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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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顏的腦子裏亂糟糟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林覺遠拖着越過那塊致歉的牌子,進到了男洗手間裏去。

脊背被狠狠地撞在冰冷的牆上,讓她一下子想起那年的那個賓館房間,讓她被迫受孕的地方。

也是将他們倆的關系引向終結的地方。

她剛要掙紮着離開牆壁,就被林覺遠揪住頭發用力撞回去,頭皮發緊,竟然不覺得痛。

她驚恐地睜大眼睛看着他,聽見他惡狠狠地沉聲說:“你跑到我的婚禮上做什麽?你有什麽權利出現?你有什麽資格闖進去?我現在結不成婚了,我再也沒有辦法跟別人結婚了,你怎麽負責?這個後果你怎麽承擔?!”

顏顏的耳朵裏轟轟震鳴,她說不出話來。他問她跑到他的婚禮上做什麽,她想要回答,張開口卻發現自己想不起來了。

對呀,剛才是為了什麽要去那邊的?是命運吧?命運要她去看看,要她知道他要結婚了,就好像每部電視劇的最後一集,結尾總要盡職盡責地提醒一句“全劇終”,告訴大家不要再有期待。

可是,他剛才說什麽?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沒結婚?

他沒結婚……

可他為什麽沒結婚呢?難道是新娘子知道了我和他的關系,誤會了?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呀……

她腦子裏一團糟亂,張皇地看着他,他一手掐在她嬌嫩的脖子下,繼續控訴:“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既不願嫁給我,又不讓我跟別人結婚,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這回她聽懂了,忙不疊地搖頭:“不是,沒有,我沒有……”

這個回答讓他更加雷霆震怒,整個身體都欺上來,緊緊地壓着她。他的唇舌牙齒狂亂地在她臉上重重地橫掃碾磨,像是要把她拆分肢解,碎屍萬段。

她徒勞地扭動着躲避,急得聲音裏冒起了哭腔:“不要,別這樣,不能這樣,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就是這句話,像是一只兇殘的手,握住那把原本就已紮在林覺遠心上的刀,将它略略抽出,又狠狠地更深地捅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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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劇痛如絞,吻得更加暴虐兇狠,剛才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繞到後面一拉,那枚繩結就輕輕巧巧地散開,再一扯,她的上衣落到了腰間。

兩片肉色的胸貼,随手一扔就顫巍巍地落在了地上。

顏顏連忙擡手遮在胸前,臉色發白,又不敢聲張,生怕被經過的人聽見。她只得無助地不停搖頭,絕望地對他低聲哀求:“不、不、不……”

這個“不”字将林覺遠心上的刀子再往裏送了一寸,那次說要和她結婚,她也是這樣回絕的!

他氣恨難當,用力拉開她的雙手,低頭輪流去咬那兩團曾屬于他、且僅屬于他一個人的柔嫩,動了真力,又舔又啃。

顏顏渾身劇震,早知情事又冷落多時的身體蘇醒過來的能量有如火山爆發,何況那人是他,他對她的身體太熟悉,太熟悉!

他利用自己對她的熟悉,就這麽欺侮她!

他的手已經滑進她的腿間,然後擡起頭來,對她露出一臉不屑與譏嘲:“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那你準備怎麽對你男朋友解釋這個?”

他把自己的手掌亮在她的面前,上面晶亮亮濕了半邊,帶着一股蜜汁的清芬。

顏顏又難堪又羞恥,連忙閉上眼別過臉去。

林覺遠哪裏肯放過她,再次惡狠狠地貼上來,唇舌手指,臂肘腿臀,全身都在折磨她。

他慢慢地向下進攻,最後終于撩起她的裙子,将淩亂又急切的吻烙在她的花心。

顏顏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想要放聲尖叫的沖動一浪高過一浪,發瘋地要摧毀她。她努力到極點,咬出血印來,一定不能讓他得逞,他想要她出醜,想要她叫出聲來讓別人知道,她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林覺遠埋頭在她的裙下賣力耕耘,她能知道他的苦心嗎?他是在讨好她,放下一個男人的全部尊嚴腆下臉來讨好她,告訴她他可以這麽伺候她,怎樣都可以,只求她愛上他,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哪怕只是疑似愛情也好,求她,回來,回到他的身邊,別再讓他困獸一般想她想到崩潰……

當狂潮猛然向顏顏兜頭擊來的時候,尋不到出口的宣洩終于反噬,她只覺得體內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爆炸,眼前白光一晃,世界就沉入了徹底的黑暗……

當意識重新在顏顏腦子裏慢慢亮起來的時候,她最先聽見的是一陣嘤嘤哦哦的低吟,那麽壓抑,卻又是不知節制的放浪形骸。

然後,她驚恐地發現,這串聲音竟然是從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來的!

