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幫我解開扣子透透氣吧。”

郁初星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不确定問了句:“解開,解扣子,确定嗎?”

葉輕腦袋天旋地轉什麽都不想說,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看出她是默認的意思。

顯而易見,這對郁初星來說是一件很難的事。

郁初星踟蹰不定,一只手懸在空中,遲遲未動,猶豫好久,手終于落了下去。

葉輕穿着一件藍白條紋襯衣。

當郁初星指尖撚起領口細膩的面料,在觸碰到第一顆扣子的時候,郁初星的呼吸情不自禁厚重起來。

她看着葉輕。

因為酒精,葉輕微微紅潤的臉頰,烏黑的發散落着,零星幾簇落在肩脖上,她呼吸比平常更重,每一次呼吸,起伏的鎖骨還有鎖骨以下那一點淺淺的溝都尤其引人注目,無一不在撩人心弦。

喝醉的葉輕,冷豔動人。

郁初星直勾勾看着她。

好難啊……

郁初星屏住呼吸,解開第一顆扣子,藏在扣子裏的,是光滑緋紅的肌膚,也是最原始的欲l念着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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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初星指尖顫抖。

她想碰一碰葉輕,但她又不敢碰葉輕。

如此複雜的情緒牽引着她,直到第二顆、第三顆全都被解開……

看起來有些暧昧的動作,卻小心又克制,不敢在葉輕不清醒的情況下有任何越界的動作。

她将葉輕領口拉開一點點,好讓她不要這麽熱,接着又将車裏的空調調低一些。

“還很熱嗎?”她伏身,在葉輕耳邊低語。

這時,葉輕還游蕩在迷離之中,酒精的幻化作用襲卷着思緒。

“是不是很暈?”郁初星用手背去貼葉輕的額頭,絮絮叨叨:“完蛋,不該讓你喝的,真是一點都喝不了。”

她的手一陣冰涼,感受到冷意,葉輕緩緩睜開眼睛。

當眼睛睜開那瞬間,兩人視線碰撞在一起。

葉輕沒眨眼,近在咫尺的卻是郁初星的模樣。

她們很少有這麽近過,近到即便醉意上頭,也很容易捕捉到郁初星身上的香味。

“你是真的一點都不能喝。”

她柔和的話語讓人心安。

深邃動人的眼眸讓葉輕微微有點發怔。

葉輕看着郁初星,見郁初星雙唇翕動着,在說什麽,葉輕有一點聽不清楚,耳朵像是覆上了一層保鮮膜似的。

葉輕只是看着她,心頭一股暗流湧動。

也不知道是什麽,分辨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

只覺得好溫暖,好惬意,以及,好想困好想睡覺。

過了一會兒,葉輕徹底阖上眼,沉沉入睡……

夜深人靜時刻,車內靜悄悄的,只有空調送暖風的聲音。

郁初星躺在葉輕身旁,久久無法入眠。

她已經忘記時間是幾點,如此珍貴的夜晚,她不想浪費。

她聽着葉輕均勻的呼吸聲,恍惚如置夢中。

車窗外的雪在飄,風在刮,車窗玻璃發出雪花掉落的細微聲音。

黑暗中,郁初星用目光描摹葉輕的輪廓,那種想要靠近的欲望牽制着她。

她往前挪動一點,在距離葉輕不到兩厘米的地方停下來,近到她們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

郁初星不再往前,而是阖上眼睛,細細感受空氣中屬于葉輕的味道。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有勇氣和葉輕這麽近。

腦海裏漂浮着很多年前的那個夏夜,因為暴雨,她和葉輕一起在朋友家留宿,那晚葉輕和她聊了很多。

也是那個晚上,葉輕入睡之後,她也是離她這樣近。

與年少時候不同的是,那時候郁初星心思單純,以為和葉輕能懂她的心。

但時隔這麽多年,葉輕是遲鈍也好,或者心思從來沒在她身上也罷。

郁初星已經沒有那時候的那種愚蠢憧憬。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當年葉輕沒有喜歡周清辭,那她會毫不猶豫表白的。

一聲嘆息在黑夜中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郁初星擡起手,手指在葉輕的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好想和她更近一步啊。

