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泳池

第三十章 夏日 陽光 泳池

“這次我們就拍兩套，重點太多等于沒有重點。”

湯星明看向戴唯，“我選了兩套比較經久耐看的，這樣明年、後年這些海報也還能拿出來用，對吧。”

戴唯拍了拍湯星明的手臂，用動作表示認同。

趙奇看着程檸和李循。

“那我們的兩位模特去換下衣服，可以把泳帽也帶上了。”

程檸拿起衣服走進了更衣室，再次出來的時候，換了一件黑色的壓紋連體泳衣，整件泳衣的邊緣和腰部位置有白色的細線勾勒，後背是一個大開的 V 字形，下半身依舊是三角款式，帶了一定白色的泳帽，白色的泳鏡挂在腦袋上。

李循穿的泳褲也是同款黑色的，動态的白色線條纏繞在其中，男款會更顯霸氣。

跟程檸的不同，他的泳帽和泳鏡都是黑色的。

劍旗體育銷售的泳衣都是運動款，與追求花哨、美觀的戲水泳裝不同，會更簡潔大方一些。

在後院休息的陳夢，看着換好衣服的程檸，跟一旁的同事感慨道。

“真的是自己戴過泳帽，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連戴泳帽都能這麽好看的。”

“別說了，跟他們比起來，我就是一顆鹵蛋。”

拍攝指導拿了一個平板過來，把一些她提前找好的參考照片給程檸和李循看。

湯星明和程桉也圍了過來。

拍攝指導看着兩人，“你們都會哪幾種泳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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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檸啊，蛙泳吧。”

程桉站在李循旁邊，越過李循的身體，從背後伸手點了點程檸戴了泳帽後圓圓的腦袋。

聽到程桉說話的幾人都笑開了，拍攝指導倒顯得有些為難。

“蛙泳的姿勢拍出來可能不是特別好看。我記得前期溝通的時候不是說都會自由泳嗎……”

她不禁有些着急，拍攝時采用四肢伸展比較大的姿勢，拍出來會更大氣好看，除了靜态的拍攝，還會在水底和高空捕捉他們游泳時的動作。

程檸瞪了程桉一眼。

“別聽他亂說，自由泳我會的，就是泳得不快。”

女生長籲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那沒關系的，實際拍攝的時候也不能游得太快，否則我們的設備可能跟不上。”

“這張照片好看！”

湯星明手指點了一下屏幕，把剛剛劃過去的照片重新劃回來。

照片裏女生仰面漂浮在水面，臉部側看着男生，男生上半身露出水面，泳鏡脫下放在頭頂，雙手扶着女生的腰，兩人相視而笑。

“你會仰泳嗎？”

程檸看向李循。

“小看我們循哥了吧？循哥連蝶泳都會。”

湯星明想起他們四個游泳比賽時，李循狀态好的時候，能把他這個專業學游泳的都比下去。

程檸朝李循豎起了大拇指。

“那正好了，你教我仰泳吧。”

“行。你會自由泳，仰泳對你來說就比較容易了。”

拍攝正式開始，趙奇對兩人說着一會兒的拍攝計劃。

“兩位一會兒在池邊做帶泳鏡和預備起跳的動作，動作可以慢一點，我們多拍幾張，先拍女生，再拍男生的。”

趙奇停頓了下，确認兩人都清楚了再繼續。

“岸上的動作拍完以後，兩位就可以一起下去游泳了，可以游慢一點保存些體力，做展臂這些動作的時候盡量就做得大一點，畫面會更好看。不用特意一起游，我們會找你們單人和雙人一起的畫面，一會兒水下也會有我們的攝影師的。”

“我一會兒還要教她仰泳，這個是什麽時候拍？”

“哦哦。一會兒你們聽到我喊 OK，就可以停下了，休息一下，再補一些水中靜态的畫面，最後再拍教學的部分。”

