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睡前運動恢複的時候,唐諾竟然有種被拯救的感覺,她再也用陪着淩骁看帶顏色的電影,談論宙斯的秘密情史,評論大衛雕塑的藝術性了……

她連男朋友都沒談過,甚至都很少和異性接觸,從來都羞于讨論的這些事情的。

而淩骁總有本事把所有的話題往人原始的本能上帶,這對唐諾來說是一場精神地震,無異于意大利的文藝複興、法國的大革命。

R體的“殘害”總比精神上的“殘害”要來得好些,所以,當淩骁用着綠油油的目光掃向她時,唐諾能接受了;當淩骁拉着她學習奇怪的姿勢時,唐諾也能咬牙承受了。

睡前運動恢複的第二天,唐諾毫無疑問睡得很晚才起床。

她掀開被子準備穿衣服,全身暧昧的紅痕都在無聲地告訴她,昨天的戰況是有多激烈,然後,她臉又紅了,耳垂仿佛能滴出血似的。

這天下午,唐諾和她要好的朋友路凝有約。

T大咖啡廳外爬滿了藤蘿,陽光透過間隙,灑下點點斑駁。路凝從外地實習歸來,唐諾依言請她喝咖啡。

濃郁的咖啡味飄蕩在空氣中,路凝撐着下巴,一下又一下攪拌着拿鐵,緊盯着唐諾的目光略顯遲疑,“諾諾,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什麽事?”

唐諾被她沉重的語氣搞得有些緊張,已經做好了聽到壞消息,要安慰路凝的準備。

“就是,”路凝靠近了些,指尖在唐諾後頸處點了點,“不要告訴我這是蚊子給咬紅的。”

唐諾的臉刷地紅了。

“啧啧,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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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諾抿了口拿鐵壓壓驚,眼眸微垂,解釋,“路凝,我已經結婚了。”

這事路凝也是知道的,她剛跑外地實習的時候,有一天唐諾突然告訴她說要結婚了,她無比震驚,商業聯姻是唐諾給她的解釋。

路凝嘆息了一聲,用着可惜了一顆好白菜的眼神痛惜地看向唐諾。

為了緩解尴尬,唐諾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那個,你工作怎麽考慮的?”

“回懷市啊,實習的公司要在懷市開拓業務,我就留下了,”路凝凝眉問,“對了,你工作找得怎麽樣?”

唐諾的表情略顯茫然,茫然中又有點心虛,當全校畢業時為校招忙忙碌碌時,她卻在猶豫中放棄了。

路凝了然,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諾諾,你作為新時代的女性怎麽能沒有一份工作呢?你想啊,當你老公不給你錢時,你還能有你的小金庫,這是件多麽美妙的事情;而且就算你離婚了,你也能靠自己獲得很好。”

唐諾被路凝激揚的描述打動,雙眼的光芒越發亮了,絲毫沒有想到如果她和淩骁離婚,她能分到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

“行了,妞,爺立馬給你做簡歷。”

路凝做事很果斷,馬上打開電腦,下載适合唐諾的簡歷模板開始幹活。

唐諾顯然被路凝的話燃起了對自由的向往,按照唐家女孩一貫人生軌跡是沒有工作這一說的。

從小她就知道,她會嫁入門第相當的家族,和她母親以及身邊認識的長輩一樣,過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那種束縛的人生其實不是唐諾想要的,被禁锢了太久,她早已渴望解放。

所以,當和她性格天差地別的路凝靠近她時,她很快就被吸引。

“搞定,走,打印好簡歷,宣講會走起。”

唐諾極為崇拜地看向路凝,她就像是海裏迷茫漂浮的小船,而路凝就是指引前進的風向标。

說來她們能成為朋友,還是路凝主動的,像唐諾那麽保守慢熱的性格是極少會去主動的。

路凝第一次見到唐諾時,是在半年前的校慶典禮上,那時唐諾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優雅地彈奏鋼琴,路凝見了簡直驚為天人,在這個整容遍地、綠茶流行的時代,這麽天然無公害,清純裏透着古典韻味的美女實在是太少見了。

