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如許，舊曾谙
清如許，舊曾谙
幾天後的學校大禮堂內嘈雜聲連天。
同學A耷拉着臉道：“唉，不是我說不會又是哪個老教授過來講座吧！前幾天就是如此。”
同學B：“誰知道呢！總之不要抱有太大期待，随緣吧。”
在主持人的喊話下，迎來了今天的特邀嘉賓——付教授。
聚光燈下一道身影走進學生和老師們的視野，在幕後的工作人員洛曾谙也頓時目瞪口呆。他又或許是她從未見過付清許這身打扮，所以令她感覺顯得有點“奇怪
“洛曾谙。洛曾谙！”
“啊？啊！怎麽了？”洛曾谙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制作人手拿着話筒和筆記本電腦。
“把這個送上去。”
在制作人的一聲聲交代中，她拿着東西走上臺。她能明顯的感受到一個灼熱的目光，耳朵也不知為何有點紅。
等到洛曾谙走到講座臺邊插插頭時，耳邊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曾谙今天在學校幫忙啊。”
還沒等插座插好，東西準備好，付清許又開始了。
因為講座是木質制的前面有遮擋物，所以不會有人看到兩人在對話。
付清許蹑手蹑腳得趁着洛曾谙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挨到她耳邊叫了聲：“曾谙。”
付清許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洛曾谙心中想着，也不忘記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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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許歪着頭見她沒有動靜正準備再次開口，誰曾想洛曾谙忙完手中的活立馬跑下臺去。
不知是什麽東西迷了她的眼。
付清許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确保這次講座沒什麽問題。之後在同學們不可思議的神情下付清許開始了講座。
幕後的洛曾谙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端詳着他。
他眸子幽深而秀麗，一雙丹鳳眼含情脈脈。
雖然講座無聊，但是同學們可不覺得無聊啊！畢竟“人”可不無聊！洛曾谙也坐在幕後幹等着。
……
終于結束了！下一秒，一群人沖上舞臺，把講座臺邊堵的水洩不通。臺上的付清許用眼光瞥了一眼臺下的洛曾谙。
信號接收成功！
洛曾谙在一群人中擠到付清許的身邊，大喊：“今天的講座結束了！有事的同學回頭找班主任去，班主任為您們一一解答！”說話間拉着付清許往外沖。
角落裏一人微微皺眉，刺眼的目光落在他倆身上，伴随着輕聲的“啧”了一聲。
大禮堂外的雪早已戛然而止，兩人邊跑邊喘着氣兒。雪地上一個個可愛的腳印。
“呼！應……應該沒事了。”洛曾谙的臉皮色潤紅，對着付清許回眸一笑。
雖然現在是大冬天的，但是也因為剛剛的事兩人頭上都是汗珠。
洛曾谙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了他一張。“接下來我們去幹嘛？”洛曾谙撕開一根棒棒糖邊咬邊悠閑地問着付清許。
付清許也百無聊賴地回應着：“去上課！”
洛曾谙先是一怔，随之而來的想起自己已經高三了，又不像他一樣上大學了随随便便的。
她帶着一絲不情不願：“知道啦。唉！”
“放心吧，我們還會再見的。”付清許會心一笑，她想着：誰知道他在想什麽。
洛曾谙拎着手中的書包，朝他擺了擺手後就回教室上課了。
……
不久後就放了寒假，今年的春節來的格外得早。洛曾谙春節這天下午剛從外面不緊不慢地回到了家中，鞋子一拖一擺，書包一扔人一跑，回到了房間中。
只剩下了自己家媽媽君禮的一聲吐槽。
洛曾谙回到房間裏，坐在書桌旁看着窗戶外停留在樹梢頭上的兩只恩愛的小麻雀。
她轉念一想：“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小麻雀都有心，為什麽老師都沒有心，還布置那麽多作業啊！”
不出意外，她剛從圖書館回來。可不是她想去，是被逼無奈。
但她還沒有再說些別的，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您好。”洛曾谙禮貌地接起自己的電話。
“曾谙，待會記得出來開下門啊。”不用說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随即洛曾谙就向付清許吐槽她剛剛的話。
