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番外四 if線 如果高中就相遇
揚帆高中，高二，元旦晚會。禮堂內座無虛席，學生們以班級為單位坐着觀賞節目。
時帆一曲終了，在衆人的歡呼和掌聲中，抱着懷中幾束鮮花鞠躬道謝，而後下了臺。直到進了後臺，壓抑的咳嗽從指尖透出來。
周游擰着眉走過來，接過時帆懷中的花，也顧不上打趣，只有些擔心道：“沒事吧？要不去校醫室拿點藥？”
時帆搖搖頭，說了聲不用。他這兩天為了表演，用嗓過度了，嗓子有點幹有點癢，不太舒服，倒也沒到需要去醫院的地步。
讓他覺得慶幸的是，還好這場表演他撐過來了，沒有人發現異樣。
完美。
周游在候場，他的節目是已班級為單位的小品。
周游自然是不怯場的，可搭檔緊張的不行。他十分無奈，只好跟時帆說一聲，安撫搭檔去了。
時帆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穿着簡單的白色衛衣牛仔褲，青春氣息十足。後臺開了暖氣，十分溫暖，可空氣顯得十分幹燥，讓他嗓子不太舒服。
壓抑着咳嗽兩聲，準備找點水喝，就見一名學生端了茶水過來。
那學生為後臺衆人逐一分發了熱水，時帆接過去才發現杯底還有融化了大半的糖。放到鼻前聞了聞，一股薄荷的清涼味道。
淺嘗一口，帶着薄荷甜味的熱水滑過咽喉，滋潤着幹癢的喉嚨。
時帆眼睛亮起，是喉糖，還是爺爺最常吃的那種。他沖端水的同學道：“謝謝。”
周游已安撫好了同伴，走過來一眼瞄到時帆杯底的糖，立刻嚷嚷道：“為什麽你的是糖水？我的是白水，是我不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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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水的同學走過來說：“時同學的水是旁人托我給他的。”
“誰？”時帆有些意外。
那人搖搖頭，說不認識。
周游賊兮兮地碰了一下時帆的肩：“哎是不是暗戀你的人呀？”
“亂說什麽。”時帆小口小口喝着茶，不理會周游的嗷嗷叫喚，叫住端給他熱水的學生說：“能麻煩你幫我找找那個人嗎？我想當面謝謝他。”
雖只是一顆小小的喉糖，可這貼心的舉動，還是讓他心底很是在意。
那學生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答應了：“學生會人手不夠，很多都是人托人叫來的朋友，我幫你問問吧。”
時帆說：“好。”
**
陸鳴晨回到座位上，鄰座的同學立刻湊過來道：“回來了？忙完了？”
陸鳴晨嗯了聲，晚會已接近尾聲，後臺忙的過來，他就回來了。
陸鳴晨的指尖捏着折疊好的糖紙，長而濃密的眼睫垂落下來，不知在想些什麽。
鄰座的同學顯然熟悉陸鳴晨的性子，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便轉頭專心看起了臺上的表演。
很快，晚會圓滿結束。學生依次離席。
忽然，話筒似是被人用指尖敲了敲，然後一道晴朗的男生響起：“高二四班的陸鳴晨同學，請你留一下，你的東西落在後臺了。”
陸鳴晨鄰座的男生好奇道：“啊，你落什麽東西了？”
陸鳴晨完全無暇理會身邊的人，在話筒中的男聲喚起他名字的那一刻，他的心髒便急速跳動其來。
是他……
叫了自己的名字。
放在膝上的手握緊成拳，陸鳴晨閉了一下眼，複又緩緩睜開：“沒什麽，我去看看。”
“哦好。”那男生不疑有他，“我就先回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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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晨進入後臺的時候，學生已散的差不多了，但還有一些留了下來，在收拾後臺的雜物。
學生會長見了陸鳴晨進來，笑說：“鳴晨來了，有人找你。”
陸鳴晨點點頭，餘光掃到時帆起身朝自己走來，他四肢一時有些僵硬，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一年多了，他……記得自己嗎？
思索間，時帆已來到他跟前，笑說：“同學，謝謝你的糖。”
“……沒什麽。”陸鳴晨望着時帆含笑的眼，心底驀地有些失落。
他沒認出自己。
但很快陸鳴晨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沒認出來也沒關系，至少今天時帆叫了他的名字。
時帆神态落落大方，“我叫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沒有耽誤你什麽事吧？”
陸鳴晨說：“沒有。”
“其實可以明早去找你的。”時帆說，“但我這個人急性子，有點等不了。”
陸鳴晨再次說沒關系。
時帆這才放松下來，晚會結束了，學生都陸續回家了。
時帆拿上外套，問陸鳴晨：“走嗎？正好我們一起。”
陸鳴晨頓了下，問：“你的朋友呢？”
“嗯？他有點事，提前走了。”時帆并沒有多想，跟陸鳴晨一起朝外走去。
出了禮堂，外面的冷風一吹，時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把外套裹緊了，他說：“還挺冷。”
陸鳴晨話不多，但這對時帆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他會尋找話題，不會讓場面冷下來的。
“我叫時帆。”時帆自我介紹道，“時間的時，帆船的帆，你呢？是哪幾個字啊。”
“陸地的陸，铮鳴的鳴，晨光的晨。”陸鳴晨說。
時帆哦了聲，他又說：“咱們算是朋友了，你在四班，我是七班的。”
“我知道。”陸鳴晨說。
時帆有些意外，剛想問你怎麽知道，緊接着意識到可能是主持人報幕的時候說的。
他笑了笑，問道：“你還有糖嗎？”說話太多他嗓子不是很舒服。
陸鳴晨點點頭，從口袋裏摸出幾顆喉糖。
時帆笑着拿了一顆過去，陸鳴晨說：“都給你。”
時帆便道了謝，接過來放進口袋，然後剝開糖紙，放了一顆在口中。他含着糖聲音不那麽清楚，“這糖我也常吃，看着就覺得親切。”
說完忍不住偏過頭咳嗽了兩聲。
陸鳴晨看着他，欲言又止。時帆敏銳的感覺到了，問：“你想說什麽？”
陸鳴晨遲疑片刻，說道：“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說話了。”
時帆說：“我是怕你覺得無聊。”
“不會。”陸鳴晨在心裏說，在你身邊，不會無聊。就算一直不說話，他也願意的。
能這樣一直待到地老天荒。
時帆不知陸鳴晨心中所想，只當他關心自己，笑了笑便不再開口。
他們在後臺耽擱了幾分鐘，學生走的都差不多了，偌大的校園只有他們兩人。
誰都沒有開口，只有交疊的腳步聲響起。
很快到了校門口，時帆一眼看到自家的車，跟陸鳴晨揮手道：“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陸鳴晨深深地望着時帆，低聲說：“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