李循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程檸一起往泳池邊走去。

趙奇轉身去跟水下拍攝和航拍的同事交代一會兒拍攝的注意事項。

他們從早上 11 點開始拍攝，因為程桉昨晚回家了，程檸早上沒去李循家遛狗，和程桉在家吃完早餐才出門的，李循則是自己驅車前往。

第一組照片拍完已經是中午 12 點多，盛夏的太陽當頂，這個時間雖然比較曬，但陽光幾乎垂直照射在水面上，反射少，水中的光亮也最強，是最适合拍照的時候。

“餓不餓？”

李循用只有他和程檸能聽到的聲音問。

程檸用手掌放在了額頭處，擋住照射在眼睛上的陽光。

“還好，我早餐吃得晚，你餓了？”

“有點兒。出門前帶木木出去遛了一個多小時，早餐都消耗光了。”

“啊，今天還沒有見過木木呢，想它！”

“晚上一起去溜溜？”

“今天還不知道幾點回去呢…”程檸有些猶豫。

“我哥說拍完這個晚上請我吃大餐，去骊晶頂樓那個旋轉餐廳，你不去麽？幫他們拍這個怎麽沒有訛他一筆。”

“不是不喜歡吃西餐？”

李循想起在美國的時候，自己和程檸最常去的還是東亞的餐廳，日料、韓國烤肉、新加坡菜、泰國菜、中國菜…

她常在吃飽喝足以後，捏着吸管喝着飲料，說自己有個亞洲胃。

“是一般般，但那個貴啊。姐今晚吃的不是西餐，就是想讓劍旗體育出出血，懂？”

李循再一次被程檸逗樂，雖然沒有笑出聲，站在遠處的人也看不太清，但他自己知道，恐怕此刻的他，眼底笑意都要滿溢而出了吧。

遠處趙奇朝他們揮了揮手。

“好——女生開始——動作做慢一點啊——”

因為距離比較遠，趙奇說話的聲音不禁放大又拉長。

程檸按照導演說的，擡手慢慢地拉起腦袋上的白色泳鏡，再慢慢地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慢慢地伸手按住眼睛的邊緣，保證眼鏡和皮膚貼合，一會兒游泳時不會進水。

做完這個動作後，她看向趙奇，見對方做了個 OK 的手勢，便往前走了兩步，下水開始拍游泳的動作。

在水下，程檸用了一個雙腳蹬壁的出發動作。

先是沉入水中，屈起雙腿放在身後的泳池壁上，手臂向前展開，雙掌疊放，腦袋夾在手臂下面，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就輕巧靈活地彈出去了。

李循站在岸邊，看到程檸出發後，才開始重複她剛剛做的那套 0.5 倍速戴眼鏡的動作，拍完後，他也下水了。

程檸在水裏游了四五個來回，李循的速度比她要快一些，差不多的時間裏，他已經游了七八躺。

他們在泳池兩條不同的道裏，相隔的距離并不近，但因為游的速度過慢，甚至在換氣碰面時還能對視一眼。

“好，OK，我檢查一下效果。兩位先休息一下。”

聽到趙奇在岸上的聲音，程檸和李循都放慢了速度，停下後往岸邊游去。

程桉拿了兩瓶水過來。

“怎麽樣？還行吧？就是這個天氣有點曬。”

程桉擰開了其中一瓶水的瓶蓋才遞了過去，李循和程檸取下泳鏡，伸手接過。

喝下一口，程檸看向程桉，平複了下喘息。

“你得請我去骊晶吃兩頓才行。”

程桉又望向李循。

“晚上一起去骊晶吃飯，我忘了跟你說了。”

李循幾口喝下了大半瓶，比了個 OK 的手勢，把瓶子遞回給程桉。

程檸也再喝了幾口，程桉等她喝完，拿過她手裏的瓶子往旁邊走去。

趙奇已經拿起攝像機在一旁等着了。

“我們就保持這個姿勢，拍幾張靜态的。”

