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蘇爺爺
安東尼拿出專業儀器反複檢查後, 發現他的抑制器真的失效了。
不能說是失效, 是并沒有百分百抑制, 只抑制了百分之八十左右, 然而白棠散發出來的體香哪怕只有百分之二十,香味的濃度也超過了其他的貓薄荷素人。
建國以來出現的十五位貓薄荷素人,沒有哪一位的香味濃度如此之高。而貓薄荷素人他們的實力是和香味挂鈎的,也就是說, 之前那十五位貓薄荷素人加起來,實力也沒有白棠高。
難怪抑制器會失效。
抑制器是以十五個素人中實力最強的貓薄荷素人為參考設計的,白棠的實力遠超安東尼的設想,能抑制白棠百分之八十多香味濃度,已經證明安東尼的給力程度了。
找到原因的安東尼心情好了許多, 但與此同時,他忍不住将奇異的目光投向辛普森。
白棠散發出的香味那麽濃郁, 對貓科獸人來說,應該是致命的誘惑, 再加上白棠那張堪稱絕色的臉, 辛普森是怎麽抵制誘惑坐懷不亂的?
真的是貓科雄性獸人嗎?
難得見到自制力這麽強大的獸人, 以前就算知道辛普森是皇帝, 安東尼的內心也沒有多少尊敬之意,然而現在, 安東尼對辛普森肅然起敬。
他回想起剛剛進入外殿時, 聽到辛普森說的那句“我非常贊同安東尼的觀點”, 安東尼瞬間了然于心, 原來是同道中人啊,難怪帝後的位置是空缺的。
這個時代,想要從獸人中選出一位能接受柏拉圖戀愛的伴侶,簡直難如登天。
辛普森發現,一開始還對他态度冷淡的安東尼忽然多看了他幾眼,每次看來的眼神都不一樣,最開始是詫異與奇異參半,而後是尊敬,到最後竟然變成了……鼓勵?
這個“要加油哦”的表情是什麽鬼啊?
辛普森一臉懵逼。
安東尼找到原因後就立馬打道回府,準備繼續投身于實驗中去,并且表示自己會努力做出新成果,至于耳釘式的抑制器,就作為禮物送給白棠,聊勝于無嘛,雖然不能百分百遮住氣味,但是擋一下狂蜂浪蝶還是足夠了。
以白棠之前香味的濃度,如果遇到了氣味偏執症患者,恐怕會瘋狂跟蹤白棠做出可怕的事情來。
第一次戴耳釘的白棠覺得有些稀奇,在這個世界,他的服飾從頭到腳通通換了一遍,之前白棠都是廣袖長袍飄飄欲仙的樣子,這個世界雖然他穿的還是白衣,但是這身衣服是偏西式的風格,穿在白棠身上,有一種古希臘美神的氣質。
安東尼走後,辛普森出去和他的父皇母後來了一個視頻通話,白棠就坐在原位無聊地看茶杯。
“你知道辛普森的爸媽在說些什麽嗎?”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
“說了什麽?”白棠問道。
“喬齊娜,也就是辛普森的母親,她讓辛普森抓住和你相處的機會,好好表現,把你娶回家,如果辛普森做不到的話,她就要把大雪球打扁成大雪餅。”系統道。
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只被母老虎兇得擡不起頭來的大雪球,白棠被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面萌的不要不要的。
過了一段時間,總算結束了通話的辛普森回來了,他屁股還沒有坐熱,剛和白棠聊了一會兒,就得知蘇承歸将要過來的消息。
白棠是貓薄荷素人的消息曝光後,想要過來的獸人不計其數,大部分人都被辛普森拒之門外,可蘇承歸是不一樣的存在,他對辛普森來說是敬愛的師長,沒有學生把老師攔在門外的道理,而且蘇承歸教導辛普森多年,不光在學習方面,在生活中的各個方面,都指導了辛普森辛很多東西,所以在辛普森心裏,蘇承歸更像是他的爺爺。
所以辛普森好不容易可以和心上妖相互聊天促進感情的機會,又被他的長輩破壞了。
辛普森:“好氣哦,可是還是要微笑。”
沒過一會兒,蘇爺爺就出現在了白棠和辛普森的面前,老人家雖然年紀一大把,卻還是精神矍铄,沒有半點老态龍鐘之相,看向白棠的眼神,還是一如往昔的慈祥包容。
好久沒有見到蘇爺爺的白棠感到了一種時光錯流的之感。蘇爺爺是他為數不多的尊敬的長輩,明明他已經不在是以前的小孩子了,在蘇爺爺的面前,卻依舊保持晚輩的心态。
當蘇爺爺走進外殿時,白棠就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對蘇爺爺打招呼道:“爺爺您好。”俨然一副有禮貌的好孩子模樣。
這種好孩子的形象,最刷長輩的好感度了,蘇爺爺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着面前俊美的青年,滿意地點點頭。
是個好孩子,臉俊,性格好,最重要的是辛普森喜歡。
這些時間辛普森累,催婚了大半年的蘇承歸更累,他要犧牲自己的空閑時間去物色好人家的待嫁子女,又要千方百計對處于叛逆期,啥也不聽的辛普森語重心長地做心理輔導。
如果這些時間蘇承歸對辛普森說過的話,可以寫下來的話,那麽都可以出成一本書,名字叫做《結婚的重要性》,蘇承歸可以從各個方面,人文科學、社會、人口、資源分配、教育等各個方面展開長篇大論,中心思想就是要結婚,要早點結婚。
其實蘇承歸也不想天天跟在辛普森的後面催婚,他都一把老骨頭了,懶得折騰了,蘇承歸這輩子沒有孩子,是把辛普森當成自己的孫子,如果不是為了子孫輩的未來,他才不願意瞎忙活呢,和遲家的老頭一起下象棋多好。
提起遲家那個臭蝸牛,蘇承歸就生氣,遲老頭子仗着自己的孫子生了七個曾孫,天天在他面前炫耀。
特別是下象棋的時候,今天帶着老大遲一過來下象棋,明天帶着遲二過來,一個星期剛剛好七個小崽子輪了個遍,還美名其曰說這是培養孩子對象棋的興趣。
呸,不就是想對我炫耀嗎?!