但不可以。

郁初星抿了抿唇,往葉輕懷裏靠,貼在葉輕到肩膀上,最終閉上了眼睛……

幾乎是半小時後才睡醒。

郁初星睡覺不安分,醒着和睡着完全是兩個人。

清醒的時候,覺得要和葉輕保持嚴謹的距離。

但睡着之後,身體的反應又很自然。

剛開始,她只是靠在葉輕懷裏,靠着靠着,手搭在葉輕的腰上。

夜晚,氣溫驟降,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入夢時分,郁初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自己在蕩秋千。

她拉着秋千的繩子晃啊晃,晃啊晃,那繩子在她手中啪嗒彈了一下。

她又夢到自己想要解開什麽。

最終的最終,郁初星夢見自己解開了秋千的繩子……

而她不知道的是,夢中解開的是秋千的繩子。

現實中,她解開的是葉輕的內l衣帶……

葉輕是在淩晨四點驚醒的。

是什麽将她吵醒的呢?是像小貓一樣的呼嚕聲,一聲接着一聲,很近,就貼在她的耳朵邊上。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感受到肩膀的重量,以及軟軟綿綿的身體。

啊,原來是郁初星。

郁初星就像一個小孩兒一樣蜷在葉輕的懷裏,而葉輕也很自然地抱着她。

郁初星就穿了一薄薄的毛衣,感覺有點冷。

葉輕将小毯子的大部分給了郁初星,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幾秒過後,葉輕感受到一點異樣。

不對勁,怎麽前面感覺空空的。

怎麽那裏空空的…….

葉輕幾乎是一秒僵硬,她伸手一摸。

剛剛郁初星腦袋貼的地方,怎麽沒有衣服!!!!

襯衣扣子沒扣???內l衣扣子沒扣?前面敞開一大片?難怪涼飕飕的。

葉輕是一個很保守的人,如非必要,她是不會在別人面前這般暴露的。

但她完全想不起來這扣子是誰解開的了。

她壓根就沒有自己解開的記憶?

于是,懷疑對象自然而然指向懷裏的這個人。

郁初星幹的?腦袋還貼上來了?

為什麽啊……

為什麽啊,這個困惑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身後哔哔叭叭的喇叭聲将郁初星吵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葉輕已經醒了。

郁初星揉揉眼睛,“唔?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葉輕看了眼後視鏡,“好像路通了,他們要準備出發了。”

“噢。”郁初星坐起身來,小毯子從她肩上滑落,她又揉揉眼睛,“那太好了,昨晚上都沒怎麽睡好。”

葉輕:“……”

沒睡好嗎?那昨晚呼嚕誰打的,又是誰睡到快十二點的。

“你幾點醒的呀?”郁初星撓撓臉上的小毛毛,不知道哪裏來的。

葉輕已經穿好外衣,面不改色:“很早,八點吧。”

她們時間緊急,匆匆下車,用礦泉水洗了把臉又漱了口,接着用速食随便填了下肚子。

半小時後,路段終于暢通,所有人嗚呼一聲,重新出發。

葉輕說她來開車,郁初星從善如流。

經過昨天半天的“監禁”,郁初星現在興奮得不得了。

她又是放歌又是唱歌的,葉輕卻怎麽都嗨不起來。

看起來是有心事的樣子。

細心如郁初星,“你怎麽了?”

“沒怎麽。”葉輕欲言又止。

“你說呀,憋着不說會影響我們旅行體驗感的。”

葉輕猶豫兩秒,吞吐:“就昨晚上我好像喝醉了。”

“嗯吶,咋了?”

“你是不是脫了我的衣服?”

“是這樣!”郁初星急于解釋的樣子,“是脫了,可不是我自己要脫的!是你要我脫的!!!!”

看她這幅驚恐的模樣,葉輕心底的那點疑慮瞬間消失了。

看樣子是真的了。

葉輕:“這樣嗎?我記不得了。”

郁初星覺得自己好冤枉,又說:“而且你執意要我給你脫的!”

葉輕蹙了一下眉頭,“我執意?”