巧合的是,路凝的導師和唐諾的導師是夫妻,一來二去在導師家認識後她們就熟絡了。

越是和唐諾接觸,路凝就越發同情唐諾,大Q都亡了,這世界上還有這麽溫婉賢惠保守的女性,她決心向唐諾灌輸獨立女性的思想。

這一天,唐諾異常滿足,縱使下午的招聘會只招碼農,她專業不符,她還是在路凝的鼓勵下遞上了簡歷。

來的公司給了每個同學一分鐘的自我介紹,雖然站在HR面前很緊張,但唐諾沒來由地感受到了自由的氣息,即使最後被刷了,她也開心得不得了。

晚上回家,唐諾的臉上是帶着笑意的。

淩骁有商業應酬,唐諾獨自用餐時,忍不住跟林管家說自己找工作的事情。

林管家年近五十,對唐諾很是悉心溫柔,唐諾有些事情會同她分享。

說起找工作這件事,林管家面露難色,委婉地問,“太太之前和先生商量過嗎?”

林管家是職業家政人員,呆過幾個大家族,在她的認知裏像淩家這樣有根基的老牌豪門是不會讓女主人抛頭露面在外工作的,豪門太太一般就經營經營慈善基金。

唐諾愣住了,原本熱切的目光迅速冷卻,林管家有些不忍心,卻還是忍不住提點。

“太太您不知道,上次您搬到學校兼職的事被淩先生知道後,淩先生似乎很生氣,剛回家飯還沒吃就去找您了。”

唐諾突然吃不下飯了,她放下餐具,收拾好心情淡淡一笑,“謝謝你,林管家。”

她對林管家的提醒很感激,上次的兼職事件淩骁到底是生氣的,還特意去“初遇”逮她回家,不留情面地揭穿她的謊言,讓她無地自容。

她其實也知道,豪門太太在外工作大多要被人在後面指指點點。

被淩骁逮會家的第二天,唐諾就收到了他的黑卡,全球限量版的黑卡,金額無限,就算她買下一個公司,淩骁也不會心疼。

黑卡背後的意思她是明白的,她是不該有找工作這樣的奢望的。

這天晚上,唐諾沒有像以往那樣等淩骁回來,她其實沒有幹什麽事,卻覺得特別累,便早早地躺床上睡覺了。

淩骁回來的時候,卧室裏只有一盞小夜燈亮着,他的妻子蜷縮在被子裏,四周凝結了若有若無的名曰孤獨的氣息。

他将她整個人圈住,抱在懷裏,隐約地瞧見她因受驚而睫毛微顫。

“還疼嗎?”

昨晚他确實過火了些,意外地将她欺負到受傷了,腰上都有些淤青。

唐諾拉住了他要往下的手,臉上火辣辣的,輕輕地搖了搖頭。

淩骁凝眉,耐心地再次确認,“不用上藥嗎?”

“不用了!”

唐諾回絕得很急切,生怕大少爺不管不顧地動手,昨天她在迷迷糊糊的狀态還好,現在是清醒的時候,哪裏敢勞煩大少爺。

淩骁貼着她耳邊輕笑,薄唇落下輕輕一吻,有種憐惜的意味。

那麽一瞬,唐諾被他溫柔的吻暖到了,她往他懷裏蹭了下,問,“如果,我說如果,你養了一只金絲雀,有一天它想出去覓食,最後它還是會回來的,你會打開籠子放它出去嗎?”

“不會,”淩骁回答的很果決,甚至帶着霸氣的宣言,“我會給它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果然……

唐諾明知道他的回答,卻還是隐隐覺得失落,她怕淩骁誤會,補充道,“這是剛才看到的性格測試題。”

淩骁撫摸着她的長發往下,摟緊她,在她唇上啄了下,柔聲問,“那我是哪種性格的人?”

“強勢,霸道,果決。”

淩骁沒有否認她的回答,他挑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唇上逡巡,笑得驚豔,“所以,淩太太不要有什麽逃跑的想法。”

他的唇壓下,時輕時重,低低淺淺的聲音在卧室細碎傳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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