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摸刀鞘
外面的騷動越來越大, 喧鬧的像是一鍋沸騰的水,而傘內安靜得卻像另外一個世界。
白棠覺得讓辛普森自己做出決定, 恐怕那堆貓科獸人都要找過來了。他索性摟住辛普森的脖子, 踮起腳尖想要吻上去, 淡粉色的唇在辛普森的下唇上輕輕滑過。
幽暗的光線下, 凝滞在空中的暧昧感随着體香的漾開逐漸變濃。辛普森僵在原地,看起來像是被這一直球打懵了,眼睛因為一瞬間的瞪大變成了貓兒眼, 淺棕色的眸色被迷茫的欲念所暈染, 看起來是很無害的樣子。
就像躺在樹蔭小憩的白虎被一只路過的小白兔驚醒, 那晦暗不明的眼瞳洩露出了一絲真實的渴望, 所有遲緩的被強行按壓住的渴望, 在沸騰的熱血中蠢蠢欲動。
極致的克制, 讓辛普森緊抿雙唇,嘴角下垂出刻板的弧度。他一只手持着傘, 另外一只手摟住了投懷送抱的小兔子的腰。
白虎陛下就這樣一言不發地垂眸盯着對方, 黑紗下綴着的小星星挂飾碰撞着發出沙沙的聲響, 洩露了辛普森手腕的微微顫抖。
作為一只白虎, 他一直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明明是一只獵食者,卻因為幼年時期小雪球的形象, 淡化了他在大衆心中的距離感和殘暴感。
他懂得自己的優勢并且擅長運用它得到好處, 在面對白棠時, 他将自己這種優勢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來。
也許是這一點, 讓面前的素人對他十分信任,甚至到了盲目放肆的地步,而他一直在縱容這一點,臉紅是真的,緊張是真的,害羞是真的,人設塑造也是真的。
他把最無害的一面暴露在對方面前,與此同時,将內心那只猛獸關在囚籠中,表現出全然無害又溫順的模樣,嬌憨的,偏**,他幼時的“小雪球”是最能讓人放松警惕的形象。
其實除了前幾次初見時他的表現管理失控,毛手毛腳又手忙腳亂,接下來就不會在那麽慌張無措如毛頭小子,他是辛普森陛下,并不是“小雪球”。
可是白棠顯然更喜歡“雪球陛下”一些。
果然可愛的孩子更容易受到偏愛嗎?
猩紅的舌尖緩緩舔過幹燥的唇角,眸色漸深,在目光相互碰撞間,白棠隐隐感覺不妙,他好像……作了個大死。
事實證明,白棠的感覺是對的。因為一只手持傘,所以辛普森只有摟着白棠腰的手是空閑的。
那佩戴着血紅瑪瑙戒指的手捏住了白棠的下颚,淺棕色的雙眸微垂,看不出多少鋒芒的目光在白棠的臉上流轉,好像是獵食者在打量着下口的位置,可是辛普森一直以來的形象太具欺騙性,在這一刻,白棠還有一種錯覺,認為對方是純情少男無措張望,不然對方此刻的呼吸聲怎麽可能如此急促,像是緊張害羞不得了的模樣。
這樣愚蠢的想法,止于那個吻。
辛普森輕輕含住了白棠的唇瓣,溫柔地像是在咬果凍般,力道剛剛好的咬了白棠一口,少量的并不明顯的痛覺是其次,從脊椎骨竄到天靈蓋的酸麻才是重點。
在白棠看不到的地方,那雙棕色的眼眸迸發出了璀璨的流光,一瞬間的貪婪,屬于勾魂香的滅頂般的味道,點燃了辛普森所有的興奮因子。
白棠當時就有些腿軟,接着他就被辛普森由外往內的吮吸法吓到,辛普森吻的很慢,很強勢,這是從未用過的強勢,蘇思遠的吻是紳士而溫柔,最激烈不過法式熱吻,透着骨子裏的慢條斯理和從容不迫,在深吻時還會耐心撫摸着白棠的臉頰,像是親吻一件珍寶。
而蘇仙生熱烈時則像小狼狗。
可是辛普森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松開了對白棠下颌的禁锢,左臂用力抱住白棠,緊緊地抱住,用力的手可以說是完全掌控住了白棠的身體,白棠被聞到喘不來氣,腦袋暈乎乎的,就跟喝了靈泉水似的微醺,從腰腹以下的位置都是酥的,兩條腿沒有了站立的力氣,這是白棠第一次被吻到腿抖。