強制脫嗎。

這句話越品越怪。

郁初星抿了抿唇,“就我還挺猶豫的,結果你讓我快點,我就不得不從。”

葉輕:“……”

好奇怪的畫面啊,不敢想。

“那我內l衣?”葉輕輕輕試探:“半夜醒來的時候,內l衣也解開了。”

郁初星一下子很惶恐,表情相當震驚:“!!!!我沒有!!!我不敢!!!!是你自己解的吧!!!”

葉輕:“我沒有印象,所以我才問你。”

郁初星吓得連話都捋不直了:“我,我沒有啊,我很單純的,你說你好熱,我就給你解開幾顆扣子,然後我什麽都沒有想,我也不敢想,然後我就睡了,我絕對沒有做任何越界的事!”

她真的好可愛啊,解釋的時候一副很焦急的樣子,可想而知有多害怕葉輕誤會她。

葉輕聽着聽着笑了,“我沒說你不單純。”

郁初星眼神無處安放:“我——”

“你別緊張。”

“我沒緊張。”郁初星臉頰微微泛紅,表情不自然起來。

“所以這是一個烏龍,你什麽都沒看到,你睡了一晚上,對嗎?”

“當然了!”郁初星擡起眼簾,眼神突然正直起來,“我怎麽可能趁你睡着動手動腳的。”

“好,那沒事了,應該是我自己脫的。”

葉輕勾了勾唇,覺得她反應太大,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倉鼠。

“那當然了,我很規矩的,畢竟咱們今晚還要一起睡呢。”

說起今晚,都是一把辛酸淚。昨晚她們訂的雙床房沒有辦法退租,相當于浪費了一晚上。

而和房東說起續訂,房東卻說雙床房已經有人預定了。

只剩大床房。

郁初星又說:“其他房子也訂滿了,這家民宿評價又最好,我們倆一張床沒事吧?”

葉輕倒是很無所謂,“都可以。”

郁初星握着手機,反複确認:“我的意思是,接下來的四天,我們都睡一張床上,沒問題吧?”

葉輕很奇怪地觑她一眼,“能有什麽問題?”

郁初星自己心虛,“好吧好吧。”

“我們之間能發生什麽?”葉輕自問自答:“世界上最純潔的朋友關系。”

郁初星一聲不吭:“……”

“是吧?”葉輕将問題推給她。

郁初星揉揉鼻子,繼續保持沉默。

她這樣一聲不吭,讓葉輕覺得很奇怪:“?”

但郁初星內心其實也很軸,壓根沒回答這個問題,她像是沒聽到葉輕的話,反而将車裏的音樂開到最大,開始哼着小曲沉浸其中。

葉輕臉上一個問號,目光再次挪向郁初星。

這邊郁初星幹脆無視,索性轉過身去看窗外的風景……

內心腹诽:

最純潔的友誼關系。

純你個頭。

連續驅車兩個小時,兩人終于抵達目的地。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郁初星只想感嘆:舟車勞頓也值得!

對啊,昨天很累,遇到突發狀況更是累上加累,但一到民宿門口,疲憊感瞬間消失。

這裏太美了,實在太美了。

這裏是雪山腳下的稀貴平地,四周是延綿不斷的山脈,皚皚白雪落在一座又一座的山尖上,像是一頂嶄新的氈帽。

海拔高一些,好像離雲也近了,雲團像是軟軟的棉花糖,仿佛觸手可及,空氣純淨到有種連呼吸都很陌生的感覺。

兩人從車上下來,慢悠悠拉着行李箱去辦理入住。

民宿老板是個中年阿姨,真人比電話裏溝通的時候熱情很多。

她解釋,昨晚兩人沒來,半夜臨時又來了兩個年紀大一點的阿姨,所以就把雙床房給了她們。

本以為她們只住一晚上,沒想到今天還要續,當時沒有溝通好,是她的過錯。

而為了彌補這個過失,她會把昨天的房費退還,并且還将位置最好的那間大床房留給了兩人。

郁初星和葉輕當然也不是不解風情的人,欣然接受了。

她們拖着行李箱上樓。

民宿一共三層,兩人的房間在最頂層。

如房東所說,房間确實是預留的最好的。

推門進入時,第一感覺房間很大,視線開闊,一面大落地窗延伸到很遠的地方,恰到好處地容納了外面的風景。

白雪,山巒,草原,全都有。

床很大,夠造次,感覺能睡四個人,而且像網上評價的那樣,非常非常幹淨。

房東阿姨很細心,還為兩人提前點了香薰,一股凜冽的苔香彌漫在空氣中。

郁初星放下行李箱,整個人放松下來,她就着最近的椅子躺下,感嘆:“好舒服啊,這才是睡覺的地方嘛。”

