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你想我去嗎?”
她們距離很近,近到郁初星說話時,呼吸的熱氣都能撲到葉輕的臉上。
面對這般縮短的距離,葉輕心跳極快,神經竟然也開始緊繃起來。
葉輕看着郁初星清湛的眼睛,忽然覺的有口難開。
如何告訴郁初星,其實她不想要她去,但這樣的關系怎麽說出口?
會很突兀,很奇怪,很不像朋友。
于是葉輕回答得也很口是心非:“如果你想去,那就去。”
果然是這樣的答案。
郁初星眼裏的光黯了下去,她垂下眼簾,心頭落空,不願再去看葉輕的臉。
“好,那到時候去試試吧。”
葉輕嘴唇抿成一條線,臉色有點蒼白。
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願意說實話。
但這種情緒又無處釋放。
陷入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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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是自己讓自己生氣的,竟還覺得不暢快。
葉輕自虐似的,明明知道不該問什麽,偏偏要問,非得反過來再給自己一巴掌才好。
她又故意說:“如果約會發現感覺還不錯,那你是不是會結婚。”
她心想,是郁初星說的,那個相親對象是家裏覺得可以結婚的地步,是不是說明長輩已經提前篩選過了。
而她也并不知道郁初星對感情的态度是怎樣的,但按照郁初星的性格,她連對97說喜歡的時候都沒有。
是不是也意味着,郁初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97在一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郁初星應該有可能和別人結婚的。
疏通這條邏輯鏈後,葉輕竟然更郁悶了。
“結婚嗎?”郁初星覺得這個問題荒謬到可笑,但她也确實被葉輕的反問搞得很低落,便說,“看情況吧,要真的滿意就結。”
這個回答就像巴掌一樣拂在了葉輕的臉上。
她心好悶,為什麽這麽悶她完全不清楚。
這次,徹底墜入那種低落情緒之中。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兩人在聊八字沒一撇的事。
“不知道,心情好就結。”郁初星不想理她了,徑直往前走,她腿又不是很方便,走起路來一瘸一瘸的。
葉輕連忙跟上她的腳步,“我扶你。”
她讓郁初星搭上她的肩膀。
郁初星也沒辦法,只能跟着葉輕走。
走了幾步,郁初星又氣不過,問:“葉輕,有時候你是真笨還是假笨?”
葉輕不明所以,“什麽意思?”
郁初星看着她:“我是不是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葉輕确實迷糊了,她不知道郁初星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是不是她腿疼…..
思來想去,葉輕愣了三秒,“你是不是不想走路?那我背你吧。”
郁初星:“......”
好了,她是真的笨,她腦回路都不在“愛情”這條線上。
罷了。
這邊葉輕說幹就幹,将傘遞給郁初星,彎下腰要背她。
郁初星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将手搭了上去。
很快重量承接在葉輕的肩膀上,待到郁初星雙腳失重時,她已經趴在了葉輕的肩膀上。
葉輕瘦瘦的,被她背起來卻很有安全感。
郁初星短暫失神。
葉輕:“傘好像歪了,看不到路了。”
“噢。”郁初星連忙調整角度,“剛沒注意。”
葉輕一邊走一邊說:“你這腿和腰,回去看看房東阿姨有沒有藥膏,給你擦擦。”
郁初星唇角上揚,眼神瞬間也變得柔和起來。
她雙手環抱葉輕的肩膀,低聲回了一個嗯。
算了吧,生什麽氣呢。
在感情上,葉輕是遲鈍了點,但沒辦法,還是好喜歡她,一點點氣都生不起來。
五分鐘的路程兩人磨磨叽叽到十分鐘。
到民宿後,馬不停蹄又上了樓。
郁初星累了,要洗漱到床上睡覺。
而她洗漱期間,葉輕則是下樓問房東阿姨有沒有跌打損傷藥膏。
阿姨拿出一瓶紅色的藥酒,說是祖傳秘方,無償拿給兩人用。
“謝謝。”
臨上樓前,房東阿姨又跑過來說:“小葉小葉,我傳授你一個手法。”
阿姨拉過葉輕的手,手掌在葉輕的胳膊上揉來揉去,“一點點酒倒在手心,雙手把酒搓熱,順着扭傷的地方慢慢揉,揉到你掌心發燙為止。力道不能太重,順時針揉幾下,把淤血化開。”
葉輕似懂非懂。
阿姨問她:“懂了嗎?”
