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七章

猛然一聽,池小喻只覺胃裏,翻江倒海般的鬧騰起來。秦一琅真的還是個人嗎?現在又開始拿自己已經過世的孩子做文章了,他以為這樣她就會放過他?

當然不。

池小喻的聲音冰冷若冰窖一般,“打,使勁的打,我只要他剩下一口氣。”

衆人得了令,倒是沒急着繼續打,只是拎着秦一琅的脖子到了一旁。這是一早便得了顏行一的吩咐,池小喻若只說打,那就在她的面前揍個幾下就好,她若說使勁的打,那就要将秦一琅拉到一邊,再行下手。畢竟血淋淋的場面,實在是惡心又恐怖,小池還是少見為妙。

秦一琅鬼哭狼嚎的被人拉走,池小喻的心口開始微微地痛了起來,這痛當然不是為了他,卻是為着好多人,為那些因他一個人的貪婪,便被葬送了許多幸福的許多人,這其中也有她自己。

人其實真可怕,尤其是秦一琅這種人,抛棄妻子什麽的只是他的家常便飯。她還能期待他會做出改變?她又不是幼稚的孩童。

這種人罪惡滔天,其實早該死了……

那廂秦一琅的嚎叫聲,漸漸弱了下來,想來是叫不動了。不管怎麽說,挨打也是一件體力活吧,再者他的年紀已近半百。

池小喻緩步向那廂挪着步子,顏行一拽住了她的手,“你想去幹嗎,或者想說什麽,告訴我,我去,那種場面你還是不要見了,女人總歸是要心軟的。”

池小喻呼出一口長氣,淡笑:“行一,你太不了解我了,不看見他可憐狼狽的樣子,又怎能解的了我心裏頭的恨。”

話是這麽說,可顏行一知道那所謂的恨根本就不是這一頓胖揍便能解得的,看的越多,不過是徒留哀傷。

何必呢!

勸卻又是勸不住的。

池小喻擡腳,忍了又忍,終是跨出,口中呢喃着只有她自己才能聽清,又才會明白的意思:“他應該慶幸現在是法制社會。”

如果殺人不犯法,用不着她動手,早在幾年前,爺爺便會讓人将他大卸八塊了,不然,以顏家的實力,又怎會眼睜睜地看着他逃出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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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的臉面要顧全,又不能殺人,便只能懲戒一番,然後放他滾出海江,至少還能眼不見為淨。或許這便是爺爺當時的想法。

可她才不要這麽做,雖然她的報複很幼稚。

拳拳到肉的聲音聽起來叫人只覺心驚膽寒,秦一琅早已是奄奄一息,臉上身上斑斑點點的全是鮮血,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能力。但,這才只是開始,帶來的十幾人,若是一人揍他一拳,頂多不過輪完一圈。

“停。”池小喻阻止了衆人。

她要的是他痛,不是他的命。

池小喻盯着地上只會喘氣的秦一琅,說:“找個地方,給他養傷。”

秦一琅大喜過望,不顧傷口的撕痛,撐直了身子,艱難說:“謝……謝。”

池小喻卻笑了,好似天真可愛,又說:“養好了傷,接着打。”

秦一琅頓時面如死灰。

這時,池小喻已經轉過了身子,背對着他,忽又想起了什麽,囑咐顏行一:“要給他找個醫生,就是當年幫我媽媽接生的,他的庸醫朋友。”

或許是太痛,也或許是受不了池小喻接二連三的刺激,秦一琅暈了過去。

顏行一命人将其拖到了面包車裏,便讓其他人帶着他先行離去。

“用來關他的房子早就準備好了。”顏行一說。

“嗯。”

“這些人都受過顏家的恩惠,是顏家一手培養出來的自己人,嘴嚴辦事牢靠。”他又說。

池小喻如演戲一般,好容易從剛剛的情景抽離出來,虛弱的笑了一下,“你辦事我放心。”

顏行一心疼地看着她。

她倒覺得很古怪,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臉上沒什麽啊!頓了一下,又突然了悟,試探着說:“其實我沒什麽,一點兒沒難過,一點兒也沒不好,就是有點兒累,想睡覺而已。”

說完,她還特意笑笑,看在顏行一的眼裏這便是強顏歡笑。

他突然走近她,打橫将她抱起,動作很熟練,呃……那是因為某日做夢時演練過一次。

池小喻很是茫然無措,結巴着問:“你……要幹嘛?”

顏行一不語,只是緊緊抱着她,仿佛只要他抱的緊些,再緊一些,便會忘記很多痛楚,那些本是不應該她承受的痛楚。

風吹着雲漸漸和夜色融為一體,不久,又被天上的銀盤染成了銀灰色,帶着重重的藍,飄渺在夜空裏。撇去身處的地方不說,這樣的夜色裏,雲高星亮,孤男寡女又如此親密接觸,按理說是浪漫的。

但池小喻一向不解風情,她皺眉,聲音稍顯冰冷無力:“別鬧,行一。”她很累,真的很累,沒空跟他風花雪月,培養感情。

顏行一沒有辯解,抱着她将她塞進車裏,将車座椅往後移了移,調到一個合适的位置可以讓她半躺,又為她系好了安全帶,無聲地發動跑車。

“睡吧,我送你回家,到地方了會叫醒你。”

池小喻側頭凝視他。

看了好半晌,像是想将他的眉眼刻畫進自己的腦海裏。

直看到她的眼皮不自主的開始打架,她小聲地說:“對不起!謝謝你!”