昨晚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算什麽!

葉輕走到陽臺,将窗戶拉了一半,靠在桌邊看着郁初星:“你要不要洗個澡?”

郁初星擡眼看她,“要!但你要不要先洗!”

“你先吧,剛剛我叔叔給我打了電話,我正好回複一下。”

郁初星從椅子上起來,“也行,正好昨晚沒洗,現在渾身不舒服呢。”

她速度倒是很快,将行李箱裏的浴巾和衣服全都拿出來,又用最快的速度沖進了浴室。

這邊葉輕拿起手機去了陽臺......

對有點小潔癖的郁初星來說,此刻能站在花灑下是何等享受的事情。

衣服很快脫l掉,赤腳站在花灑下,熱水落在肩膀上時,她發出一聲喟嘆。

洗澡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吧。

郁初星擠出沐浴露開始洗香香,她從早上起來過後心情就很好,好到什麽程度,也就是現在洗個澡都要唱歌的地步。

她唱得挺入迷。

唱着唱着,放低了聲音,她覺得自己不能唱得太放肆,等會兒門外葉輕要笑她了。

但,就是很開心啊。

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可以和葉輕出來旅行。

如何描述這種心情呢?比跳跳糖加碳酸飲料還令人亢奮的刺激,當然,門外那個人是絕對不會了解的。

郁初星将沐浴露捏成泡泡塗滿全身,接着一沖而淨。

接着她又開始抹洗發露,頭發上全是泡泡。

又注意到洗面奶在洗臉臺上,她打算去拿,剛邁一步,卻不料沒穿鞋,腳下直接一滑。

那一秒鐘郁初星真的很後悔,她為什麽這麽嘚瑟,洗澡不穿鞋。

啪的一聲,郁初星摔得媽都不認識。

“啊!!!!!!”

是真的痛。

于是接下來那幾秒鐘,郁初星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

她還沒來得及叫“別進來”,浴室的門就打開了。

“啊啊啊啊啊啊!!!!!!!葉輕你別過來!!!!!”

她雙手環抱自己,奈何一共就兩只手,能遮也遮不完。

好在葉輕沒有真的進來,只是站在門口問:“怎麽了?你摔了?”

“嗯。”

“能起來嗎?”

“能。”郁初星動了一下,側邊大腿附近是麻的,她想将手成為支撐點,奈何胳膊肘又痛得不行,三秒掙紮過後,郁初星沒了辦法,“我,我,我......”

我了三次,才又說:“煩死了啊啊啊啊,我好像起不來了!”

葉輕連忙說:“我來幫你。”

郁初星羞到不行,“我沒穿衣服!!!!”

“沒事。”葉輕現在只關心她怎麽樣了,“我把浴巾給你?”

“好。”

葉輕将浴巾取過來,才又走進浴室。

這期間郁初星嗚嗚哇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殺豬。

葉輕當然沒看她,只是将浴巾搭在她身上,這才正眼看郁初星。

她頭發上全是洗發水的泡沫,濕噠噠的頭發落在肩頭,臉紅到不行。

葉輕視線下移,表情有點僵:“什麽情況?去醫院嗎?”

郁初星欲哭無淚,“我覺得不用,但我暫時不能動了。”

“洗澡不穿鞋?”

郁初星撇撇嘴,“高興過頭了。”

“喜極而悲,懂嗎?”葉輕瞬間頭大,“怎麽辦?我扶你起來?”