是辛普森搭在白棠後腰的手,讓白棠沒有倒下去。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白棠的大腿間,白棠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有些懵地看着辛普森。
“這是我的佩刀。”呼着熱氣的唇含住白棠的耳垂,白棠從右耳到脖頸,再到右肩的地方一瞬間酥麻,軟得失去了力氣,他顫抖着提起肩膀,微微晃了晃肩,肩頭撞進辛普森結實的胸膛上。
辛普森盯着白棠,他已經忍了很久,而面前的人又那麽香,香到恨不得把對方吃進腹中。
“你……摸摸看我的刀鞘。”低沉的聲音貼着白棠的耳朵往裏走,一寸一寸,磨人由殘忍到幾乎要穿透躲在軀殼裏的靈魂。白棠像是被劫持一般顫顫巍巍地去摸刀鞘,那位暴君用牙齒叼住他的後頸,慢慢地研磨着軟肉。
好像所有的防線都被這蠻不講理的,強勢到兇惡的攻勢沖垮,白棠到最後紅了眼眶,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哭。
太兇了。
這不是他的小雪球。
嗚。
*
說是暫時結合會沒有體香,其實是白棠手動摘下了“勾魂香”這個道具,于是人群的騷亂一瞬間都停了下來,那些貓科獸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們像無頭蒼蠅般轉了幾圈,雖然覺得奇了怪了,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去排隊。
因為危機解除,勾魂香的道具也一并摘下,加上白棠掉眼淚了,辛普森的态度也溫和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放開白棠,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不安地打量白棠,臉上的表情是雪球式害怕。
害怕你妹啊。
都是假的。
白棠紅着眼站在原地,一個人安靜地看着腳尖,非常努力地在讓自己不要癟嘴。
“棠棠。”辛普森弱弱喊了白棠一聲,眼裏全是忐忑。
白棠冷靜了幾秒,也收斂好了情緒,他思考了一下自己情緒為什麽會崩潰,思來想去,發現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猛烈又兇狠的親熱,讓人很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會變成盤中餐,蘇思遠是溫柔的紳士,蘇仙生算是被白棠養大,不管怎麽樣都會注意好分寸,只有辛普森不一樣。
從種族開始就不一樣,再到過于強勢的身份,他的占有帶着掠奪的色彩,攻城掠地狂風暴雨般的占有,作為被俘虜的敵軍,特別是之前還蔑視輕敵了的白棠,在那一瞬間感到了極大的落差,加上對方實在會趁虛而入,什麽刀鞘,他有不是沒有摸過真刀。
白棠惡狠狠地瞪了辛普森一眼,白棠雖然情緒穩定了下來,可是他的眼眶的紅還沒有消失,紅彤彤的,像是在盤子裏被逼急了想要咬人的小兔子。
明知道時機不對,辛普森面對此時此景,依然真情實感地咽了咽口水。
所謂勾魂香,**入骨的勾引,哪怕道具已經摘下,辛普森看着白棠紅腫的唇,食髓知味難以自控。
他傲人的自制力在此刻拼命阻止自己想要撲上去的沖動,因為當時在貓薄荷城堡裏的歷練,辛普森終于平定了呼吸,擺出最無害的表情,和白棠道歉:“對不起,棠棠,我不應該帶刀出行的。”
白棠:“……”
我可去踏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