“老師為什麽要布置那麽多作業啊！不活啦……”
付清許一改往日的語氣稍帶嚴厲道：“你不能這麽想，老師雖然布置的作業多但你不能說老師沒有心。你看你快畢業了馬上，後面剩下的話不需要我說了吧。”
“嗯嗯。”洛曾谙對于這番話突然醒悟，這個道理她又不是不明白，正準備再次回應他的話，門鈴聲想起……
“快進來，外面冷吧，快進來坐，這麽多年沒見了！”君禮招待着客人，這客人不是別人，正是付清許一家。
洛曾谙趴在樓梯上，眼神呆滞地注視着一切。之後繞着跑到廚房，對着爸爸洛川低聲說到：“你說媽媽是不是特別激動啊？”
“應該是的，故人來了能不激動嗎！再說了，現在付清許高中都念完了，你也要好好加油沖刺大學哦。”
洛曾谙乖巧地點點頭，從廚房裏出來，整備靜悄悄地溜回房間，誰曾想被逮個正着。
“這就是曾谙吧，長這麽大了，真漂亮啊！”付清許的爸爸媽媽幾乎是異口同聲。
“叔叔阿姨好！新年快樂！吉祥如意！”洛曾谙立馬做出恭喜的手勢。
打完招呼後的洛曾谙上樓回到房間裏關上門，付清許也跟着溜了進來。
“你……你進來幹嘛！”洛曾谙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
“阿姨叫我進來輔導你學習，阿姨非讓我來，我也沒有辦法，是吧。”付清許挑了挑眉一臉壞笑。
“那你老實待着吧。”洛曾谙說完就開始寫作業了。中途在付清許的偶爾指導下将不會的寫完，作業也就全部完成了。
君禮敲了敲門，在得到洛曾谙的允許下進了房間，小聲說“曾谙、清許，出來吃年夜飯了。”
兩人走出房間，走下樓梯，來到餐桌旁，看到只有兩個座位了，還是相鄰的，終究坐了下來。
不用想，大人們想幹什麽兩人一清二楚。
一大家子人邊聊天邊吃飯，付清許的媽媽思安先開了口：“這麽多年了，沒想到兩家人還能聚聚。這次我們回來了，還在這裏住。以後請多照顧啊。”說完給君禮使了個眼色。
洛曾谙的媽媽君禮也帶着笑補充道：“那肯定的啊，兩小孩從小就認識，前幾天清許還去曾谙的學校開了講座。”
洛曾谙跟付清許兩人也使了使眼色，最終倆人無計可施。
雙方家長不知誰補充着：“清如許，舊曾谙！”
這時君禮突然冒出來一句：“以後的小孩……”還沒說完，洛曾谙吃飯被嗆到了，連忙打斷了話。
對在場的所有人說了句抱歉後，急忙吃完飯，上了樓。她當時的神色中帶着慌張、緊張，臉色緋紅，更多的是羞怯。
在餐桌上的付清許早就注意到洛曾谙耳尖泛起了紅血絲，也看見了她一只手扣着衣服，一只手拿着筷子的樣子。
想到這也不經笑了起來，但也害怕洛曾谙是真的不喜歡他。
洛曾谙回到房間後，付清許就開口了：“我知道阿姨叔叔包括爸媽什麽意思，但這是我和曾谙的事。再者說喜不喜歡也是我們之間的事，希望交給我們自己處理。”
一桌子人沒再說話，只是明白了付清許的意思，也沒在說些什麽，又其樂融融地吃着飯。
房間裏的洛曾谙還沒有回過神來，也給了自己明确的答複。
“現在還沒有明白是什麽情感，或許是礙于兒時的親情，對！這絕對不是喜歡！”
洛曾谙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絕對是親情。雖然她對他的情感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窗外的夜色早已看透洛曾谙的一切所想，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洛曾谙才下樓和大家一起跨年。
所有人開始倒計時：“10、9、……3、2、1、0！新年快樂！”
洛曾谙的手機突然閃過一條消息，上面赫然寫道：
“曾谙，新年快樂！”——付清許
她茫然地扭過頭看着身邊的付清許，一個很微小的聲音蔓延開來。通過她的嘴型，付清許輕然一笑。
他知道，她也在說：“新年快樂，付清許！”他是通過短信的方式，但她是通過面對面的方式。他也知道她還是沒有明白她對他是何種情感。
沒關系，他可以慢慢等她再長大一點，未來還很長。
……
“路上小心點啊。要不今晚就住下來吧。”可付清許一家人拒絕了，洛曾谙只好和爸媽一起送客。所有事情做完後洛曾谙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發呆，想着今天發生的種種。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像着了魔道一樣。但又想起來快高考了，不能被其他事情蒙蔽雙眼，什麽都不能迷她的眼。
沒過多久，她的眼皮還是打起顫來，她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的，最終忍不住耷拉了下去。
夜色撩人，窗外的麻雀也早已睡着，谙谙禁不住月色的誘惑，沉溺其中，愈沉愈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