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首次任務
第21章：首次任務
要、要和中也先生搭檔了。
芥川龍之介雖然表面平靜，但心中的風暴已經快要具象化了。
具象化到，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暈過去了。
他怎麽可以跟中也先生搭檔呢？
中也先生那麽強悍，還那麽聰明（下屬濾鏡），雖然以前的搭檔是一個經常鬧自殺的混蛋，但是就是那樣的一個混蛋，是港|口|黑|手|黨的五大幹部之一，而且還是港|口|黑|手|黨創立以來，最年輕的幹部。
芥川龍之介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被中也先生撿回來了，時不時得到中也先生的關心，已經是很大很大的驚喜了，但是森先生竟然說，以後要讓他做中也先生的搭檔？
搭檔……是那麽親密的關系。
他怎麽配得上呢？
“龍之介。”中原中也擡起手，似乎想要像是以前一眼，擡起手揉揉芥川龍之介的頭，但是芥川龍之介如今的身高，已經不能讓他輕描淡寫地做出這樣的動作了，所以他只能将手緩緩地收回來，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森先生的任務。”
“是。”芥川龍之介聽到中原中也的話，瞬間讓自己恢複了清醒，雖然他知道自己配不上，但是如果因為自己的這點情緒，讓中也先生沒能成功完成任務，對于芥川龍之介來說，是更加不能被接受的事情。
只要、只要他乖乖聽話，就可以了吧？
中原中也不知道芥川龍之介在想什麽，見他依然沉默，擡起手拍拍他的後背，什麽都沒說，但做出來的行動确實很明顯的“跟我一起上”。
芥川龍之介習慣跟上中原中也的步伐，只要他和中也先生在一起，就一定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雖然中原中也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麽保證，但是他本身就是那種氣質，那種随時都可以英勇就義，為別人犧牲的氣質。
芥川龍之介覺得，自己已經和中也先生相處兩年了，但是除了知道對方是一個好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清晰認知，雖然中也先生好像一直都對他不設防，但他卻覺得，中也先生又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在瞞着他，甚至是在瞞着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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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芥川龍之介不會深究這些，無論中也先生是什麽樣的，對于芥川龍之介來說，都是那個将他從貧民窟帶回來的中原中也。
這次的任務其實很簡單，只是清掃一些叛徒而已，雖然清掃叛徒是誰都可以做的事情，但這次的背叛者身份有些不好說，他是上一任首領所留下來的遺留問題，為了避免更多問題出現，也為了展示港|口|黑|手|黨的威嚴以及手段，作為震懾組織內部那些不安分的人，所以就派出了中原中也——現在加上了中原中也的搭檔芥川龍之介——讓這兩個最強的戰鬥力，來用最強硬的手段，以及最輕描淡寫的态度，來解決這個叛徒。
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芥川龍之介這次幾乎沒有出手，像是一個望風的小弟一樣，遠遠地站着，看着中原中也像是在逗弄老鼠一樣，游刃有餘地用戰鬥力将那個叛徒逼到崩潰，最後按照港|口|黑|手|黨的規則，将叛徒處死。
那個叛徒，芥川龍之介也知道，似乎是很得上一任首領的信任，并且一直都以繼承人自居，後來首領将位置傳給森鷗外，這個人曾經試圖和首領溝通，但是首領是臨終托孤，在說完要将位置給森鷗外之後，就死去了，他一直也沒有得到一個說法，于是這個人就開始陽奉陰違，組織下發下來的任務，從來都不好好完成，森鷗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成為叛徒。
雖然這樣的身份成為叛徒也未嘗不可，但芥川龍之介是來處決他的人，自然對他沒有什麽憐憫之心。
等叛徒成為了一具溫熱的屍體，芥川龍之介才走到中原中也身邊，輕聲說道：“中也先生，那些過來探查的人，已經離開了。”
中原中也點點頭，不置可否。
今天的任務沒有什麽難度，是中原中也喜歡的不需要動腦子的任務，他擡起手，想要揉揉芥川龍之介的頭，但還是無法輕易夠到芥川龍之介的頭頂。