姿勢一，程檸兩手握在泳池邊，從水面探出半個身子，仰頭望向鏡頭；

姿勢二，程檸和李循一起，背靠着泳池，手肘反撐在岸上，鏡頭側拍過去；

姿勢三，程檸和李循一起，兩手抓起泳池邊緣，讓整個身體漂浮在水面，對着鏡頭笑……

“很好，剛剛那個泳鏡雖然沒戴多久，但還是留了很淺的一道印，這個不用擔心，後期我們會 P 掉的。

程檸聽到後擰頭看向李循，李循臉上沒什麽印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眼下位置。

“我臉上印很明顯嗎？”

“一點點。”

李循擡起手，大拇指在她顴骨的位置摸了摸。

“來吧，教你仰泳。”

聽罷，程檸原來握在泳池邊緣的手用力往水中推了一下，讓自己回到泳道的中間，轉身把身體翻個面，仰躺在水面上，雙腿輕輕撥動着保持身體的平衡。

李循的手輕輕扶在她的腰上。

“仰泳的時候雙腿一定要繃直，從大腿到腳背。”

程檸按着他的話照做。

“對，腳尖可以再用力一點，兩腿交替不能有停頓。不然你就沉下去了。”

李循劃到程檸大腿的位置，一手還放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腳尖，糾正她的動作。

成年以後，程檸的腳趾部位還是第一次被另一個人的手掌完全包裹住。

忽然想到眼前的這個人還幫自己洗過澡，兩人不着寸縷相見時的畫面禁不住在腦海中浮現。

程檸的耳朵有些泛紅。

“發什麽呆，再發呆我放手了。”

李循作勢要松手。

“啊啊——”

程檸突然失去平衡，在水裏撲騰了起來，整個人就要往水下沉去。

李循趕緊伸手将她抱住。

“怎麽了？我也沒真的放手啊。”

“腳繃得太用力了，我小腿抽筋了。”

程檸閉着眼睛，臉扭在了一起，兩條小腿抽筋得厲害，整個人動彈不得，說話甚至還帶了些顫音。

李循把她整個人攬在懷中，一只手摟在她腰上，另一只手在撥動着水波，維持兩人的平衡。

程檸雙手扶着他的肩膀，因為緊閉雙眼失去視線，此刻耳朵的聽覺被無限放大，李循胸腔裏心髒在用力跳動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朝她傳了過來。

“緩過來了嗎？”

閉着眼睛，程檸搖了搖頭。

李循的手從她的腰移到了她的肩膀上，把她往岸邊帶去。

靠岸後，他把程檸的雙手搭在泳池邊。

轉身，一頭紮進了水裏，吐氣，盡量将自己肺部的空氣排空，最大程度讓身體保持一個不會浮上水面的姿勢。

李循在穩住了身子後，在水底睜開了眼睛，伸手在程檸的左小腿處捏了捏。

感到她小腿處緊繃的肌肉，他用手指在光滑的皮膚上輕輕按壓，大概是按到了疼痛的位置，程檸的小腿條件反射地抽動了一下。

李循張開手掌，用整只手包裹住程檸的腿，用整個手掌的大面積去按壓放松，可以減輕單一疼痛點的刺激。

程檸小腿纖細，李循的大掌一握，幾乎可以把她的整條腿圈住，随着李循的按摩和掌心處傳來的隐隐熱度，緊張的肌肉慢慢松弛了下來。

在岸上的幾人也看出來了不對勁，程桉快步從遠處走到程檸的身旁，蹲下着急道。

“怎麽了怎麽了？”

“小腿抽筋了。”

李循從水面鑽出來，“好點兒了麽？”

程檸眼睛睜開，朝他點點頭。

“剛剛捏過的那只腳好點了。”

擡頭看向程桉他們。

“要不你們拉我一下？我試試能不能爬上來……”

沒等她的話說完，李循再次埋頭鑽進水裏，對着程檸的另一只小腿重複着相同的按摩動作。