還是辛普森不争氣,本來老虎他們生的後代數目就不如蝸牛多,還不早點結婚,別的蝸牛都已經生了七胞胎了,辛普森倒好,連個媳婦的影都沒見到。
不過話不能這麽講,現在媳婦的影子已經見到了,蘇爺爺欣慰地看着面前的白棠,覺得這個媳婦的影,真的特別的好看,不枉他等了這麽久。
如果辛普森真的把白棠拐到了手,那麽他帶着白棠出去轉一圈都倍有面子,畢竟這麽好看的孫媳婦兒,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的。
蘇爺爺拉着辛普森和白棠念叨了好久,辛普森聽這些老話耳朵都要起繭了,他這個人有耐心,每天聽蘇爺爺念叨都可以心平氣和,然而今天他卻難得的心神不寧,偷偷打量着白棠。
辛普森聽這些東西不覺得厭煩,他卻怕白棠聽着煩,畢竟蘇爺爺有着每個老人家都有的通病,那就是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
然而令辛普森萬萬沒想到的是,白棠在一旁耐心傾聽着,表情充滿了一種就別重逢的歡喜和淡淡的滿足,好像一個離家多年的游子終于聽到了父母的念叨,好像漂泊在外面大雁終于回到了舊巢。
白棠不光點頭附和,他還會時不時插上幾句話,跟蘇爺爺聊得火熱。有些話題連辛普森都不太了解,完全接不上來,然而白棠卻信手拈來,好像有着豐富的和中老年人交流的經驗。
比如此刻,蘇爺爺興致勃勃地談起了遲家的七個蝸牛寶寶,蘇爺爺表面好像十分不耐煩遲老爺子對自己曾孫的炫耀,其實他十分喜愛那七個蝸牛寶寶,最好的證據就是,遲老爺子對蘇爺爺說過的關于蝸牛寶寶的那些事,蘇爺爺都可以如數家珍的講出來。
“遲家老頭那個家夥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他根本分不清那七個蝸牛寶寶誰是誰,聽說蝸牛寶寶他們的爸媽也分不清楚,因為七個小崽子長的一模一樣。”蘇爺爺的語氣裏有幾分幸災樂禍。
像是兩個老頑童在互相攀比,當一方出了差子後,另外一方就會毫不客氣的嘲笑。
“爺爺,您知道蝸牛殼彩繪嗎?七個蝸牛寶寶的原型一模一樣,在變成人形之前,很難被他們的家人分辨清楚,那麽在日常生活中就會出現一些小麻煩。”白棠輕聲道:“如果用健康無害的顏料在蝸牛殼上畫一些圖案,比如七只小蝸牛,正好對應赤橙黃綠青藍紫這七種顏色。”
蘇爺爺的眼睛慢慢變亮。
白棠知道蘇爺爺是對自己的提議心動了,他笑了笑,繼續道:“還可以畫上二十四節氣的圖案。這樣就算以後他們又生了孩子,也有對應的圖案可以畫。”
蘇爺爺忍不住拍了拍大腿,道:“這個法子真好,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我回頭就把你這個方法講給遲家老頭聽,讓他欠我一個人情。”
聊完這個話題之後,蘇爺爺看向白棠的眼神更加親近了,“小棠啊,不知道為什麽,爺爺一看到你就覺得特別親切,好像上輩子我們就是一家人一樣。”
白棠笑道:“蘇爺爺,我對您也是這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一老一少相視一笑,而辛普森站在旁邊,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存在。
心中的大白虎有些茫然歪頭,思考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明明不久前,他還是糖糖眼中的可愛的大貓貓,蘇爺爺嘴裏念叨的臭小子,怎麽現在他就被邊緣化,變得毫無存在感了?
蘇爺爺撫掌大笑起來,他慈愛地看着白棠,忽然有些舍不得這水靈靈的白菜被辛普森那頭豬給拱了。
此刻蘇爺爺眼裏水靈的大白菜,正悄悄關心着那頭豬,害怕那頭插不上話的豬心情低落。
蘇爺爺是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一看面前兩個小年輕眉來眼去就都懂了。哦,原來這個大白菜對我家的豬有意思,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好白菜都是要被拱的,那還是我家的小豬去拱。
于是蘇爺爺大步向前,擠到白棠和辛普森兩人的中間,原本辛普森受傷的心靈,正在被白棠溫柔的視線治愈,結果此刻所有的治愈光波都被蘇爺爺這堵人牆攔截,辛普森一擡頭,就看到了那挂滿了笑容,臉上的每條皺紋都喜氣洋洋的老臉。
心中的大白虎癱到在地,宛如失去夢想的鹹魚。
蘇爺爺看着辛普森明顯悶悶不樂的神情,以及那不歡迎的小眼神,就覺得有些好笑,他從口袋裏抽出了兩張票,把那兩張票在白棠和辛普森的眼前晃了晃。
“喏,這兩張票是座如歌送我的,這小子開了演唱會,請我去看,可是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看什麽演唱會。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