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長大了

看完電影後, 白棠和蘇仙生手拉手, 兩個人去了新家。

那是一間兩層小別墅, 四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樹木, 因為白棠用靈泉水灌溉植物, 所以那些樹長得比房子還要高。

翠綠的爬山虎覆蓋在牆面上, 陽臺上擺放着嬌豔欲滴的玫瑰花,色彩熱烈,門口挂着暗金色的風鈴, 蘇仙生踮起腳尖用手撥弄了一下風鈴,然後開心地笑了起來,轉頭對白棠道:“棠棠,你信不信?我很快就能長高了,到時候不用踮腳, 随便伸手就能碰到它!”

随着《禍國》的上映,無數的能量從世界各地飄來,彙聚在蘇仙生和白棠的身上。

白棠是覺得頭頂熱乎乎的,好像在蒸桑拿, 他從接受到的能量遠遠超過蘇仙生, 因為所有的觀影者都認為, 《禍國》這部電影最出彩的地方,就在白棠摘了面具, 對皇帝微微一笑的十秒。

他不笑已是傾城。

笑起來那一刻, 別說是将江山拱手相讓, 哪怕是掏心掏肺也願意, 這一刻每個人都與昏君感同身受。

白棠不自覺地摸了摸頭頂的小花苞,指尖觸碰到鼓鼓囊囊的柔軟觸感,“系統,我不會要開花?”

系統:“又不是我授的粉,問我幹什麽?”

白棠:“……”

白棠幽幽地擡眸看向蘇仙生,蘇仙生正開心地撥弄風鈴,一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樣子。

也對,授粉的不是蘇小先生,是上個世界的植物專家蘇先生。

蘇仙生繼續開心道:“棠棠,你說,我會長得比門前的那株樹還要高嗎?!”

白棠拿出了鑰匙,打開房門,他回首望向不遠處的大樹,又垂眸看向興高采烈的狐貍崽子,斬釘截鐵道:“不會。”

都是什麽蠢問題,越養越傻了。

蘇仙生也不沮喪,他抱住白棠的腰,化身大型抱枕,貼着白棠身上,兩個人一起龜速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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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和房間的裝飾,和上一世的裝飾很像,卻又不一樣,房子是全新的,身邊的人是生機勃勃的。

蘇仙生像是初進大觀園的小狐貍,不斷發出哇哦和嗷嗷的贊嘆聲,欣喜之意溢于言表,當眉飛色舞的神情淡下後,少年臉上露出了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這就是我和棠棠的家了嗎?”他輕聲問道,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一個夢境。

白棠揉了揉蘇仙生的腦袋,“歡迎回家。”

我的蘇先生,歡迎回家。

和上一世的素食主義者不一樣,蘇仙生特別喜歡吃肉,并且嗜甜,他在餐桌上捧着糖醋排骨吃得一臉**,白棠靜靜地看着蘇仙生啃骨頭。

蘇思遠總是力求完美,吃飯慢條斯理,背聽得筆直,随時可以入畫,上一世,哪怕是最衰老的時候,蘇老先生都是優雅地進餐。

白棠最開始喜歡上蘇思遠,是覺得這個男人完美得無可挑剔,無論是氣質、品行還是言談舉止,每個人都會向往美好的東西,蘇思遠身上就存在着那種引人注目的光。

可是蘇仙生不一樣,蘇小先生又貪又嗲又野又裝,壞毛病一堆。對待外人,他連好臉色都欠缺,野性未泯,眼角眉梢都是睥睨的神态,生氣時小虎牙若隐若現,随時準備沖出去咬人一口,咬完就撒開腳丫子狂奔。

然而面對白棠時,完全是另外一副神态,活脫脫家養幼貓,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黏人和血液裏流淌澎湃着的撒嬌。每次擺出乖巧的表情,就是使壞的前奏,每天在上房揭瓦和積極認錯死不悔改中反複橫跳。

弱小可憐又無助,嗜棠裝嗲嗷嗷叫。

如果他們在上一世碰見,白棠或許不會喜歡上這樣的蘇先生。

因為白棠的理想型是蘇思遠的樣子,可是當真正愛上了一個人,什麽理想型,什麽高要求嚴标準,通通土崩瓦解,毫無底線地一步一步退讓。

譬如此刻白棠看着蘇仙生的吃相,竟然覺得有幾分可愛。

小狐貍的棠棠雷達極其敏感,他唰得擡起頭來,直勾勾地看向白棠,腮幫子裏還塞着一塊肉,他就鼓着臉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可愛爆了?”

啧,給點陽光就燦爛。

白棠給了蘇仙生一個爆栗,“吃你的飯去。”

蘇仙生笑嘻嘻地繼續啃排骨,“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可愛嗎?”他舔去嘴角的醬汁,自問自答道:“因為我是吃可愛多長大的。”

“嗷,你知道可愛多是什麽?”蘇仙生亮晶晶地看向白棠,興沖沖道:“就是棠棠。”