葉輕:“大概知道了。”
上樓的時候,阿姨甚至讓她把手法再溫習一遍……
下午兩人都洗過澡了,晚上便簡單洗漱了一下。
夜晚氣溫還要更冷,葉輕将空調調到合适的溫度,房間裏很溫暖。
最亮的燈已經關上了,只有床頭櫃的一盞橘色小燈,光線淡淡柔柔的,讓人困倦。
郁初星穿着一件莫蘭灰的絲綢套裝睡衣,她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機沖浪,另一只手随性搭在腿上,慵懶又惬意。
葉輕塗好面霜,拿起桌上的藥膏,朝郁初星走去……
“躺下。”
“啊?什麽?”郁初星擱下手機,茫然擡頭,她看着葉輕手上的紅藥酒,“這是什麽?”
葉輕晃了晃瓶子,“樓下阿姨給的跌打藥酒,我給你擦擦。”
郁初星心髒重重跳了一下,以至于手機從手裏滑落,一下子就掉在枕頭上。
什麽意思,是要幫忙擦一擦的意思嗎?這也太那個了吧……
但郁初星怎麽可能拒絕呢。
在柔柔的鵝黃光芒下,郁初星白淨的臉頰染上桃紅,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怎麽躺?”
葉輕已經擰開瓶子坐在床邊,“就背對着我就好。”
郁初星像一只可愛的小貓,聽話轉過身去。
待到她躺下後。
葉輕伸出手,觸碰到她的後腰,接着在腰窩的位置輕輕壓了壓,“你現在哪裏痛?”
葉輕這麽一摸,郁初星腰一圈都是癢癢的。
“對,那附近,差,差不多吧。”
“衣服可能得撩起來一點點?”
那當然了,不然怎麽擦藥。
郁初星臉更紅了,還好葉輕現在看不到她的表情。
“嗯。”
葉輕将郁初星的睡衣往上推了一點點,也就剛好露出腰窩的位置,一點不過分。
郁初星腰很細,肌膚光潔如雪,暖光落在她的腰窩上,鍍上了一層亮閃閃的金橘色。
随着她的呼吸,腰窩緩緩起伏着,美妙的肌膚在光影下,如同海裏流動的絲綢那般讓人着迷。
只是一眼,葉輕微微有些不安。
她連忙将跌打藥酒塗在自己的掌心,接着搓了搓,直到發熱。
“忍着點。”
“好。”
葉輕的掌心很快貼了上去,像房東阿姨剛剛教的那樣,緩緩緩緩慢慢慢慢地揉圈圈。
“唔——”郁初星抖了一下。
葉輕立馬停了下來,“怎麽了,痛嗎?”
“不不,不痛。”
不是痛,是癢,好癢好癢,癢到郁初星有點想發出一點點奇怪的聲音。
但她不敢,完全不敢。
葉輕一雙手懸在空中,征求她下一步的同意:“那我繼續了?”
“好。”
“你想叫就叫出來,沒事的,痛一點是正常的。”
“嗯。”
郁初星成了單音節字怪物,她沒辦法完整地說一句話,只能嗯或者好。
葉輕的手掌第二次貼了上來,藥酒在她掌心燃燒,而她輕而易舉便把火帶到了郁初星的身上。
幾乎每一寸肌膚都在熱烈燃燒,燒到腰肢,燒到心髒,燒到連呼吸都是滾燙的……
氣氛突然很安靜。
郁初星趴着,眼睛微微阖上,呼吸變得厚重起來。
她腦袋暈得不像話。
這樣持續幾分鐘後,葉輕才說話:
“有沒有感覺很燙?”
“嗯。”
“還有別的地方也痛嗎?”
