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秦铎停好車，又順手打開車內的照明燈。
舒明蕾的視線，從車窗外老街創意園區的招牌收回，扭過頭跟駕駛座上的秦铎大眼瞪小眼。
“你為什麽會認為我們高中時候是死對頭？”秦铎開口，打破車內的安靜，繼續之前的話題。
“你怎麽會認為我們不是死對頭的？”秦铎不能理解他們高中時候為什麽會是死對頭，舒明蕾也不能理解秦铎為什麽會認為他們高中時候不是死對頭。“我們可是針鋒相對了兩年啊！”
“你确實一直在針對我。”秦铎說完，看着舒明蕾不解地問道，“但我什麽時候針對過你？”
“那可多了！”舒明蕾解開安全帶，側過身，面對着秦铎，決定好好給秦大少爺好好盤點盤點他的針對行為。
“首先是年級第一之争——本來這事屬于合理競争，勝負各憑本事，我也沒有什麽好計較的，但是——你每次拿第一的時候，都要跑來跟我炫耀是幾個意思？你敢說這不是在針對我？”
每一次大小考試成績出來後，學校就會取每個年級前的200名，出一個成績排行榜，張貼在學校信息公告欄上，以示公開鼓勵表揚。
而每次秦大少爺拿下榜首，都會用手機拍下排行榜的照片，拿來給她看，唯恐她不知道是他贏了。
吵吵嚷嚷的課間，秦大校草快步穿過打鬧的同學，走到她座位旁站定。快走帶起的校服衣角壓着餘風落下，單手插兜，然後好似漫不經心的，将手機上的排行榜的照片亮給她看。那姿态又酷又拽，現在回想起來，舒明蕾還是忍不住氣得磨牙。
秦铎聽完舒明蕾的控訴，先是微微一愣，随後看着氣鼓鼓的舒明蕾，眸色深深。
這事要跟舒明蕾解釋明白，他的心思大概也沒法藏住了。但是——假設解開這個誤會後，能消了舒明蕾對他的抵觸情緒，那他對舒明蕾的心思，似乎也沒必要繼續藏下去了。
秦铎虛握着方向盤的左手，先是收緊，複又松開，他心裏便有了決斷。他這心思也藏了很多年了，今天就不藏了，先把他們之間的陳年誤會捋清楚再說。
“我不是在跟你炫耀，我只是單純地想告訴你，我考了年級第一。”秦铎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
“你那只是為了告訴是你考了年級第一？”舒明蕾滿臉問號，“不是，你考第一為什麽要專程來告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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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你處好關系。”秦铎直直地望着舒明蕾，“你說過，你喜歡成績好的人。”
“啊？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你跟許佩茵她們玩塔羅牌時說的。”
舒明蕾仔細回想了一下，隐約想起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高中時候，班上不少女生喜歡測算游戲。有段時間她前桌迷上了塔羅牌，時常就拉着她們一起玩。有一次她前桌給她算最喜歡的類型，提到她喜歡的人成績好之類的，她當時随口就承認了。
“……我好像是說過，但我那主要是在捧場。”舒明蕾撓了撓臉，說道。而且那是在測算愛情來着，又不是在算友情，秦铎這是只聽了一小部分吧？
“但你的确喜歡成績好的人。”秦铎看着舒明蕾說道，“你跟樓上14班的于延峰關系就很好。”
“我跟于延峰關系好，那是因為他是我北城的小學同學，高一又恰好是同班同學。”舒明蕾解釋道，“他又跟我成績差不多，我們就經常一起讨論題目。”
高一的時候，跟舒明蕾争奪年級第一的人是于延峰。秦铎那時對考年級第一沒什麽執念，并沒怎麽花心思學習，成績基本是游走是在年級前十以內。高二的時候，他對舒明蕾動了心，想要贏過于延峰，這才開始争奪年級第一。
“所以，你給我看成績排行榜，其實是想表達你考得比于延峰好，而不是在向我炫耀？”舒明蕾聯系上下文，總結了一下秦铎的解釋。
“嗯。”
“但是我拿第一，你拿第二的時候，你也比于延峰考得好，怎麽沒見你來找我展示排行榜？”贏于延峰，并不一定需要拿年級第一，秦铎拿第二的時候，成績也一樣排在于延峰前面。
“第二有什麽值得展示的嗎？”秦铎反問。不是榜首成績，他怎麽好意思拿去給舒明蕾看？
“行，我接受這個解釋。”舒明蕾說完，又接着問道，“那參加課外補習班呢？你為什麽要跟我報同一個班？”
舒明蕾的成績并不需要補習，她純粹是陪許佩茵去的。結果她跟許佩茵去補習的第一天，就在教室跟秦铎狹路相逢。
之後，他們在補習班的每輪模拟考試上，以遙遙領先所有人的成績，開始了争奪第一的“厮殺”。最後在補習結束之前，被補習班的老師勸退了。
那補習機構挺負責的，認為他倆的成績不需要補習，繼續留在班上反而會打擊其他學生的信心，所以給了他們兩個選擇——給他們轉高尖班，或者退款退班。
“學校放寒假見不到你，去補習班能見到你。”秦铎給出解釋，“我不是有意跟你搶第一，我只是想在你面前表現得優秀一些。”
“那總跟我報同一個競賽組呢？”
“理由跟補習班差不多，想跟你一起參加競賽培訓。”
“在學校超市，買走最後一個我最喜歡的甜筒呢？”舒明蕾說道，“最後剩下兩個，我就排你後面，結果你把兩個都拿走了！”
“有一個是買給你的，但沒來得及說，你就買了其他雪糕，我就沒再提了——一口氣吃太多涼的對身體不好。”
“國慶文藝彙演的合唱排練，你攔下我，說要教我唱歌不是在嘲諷我？”
“不是，我那是真想教你。”秦铎低聲道，“我不想讓你在班上其他人面前出醜。”
秦铎低沉的聲音，在車回蕩着飄進她的耳朵，讓她感覺耳根莫名發麻。她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感覺再說似乎也只會是她的誤解和偏見，索性閉上了嘴了。
“還有嗎？”秦铎接着問道。
“大概……沒有了。”舒明蕾開始感到尴尬了。她一心以為秦铎在針對她，結果人只是想跟她交朋友而已，就顯得她很不聰明的樣子。
“你沒有了，但我這裏還有一個問題。”秦铎看着舒明蕾說道。
“什麽？”
“在我做出那些被你誤解的針對行為前，你似乎就已經開始讨厭我了。”秦铎問道，“為什麽？你是因為什麽讨厭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