接着意識到的就是有人正在她的身體裏橫沖直撞,男性劇烈的喘息一波一波湧上來,蓋過她的聲音,然後退下去,又漲上來……

她認得這把聲音,她認得這種觸感。

她不敢睜開眼睛,不知道怎麽去面對他,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

還是繼續讓他以為自己還在昏睡着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猛地一空,緊接着被他壓在小腹上,一注緊接着一注的飛沫,帶着熟悉的體溫噴灑上來。

林覺遠對自己惱恨到了極點,厭惡到了極點。

之前明明是想着她欠自己一個孩子,欠自己一生幸福,這一回,一定要把一切恢複原狀,重新拿到那個把柄,也許就可以逼得她不敢再說那個“不”字。

可到了最後,還是不忍心。

說到底,這次她又是被自己強迫的。

怕她那麽倔強地讨厭自己,那麽堅定地不肯接受自己,再去做人工流産怎麽辦?

多傷身體,上次已經心疼得快要死過去,怎麽舍得她再去傷自己一次?

顏顏仍然緊閉雙眼,然後感到他躺到身邊來,又在自己的臉上、眼皮、鼻尖、唇間輾轉吮吸了很久很久。

這一回是不帶肉欲的親吻,不知為什麽,讓她的心軟軟地發疼,巨大的幸福席卷着更為巨大的悲傷,慢慢地淹漫上來。

良久,林覺遠的親吻終于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枕畔發出他已陷入酣眠的沉重又均勻的呼吸聲。

顏顏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輕輕扭頭去看他。

果然已經睡着了,為了結婚而精心打理過的臉龐英俊得讓人不敢直視,此時卻籠着深深的疲倦。

她試着動了動,覺得身上又酸又痛,黏黏膩膩,卻又有一種很惬意的脫力感。

她屏着呼吸,悄悄起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起來。

這是她的屋子,他送給她的那套房子,不知他是從她的手袋裏找到的鑰匙,還是自己根本就随身帶着這裏的鑰匙。

如果是後者,難道他還在随時準備着回來?

可她自己,從今以後是再也不敢回來的了。

顏顏一秒鐘也不敢多耽擱,甚至不敢去洗澡。她只悄然無聲地用紙巾随便擦了一下身體,就穿上衣服拿好東西離開了。

做賊一般惶惶然走到半路,才想起一直顯得過分安靜的手機。

從手袋裏把它翻出來,不知何時已經關機。

是林覺遠把它關了的嗎?那麽,他有沒有代她接過電話?

這會兒天都已經黑透,也不知幾點了,同學們一定找過她,陸堯一定找過她。

一想到陸堯,顏顏的心猛地一扯,痛不可抑。

手指原本已經搭在了開機鍵上,又觸了電般地移開。

真不知怎麽去面對開機後的一切……

還不想去面對開機後的一切……

回到宿舍,匆匆趕在澡堂關門之前去洗了澡,出門時還聽見宿舍裏的座機響起來。

不想開門進去接。

洗完澡回來,電話還在響——哦,應該是又在響了。

果然是下午一起去北京飯店的同學,一聽見她的聲音就大呼小叫起來:“顏顏,你再不接電話我們就要報警了!”

尴尬地解釋自己當時是突然身體不适,又不想掃大家的興,離開後才發現手機也沒電了。

不一會兒陸堯的電話也打了進來,焦急程度比同學們更甚。

原本也可以用同樣的理由搪塞他,話到嘴邊,顏顏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口。

唯一能說得出口的只是這一句:“陸堯,我們還是分手吧。”

跟陸堯之間的關系,她再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該給他的沒法給,不該給別人的卻還是給了。

而且還不完全是不情不願。

這樣的自己,根本不配有男朋友。

陸堯在那邊一陣死寂,然後是不敢相信的追問:“顏顏,你在說什麽?我沒聽清,你剛才沒說什麽吧?”

“對不起,陸堯,我配不上你,我做不到。”她身心俱疲,只想快點結束一切,躺下去重新昏睡不醒。

“不可能!不行!顏顏,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分手!”到底是小男生,這樣子就不冷靜,嘶吼得破了音。

“為什麽?你給我個理……不,什麽理由我也不接受,我不同意!”

顏顏松開話筒:“陸堯,我不值得,你該找一個更适合你的好女孩。”

挂了電話之後,直接拔掉電話線。

終于可以睡覺了,終于可以結束這麽混亂瘋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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