郁初星聲線幹澀:“再上面一點點也痛。”
“好,那我再幫你揉揉。”
郁初星抓緊了被單,整張臉埋在軟綿綿的枕頭裏。
好奇怪的感覺。
由于葉輕指法很好,這一次感覺比剛剛強烈一點點。
腰部因為白天摔傷确實有點痛,烈性藥酒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郁初星腦袋嗡的一聲,沒忍住:
“嗯……”
葉輕手頓了一下,“你怎麽了?”
怎麽可以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就覺得這聲音吧,好像不是痛,而是……有點爽???
郁初星聲音悶悶的:“沒,你繼續。”
葉輕卻沒有再繼續了,她搓了搓手上的酒,“應該差不多了吧,阿姨說十來分鐘夠了。”
郁初星意猶未盡,但還是支起身來,她撩了一下耳邊的發,回過頭去看葉輕。
葉輕詫異:“你臉怎麽紅成這樣?”
郁初星直勾勾看着她,“你說呢。”
葉輕一副我怎麽知道的表情。
郁初星誇她:“好想給你發一幅錦旗,上面寫着葉老師心靈手巧。”
葉輕偏偏還要明知故問:“什麽意思?是在誇我?”
“嗯,挺那個的。”
葉輕困惑:“哪個?”
郁初星不好意思說,想轉移話題:“沒哪個,這酒是不是有毒,你要不要先去洗手。”
葉輕的關注點在于“那個”上面,她持續問:“這酒沒毒,所以那個是哪個?”
“就是你的手很靈活,挺會摁的。”
“喔。”葉輕點點頭。
可以理解成郁初星是在誇她嗎,就是手指靈活什麽的。但葉輕沒深入讨論這個話題,她覺得和一個直女說這個不合适。
“就,就,就……”郁初星結結巴巴。
葉輕看着她,表情無奈,“就什麽就,有話直說。”
郁初星忍不住想延伸一下這個話題了。
但怎麽裝成一個好奇心滿滿的“直女”呢,好難啊。
裝小白吧。
“就我突然很好奇一件事,但比較隐私,不知道可不可以讨論一下。”
葉輕用紙巾擦了擦手,點點頭,“說吧。”
“女生和女生之間,進行的話,是用手指對嗎?”
葉輕表情很淡定,“對,用手。”說完這句,她又補了句:“但我沒用過,沒談過戀愛,紙上談兵。”
“噢,那你一定很厲害。”郁初星看着她,有感而發。
倒是這句話把葉輕說得不好意思了。
“為什麽你一個直女會好奇這個……”
葉輕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
郁初星心髒狂跳,突然很想挑逗一下她。
她主動靠近葉輕,直勾勾看着葉輕,“葉輕~~~”
葉輕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幹嘛。”
郁初星一秒破功,笑吟吟看着她:“好吧我就是短暫好奇了一下。”
葉輕在她膝蓋上輕輕敲了一下,“直女少好奇這些!”
郁初星笑意漸濃:“行行行,那謝謝你。”
“沒事。”
郁初星徹底笑出了聲,天啊,有點尴尬又有點害羞的葉輕真的太讓人着迷了。
幾乎快忍不住想說出更出格的話來。
但她還是點到為止。
“好啦,不說這個了,睡覺吧。”
葉輕點點頭,站起身來,“那我去洗個手。”
“噗——”
葉輕:“?”
郁初星搖搖頭,“沒什麽。”
葉輕覺得她好奇怪,但也沒管她,徑直去了衛生間。
這邊她一走,郁初星往後一仰,躺在床上臉上滿是傻笑。
睡覺前洗手。
雖然知道葉輕只是洗手指上的藥酒,但聽起來怎麽都有點怪怪的。
郁初星不想自己滿腦子的廢料。
但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沒救了,就是寫完之後我都會修改一下。
修改到小郁說那句:“就是你的手很靈活,挺會摁的。”的時候,我第一版本竟然打成了:“就是你的手很靈活,挺會搞的。”
我的手和眼睛都不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