
司征無奈的嘆息一聲:“你回去吧!我不生你氣了。”
陶夭這才喜笑顏開的回了會場。
司征這次是真笑了,笑自己幹嘛跟一個還什麽都不懂的丫頭較真。
晚上晚會散場的很晚,習慣了早睡的陶夭困的都睜不開眼,只想着回去睡覺卻忘了把司征的項鏈還給他了。
第二天到了時間可以去娛樂室的時候,陶夭第一件事就是想從枕頭底下摸出項鏈,想着一會兒還給他。
然而,怎麽都摸不到。
陶夭翻枕頭翻被褥,連床都差點拆了一遍,卻始終找不到那根項鏈。
陶夭快急哭了。
這是病房不是學校宿舍,根本不會有閑雜人等來光顧的,也就是說,出了內賊。
陶夭冷靜下來,再一次仔細的翻了一遍自己的床上,連床板縫裏都不肯放過。
确定不會存在冤枉人的可能性之後,陶夭深吸一口氣。
鄭晴出院後,病房裏還沒新來的病人補位。
程笑笑跟自己關系那麽好,而且是個剛直不阿的性子,所以她不會拿。
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吳曉曼。
吳曉曼因為胖又操着一口別人難聽懂的方言,所以很少去娛樂室,怕被嘲笑。
陶夭面無表情的坐在床邊上等了會終于看見吳曉曼端着剛洗完的衣服走了進來。
兩個人已經互不搭理很久了。
一般偶然的面對面也是各自扭過頭。
可這次吳曉曼看見還沒出門的陶夭,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可以稱之為做賊心虛的情緒。
也讓陶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吳曉曼很快恢複了鎮定,端着衣服想像以往那樣打算對陶夭視而不見的打開自己的衣櫃拿衣架涼衣服。
陶夭伸出手扣在了門板上。
“把項鏈還我!”
吳曉曼肩膀微動了一下,“什麽項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吳曉曼,你總說自己是農村出來的,所以會自卑。但是自卑不是你欺弱淩強的借口,更不能成為你偷盜別人的理由。”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偷了你的東西?陶夭你別仗着司征給你撐腰你就血口噴人!”
陶夭氣的哼了一聲:“吳曉曼你是不是傻?你要在其他地方偷了東西還能毀滅證據,可在這裏連藏個藥片護士都能發現,你覺的如果我去找周護士說了這事,還由得你耍賴?”
吳曉曼閉緊了嘴,低下了頭。
“再說,這項鏈也不是我的,是司征的。确切的說,有可能是司征母親的遺物。你應該知道上一次史尚飛動手搶司征母親遺物落了個什麽下場吧?”
吳曉曼抖了一下。
她本就害怕強勢的人,又目睹過司征揍人那一次。
沉默了會,乖乖的從貼身內衣口袋裏掏出了項鏈。
陶夭忍不住目露嫌惡 。
雖然司征表現的一點都不明顯,可陶夭覺的他應該也是潔癖的,不太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
要知道吳曉曼把他的項鏈藏在這種地方,指不定多膈應。
心裏難免有點愧疚。
說到底是自己沒保護好項鏈。
陶夭悶悶的一把扯了項鏈就往外在,心想:不知道洗一下司征還會不會發現。
“陶夭!”
吳曉曼突然開口叫住快要出門的陶夭。
陶夭沒回頭,但是停了腳步。
好一會身後才傳來吳曉曼小聲的哀求:“陶夭,能不能求你別把這事告訴司征?”
陶夭回過頭,臉上明明白白的寫着鄙視:“現在怕司征知道了你偷項鏈的時候管着幹什麽了?”
吳曉曼眼淚嘩嘩的流,她搖頭:“我不是故意偷你項鏈的,我一開始只是想借來看看,但是我也知道我們關系不好你一定不會借給我,所以趁你睡了我就想偷偷拿來看一眼。因為這個項鏈和我曾經有的一條很像,結果我剛看完卻沒機會再還回去了。”
陶夭睡眠不好,很難睡沉,一點動靜就醒。
後來好不容易陶夭睡沉了可她也睡着了,再醒了陶夭也醒了,她只好閉口不提了。
陶夭明擺着不信她。
吳曉曼急了:“我說的是真的!我得病之前交過一個男朋友,有一次我生日他送了我一條這樣的鏈子。我很愛他的,可是自從我進來以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系,我知道他不會再要我了,可是我很想他,真的很想他!”