他是前輩，踮着腳去摸後輩的頭，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他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芥川龍之介這次察覺到了中原中也的動作，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單膝跪地，膽大包天地拉住中原中也還沒有來得及放下來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擡起頭看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一時無言。
在對上芥川龍之介理所應當的眼神後，中原中也更是不知道自己心裏現在是什麽滋味。
中原中也的個子不高，他自己雖然不是很在意，但架不住太宰治總是會用這樣的事情來嘲諷他，因此這件事對于他來說，竟然成了一種不能輕易觸碰的禁忌，只要有人說他個子矮，他就會下意識地想起來太宰治那個欠揍的家夥，然後變得暴躁起來。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
像是有什麽柔軟的東西在他的心口裏化開，竟然讓他感到有些高興。
終于如願以償地摸到了芥川龍之介的腦袋，中原中也把他的帽子摘下來，使勁兒揉了幾下他的腦袋，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可以了，起來吧，龍之介。”
芥川龍之介乖乖地站起來，跟在中原中也身後，似乎是想要問什麽，但是問不出口。
“有什麽事？”中原中也看到了芥川龍之介的幾次欲言又止，感受着手心似乎依然留存着的毛茸茸的觸感，中原中也也沒覺得芥川龍之介這種磨磨唧唧的行徑麻煩，心情很好地說道：“龍之介？”
“曾經和太宰先生做搭檔時，中也先生會為太宰先生寫任務報告。”芥川龍之介沒想到中原中也會注意到自己的這點小情緒，他有些興奮地湊得離中原中也近了一點，說道：“搭檔都是可以為對方寫任務報告的嗎？”
中原中也：“……”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給你寫任務報告吧？
“在下可以為中也先生寫任務報告！”頓了頓，他似乎覺得自己的用詞不太準确，又說道：“在下想為中也先生寫任務報告。”
顯然，這個一根筋的孩子，并沒有認為中原中也給太宰治寫任務報告，是因為如果中原中也不寫這個任務報告，那麽這對搭檔做的任務，任務報告永遠都交不上去，任務報告交不上去，就等于他的任務永遠都完不成。
任務完不成就沒有任務結算，他不像是太宰治那個小白臉，可以随随便便就把吃軟飯這樣的事情做的那麽順理成章，所以只能完成了這個本來需要兩個人來完成的任務。
不過……芥川龍之介似乎認為，幫助自己的搭檔寫任務報告，是作為搭檔的優良傳統。
如果是太宰治，一定會說出“既然你都這麽請求我了，那麽把寫任務報告這樣的任務交給你好了，不要辜負我的期待哦。”然後無論芥川龍之介寫出了多麽出色的任務報告，太宰治都會頂着芥川龍之介期待的目光，一個誇獎的字都不會說出來。
“龍之介。”中原中也不是太宰治，所以無法把這種屬于自己的事情，心安理得地交給別人做，因此他解釋道：“我可以完成這些東西。”
芥川龍之介被拒絕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垂下頭，留在鬓角的兩绺偏長的頭發垂下，帽子的邊沿也因為芥川龍之介的動作，而擋住了他一大半臉，讓人看不清楚芥川龍之介的表情。
雖然中原中也看不清芥川龍之介的表情，但依然可以猜得出來，芥川龍之介在難過。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人？在上司主動為他減負之後，竟然還會難過。
在中原中也身邊，芥川龍之介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很難主動去索求什麽，每一次中原中也對他的好，他都當做是恩賜一般，一旦鼓起勇氣所提出的請求被拒絕了，就再也不敢強求，但是會露出像是被遺棄的狗狗一樣，可憐的表情。
“你傻不傻？”中原中也最看不得他這樣的表情，擡手拍了一把芥川龍之介的後背，把芥川龍之介拍的一個踉跄，在芥川龍之介茫然地轉過身看向中原中也的時候，中原中也抱着手臂問道：“為什麽要幫我寫任務報告。”
芥川龍之介有些窘迫，剛才中原中也的那一巴掌雖然看起來沒有用多少力氣，但是對于芥川龍之介這個孱弱的身板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以承受，他好不容易把氣息喘勻了之後，說道：“因為中也先生一直都很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