她的話還真是難懂,不過她想顏行一應該是懂得的,根本不需要解釋。所以,她心安理得的酣然入睡。

池小喻真的太累,睡得太沉,以至于顏行一中途停了好幾次車,靜靜地看她良久,她也一點兒都不知曉。

顏行一改變了想法,不想送她回家,而是調轉車頭,到了海江碼頭。

江風涼飕飕的,還算舒暢。

顏行一拿過後座的西裝外套,蓋在了池小喻的身上,下車,對着泛着波光的江水發呆。

這裏是他第一次向她表明心跡的地方。

她的表現很倉惶,不過幸好他的心髒功能強大。其實爺爺說的很對,經歷了太多,小池不是不懂愛,只是不敢輕易去愛。因為她不相信,因為她怕痛。

可他又何嘗不是,愛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爺爺的激将,他敢将自己心中的愛意付出行動嗎?

當然……是不敢的。

他也一樣很怕痛。

所以寧願悄悄地守着,悄悄地愛着。

爺爺說他笨,他想他的确很笨。

如果他能夠早點表明心跡,或許花放便不将為敵。

只是現在為時已晚。

換了是旁人,或許他還會無所忌憚,可那人偏偏是花放,和小池說不清是有緣還是有孽的男人。他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在小池對其還只是崇拜的時候,不過最近他還知道了這個男人是秦一琅的兒子,池鬧鬧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個男人對于小池來說,是危險的。

可他卻不能一味地勸阻她快點離開。小池的脾氣是倔強的,有很多道理只能靠她自己一點點的體會,若是強加,便只能适得其反,越阻攔的她便越去做,就像當年帶着池鬧鬧離開一樣。如果爺爺當時的态度能夠不那麽強硬,結果将是另一個樣子。

那他便只能靜觀其态,如果這個男人要做出傷害小池的事情,他将絕不手軟。

池小喻醒來的時候,時間剛好是九點整,這一覺她足足睡了兩個小時,精神較之先前不止好了一倍。

車窗外,顏行一的背影有些孤寂,風吹動着他的頭發,還有他随意散在腰間的白襯衫。他的氣質幹淨,人顯高瘦,穿這些簡單的衣服也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不同于花放的亮眼,他很洋派,有着歐洲古典貴族的氣息。放眼這時,他與這江水、江風連為一體,就像一幅畫,美好了诠釋了高雅的不羁意味。

池小喻下了車,緩緩走向他。

顏行一盯着江面的目光,忽明忽暗,透着深邃的光芒。

他很入神,早已忘卻了周遭的一切。

連那“啪”的一下合上車門的聲音,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都沒有覺察到。

“夏天快過去了。”池小喻很有些沒話找話說的意思。

顏行一回了神,沉默着點點頭。

“你看什麽呢?”

“江水。”

池小喻有些內傷,也不知道工作中的顏行一也可是這般的惜字如金!

她有點兒洩氣,問:“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家的嗎?”

顏行一終于給出了反應,神色微微一囧,有些難看:“小池,我人很悶,不會逗人開心,更不會招女孩喜歡……”

池小喻翻翻白眼,想:你知道就好。

“可我很愛你。”顏行一又接着說,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你吃了沒”這樣的日常話語。但,他就是想這麽表達,他很愛她,與世間的一切皆無關。

池小喻很沒出息的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不自在的清清嗓子,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麽。

顏行一又沉默了,周圍的空氣也似靜止了一般,池小喻覺得很不舒服,醞釀了一下,又開口說:“嗯……其實像你這種外表看起來很嚴肅很酷的男人,也是很有市場的。”

李水晶常說,她就喜歡成熟穩重話不多的男人。是以,池小喻想,以顏行一的外貌和性格,撇去身份不說,肯定也會迷倒很多很多女人的。

顏行一笑,輕輕的問:“那你呢?”

池小喻再次噎住,捂着嗓子幹咳了兩聲,很突兀的說:“我決定和花放交往試試,”停了片刻,她似覺得這麽說有些不妥,又很誠實地補充道:“因為鬧鬧很喜歡他。”

顏行一便是那樣靜靜地看着她,眼神中沒有驚慌,沒有哀傷,仿佛這一切全在他意料之中一樣。

上一章番外其實想說的只是,顏行一是C,正常的男人C,所以打灰機什麽的是必須的,必須的。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很猥瑣

包養我,以後我開的新文你都知道,點下圖穿越小樣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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