說着,吳曉曼哭着蹲到了地上。
陶夭怔了怔,一言不發的去了娛樂室。
她還是把這事告訴了司征,低着頭特別內疚的道歉:“小王子,對不起我沒保護好阿姨的遺物。”
司征挑了挑眉,“我好像有說過,我只有照片那一樣遺物。”
陶夭啊了一聲,低頭看了眼自己手心裏的項鏈:“那這是……”
這明明是女人的項鏈。
司征不甚在意的哦了聲,“這個是那天我跟他們打牌贏來的,本來就想送你,一直忘記了,昨天晚會突然又想起來了。”
陶夭心想,你是忘了,還是覺的便宜送不出手啊?
不過她沒拆穿司征,笑眯眯的道了謝,然後問他:“那我是不是有這條項鏈的支配權了?”
司征挑眉疑問。
“我想給吳曉曼。”
“你不是跟她不對付?”
陶夭沒告訴司征吳曉曼感情的事,覺的那是吳曉曼的隐私,無論多不喜歡她,都不該背後談論她的隐私,于是想了想回司征:“吳曉曼戴過一條查不到項鏈,我不想和她戴一樣的。”
女人果然是麻煩物種,不分年齡。
司征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倒是吳曉曼在接到陶夭的贈與時,吃驚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陶夭并沒多說什麽,但是那天起,吳曉曼對着她總是一副感激不盡的模樣。
雖然陶夭很不自在,但是好過同住一個屋檐下,互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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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樣枯燥麻木的生活,似乎也習慣了。
眼看着春節就要來了。
馮教授就病愈就要出院了。
臨走的時候,馮教授單獨把陶夭叫出來留給她一些心理學方面的書,笑的有點苦:“我鑽研了大半輩子心理學,沒想到臨了自己還得了精神病。這些是我覺的比較實用的書,都留給你。”
陶夭笑眯眯的道謝。
馮教授笑着搖頭:“我不是個合格的醫生,從小心理素質就不行。但是你不一樣,你這小丫頭心理素質很強大,在這裏這麽久了還一點都沒變,真是難得。你将來一定是一名優秀的心理醫生。”
陶夭點點頭,“我一定好好努力,不會辜負老師的期望。”
馮教授還是搖頭:“我們不過萍水相逢,也許這輩子再難相見,我期望不期望的不重要。不過,司小子對你是真的好,你要有心多開導他些,我覺的他好像真的快病了。”
陶夭楞了下,原來小王子和她一樣,都是沒病的。
但是馮教授的意思……
“老師,你是說小王子現在也是精神病了?”
馮教授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确定,那孩子心思深,我看不透。這院裏那些庸醫更看不透。不過根據你告訴我的那些表現來看,他有可能是精神分裂。不同于你在這裏常見的那種,他有可能會病出第二人格。”
懵掉的陶夭連馮教授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腦子裏反複出現那天司征打人時候的畫面。
小王子,真的病了嗎?
可是陶夭一連觀察了好幾天,司征一點異樣都沒有。
但是馮教授的話一直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裏。
糾結的陶夭不知如何是好。
這天幫老奶奶擦洗的時候,忍不住朝着老太太傾訴自己的煩惱:“奶奶,你說小王子真的有病了怎麽辦?”
老奶奶依舊不理她。
陶夭不在意,繼續自言自語,
“奶奶,小王子那麽好,怎麽會得病呢?”
“就算小王子生病了我也不會遠離他的。”
“可是,奶奶,小王子會不會變成第二人格以後就不搭理我了?”
“奶奶,你說我怎麽做才能把小王子送出這裏?他離開這也許病就好了。”
“……”
陶夭一直自言自語到收拾完畢。
打算離開的時候,老奶奶突然開口問她:“你……你咳,你說的小王子是那天來的那個男孩?”
陶夭呆了下,驚喜的叫了起來:“老奶奶,你會說話啊!”
雖然,因為長時間不說話,老奶奶的聲音沙啞幹澀,說話甚至還有些不順暢。
老奶奶只是看着她。
陶夭這才恍然的回答她:“啊對,小王子就是那天陪我來看您的那個少年。”
老奶奶點點頭,閉上眼示意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