郁初星很尴尬,太尴尬了,浴巾是她唯一的遮羞布,且不說站不站得起來,現在她連頭都沒洗完,進退兩難。

“試試,試試把我扶起來?”郁初星臉紅極了。

葉輕只能蹲身去扶她。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姿勢很尴尬,一不小心就碰到這裏那裏的。

她慢慢将郁初星扶起來,肩膀自然而然成為郁初星的支撐點。

郁初星完全沒辦法,也只能靠在葉輕身上。

兩人這麽一接觸,葉輕身上也全是水和泡沫。

葉輕:“......”

郁初星:“對不起。”

葉輕:“我覺得還去要去醫院的。”

郁初星:“感覺還沒有到要去醫院的程度,還有就是,我現在頭發上有泡泡好難受。”

葉輕:“好,那沖沖吧。”

她幫郁初星将花灑打開,以最快的速度沖了一下郁初星的頭發。

全程郁初星任她擺布,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貼在一起,熱水不可避免要沖到身上,感受到彼此身體的曲線,尴尬無聲蔓延。

原本葉輕什麽都沒想,但看郁初星那表情,表情也不自然起來。

“不省心。”

郁初星只尴尬得都快哭了:“對不起,我真的......”

她這樣可可憐憐的樣子又讓葉輕很無奈,心軟下來。

“所以疼不疼?确定不用去醫院?別強撐。”

“現在好些了,應該沒什麽。”

葉輕草草沖了幾下,将她頭上的泡沫沖淨,接着關掉花灑,“好了。”

郁初星點點頭,“可能還要麻煩你扶我出去一下。”

葉輕看她一眼,“這樣恐怕明天也沒法滑雪了。”

“能的。”郁初星眼眶泛紅,同時不忘将半幹半濕的浴巾裹了一下,看起來相當狼狽。

葉輕覺得她可憐又好笑的。

“不知道誰剛剛洗澡還唱歌的?”

郁初星臉頰再次溢出紅暈,“不敢唱了,再也不敢唱了。”

葉輕沒敢耽擱,扶着她慢慢往外面走。郁初星走了幾步有點走不動,幾乎整個人挂在葉輕身上,葉輕也不說什麽,支撐着她往外走。

“葉輕。”

“嗯。”

“你別生氣。”

“不生氣,我就覺得你好笨。”

走到床邊,郁初星緩緩緩慢慢慢坐下。葉輕去把窗簾拉上,又到自己行李箱拿幹浴巾給郁初星。

“我沒用過,你用吧。”

郁初星接過浴巾,沒擦,直直看着葉輕。

葉輕過身去。

身後,郁初星窸窸窣窣,一邊擦身體,一邊往床上鑽,還一邊嘶嘶哈哈表示有點痛。

葉輕站在原地,聽到她極其克制的斯哈斯哈,忍不住有點想笑,她狼狽得真的蠻好笑。怎麽會有這麽滑稽的人,快快樂樂進浴室,哭哭啼啼瘸出來。

葉輕沒忍住:“洗澡都能摔的笨蛋。”

郁初星嗷嗷叫:“我怎麽知道那沐浴露能這麽滑!!!”

葉輕:“好了嗎?”

“好了。”

她轉過身去,郁初星已經鑽進被子裏,只露出一顆腦袋,一副有話要說又不好意思說的樣子。

葉輕站在原地,“想說什麽?”

郁初星欲言又止:“可以說嗎?”

“說。”

“你剛剛看到了什麽了嗎?”

葉輕很直接:“看到了。”

郁初星:“看到什麽?我的......嗎?”

葉輕面不改色:“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沒看到。”

郁初星不解:“為什麽?”

“沒什麽。”

“你快說!!!”

葉輕表情倒是很自然:“顧着洗頭去了,平平的也沒看到什麽。”

雙重暴擊在于,她不但看到了,她還說很平!!!!!

郁初星掀開被子将腦袋蓋進被窩裏,不再說話了。

葉輕:“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這不是貶義詞,我也挺平的。”

郁初星悶在被子裏,“你先別理我,當我死了。”

郁初星:555555

葉輕:老婆乖,不傷心。

郁初星:你說我平!!

葉輕:我也。

郁初星:我不信,除非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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