“我是吃棠棠才能這麽可愛的,所以今晚能繼續吃棠棠嗎?”蘇仙生撇開飯碗,兩只手扒拉住白棠的衣角,可憐兮兮地看向白棠。

“不能。”白棠冷酷無情地揮掉狐貍崽子的小爪子。

“為什麽不可以嗷?棠棠,我現在是長高的時期,急需補充營養,這樣才有力氣長高。”蘇仙生一邊說着一邊挪到白棠的身旁,然後蹲在椅子腳旁,不要臉地抱住白棠的大腿。

這個姿勢,讓作為大人的白棠想到了一些糟糕的畫面。

蘇思遠作為樹懶,擺脫了樹懶很多的特性,比如慢,又比如某些事情上的快。但是樹懶特有的舔,他倒是一直留着。

他做事一向細致,連舔舔這種事情,也要從頭舔到尾,還要加上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吃多了蔬菜沙拉和葉子雜燴的樹懶先生忽然厭食了。

病怏怏地看着就讓人心疼。

這讓不久前剛剛因為藤蔓捆綁生氣的白棠放松警惕,當樹懶先生憂郁地嘆息時,白棠又忍不住自投羅網。

白棠問樹懶先生的厭食症什麽時候能好呢。

樹懶先生說,所有的植物都味同嚼蠟,也許鈞玉草會好吃一些。

白棠兇巴巴地說鈞玉草不好吃,樹懶先生傷心地放下筷子,遲緩地點點頭,看起來特別可憐,沒有力氣到幾乎要昏過去了。

于是白棠心疼地說,那就吃鈞玉草。

樹懶先生虛弱地搖頭,說鈞玉草會疼的。

白棠急了,坐在樹懶先生的大腿上,問他到底吃不吃,不吃拉倒,餓死算了。

樹懶先生伸出一根纖纖玉指,蒼白着臉道,他吃草,事先都要把草洗幹淨。

于是白棠氣鼓鼓地跑去洗澡,等洗得香噴噴後,白棠再次啪叽一下坐在樹懶先生的腿上,兇狠地問,現在可以吃了。

樹懶先生掀起眼簾慢吞吞道,草上還有包裝袋,這要怎麽吃。

白棠滿臉通紅地把浴衣抛在地上,咬牙切齒道,行了,沒有包裝袋了。

樹懶先生慢條斯理地掃視過這株嫩得能掐出水的鈞玉草,輕聲道,他喜歡吃蔬菜沙拉,要把鈞玉草放在盤子裏,然後灑上沙拉醬。

白棠羞到幾乎要冒煙,他小聲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盤子。

樹懶先生覺得很有道理,于是決定委屈自己,降低吃飯的品質,他抱起鈞玉草,把洗得幹幹淨淨的鈞玉草放在餐桌上,将冰涼的沙拉醬從頭灑到尾。

開心地吃了草莓沙拉,并且種下一連串的草莓。

你看,植物種植專家就是那麽敬業,連吃頓飯,也不忘種下可愛的小草莓,好多顆草莓呀,一顆,兩顆,三顆……在泛紅的奶油肌上尤其顯眼。

樹懶先生從餐桌吃到椅子,吃得紅光滿面,一臉餍食。

那桃花秋水的眉眼忽然波光潋滟起來,眼尾泛起三月桃花瓣的粉,青年羞赧的模樣讓蘇仙生看癡了。

白棠的腳趾因為羞恥忍不住蜷縮起來,同樣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白棠狠狠瞪了蘇仙生一眼,兇巴巴道:“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吃個飯話還那麽多,今晚罰你洗盤子!用手洗,不準摔碎了,碎了有你好看的。”

忽然就挨了一頓的訓的小狐貍:“嗚嗚嗚?”

“抱什麽大腿,還不快回去吃飯?!”白棠揪起蘇仙生的耳朵,訓斥道。

小狐貍乖乖起身吃飯,吃完飯後端起盤子,委委屈屈看了白棠一眼,再耷拉着耳朵去洗碗。

雖然不知道棠棠為什麽生氣了,但是以棠棠的脾氣,洗完碗就會消氣了。

蘇仙生的臉上沒有一丁點沮喪的神色,他特地用冷水洗碗,頗有心機地讓自己的手變得冰冷。

這樣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拿手去摸棠棠,棠棠不光不會把他的手拍開,還會心疼地幫他捂暖。

耶!計劃通~

蘇仙生開心地盤子洗幹淨,跑去撈了一波福利,而後心滿意足地鑽進被窩裏睡覺。

只是今天晚上他怎麽也睡不着,身體熱得厲害,源源不斷的能量裹挾住他的身體,如果說身體是容器,能量是水的話,那麽蘇仙生所積蓄的水已經漫到了瓶口,再多加一滴水,都要溢出來。

不想被水撐裂瓶身,就需要換新的更大的容器。

是更加鋒利的爪子,還是更大更長的獠牙?

身體的改變在隐秘地進行着,如果能變成老虎一樣的體型就好了,小狐貍窩在被窩裏暈乎乎地想。

汗水濡濕了發絲,黃褐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散發出瑩瑩的光,宛如黃油蛋糕的瞳色逐漸加深,愈來愈暗,愈來愈濃,仿佛混合了夜的顏色,濃郁到極致的暗黃和絲絲縷縷的灰,最終變成了琥珀般的棕。

長長的雪白發絲從被褥中露出來,以淩亂又不失優美的弧度垂綴着,他有些熱,被窩裏全是熱氣,所以他那棱角分明的側臉從被子中冒了出來,而後是精壯的,屬于成年男子的半身。

背上的肌理呈現出緊密而流暢的輪廓,腹部的肌肉猶如連綿不斷的山巒,這具身體像蓄勢待發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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